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秦丞相受了重傷,看那樣子也活不了,被神界之人將屍體搶走了!」
那臣子不敢隱瞞,將實情如實轉述。
「好一個秦朗!」
妖祖聽聞怒極反笑,在他看來,以秦朗的本事不可能就這麼死去,裏面肯定隱藏了很多隱情,反正沒有看到秦朗真正斷氣,他是不會覺得秦朗已經死了。
妖祖怒吼一聲,整個凜淵宮跟着抖了三抖,現場的氣壓低到了塵埃里。
「妖祖殿下,接下來怎麼辦?」
剛剛回話的臣子戰戰兢兢地上前,又問道。
妖祖聞言想了想,「桀桀桀」一陣大笑後,厲聲道:「將秦朗的親人帶來,我們祭旗之後開戰!」
妖祖本來就毫無人性,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此刻聽到這話,當即下了非常殘忍的命令。
凜淵宮外,巴圖魯的手下搶回了昏迷的秦朗,向巴圖魯請示。
「大人,請問此人該如何處置?」
巴圖魯望向昏迷中的秦朗,見他渾身是血,眼裏的恨意淡了些,但很快就被新的恨意所取代。
但他是神界的位面守護神,所有的決定都要從大局出發。
因此,強壓下內心的個人情緒,巴圖魯努力使自己看上去不是那麼激動。
「抬下去,將他身上的傷治療一下。」
聽到巴圖魯的話,手下人非常疑惑,但不敢多問,當即抬了秦朗下去療傷。
大戰了一天,這是在別人的地盤,又是黑夜,因此雖然神界贏了一場,巴圖魯並沒有放鬆警惕。
他始終能想起之前和妖祖交手時,被妖祖糊弄的場景,這次,他絕不會讓往事重演。
「吩咐下去,原地紮營休息。讓守着陣法的人保持警惕,安排的哨兵打起精神,千萬不能馬虎!」
想了想,巴圖魯決定晚上不再發起進攻,而是原地休息,休養生息。
以巴圖魯對妖祖的了解,今天妖族折損了這麼多高手,妖祖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雖然他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才讓剛剛他們交手時妖族沒有增援,但是必要的防護是要有的。
巴圖魯剛吩咐下去,就見凜淵宮方向一陣騷動。
巴圖魯一見,連忙將眾人喚醒,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
隨着一陣騷動之後,凜淵宮方向伸出一面玫紅色的大旗,旗面上還綴滿了五顏六色的紋飾,像某種古老的圖騰,乍一望去有種難言的神秘。
這紋飾神界之人幾乎沒有人懂,但弄懂它們關乎到接下來的大局。
想了想,巴圖魯喚出之前僥倖從妖族逃出的雲兒,耐心詢問。
「雲兒,你之前在妖族待了一段時間,你看看,這些紋飾代表着什麼意思?」
妖族的語言和文字都比較繁複,難聽又難懂,雲兒並沒有學會幾句,但這紋飾圖案,她非常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
看到雲兒沉思的神情,巴圖魯並沒有催她,而是耐心等待着。
雲兒沉思了大概有一炷香時間,眼前一亮,突然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這些紋飾我在妖族見過,是祭旗的祭旗的圖騰。」
「祭旗?祭誰?」
巴圖魯敏銳地抓住了「祭旗」這個詞語,眉頭一皺,眼前閃過秦朗渾身是血的倒下的場景。
「不好,糟了!我們誤會秦朗了!」
巴圖魯也不傻,短短的一瞬間,電光石火的剎那,巴圖魯就想通了事情的原委。
接下來,妖祖那邊應該要祭秦朗的親人了。
想到這裏,巴圖魯連忙吩咐手下:「準備下去,準備攻擊
!」
在現在這個情況下,他們神界雖然僥倖贏了一局,但並沒有摸清妖族的真正實力,這個時候出擊,局面將會非常被動。
但是巴圖魯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秦朗這一行,吃了苦受了累蒙了冤,如果他連秦朗的親人都救不下來,有何面目見秦朗,又有何面目守衛神界?
巴圖魯一聲令下,神界之人立刻就進入了戰鬥狀態,全部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虎視眈眈望着凜淵宮方向。
凜淵宮內,剛剛才被帶下去休息的秦朗親人又一次被押了上來,跪在了妖祖腳下。
「秦朗戰死了,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妖祖丟下這一句,從高處俯瞰着秦朗親人們的囧相。
秦戰海率先開口:「他叛變了你們妖族,那便是你們妖族的人,是死是活與我們無關!」
妖祖聽到這話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笑的幾乎停不下來。
蘇秦氏比較清醒,她知道秦朗的苦衷,她停了停,等妖祖笑完之後便開口道。
「秦朗既然已經歸降了你們妖族,那為你們妖族犧牲,應該是勇士給予嘉獎。為何他一死就着急拿我們出氣?如果是這樣,那你的臣子誰還敢為你賣命?」
蘇秦氏此話一出,擲地有聲,說的在場的一些大臣們都面面相覷。
他們後面都是要保衛妖族的,若是像秦朗這樣一般,自己死了自己的妻兒要受辱,那他們出力與不出力又有什麼區別呢?
察覺到臣子們的蠢蠢欲動,妖祖心裏火起,看向蘇秦氏的眼裏湧上了寒意,倏然,他隔空一掌。
「啪!」
蘇秦氏躲閃不及,這一巴掌重重落在她的臉上。
這一巴掌用了妖祖三成力氣,卻打的蘇秦氏重重摔出去,半晌沒了動靜。
見狀,旁邊一直沒做聲的唐心然連忙跑過去,心疼地將蘇秦氏扶在自己懷裏,這才仰頭質問妖祖道。
「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講道理?一言不合就打人?」
唐心然這些天瘦了許多,原本合身的衣服這會松松垮垮掛在身上,襯托的她越發羸弱。
但是她的眼神是清亮的,姣好的面龐上掛着幾滴淚,搖搖欲墜。
這樣的唐心然像是荷塘里一株被雨水敲打過的荷花,清新中多了破碎感,惹人憐惜,讓人一見,就有了將她擁入懷中好好疼惜的衝動。
就連見慣了各色美人的妖祖一時都看呆了。
在他印象中,他見過的美人有妖嬈嫵媚的,有清新脫俗的,有高冷慵懶的但像唐心然這樣見之令人忘俗的,幾乎沒有。妖祖起了心思,卻是故作淡定,等了幾息,這才淡淡道:「你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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