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逐漸亮起,四周,鳥叫的聲音紛亂而動,似是刻意地趕走這裏的某種東西。「八嘎,吵死啦——!」熊木很顯然不習慣露宿,亦或者不習慣在他國的土地上。
天色漸溫熱,風,從四周刮來,合着一絲顫動的跳動在熊木的眼中反射。「他,他走啦?」熊木很是自語道,望着地上的一片紙在風中迎面飄蕩,他拿了起來,上面曰:熊木兄,謝謝你教我的一切,自己多保重,別忘了天皇的使命!」他看完,很是點了點頭,心想:是啊,我來這還是有點事情的,不過,這少年還是蠻懂事的,看來不是一般的孩子。
想完,他漫步於林間小路上,四下的草裹挾着絲絲鮮紅的液體,無聲地訴說着什麼。當他漫步於那一堆土包時,上面的字很是讓他不爽快,「呀——,她只不過是支那人,不值得同情!」熊木抱着惡意般的腿,直踹向那木片上,彈射的骨頭在風中飛逝,一時間,風,再次颳起,腥風四起,路面變得很是濕滑。瞬間,一個挺大的血色黑洞吸附着一切,踹動的無數雙細軟的手不停地在風洞中搖擺,尖叫,嚎哭,絕望而滴血的眼角四散而開,整個天再也找不到任何白色,而血已覆蓋全部——。
「啊——,不,不——。」熊木大叫道,可身子怎麼也抽不出來,死扯着的樹根,突然爬出一個跳着別致舞蹈的嬰兒,他拿着別致的刀具,舔着嘴邊的濃汁,對着熊木笑了笑。隨後,他蹲了下來,慢慢將刀伸向那樹根細軟的地方,逐漸割開,嬉笑的嘴角不時地冒出一絲血痕,最終,那嬰兒拿起樹根,對着他道:「叔叔,叔叔,再見,再見咯。」說完,他便放下
那樹根,他,如同孤葉一般無情地飄蕩於空洞中,直到掉入細軟的手內,任它們撕扯——。
「不,不,別動我,不,你們不能這樣——。」熊木一下子跳了起來,捂着疼痛的臉部,他開始疼痛這個充滿氤氳氣味的林子,這裏不是他所能待的,同樣,昨天的事情,對於他來說,什麼也沒發生。他,嗔笑了下,望着前方一個牌子,他,順勢踢了過去,譏諷着那個女人所流露出的惶恐和無助。
腳步剛沒走多遠,就聞前方一老頭模樣的人氣喘着跑着,嘴中唏噓着:「快,快救我,後面有幾個人正——正在追我。」那老頭看起來有點年紀,細軟的鬍鬚拖入胸前邊,可甩在前方的小辮在眼前跳動,卻給他一種笑柄。「好,好,你快跑,快到我這來。」他譏諷似的站在那裏,根本就沒想移動的意思。「我,我有重要的情報要給你呀!」他邊移動,邊將腰間一塊布片一樣的玩意,在手上搖了又搖。「是,是嘛,那你等着。」
話一說完,他便快速跑到那老頭的身邊,刻意地在空洞中放出幾顆子彈,嗖,嗖幾下,前方發出幾聲慘叫後,便再也沒追過來。「謝謝,謝謝你。」老頭很是高興道,但草叢中幾絲布片和幾點血跡,很是讓他不安,但快速的靈敏度,讓他看向這個男人。「嗯,給我看看。」那人迴轉過來,伸手讓他將東西交給他。「喏,這個就是了,不過說到我也做到了,買賣也很適中,你的錢我就收了。」
老頭子很是自滿道,「嗯?你認識我?居然這麼自覺地將這東西交給我?」熊木倒是很不能適應一般。「哦——,那個小伙沒跟你說嘛,他讓我把這東西交給你,錢,我已經收到,只要你簽收了,那錢就是我的了。」老頭子可不傻,這事情可是他費了很大勁才弄來的,怎地也還是想再敲一筆。「這樣啊,那,你看這樣吧,我呢,沒地方住了,你看,有什麼地方讓我住?」熊木很是明白其中意思,順勢在衣兜里斗出個金燦燦的項鍊,放與他手上。「嗯——,這個——。」老頭看了下上面黏糊着一根細長的頭髮和一絲血跡。
「怎地,你不要還是——。」熊木看了下那老頭眼裏放着光,順勢想起了些什麼,身後舉起的槍托逐漸鼓脹於衣服。「哦——,沒,沒什麼,收,收,這寶貝玩意,我怎地不收呢,呵呵。」那老頭看了看那男人身體鼓脹着點東西,他慢慢收起那東西,一步步將他帶入安村————-。
安村,山連着山,而它卻恰恰建在山體旁,這可是兵家之大忌,一旦山體滑坡,這村全都要毀於山坳中,可恰巧這奇異的建築群就建在這山體旁。兩人在林間走着,正直晌午時分,頭頂上的陽光透過林中小葉直射入頭頂,如同火辣辣的毒刺深深插入腦袋內,令人生疼。「嗯——?還,還沒到嘛,好,好煩哪!」
熊木很是不滿道,望着那老頭一語不發,他也就此作罷,倘若惹惱了這個引路人,他這輩子就只能在這鳥不拉屎的林中死去,亦或者當個野人,被軍政份子們恥笑。「快到啦,你再緩會。」這老頭知道,人一旦走投無路,很有可能失去他本尊,而把野性暴露出來,可他腦子裏其實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來打開。「哦——?是嘛。」話剛一說完,眼前突然一片敞亮,四下的光景被山坳邊一不起眼的青煙逐漸升騰。「嗯,到了,這就是安村了,在這裏可生活了很多先輩呢。」他叉着鬍鬚道,
山下,佇立的房子上,青灰色一片,山體旁,幾條清晰的溝壑四下縱橫,而四下樹木茂盛生長。「嗯,真是個桃園之地啊。」熊木道,他從沒見過這樣一種如仙境一般的地方。「呵呵,說起來,你還是第一個來我們這地方的人啊。」老頭很是有點充盈似的笑意。眼前,已是一條很寬廣的道路,路中,高大的牌匾正掛於中,名曰:安村。而此時,不知怎地,風色四起,一絲絲不安分的花香紛亂沓來,時時吹亂着熊木那顆別樣的心。
大道上,鞭炮四起,一小孩突然跳了起來,對着老頭跑來。「爹,你回來啦,阿媽們擔心死你了。」一小孩嘟囔着嘴道,紅撲撲的臉顯得很是可人。「小鬼——,你的阿媽們呢。」老頭子道,鬍鬚里很是油性。「喏,在那裏——。」小鬼揪出一個細小手指道。前方,忽然看不清,但風沙後,一個個不一樣的人群重新站正位置,女人們一字排,各有各的韻味,年輕的總在爭艷,年老的爭不了,卻在氣質上不輸給對方,而旁邊偏偏一人站在那,肩上杵着大刀,
氣勢磅礴間,卻總也看不出他到底有沒有文化,只覺得他只是個武夫罷了。
「哦——,這是我的犬子,年紀小,卻已經會讀四書五經了,來——,給你叔叔讀讀——。」老頭說着,眼裏卻看向對面幾個姨太太,在他出去那段時間,可是讓他很是擔心,他的那些如花似玉的姨太太。「小鬼,你,會知四書五經——?」熊木並沒有去看那些女人,而對這個小鬼很感興趣,可能是他的模樣讓他想起他兒時的回憶。「嗯,是的,我會——。」小鬼站直着身子道。「那,你念念看——。」熊木很自豪,在他看來,這樣的小孩只是在搖籃中把玩自己的玩具。「唧唧復唧唧,木蘭當戶織——。」
剛念到這,熊木立馬叫嚷道:「停——!小鬼,這可不是四書五經,你,念錯了——。」熊木知道這是什麼,這可是替父從軍,在他看來,如果大家都覺醒了,那,可不好受。「什麼,不是嘛,可我就會這個,而且今天剛學這個。」小鬼嘟囔着小嘴道。「哼,我說不是就不是,你不要狡辯——。」說完,他瞪視那個男孩,順勢甩過一掌。「別,別打我孩子。」
一女人突然說道,熊木這時似乎碰到柔軟的東西,忘了過去,竟是一女人的背部,那女人穿着不是很艷麗,但裙角的修邊,很是有新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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