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滄語闌珊
是夜,月朗風清。
雅客居屋頂,上官祁一身酒氣,手執玉壺,斜倚在上,靜靜地望着前方不遠處的國師府,心緒悠轉。
忽而,一道黑影一閃,瞬間便出了國師府,上官祁面色一寒,轉眼就起身跟在了那黑衣人後面。
沒一會,黑衣人輕盈地落在了正大街上,上官祁正想出手擒獲此人,不想突然出現另一個黑衣人。
冬風。月夜。
正大街上劍影寒光,淡淡的血腥氣被風吹散,上官祁站在轉角陰影處,手上依舊拿着玉壺,看着兩個黑衣人置對方於死地的招式,微微抿了一口酒。
寒光暴閃,黑衣人瞬間分開,只見一黑衣人單膝跪倒在地,而另一人劍光森寒,直往這人刺來,只聽見「叮」的一聲脆響,玉壺霎時碎了一地,酒香四溢。
上官祁從暗處而出,步履蹣跚,醉態朦朧,撇撇嘴:「可憐我『食尚來』的一壺好酒,花了我十兩銀子!還打算喝好久呢!」
黑衣人眼見來人一副醉酒之樣,雙目微眯,轉身運功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上官祁轉身,見另一人還跪在地上,突然伸手掀開那人面巾,笑了笑,便不顧此人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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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搖晃晃的站在國師府大門口,抬手遮了遮眼,看樣子要變天了,風不知道什麼時候大了起來,吹得人眼睛疼,卻讓他清醒了不少。沒多久,傭人前來讓他自己進去,上官祁手握面巾抬步走了進去。
書房中暖意十足,卓臻一襲白色睡袍坐在鋪着厚毛氈的椅子上,蠟燭閃爍跳躍,將書房照得明明暗暗,不甚分明。白瓷杯上,這人的手恍惚不定看着卻溫潤異常,這不像一雙殺人的手,但這確實又是那樣一雙手。
上官祁走進書房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仿佛沉澱了千百年的風霜,孤寂得讓人絕望而心碎。
將自己微微的痛心掩於心底,上官祁目光溫柔,「三年了我這好像還是第一次從你國師府大門進來。」
卓臻眼瞼下垂,掩住目光,「這深更半夜的,你不會是找我敘舊吧!」抿口茶,將杯子重重放在桌上。
深知她的不耐煩,上官祁抬手將面巾遞給她,笑道,「今晚天好,本是趁月獨酌,不想恰遇佳人。」
面巾上一股淡淡的胭脂香,卓臻哼了一聲:「那不知你不顧那位佳人來我府中有何貴幹?」
上官祁嘴角帶笑,欺身上前,調笑道:「佳人不就在眼前嗎?」
「找死!」卓臻怒道。
霎時出手,右手微勾,直取喉骨。上官祁手腕一翻,隨即便化解了來人的招式,反手一扭,便將其抱了個滿懷。
上官祁將她雙手反握在其身後,右手緊緊扣住其腰,狠狠一壓,兩人相繼倒在毛氈椅子上。
「起開!」卓臻陰寒冷戾,面色極其難看。
「你就這麼想挑起這場戰爭?看着那些黎明百姓顛沛流離你很高興?還是說你就想讓那些人為你滅門的仇恨陪葬?」上官祁面色扭曲,聲嘶力竭地吼道:「那些人也有他們自己的父母和孩子,戰爭只會給那些無辜的人帶來傷害,你知道嗎?」
風吹開了烏雲,月光撒向大地,一片聖潔。卓臻不動聲色,垂眸不語,月光在窗柩上留下一片暗影,只聽她緩緩開口:「誰都想活,英雄造時勢。這萬里河山分裂了幾百年,該是到了需要有人來統一的時候了,那些血腥的骯髒的事,我願意來做。」
上官祁突然就心痛了,這一小半生,他成名太早,受師父寵愛,受人敬佩,從來都是一帆風順的。只有這個人讓他改變了,她囚禁他,他便甘願那牢籠的地方一待三年。她有事找他,他便無悔無怨的去做。他知她恨她,可他更恨自己。
原來,她讓他心痛得無以復加!
「好!」上官祁緊閉雙眼,「我不管,隨你。這天下你想怎麼折騰都隨你。」微俯下身,他在卓臻嘴角淡淡一吻,動了動嘴角,轉身離開。
卓臻緩緩滑下毛氈椅,掩面而泣,那是她在六歲以後,長達十一年裏第一次哭,只因最後那幾個字,她聽得分明,他說:「對不起,阿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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