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日子真是過的快,還沒覺着怎麼樣呢,十天時間已經過去,已經到了正月十七晚上。
當然了,不止李曉禾感覺過得快,好多公務員更是覺着時光匆匆。只不過大多數人是不想假期結束,而李曉禾是覺着這種相對清靜的時間太少。
由於明天要正式上班,還要召開「收心會」,李曉禾今天沒有喝酒,而是和周良、秦明生在張全家吃過晚飯,便獨自回了辦公室。
從初八那天開始,每天早飯在鄉里吃,晚飯去吃請。除了周良、秦明生、張全外,也有鄉里其他人相請。大正月的,實在拂不開面子,李曉禾也就去了,但他都要給對方孩子留下壓歲錢,弄的請客者又多添了惦記。在此期間,人們都是兩頓飯,晚飯一般四點前就開始,可是由於天天喝酒,李曉禾每晚回去都快九點了。每次喝的都不少,頭暈腦脹的,哪還能工作?大都是一覺便到了次日天明。李曉禾不禁很惋惜這樣的時間浪費,卻也無可奈何。
今天沒喝酒,時間倒是拖的不長,儘管也沒少聊天,不過回到鄉里的時候還不到六點。
沏了一杯茶,打開電腦,李曉禾又瀏覽起了這些天加班的成果。要說還真沒少幹活,各種成形方案就做了六套,可能用到的報告寫了三個,各種零散的應對素材也有十多份之多。整個一遍看下來,就花了將近兩小時時間,再重點看了幾處要點,時間就八點多了。
沒再多磨蹭,李曉禾洗了腳,躺到床上,想着早點休息,以便養好精神,迎接新的一天。可是越想着早點入睡,反而越是睡不着,他乾脆也就不再強求自己,而是思考起了一些事情。
這一周多時間裏,雖然做了好多工作,但離李曉禾的計劃還差了一些,大約完成了七成多的內容。他不禁擔心接下來的日子裏,有沒有時間去做這些,也擔心會不會再橫生諸多的人為任務。
對於某人而言,當初任命自己擔任鄉黨委書記,很可能就是個美麗的錯誤,很可能就是失算而致。這個人要清討這份清單,還要索取高額利息。
從黨、政一肩擔那天起,李曉禾就做好了準備,準備隨時交出鄉長職務。這種身兼二職的安排不符合官場規則,只能是權益之計,而且自己也沒那麼大的精力。可是隨後就出現了人為製造的種種障礙,就顯現出了某人的險惡用心——逼自己知難而退。
如果放到一年以前,李曉禾可能不會頂着干,會乖乖的主動交出那個位置,反正自己也不能長期佔着。但現在他不準備那麼做,並非是他貪戀身兼二職,而是他意識到,交出鄉長位置之日,就是自己再次遭受排擠之時。對方可不僅僅只是要鄉長位置,而是要通過此操作,沒收自己在政府的的權利,讓自己成為名義上的一把手。直至最終擠走自己,把自己擠到令他滿意的地方,擠到讓他安心的處境。
這怎麼行?好不容易爭取到的生存空間,豈能如此輕易拱手?關鍵對方不僅只是擠兌自己,而是要讓自己滾蛋,滾出雙勝鄉,甚至滾出整個思源縣官場。
正因為想透徹了利害關係,李曉禾才決定爭一爭,決定捂住這兩個位置。你不是想讓我疲於奔命嗎?不是想讓我主動交權嗎?不是想抓我的把柄嗎?那我就用勤奮、辛勞、謹慎應對,看你怎麼下口?思源縣也不應該是你一手?春節前的人事安排情形已經說明了這一點。只要自己能夠堅持住,有關人員應該會出手的,那不僅是幫自己,也是為了他們各自的利益,如果某人一家獨大的話,對他們也絕對沒好處。
自己的分析固然有道理,但那些人會不會出手,會不會應對某人對自己的報復行動?這仍然還是個未知數。但明天就正式上班了,危險也越來越近了,時不我待呀!
……
「明天就正式上班了。」掃了上枱曆,喬成自語着。
「篤篤。」敲門聲響了起來。
這都快晚上九點了,會是誰呢?疑惑着,喬成問了一句:「誰?」
「縣長,我。」聲到人到,一個人走進屋子,掩上了屋門。
看到對方一瞬間,喬成腦中念頭急轉,沉聲道:「胡主任,有事明天再說。」
來人正是胡玉晶,但跟那天紅色低胸裝束不同,今天則穿了一件咖色寬大風衣,衣服不但垂到了腳踝,領口處也裹的很是嚴實。她並沒有依命行事,而是快步走到桌前,語帶憂慮的說:「縣長,事關緊急,您還是先看看吧。」說着話,從挎包拿出一張紙,遞了過去。
抬起右手剛要接,喬成又迅速收回,身子往後挪挪,淡淡的說:「放那吧,我下來再看。」
胡玉晶放下紙張,卻又強調着:「縣長,還請您現在就看看,確實問題很嚴重。而且我是手寫的,還沒來得及打印,您要是有看不清的,也可以現在問我。」
「你呀,好吧。」喬成看似無奈的搖搖頭,拿起紙張,舉在眼前,看了起來。
看着看着,喬成眉頭皺了起來:「胡主任,你這些消息來源准嗎?是不是有點草木皆兵了?」
胡玉晶很認真的說:「縣長,千真萬確。我說的那些人,有的是在白天去鄉里拜訪他,有的是專門在別人請客時相陪。鄉里的倒罷了,還有那麼多人從縣裏趕去,不僅僅只是為了吃一頓飯吧?」
喬成「哦」了一聲,再提疑問:「也沒你說的那麼多,不就兩個嗎?他倆老丈人在那,過年回去看看也正常,正好趕上了嘛!」
「縣長,您真是寬宏大度,可某些人卻並不領情呀。」胡玉晶顯着很是擔心,「您想啊,他去鄉里也一年多了,剛去的時候為什麼沒人圍着他,為什麼唯恐避之不及?現在卻都捧臭腳去了?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呀。縣長您仔細看看,看看他們吃喝了多長時間,您就不覺得我是危言聳聽了。」
「我再看看。」喬成又盯着看了起來,「你這字也寫的太小了,這有的根本看不清呀。」
「我看看,您說的是哪?」胡玉晶說着話,順勢來到喬成身後,探過身子,指着一處塗改,說,「這是五,五個多小時。您想想,這麼長時間,能僅僅是喝酒嗎?只是喝酒能喝這麼長時間?」然後她又指向另一處,「您再看這,頭一天喝過不算,第二天又專門相陪,這也太熱情,熱情的過頭了吧?這要是沒點貓膩的話,反而不正常了。」
儘管儘量閉着氣,但不可能不呼吸,陣陣香水味還是沖入鼻管,甚至沁入心脾。於是喬成向旁邊側了側身,可是這一轉頭不要緊,頭部竟然頂上了軟的東西。他只得說道:「胡主任,往邊上一些,擋住光線了。」
「嗯,好的。」說着話,胡玉晶直起腰,向旁一撤,卻又忽的「哎喲」一聲,身子後仰。
聽到喊叫,喬成轉頭,下意識伸手一撈:「注意。」誰知話音還未落下,出現了意外。
只見胡玉晶衣襟下擺掛在椅子扶手上,喬成又恰好扯住了風衣的腰帶,風衣應勢而開。
「啊。」胡玉晶驚叫一聲,胳膊胡亂抖動,整個風衣滑落下去。
喬成一手扯着風衣腰帶,整個人楞在當場,目不轉睛的看着面前的人兒。
此時,胡玉晶的身上只剩下了兩件粉色衣物,衣物小的不能再小,稱作布片更為合適。
「縣長,你,你好壞呀。」胡玉晶嚶嚀一聲,撲到了喬成懷裏。
九天前,也是在這個屋子,喬成在關鍵時刻收手,並下定決心不碰「狐狸精」。可此時此刻,他早把決心扔到一邊,心裏只想着「有權不用過期作廢」,一頭扎到了對方懷裏。
「縣長,讓你好好看看。」胡玉晶說着,抬手去扯那條粉布上的細繩。
「叮呤呤」,刺耳的鈴聲忽然響起。
喬成正用頭拱的起勁,聽到這個聲響,不由心頭一凜,伸手胡亂一弄話機。
不曾想,不但沒有掛斷電話,反而傳出了女人聲音:「縣長,明天可就正式上班了,該開始了吧?」
喬成一楞,轉頭吼道:「催什麼催,不是還沒上班嗎?」
對方聲音很是焦急:「縣長,這些天他一直卯足勁加班呢。這事宜早不宜遲,否則恐怕夜長夢多,遲則生變。要是讓那邊或是其他人對這事……」
「明天再說,忙着呢。」喬成打斷對方,就要再弄電話。
對方聲音急速傳來:「縣長,時不我待呀。我去你辦公室說。」
「我不在……」話到半截,喬成停了下來,因為對方早掛了。
喬成氣咻咻罵道:「媽的,來我辦公室,來……」停了一下,他猛的抬起頭來,急道,「快,快穿上。」
「縣長,你還沒……」胡玉晶已經臉頰粉紅,呼吸急促了。
「快穿上,來人了。」喬成說着,把風衣推向對方。
「我……」剛說一字,胡玉晶馬上接過衣服,向身上套去。同時心中暗罵:老騷*,兩次好事都讓你攪了,老娘饒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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