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玦換衣服的時候,青晚進來了。
「姑娘!」青晚微微一福身。
封玦回身,瞧着眼前的姑娘順從乖服的模樣,她嗤了一聲,道:「這裏沒人,你且與我說說吧,爹爹究竟要做什麼?」
她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褚相府,褚均離在身邊,她連金蟬脫殼的機會都沒有!
也不知這會兒東宮如何,花府又是如何景象!
青晚跪地道:「姑娘若是心有疑慮,三日回門之時,何不如親自去問問將軍?」
這姑娘說的這麼輕巧,封玦倒是想笑,若是能等三日,她還問她做什麼?
卻不想青晚繼續道:「姑娘放心,只要相爺不在,奴婢向姑娘保證,姑娘還是會和傅府一般,是自由之身!」
封玦眸色一眯,傅爹爹真是好樣兒的,奴婢教成這模樣!
青晚從衣櫃裏面拿出一件紫紅色衣裙,道:「姑娘,這件煙羅紫的桃花雲霧煙羅衫如何?端莊不失喜慶,姑娘正是新婚,穿着吉利!」
封玦無所謂的道:「更衣吧!」
說着,便展開雙臂,任由青晚折騰。
穿好衣裳,封玦才去了隔壁的大廳,褚均離已經坐在餐桌邊,沈越候在一邊,褚均離手裏拿着一碗湯,拿着勺子裏攪動着。
封玦走近,才聞道一股藥味兒。
他喝的,是一碗藥。
封玦一愣,上次他風寒還沒有好麼?
「夫君,你病了?」封玦坐在褚均離身邊,撐着下巴好奇的望着褚均離,褚均離抬了抬眼皮,不着痕跡的將藥碗推至一邊,然後指了指桌案上的甜湯,道:「先用早膳吧!」
封玦還是挺稀罕褚均離家的早膳,在普樂寺的時候吃過一次之後,封玦只覺得其他地方的飯菜都有些難以入口。
她笑嘻嘻的拿過碗,勺了一碗紅豆薏米粥,帶着幾分迫不及待的之態,嘗了一口。
不過,這味道並沒有熟悉的感覺,封玦眸中閃過幾分失望。
封玦想問,是不是褚均離換了廚子,之前的廚子又去了哪裏。若是可以,她可以請來專門為她做飯呀。
便是高價也沒事的呀!
不過,傅寧哪裏知道褚均離家的早飯是什麼味道?她忍了好久才忍住沒有問出口。
等喝了湯,又用了兩個灌湯包,還有兩個水晶餃子,她才放下筷子,見褚均離面前那碗藥還在,封玦指了指藥碗,問道:「你的藥不喝都涼了!」
「嗯!」褚均離面色微微一頓,猶豫了半晌,才將那藥端起服下。
眉頭都蹙成了疙瘩,封玦見此,頓時就樂了:「你怕苦?」
褚均離手指一僵,面色微微尷尬,撩袍起身:「吃飽了便出門吧!」
「去哪裏?」封玦走的時候又拿了一塊甜糕,叼在嘴裏,追了過去。
可能是因為封玦發現了褚均離的小秘密,褚均離尷尬的不忍見封玦,直到上了馬車,他都沒有回封玦一句話。
封玦癟了癟嘴,不過是怕苦了?又不是什麼值得丟臉的事情!這就羞的沒臉見人了?
褚均離這人日常似乎沒趣的很,除了看書就是看書。
哦,除了看書,還會養些猛虎餓狼玩一玩。
封玦在馬車上嘰嘰喳喳的問了一些話,被褚均離無視之後,她便又無聊起來,探不出什麼,她索性歪着腦袋睡覺。
昨夜沒有睡好,今天倒還真的有些累!
封玦迷迷糊糊之時,募得馬車一停,她額頭猛地碰到車廂,咚的一聲,差點疼的她痛呼出聲。
她穩定身形,揉着眉頭睜開眼睛,卻見褚均離眸光森然的看着她。
封玦心中心中疑惑,出了什麼事?值得他用這種眸光看她?
這時,卻聽車窗外響起了一聲極為熟悉的聲音。
「草民花靳落,參見相爺!」
「大膽,褚相大人的車也敢攔?」外面響起了車夫呵斥的聲音。
封玦聽到那人的聲音,捂着額頭的手驟然一僵,心頭也升起幾分難以言表的難受和愧疚。
她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花靳落會對她動情。想要撩開車簾的手伸出去,卻沒有力氣將那車簾拉開。
她已經不敢再見他!
褚均離的眸光從封玦身上抽離,緩緩閉上眸子,淡淡的對外面的人道:「花少主有何貴幹?」
「草民有一事不解,還請相爺答惑解疑!」
「少主客氣了,少主有何疑慮,本相一定知無不言!」
兩個男人,隔閡一層門帘,明明看不見對方,卻能想像對方是何種心情。
一個求而不得。
一個逼不得已!
花靳落不禁猜想,褚均離現如今一定會雷霆大怒,即便不敢違抗聖旨,也會對寧寧怨恨輕視,不屑一顧吧。
可是,那個被褚均離不屑一顧的女子卻是他花靳落求而不得的珍貴!
一步錯失,便再無機會!
花靳落錯失的,豈止是一次機會?
褚均離並不知花靳落心中有多少傅寧,可是,他卻知道,於傅寧而言,花靳落是一個不得多得的良人,可是,她所期盼的良人如今就站在這馬車之外,卻與她恍若隔了一個天涯。
傅寧如今被冠上褚相夫人這個身份,便與花靳落再無可能!
而花靳落如今已非自由之身,寧國公府的姑爺,又豈能再肖想別的女人?
不過,褚均離應了之後,良久,卻都不曾聽到馬車外面的花靳落再出聲。
他想問的似乎難以啟齒,卻又滿是顧慮。
封玦的手指攪動着衣袖,只覺得時間為何這般漫長。
等封玦以為外面的人已經離開,才聽外面傳來花靳落沙啞低沉的聲音:「相爺大喜,草民昨日不曾來喝相爺喜酒,一生之憾。」
花靳落這個時候還沉得住氣,倒是讓褚均離高看了幾分。
這個時候若是鬧起來,損的,無非是傅寧的名聲,還有花府的名聲,難看的,還是寧國公府!
封玦的手指緊緊的拽着衣袖,明明想道歉,卻沒有臉面見她。
她下意識的看向褚均離,卻聽褚均離淡淡的道:「少主客氣了,少主昨日大喜,本相錯失慶賀佳時,倒也遺憾。本相一定補上賀禮,慶賀少主與寧國公府三姑娘的新婚之喜!」
封玦瞳孔一縮,花靳落娶了寧國公府的三姑娘慕容黎月?
不過,轉眼,封玦便露出一抹笑意,寧國公府的三姑娘她如何不知道?慕容黎月其實是寧國公府二房慕容陵的長女,慕容陵是庶出,自然與國公無緣,便專研商道,慕容家族的商鋪在二房打理下蒸蒸日上,可謂日進斗金。不過,幾年前,慕容陵因為海難去世,慕容黎月便撐起了二房的家。
她是一個極為聰慧的女子,小小年紀,精通商道,堅強勇敢,不過,終歸是女子,拋頭露面不被人稱讚,所以到了十九歲都還未嫁。
慕容黎月和靳落之前應該打過照面,如今,慕容黎月嫁給靳落,倒不失一樁良緣。
畢竟,兩人有共同的愛好和事業,相處久了,總會產生情素。
外面傳來花靳落的聲音:「多謝相爺。」
轉而是一陣勒馬的聲音,馬車再次歡歡而行,封玦沒忍住掀開車簾,向後望去,那人明明是新婚,卻穿着一身白色長袍,臉色極為不好,他望着馬車的方向,與她迎面相視,那人還是那般清素高雅,眸中,眸中卻多了幾分不可忽視的悲傷。
封玦連忙放下帘子,坐直了身子。
褚均離看了一眼封玦,見她什麼表情都沒有,倒是有些詫異,明明先表明心意的是這個女子,如今嫁娶無望,痛的倒是那個男人。
他知這個女子不如表面無害,滿身的秘密,卻不想,還是一個狠心薄情的女子。
褚均離突然想起封玦的話,那個少年說過,這個女子與他有幾分相似,如今看來,倒是還真有幾分相似。
不止是那雙同樣燦爛的星眸,還有那薄涼的心。
昨夜,那個少年竟沒有來。
本來封玦以為馬車要去皇宮,不過在東臨街的時候,馬車突然壞了,兩人不得不下車,車夫找了工具修車,褚均離便攜了封玦去了不遠處的酒樓。
去皇宮謝恩去的這麼不積極,也就只有褚均離真的任性了。
老闆對褚均離異常客氣,他似乎是常客,老闆徑直待了他去三樓的雅間。
好吧,過程中,直接無視了她封大世子,哦,不,忽視的是褚相夫人。
封玦覺得,別說對她客氣,若不是因為褚均離在場,可能這些人恨不得給她扔臭雞蛋爛菜頭,以給相爺出氣。
到了雅間,褚均離隨便點了幾種瓜果甜點,便哄着封玦在雅間待着:「馬車修好應該還需要一點時間,寧寧現在這裏吃些茶點。」
然後也不問她同意不同意,樂意不樂意,便走了。
封玦癟了癟嘴,手擺弄了一下桌案上精緻的茶點,心道,他這是真的將她當小姑娘哄?
扔下茶點,封玦來到窗口,見褚均離從走廊上拐過去,她看了一眼桌案上的糕點,然後端上,推開門跟了過去。
褚均離去了旁邊的雅間,似乎在見什麼人,封玦雖然沒有偷聽的癖好,但是褚均離這偷偷摸摸的模樣她就忍不住想去瞧瞧,他去見了什麼人。
端着糕點大大方方的站在門口,抓姦,唔,不,偷聽!
褚均離哪裏不知門口有人?不過那丫頭偷聽都每個經驗,大大方方的站在那裏,還以為他不知道。
雲墨笙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背對着褚均離,見褚均離進門,她才轉身,忍不住責備道:「你為何要娶傅家的那個姑娘?」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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