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門試煉已然結束,但凱南二人心中的陰影還遲遲難以散去。
作為師兄師姐,易與菲奧娜自然要稍稍安慰一下。
易來到凱南的竹舍前,凱南正出神的望着搖擺的竹子。這幾天,凱南一直在發呆,一如在地下的那間石室里。
易站了半晌,凱南才發現,懶懶的問候了一句,便繼續發起呆來。
「想不想擺脫內心的恐懼。」
易的話在凱南的頭頂淡淡的響起。
聞言,凱南望向易。
不知怎的,那一道修長而又略顯單薄的身影,在此刻,卻似乎能夠頂天立地,能夠為自己提供最為堅強的保護一般。
凱南木然的點了點頭,看到凱南點頭,易繼續說道,
「既如此,你就去跟師父說,想跟我一起練劍,再從師父那裏取一把合手的兵器。
唯有讓自己變得強大,才能戰勝內心的恐懼。去吧。」
迷迷糊糊的來到張豐這裏,說明想法。張豐帶着凱南來到了兵器庫,便讓其自行挑選。
此時,凱南猶在發呆的狀態,哪裏有心思去認真挑選。
渾身懶懶的,那些大件是拿不住了,凱南順手拿了一把小巧的手利劍,掂了掂,自顧自的去了。
「你確定就是這把武器了?」
「是。」
「先把手利劍放起來,拿着這根竹棍。
師門規矩,無論選了什麼劍,都要先用竹棍練習基礎劍術。」
易從地上拿起一根竹棍遞給凱南。
拿着竹棍,凱南忽然想起了菲奧娜的劍術,抬頭問易道,
「師姐的劍術也是從基礎劍術開始練的嘛?」
易看了看凱南,回道,
「是,」
凱南不再詢問什麼。
易便開始向凱南講解他所理解的基礎十二式,刺、劈、點、掃、斬、挑、絞、穿、提、攔、截、撩。
易每講解完一式,便會親自動手演示一遍。
凱南隨即跟着一招一招的學起,這一練,便是一下午。
這邊,菲奧娜也來到了阿卡麗的住處。
依舊是發着呆,但呆滯的目光中,卻摻雜着別的東西。
菲奧娜暗嘆一聲,她明白,那道目光中比之先前的清純卻多了一份怨念。
這是一顆來自黑暗的種子,已經在阿卡麗的心中紮下根,難以磨滅。
安慰已經無用,唯有順其自然。
這算是一種變相的幸運,一名女殺手的心性,若是單純如舊,只會活在無盡的折磨中。
阿卡麗已經踏入了一條獨特的人生之路,外力再難改變。
「師姐,前些天,我看那竹林安全通道里的印記似乎快要磨滅了。師妹想去幫你補全,可以嘛?」
菲奧娜複雜的看着阿卡麗,終於做出了選擇嘛,也罷,就讓我跟着看看這是怎樣的一條路吧。
隨即莞爾一笑,
「當然可以啊,難得師妹這麼有雅致,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說着,菲奧娜便拉起阿卡麗的手,想要往竹林走去。
哪知阿卡麗隨輕輕的將手抽了出來,後退一步道。
「我準備了一些東西,師姐稍等,待我去把東西拿來。」
菲奧娜也沒太在意,點頭道
「那師妹快去快回。」
看着阿卡麗離去的身影,菲奧娜若有所思。
話說阿卡麗徑直來到了張豐這裏,說明來意,直接去了兵器庫。
找了半天,忽然一件東西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一柄十字形的武器。見阿卡麗盯着那把武器,張豐開口道
「那是一把十字鐮,但並不是劍。」
十字鐮,阿卡麗心裏默默的念叨着,十字,十字,她忽然想起綁着那個囚犯的便是一個十字。
取了木棍,整個人又咕嚕着自顧走了出去。
菲奧娜仍在等待。
阿卡麗也未搭理,徑直走入房內,拖出了一個鐵籠子。
阿卡麗一邊吃力的拖着籠子,一邊對菲奧娜笑道。
「勞煩師姐等待,我們現在就過去吧。」
菲奧娜疑惑的看向籠子,隱約聽到幾聲貓叫,但也沒表示什麼,跟在了阿卡麗身後。
雖然拖着籠子,阿卡麗的腳步仍不見慢。
穿過竹舍,順着小路,沒過一會,兩人便來到了那片布有陣法的竹林。
「師姐,以後我想自己練習,就不浪費師姐時間了。」
菲奧娜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默默的看着。
「師姐那些標記都是用獸爪印的,師妹無能,只能抓來幾隻野貓。
以後等師妹有能力,再去捉別的獸爪,現在就暫且用它們代替吧。」
野貓都是被繩子捆綁住的,且身形消瘦,怕是捉了好幾天,一直餓着。
待到阿卡麗把它們放在手裏,都軟綿綿的趴着。
阿卡麗說完,旋即目露凶色,將手中的十字鐮狠狠的刺入貓的頭部。
只聽野貓一聲悽厲的慘叫,一股粘稠的紅色液體噴了出來。
阿卡麗的手明顯的抖了一下,但她沒有停下來。
仍舊一手死死按住野貓,一手繼續從野貓頭頂向下划去,頭皮,臉頰,嘴,腹部……
顯然,阿卡麗的手法還不甚嫻熟,劃着劃着,便劃歪了,待到將整個貓皮剝下來時,貓身已四分五裂。
一堆紅色的血肉落在地上。
阿卡麗撕下四隻貓爪,抹上貓血,面帶怪異的笑容,向陣法走去。
殘忍的手法,邪異的笑容,若是一般人看見如此一個小女孩,定會心驚膽戰。
只是入門數年的菲奧娜,卻是不為所動。
雖然看上去很是驚悚,然而,當今世上,能夠擾她心性的東西,光憑驚悚,恐怕還做不到。
阿卡麗拿着醮血的貓爪,走到菲奧娜留在竹林的標記前蹲下。
用貓爪對準地上的印記,而後用力的印了下去。
原本快要模糊不現的印記登時又明顯起來,只是印記的灰塵中多了一道道血跡。
對凱南二人說的話,當然是騙人的。
在留下安全通道時,菲奧娜只是孩童心性般的用工具在地上刻下一枚枚印記。
那個砍獸爪的故事,本來是用來嚇唬易的。
結果自然是未能如願,易根本就沒有理會那些印記是怎麼弄出來的,任憑菲奧娜說的如何天花亂墜,只是一副呆呆的表情,讓她無奈不已。
有了開頭,接下來的事情便簡單多了。近乎麻木的阿卡麗,一遍遍的剝貓皮,印貓爪印。
菲奧娜成了一位無言的見證者,只是懶懶的靠在竹子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直到天色將黑,阿卡麗終於印下最後一個獸爪印。菲奧娜略帶疲憊的道,
「師妹既想獨自一人修煉,那師姐便不多打擾,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師妹儘管來問。天色也不早了,師妹也早些回去歇着吧。」
望着菲奧娜遠去的身影,阿卡麗目露狠色。
我一定要達到最強,凌駕所有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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