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心變 第五十八章：現世與輪迴的時空落下（六）

    浮空城，是久遠的奧術帝國時代的的標誌性建築，在連諸神都已隱匿的低魔時代，就連浮空塔都不復存在的現在，竟然再現了浮空城。更重要的人，這座浮空的城市，正是黑暗精靈的城市——拿薩城。

    從久遠的時代起，黑暗精靈自從從精靈族群中分裂出來後，與精靈大戰一場後，被迫來到了幽暗的地下世界，並一直生活至今。

    如今，幽暗地域最大的黑暗精靈城市竟然升空了，浮空城的陰影籠罩了一大片精靈國度，吸引了神數大陸各大勢力族群的注意，誰都好奇黑暗精靈是否還掌握了其他奧術時代的技術，或者法術。

    …………

    幽暗地域。

    一個神秘的來客拜訪了剛剛甦醒的吸血鬼少女的古堡。

    「你是？」吸血鬼少女看着突然在她身後出現銀髮女士，黑暗中隱藏的蝙蝠紛紛驚懼四散。

    「艾隆，是一條龍哦。」銀髮女士優雅而又俏皮的道。

    「……我的名字，已經忘記了。」吸血鬼少女迷茫的眼中露出一絲歉意。

    「那不重要，吸血鬼小姐，我比較在意的是，你身上的那件銀色長衣哪來的，在我來到這裏後，就非常在意，現在，你終於醒了。」艾隆女士盯着吸血鬼少女，或者說是她身上那件銀色長衣。

    吸血鬼少女抬起手，另一隻手摸了摸衣袖，柔滑而冰冷的觸感，「關於這個…我也忘記了，我睡了多久了呢。」

    「不知道，有上千年了吧，」艾隆對於失憶的吸血鬼少女興致缺缺，似是誘惑的道：「把那件衣服給我，你可以在我的寶庫中任選一件東西。」

    吸血鬼少女搖了搖頭：「在我想起一切時，我不想把重要的線索給丟了。」

    「那可真是遺憾，」艾隆輕皺了皺眉頭，「你可以去地表找找人類的傳奇法師們，他們喜歡研究些稀奇古怪的法術和魔法物品，也許他們有能讓你恢復記憶的方法，又或者你可以去拜訪那位能讓拿薩城浮空的人……」

    說着，她頓了頓，沉吟道：「不過，你作為吸血鬼，很可能會被別人排斥。」

    艾隆又拿出一個銀戒指，「如果你要出去，我可以把你送到地表，當你決定交換時，可以使用戒指傳送回來…」

    吸血鬼少女好奇的接過戒指，她發現戒指還有儲物的功能，有一個不小的空間。

    「需要把你送到地表嗎？」艾隆女士問道。

    「好啊。」吸血鬼少女欣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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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近祈雪祭，商店裏開始賣各種雪天娃娃的飾品和服裝，雪風買了一條雪天娃娃圍巾，和一個雪天娃娃掛件。

    他打算離開養老院，去一趟初雪的老家。祈雪祭……就算滿懷希望的祈禱也不一定下雪，但初雪老家就不一樣了，幾乎是可以預見的會下一場大雪。

    至於為什麼不回自己家嘛，他和家族裏人相處並不好，那些人表面言笑晏晏，背地裏卻說三道四的……該說是家族遺留問題嗎，還是說是個人原因呢……

    唯一一次有所緩和的是，初雪來到他家做客，一起參加了家族聚會，飯桌上那些人都沒有多說什麼。

    ……………

    初雪的老家在一個四季分明的良好適居性星球上——雪晃星，星球內有一種同名的漂亮多肉植物很是受人喜歡，距離藍海星有些距離，不過因為在少有開放商用的超空間航道內，十分便利。

    雪風到達雪晃星，租借了一輛飛車，下得車來，皚皚白雪和微微的寒風讓他攏了攏衣服，小心翼翼的踏在白雪上。

    初雪老家村落已經沒什麼人家了，初雪一家也遷居到別處，這也是雪風會選擇來這裏的原因。

    這空曠，悠遠的村落，漫天的細細的飛雪緩緩飄落，抬頭仰望，伸出手，點點冰涼消失在掌中。

    「雪……」雪風微微眯眼，露出笑意，輕聲開口，仿佛是與雪的不期而遇。

    爬上曾與初雪一起玩耍的山頭，記得當時他們還沉浸在眺望銀裝素裹的世界的氣氛中，有一些調皮的孩子卻朝他扔雪球，當時氣的雪風簡直想把這些熊孩子揍一頓，還是初雪笑呵呵的拿出幾顆糖哄散了他們。

    圍着村落緩步走了一圈，禁不住浮想出初雪的容顏，初雪，你曾說每年都要在一起看雪，你曾說和我在一起很開心……但你卻有些害怕，說我離開快樂就不在了，儘管我保證絕不會離開，你卻仍未滿足，執意於尋找更為本質更為長遠的快樂……

    美食，穿漂亮的衣服的快樂，遊覽玩耍的快樂，兩人親密的快樂，肉體交合的快樂，幫助他人的快樂，獲得成功的快樂，為國奉獻的快樂……

    人的需求是有層次的，需求的滿足便能讓人快樂，高層次的需求滿足的快樂已經是很多人所謂的「真正的快樂」，但你仍不肯妥協，執着於虛無縹緲的「快樂的本體」……

    那麼，初雪，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你追尋的是快樂的存在而非快樂本身。

    …………

    雪似乎大了一些，又似乎沒有。

    「我畏懼嚴寒，我留戀溫暖，我嚮往美好。」雪風想起初雪曾摟着他近乎虔誠的道，「但我並不討厭純白而美麗的雪，儘管它帶着寒冷。吶，雪風你喜歡我嗎？」似乎是渴求溫暖的話語。

    雪風捧起一小掌雪，搓動着，沙沙聲中，雪落下來，手感到了一絲暖意。

    「初雪，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雪風看了看手掌，「我愛你，我愛你，我等於愛你。」

    「初雪，我等於愛你。」懷着釋然的笑意，雪風離開了這個地方。

    回到停車處，偶然的遇到了兩個人，初雪和一個沒見過的漂亮女人。兩人見到來人也有些驚訝，雪風微笑點頭示意，正要離去。

    「雪風！」喊住他的不是初雪，而是她旁邊的女人，雪風有些納悶的看着那一臉怒意的美女，奇怪她怎麼知道自己名字。

    「你個禽獸變態畜生！」那女人突然大罵起來。

    「這我可不能當沒聽見。」雪風也有些怒意，說起來，從小到大，還從沒有人這樣罵過他。

    「你對得起小雪嗎？！」那女人一副要殺了他的表情。

    雪風看向初雪，原本忍住的初雪因為她的話頓時眼睛紅紅的，似乎就要落下淚來。

    雪風苦笑一聲，卻是對着那陌生女人道：「不知道你是誰，但我和初雪兩人的事，你就不必摻和了。」他看了看初雪，某種意義上，初雪和他都是同一類人，對於一些東西近乎可怕的不妥協，執着於那可能並不存在的本體。

    不等那愣住的陌生女子回過神來，雪風道了聲再見離開。

    不去想初雪的難過，感受着點點冰涼，雪風拂去雪水，輕聲喃喃道：「初雪，我等於愛你，而愛的證據……」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雪風接住一片落下的雪花，心中暗想。

    (ps：這章及後面的幾章都是與kingexit相關的每更一言。呼之欲出因為古今釋義，搭配上答案可能有些爭議，但我這個詞的畫面感更強，更有美感。)

    【每更一言】：人啊，面對自己害怕的東西，有時候會因為害怕而發起攻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