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兩人眼出都漸漸的燃起了火苗,火苗的熱度迅速傳播,傳到胸腔,也傳到心裏,近而傳遍全身。
熱,真熱啊,從裏到外的熱。
「叮呤呤」,鈴聲忽然響起。
「嘩」,
這忽然響起的鈴音,就好比兜頭一盆涼水,澆得兩人都清醒了好多。
「真是的,兩眼像是長了鈎子。」嬌嗔一聲後,冷若雪去拿手機。
李曉禾回了一句:「某人倒好像眼裏長了鈎子。」
看到來電顯示,冷若雪做了一個噓聲動作,然後直接接通:「李姐,不忙了?」
「忙,忙的要死了。聽語氣你倒不忙,幹什麼呢?」停了一下,對方「咯咯」的笑了,「我猜八成是和男朋友談心吧。」
剛剛本就面頰緋紅,聽到對方如此說法,冷若雪臉上立即紅到耳根。她迅速瞟了眼李曉禾,對着手機說:「我看李姐並不忙,否則哪有閒心八卦。」
「肯定是說中了,不過可要悠着點,最好不要弄得人盡皆知。」說到這裏,對方轉到了正題,「若雪,那份報告行不行,趕緊給我報上來。」
冷若雪有些疑惑:「報告?不是說十號才要嗎,怎麼現在又這麼急?」
「不是我們急,是省委組織部領導行程有變化,要提前到市里,否則我也不至於還在加班。最遲明天中午下班前給我。先這樣,我還得通知那幾個縣。」手機里聲音至此,戛然而止。
放下手機,冷若雪嘆了口氣:「哎,才是的。」
李曉禾明知故問着:「怎麼啦?我聽李部長好像說你在談心,和……」
「談你個頭,趕緊幫我看看這個,李部長要的報告。」冷若雪紅着臉打斷對方,拿起一沓紙張,遞了過去。
「好的,願為書記大人效勞。」李曉禾說着,接過紙張,臉上露出一抹壞笑。
冷若雪衝着對方揮了揮拳頭,沒有說什麼。
李曉禾也就不再嬉戲,盯着手中紙張,認真看了起來。
看着看着,李曉禾偷偷抬起眼皮,瞄了對方一眼,見對方也正看向自己,便趕忙又低下頭去。
又過了一會兒,李曉禾再次偷瞄對方,然後接着再看這份報告。
用了大約半個小時,李曉禾看完兩遍報告,抬起頭來。
「說說吧,哪裏還需要修改?」冷若雪徵詢着意見。
李曉禾回覆:「我看挺好的,應該就行。」
冷若雪斥道:「這叫什麼話?別應復,說實話。說完我好馬上改。」
「要說需要調整的……」李曉禾說着,翻到了第五頁,指着紙張說,「應該把這段調到這,這裏邊有因果關係,不應顛倒次序。」
拿過報告,按着李曉禾所說,冷若雪看了看,然後點點頭:「對,是這麼回事,應該先寫因,再寫果。」說着話,用鉛筆做了標記。
「還有哪?」冷若雪又追問着,把報告遞了過去。
「還有……沒有了。其它地方寫的都挺好,我覺得沒什麼問題,只是個別地方有筆誤。」李曉禾邊說邊翻着紙張,「這裏應該是『堅持』,上面打成『堅決』了,這裏引用的這句話缺了三個字『若不是』,還有這裏似乎用『高舉』要比『發揚』更準確。」
冷若雪頻頻點頭,笑着說:「嗯,不愧是縣委第一大筆桿子,經你這麼一潤色,這篇報告的層次立即上去了。」
「一般一般,縣委辦第三。」李曉禾打趣道。
「噗嗤」一聲笑過,冷若雪打開電腦,找出電子文檔,修改起來。
不多時,冷若雪停止敲擊鍵盤,抬起頭來:「好了,明天一早交稿。」
隨即,冷若雪盯着李曉禾,道:「剛才讓你看報告的時候,你不專心看稿,總是一眼眼的瞎瞟,什麼意思?」
「沒,沒什麼意思。」李曉禾支吾着。
冷若雪「哼」道:「沒?開玩笑,一看就不是善意的眼神。不行,必須得給我一個解釋,否則……」
「否則怎麼?不會把我扣在這兒吧。」李曉禾說着,下意識瞟了眼套間屋門。
「你,你思想齷齪。」冷若雪說着,抓起那份稿件,扔了過去。
李曉禾趕忙偏頭躲過:「我沒說什麼呀。」
沒有二次進攻,但冷若雪卻又繼續追問着:「必須給我說出個所以然來。」
沉吟了一下,李曉禾點點頭:「好吧。我剛才看你,是想看看你睡着沒。」
冷若雪點頭示意着:「繼續。」
見對方沒有發怒,李曉禾接着說:「以前你已經有過好幾次了,而且是白天就睡,很快就睡着。今天都已經是晚上,你怎麼反倒沒睡?」
盯着對方看了一會兒,冷若雪輕嘆一聲:「唉,你以為我想睡呀?我也是不得已。先聲明一點,除了讓你見識過出糗以外,我在其他任何人在場時,都沒有那樣,而且還都精神飽滿。
自從在市里遇到那個變態以後,我就經常夢到那晚的情景,甚至夢到他就那樣的抱住了我,想要,想要……那個變態。後來只要我一閉上眼睛,就會出現那樣的情境,越怕越躲不開,於是我就不敢閉眼,幾乎整夜睜眼乾熬着。實在困不過了,也會睡着,可又會被噩夢嚇醒。那段時間,我是大腦昏昏沉沉,頭也經常很疼,都快被折磨成神經了。
第一次在你面前睡着那次,其實是無意的,往椅子上一靠,一閉上眼睛,就睡着了。不過很奇怪,那次卻沒有做噩夢,睡過之後,頭也舒服了一些。可是當我一人的時候,還是噩夢纏身,還是會被嚇醒。你後來見的那兩次,是我實在頭疼欲裂,才讓你過來,我好趁機休息一下。與第一次一樣,那兩次我也睡的很平靜,並沒夢見那個傢伙。」
「看來我還避邪呢。早知道那樣,我就該天天過來陪……看着你休息。或是就像秦瓊和敬德一樣,畫成像貼你門上。」李曉禾「嘿嘿」笑着,插了話。
「門上貼個大活人大相片,不是更嚇人嗎?」嗔過之後,冷若雪臉色忽的紅了。
她怎麼臉紅了?是想着讓我真人在場,陪她……那你明說呀。李曉禾不禁心猿意馬起來。
其實冷若雪臉紅,並非如李曉禾所想,而是她為隱埋的夢中情節所臉紅。在有李曉禾在場的那幾次,冷若雪不但沒夢見塗中鋒,而且還有了和李曉禾親熱的夢境。有一次竟然是兩人全都裸着,他把自己壓在那裏,已經……已經那什麼了。
知道對方沒想好事,冷若雪自是也沒法點破,而是紅着臉,繼續說:「若是就照那樣下去,就那麼天天做噩夢,恐怕我現在早神經了。直到那傢伙醒來說話,又再次昏迷以後,我覺得那傢伙肯定是忘了遇到我倆的事,忘了那天的好多情節,不會胡說什麼,我心裏一下子輕鬆了好多。
在那次聽你講說了選擇性失憶後,我專門在網上查了,也找書本看過。知道他即使那些記憶恢復,也不定幾年、幾十年了,心裏這才徹底踏實。從那以後,再沒夢見可怕場景,即使偶爾夢到那傢伙,也不是可怕的事項。」
聽完對方所言,李曉禾也跟着長舒了一口氣:「那時候你早說呀,多喊我幾次,省得你被折磨成那樣。」
「就不。」冷若雪嬌羞的說道,臉色更加通紅。此時她腦中又現出與李曉禾的夢境情形。
……
就在冷若雪向李曉禾講說以往詳情的時候,胡玉晶也在與喬成談論。
胡玉晶正說着:「男的屋裏亮着燈,門也鎖着,電話響鈴也不接,指定不在屋裏。女的屋裏也亮着燈,門卻沒鎖,倒是里外窗簾全都拉上了,指定男的也在她屋裏。」
喬成「哦」了一聲:「也許男的睡了呢。你就知道男人不在屋裏,你看見了?」
胡玉晶搖搖頭:「這倒沒有。男人里外屋窗簾也都拉着,根本就看不進去。」
「這麼說,你倒挺關心他的。」喬成說話時,嘴角帶着一抹笑意。
「縣長,您誤會了。我憑什麼關心他?」胡玉晶趕忙做着解釋,「這幾天有兩次我回去晚,在咱們樓上就發現他那屋亮着燈,也拉着窗簾。反正他光棍一個,回不回去都一樣,我就沒多想。可是剛才在辦公室加完班的時候,我又無意的一看,不但他屋裏亮着燈,女人屋裏竟然也亮着。我這才想起來,上周有一次,也是兩人都亮燈。
你說她一個縣委一把手,有專門的大別墅住着,為什麼不回別墅,偏偏要在辦公室耗着呢,不可能是工作加班吧?我是帶着好奇心,才到後邊去看了看,才發現男人屋門鎖着,女人屋門沒鎖。」
「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很危險?遇到男的還好說,若是被那女的發現,你怎麼講?她能不收拾你?」喬成語氣很嚴肅。
「不會的,我在出去的時候,專門換上了運動鞋,走路沒動靜。」胡玉晶說的很自信。
喬成警告道:「小心無大錯,你別忘了,保安是縣委的人,還有那麼多攝像頭呢。」
胡玉晶不禁臉上微微變色,隨即又換了話題:「狗男女指定沒幹好事。」
「是呀,沒幹好事。」喬成緩緩的說。
雖然兩人說的是同一語句,但話中所指卻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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