至於理郡王,卻不好處置,按自己的意思是想將他捉拿後,以謀反罪處死的,但是太上皇那裏......罷了,先將理郡王拿下,然後跟太上皇通個氣,再作打算吧!有了這種罪名,太上皇便是再想袒護理郡王,也只能保他一命,其他的再多,他也是不肯的。筆硯閣 m.biyange.net皇帝心裏對太上皇總是維護理郡王隱隱有些不滿,如今他才是皇帝,為何連按自己的心意做事都不行?更何況太上皇疼愛的是廢太子的兒子,將他這個做皇帝的兒子置於何地?想歸想,皇帝還是不敢真的要了理郡王的命。皇帝在不滿中下達了秘密活捉理郡王的聖旨,其實他很想添一句,如有反抗,就地格殺什麼的。
八月十五這一天的晚上,對於許多人來說是一個非常難忘的日子。簡直用一夜驚魂來形容,多少年後,他們跟子孫們提起來還是心有餘悸。
那一晚幾支兵馬在城裏燒殺掠奪,完全不要命的架勢,很多豪門貴族都遭了秧,有的盛極一時的大族甚至都滅了族,可謂慘絕人寰。
黛玉心不在焉的往碗裏夾了一筷子筍子,正要吃下去。只聽得「砰」「哎呀」兩聲,一個丫鬟不小心打翻了一個碗。邢夫人頓時變了臉色,「死丫頭,沒吃飯嗎?連個碗都拿不住,好好過節的,你給我摔碗,真是晦氣。來人,將她拖下去打板子。」那丫鬟連忙跪下來求饒,邢夫人哪裏肯饒她。正吵鬧着,賈母厭煩道:「何曾如此。算了,大過節的,見了血也不吉利,罰月錢罷了。」邢夫人見賈母駁了自己的面子,也不敢多說,狠狠的瞪了那丫鬟一眼,「將她拖下去,關在柴房裏一個晚上。別給飯吃。再罰她一個月月錢。」那丫鬟好歹免了皮肉之苦,連忙磕頭謝了。賈母沒有再多說,如果一開始大兒媳婦就這麼處置,她哪裏會駁她的面子,只是覺得大過節的,見血不吉利罷了。
有了賈母的管束,黛玉沒有理會那邊的吵鬧,只覺心隨着那一聲碎碗聲,極速的跳了幾下,她有種強烈的不安。在這種不安下。黛玉沒有了胃口。食不知味的吃了幾口。
經過剛才那一場。大家都沒有了興致,心不在焉的吃完團圓飯。又因着下大雨,園子裏面扎着的戲台子也沒了用,只在一個水榭里重新搭了一個戲台子。幾個爺們去看了幾場,喝了點小酒。夫人小姐們卻各自回了房,這種天氣過去很容易濕了衣裳,再說賈母都不去了,沒了獻殷勤的人,又何必去遭這份罪。黛玉也沒有心思看,便告退回了房,坐在羅漢床上,看着外面的雨勢。摸了摸自己心有餘悸的胸口,問道:「二爺可有消息傳回來。」
「未曾收到二爺傳遞的消息。」春鵲想了想回了黛玉,見黛玉滿臉擔憂,安慰道:「二爺只是去皇宮赴宴,能有什麼事。這時候怕是宴席都沒散呢!」
「希望吧!」黛玉幽幽的嘆了口氣,春鵲不清楚,她卻知道,今晚不僅僅是赴宴呢!
兩人正說着,一個小丫鬟跑了進來,「二奶奶,不好了。」那小丫鬟滿臉驚恐,全身都淋濕了。
黛玉猛的站起來,不安的感覺讓她的心跳得極快,此時此刻,她差點呼吸不過來了,小臉也逼得煞白,「發生什麼事了?」
那小丫鬟喘了口氣回道。「二奶奶,大夫人叫奴婢來告訴你。沒事別出門,外面正亂着呢!」
「大夫人有說外面發生什麼事了嗎?」春鵲見這小丫鬟太死板,不問就不知道回答,連忙幫黛玉問話。
小丫鬟道:「聽說外面有群強盜正在殺人放火,好幾家都遭了災了。幸好今兒下大雨,沒燒起來,不然京城這一片連着一片的,燒起來就是一大片,說不得禍害到咱們府里了......」說着面上又是恐懼又是不忍。
屋子裏的丫鬟都嚇得圍了過來,問黛玉怎麼辦。黛玉手裏有點濕,那是汗濕的。但是看着這一張張驚怕的年輕面孔,黛玉不得不安慰她們,「沒事,只要我們待在屋子裏面,他們還能進來不成,外院都有護院呢!」
春鵲畢竟還是老念些,很快就鎮定下來,附和黛玉,「沒錯,我們在內院,他們也進不來的,再說京城這麼大,怎麼就會輪到我們。他們若是為求財,比我們賈府錢多的多得是;若是有仇怨,想來我們賈府應該也是沒有得罪過這樣的人的。」
黛玉讚許的看了春鵲一眼,雖然後面那句黛玉不怎麼苟同,要知道賈府以前得罪的人可不少。
好歹安撫住人心不穩的丫鬟媳婦們,又將她們打發下去休息,留了春鵲一人在屋裏伺候,黛玉更加心神不定「給我隨意拿本書來,燈撥亮些,我要等二爺回來。」春鵲此時也心神不寧,對黛玉這樣的做法也很贊同,給黛玉打理好後,便自己拿了針線坐在一邊做繡活。
黛玉看了會書,卻發現怎麼也看不下去,又看了看春鵲,見她坐在一邊,燈光照到那裏,已經不太亮了,便道:「這大晚上的做什麼針線,沒得將眼睛使壞。明兒做吧!」
春鵲笑道:「二奶奶莫說我,你不也在燈下看書。要不這樣,二奶奶你也別看書了,我們說說話罷了。」春鵲時刻注意着黛玉,黛玉看不進書,怕是擔憂寶二爺,春鵲便想着兩人說說話,分散下心思也好。
黛玉想了想道:「也罷,都不看了。」說着當真將書丟一邊,拉了春鵲說話,此時她也有惶惶,想着跟春鵲說下話,或許會好過些,結果說着說着話題又轉到寶玉現在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回來的這些話題上了。
理郡王看到黛玉時,她正坐在一張圓桌前,瞧着桌上正中央的琉璃燈發呆,秀髮只用一隻碧玉簪松松的挽着,身上披着一件紫色繡綠蓋粉荷披風,一隻蜻蜓落在花朵上,栩栩如生;裏面是白綢竹葉立領中衣,露出精緻的鎖骨;白皙纖長的手撐在臉側,指甲透着粉紅。個個精緻可愛;燈光透過琉璃燈的燈罩,照射在她的臉上,猶如玉雕一般;翦水雙眸清澈純淨,因為發呆又蒙上了一縷清霧,幽幽如含情,理郡王恨不能自己就是那琉璃燈盞,那一刻,理郡王甚至想着若能被她這樣一直看着,便是死也值得了。
「王爺......」跟在理郡王身邊的下屬注意到他的失神,忍不住開口提醒。當初他便反對來賈府。這個時候理郡王就應該早早隨着他們撤退才是。宮裏已經傳來消息。將軍已經失手了;看來皇帝是早有準備了,不然將軍不會如此快就失敗,果然不虧是從皇子中殺出來坐上皇位的人麼?他迅速安排了人在城裏製造混亂,方便王爺出逃。卻沒想到王爺這個時候還有心情來賈府看別人的妻子,並且還看呆了。「得走了,不然來不及了。」
理郡王驚醒過來,長吸了一口氣,「帶上吧!」
「王爺!」下屬當然不想同意,帶上一個弱女子,很容易拖了他們的行程。但見理郡王堅定的目光,咬了咬牙,只當給王爺帶一個解悶的。他上前打暈黛玉。將她抗在肩頭。
理郡王見下屬猶如抗麻袋的行徑,頓時心疼壞了,搖了搖頭,伸出手,「給我。」
「王爺......」下屬都要抓狂了。怎麼到了這個時候,郡王還如此龜毛呢!無奈只得將黛玉交給理郡王轉身在前面帶路。理郡王將黛玉抱在懷裏,一股女兒的幽香迎面撲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邁開步子,跟在開路的下屬身後,心裏暗道:「顰顰,以後你跟着我浪跡天涯可好?」
春鵲在小廚房用白日留下的老鴨湯做了兩小碗蝦仁餛飩,用小紅木托盤端着進了房間。剛在在桌前坐着的黛玉不見了人影,她只當黛玉去了裏屋。春鵲小心翼翼的將餛飩從托盤裏端出來放在桌上,然後將燙紅的手指在耳垂上捏了捏,朝着裏屋,輕聲喚了一聲:「二奶奶......」半響沒見人應,春鵲走近喚了幾聲,還是沒人應。「難道二奶奶已經回房睡了」春鵲自言自語的進了裏屋,在屋子裏面找了一圈,還是沒瞧見黛玉,頓時覺得奇怪了。忙又走了出來,在外面尋了一圈,還是沒找着......
春鵲頓時急了,連忙去了耳房,將已經睡下的夏鶯,冬鴿,紫鵑等人叫了起來,低聲吩咐,「在院子裏尋一下二奶奶,二奶奶不見了。」
幾人開始還當春鵲開玩笑,然後見春鵲滿臉着急,額頭上滿是密密的細汗,才當了真,各自穿上衣服,分了區域去尋黛玉。
幾刻鐘以後,幾人聚到一起,你看我,我看你,都搖搖頭,春鵲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夏鶯急道:「春鵲姐姐,不是你陪着二奶奶嗎?怎麼會不見了?這下該怎麼辦?」
春鵲也有些六神無主了,「我也不知道啊,我不過是去小廚房給二奶奶做頓宵夜,回來二奶奶便不見了。」
「莫不是家裏進了強盜,將二奶奶......」夏鶯想起前面小丫鬟的說辭,頓時腦子一亂嘴巴一抽就說出話來,但是她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別胡說,二奶奶怕是去了老祖宗那裏呢!」春鵲吸了一口氣,打斷了夏鶯的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夏鶯頓時反應過來,冷汗也下來了,哪有做丫鬟的壞自己主子的名聲,夏鶯頓時懊悔得腸子都要青了。
聽到春鵲這麼說,幾人交流了下眼神,二奶奶不見了,二爺現在不在府內,怡紅院沒了主子做主,整個府內能求助的人便只有賈母了。幾人商議了一下,這事不能說出去,只說二奶奶還在屋裏歇息。賈母那邊,紫鵑毛遂自薦去求助,她是賈母房裏出來的,在賈母那裏也算是有幾分體面,別人問起就說她去尋昔日姐妹說話,由她去說再好不過了。其他人則繼續在院子裏面找。
賈母聽完紫鵑的話,也變了臉色,「這事先不要聲張,先在院子裏尋一尋,便是府內也悄悄的尋,外面......只能等寶玉回來再說了。」賈母也很無奈,現在外面來了賊人的事怕是已經被宣揚得紛紛揚揚了,若是大張旗鼓的尋人,讓人知道這個時候黛玉失蹤了,人家還不得想到被賊人掠走上去。前段時間那段流言怕還會被翻出來,真到了那個地步,黛玉真的沒有翻身之地了。到時候便是她和寶玉不捨得黛玉,王夫人第一個不依。再說現在外面那面危險,怕是沒人願意出去。目前也只能悄悄的尋,瞞住該瞞的人。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事呢,賈母心裏滿是心疼和焦慮。,
兩人正說着,鴛鴦滿臉煞白的掀開帘子走了進來,嘴裏喃喃着,「不得了了,不得了了......」
賈母心一跳,連忙喝道:「鴛鴦......」鴛鴦渾身一顫,驚醒過來,剛才真的被嚇得差點入了魔,「老祖宗,不好了。」鴛鴦正要開口,便瞧見紫鵑在旁邊,連忙收住口,看向紫鵑。
賈母馬上意識到鴛鴦要說的肯定是一件大事,只是黛玉的事還沒商議好,不能讓紫鵑走。便將紫鵑暫時打發到耳房裏面去等着。這才問鴛鴦,「何事驚慌?」
鴛鴦醒過神來,只想說一聲該,只是在賈母面前卻不能那樣。剛打發紫鵑那會,她便醞釀了一份淚意,這會賈母問起,便抹淚道:「剛西府的人來報,西府進了賊人,珍大老爺已經去了。」
賈母如遭雷擊,好半天在鴛鴦的叫喚聲中緩過神來,她死死的拉住鴛鴦的的胳膊,指尖掐入鴛鴦的肉中尚且不知,「你剛才說什麼?」
鴛鴦疼得不用裝了,眼淚都流了下來,哀聲道:「西府進了賊人,珍大老爺蒙害了。」作為奴婢,她這樣哀傷也算是盡了本分。
賈母前頭聽說黛玉不見了,現在聽說賈珍去了,再想到黛玉的遭遇,頓時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ps:
現在覺得全身酸痛,昨天真的太累了。不過也是雨滴身體素質太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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