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真的來了!
我不意外,這麼多的國寶突然出土、曝光,魏老無論有多繁忙,也要第一時間趕到這來,沒有什麼事情比這更重要了;但也確實挺開心的,因為董帥不相信我嘛,現在可以「啪啪啪」打他臉了,讓他看看,我有沒有說謊,有沒有吹牛?
他剛才不是說,我要認識魏老,他就把腦袋切下來當球踢?
我很得意地看着董帥,當然他沒時間看我,正忙着跟魏老打招呼。
魏老站定腳步,點了點頭,說道:「出土的國寶都在哪裏?」
董帥立刻指着倉庫大門說道:「都在裏面,我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就趕來了。我的人正在裏面清點、分類,我還打算整理好了,第一時間向您匯報,沒想到您就來了」
魏老擺了擺手,說道:「先帶我去看看吧!」
「好。」
董帥立刻引着魏老往倉庫走。
經過我的時候,董帥的腳步慢了一下,眼神有些複雜地想要解釋什麼,我也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魏老,想等他說幾句話。結果魏老看都沒有看我,徑直就往倉庫里走,董帥都愣了一下,沒說什麼,趕緊追了上去。
我有些無語,也有些苦澀,但也只能安慰自己,魏老這是急着去看國寶,等他出來再說什麼吧。
這麼一等,就等了半個多小時。
魏老和董帥終於返出來了。
魏老一邊走,一邊無比感慨地說:「失蹤了幾十年的國寶,這回一口氣全找回來了,真是國之大幸!之前我一直以為這些寶貝已經流向國外,沒想到還在咱們國內,今天實在是個普天同慶的日子啊『漠上飛』丁三斤罪無可恕,但就沖他沒讓國寶流失這點,我看可以免他一個死刑!」
董帥附和着說:「是是是,如果抓到了他,最多判他無期。」
我心裏想,你們能抓到他才怪了。
「不只是這些國寶找回來了。」魏老繼續說道:「我聽說甘省有許多古蹟,差點遭到賊人破壞、偷盜,還要運到國外,幸虧有人舉報、阻攔,才保住了那些價值連城的文物。」
董帥點着頭說:「這事我也聽說了,發生在我的轄區內,是我的失職!」
「雖然在你轄區,但你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更何況這些事也不歸你管嘛。我看,那個又舉報又阻攔的人,應該重重地獎。」
「是,我這就詢問文化局,看看是誰立了這樁功勞。」
「不用問了,都是他幹的。」
說着,魏老便來到我的身前,眼睛直勾勾看着我。
我也直勾勾看着他。
董帥正準備拿手機,看到這幕立刻放了回去,對魏老說:「這是張龍,最近聲名鵲起的龍虎商會,就是他和另外一人一手創辦。這次他來甘省,殺死了甘省不少的人,這些國寶也是他挖出來的,說是向您匯報過了,我還有點不太敢信。」
「確實匯報過了。」魏老點了點頭。
董帥張了張嘴,不說話了。
董帥神色有些複雜地看着我,顯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我也忍不住得意地翹高腦袋,像是剛剛鬥勝的公雞。
「他通過中間人,向我匯報了這事。」魏老繼續說道:「國寶是他挖出來的,但他並沒佔為己有,或是想法變賣,而是交給國家。還有,他保住了莫高窟、王母宮等地的文物,避免了國家財產的流失,這一點我覺得值得讚賞。」
魏老肯定不能直接說我們兩個認識,所以杜撰了一個中間人。
董帥心裏也明白,能混到我這個程度,肯定認識些大人物,能聯繫到魏老也不奇怪。
於是他跟着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魏老說的。
我以為這事就要告一段落時,魏老卻突然話鋒一轉,說道:「當然,一碼歸一碼,保護文物、上交國寶,這些都沒有錯,算是蓋世之功。但,他也確實殺了不少的人,除了法律,沒有人能隨便定人生死。所以,該怎麼判還怎麼判,將他移交給當地的法院吧,可以告訴法官一聲,根據功過酌情定罪!」
什麼?!
魏老這是搞什麼鬼,他明明可以一句話就把我放了的,幹嘛還要把我移交到當地的法院去。
我還要對付薩姆啊,他這不是把我的計劃全打亂了嗎?
我很疑惑地看着魏老,但魏老卻不再看我了,而是詢問董帥:「知道了嗎?」
董帥愣了一下,立刻站直雙腳,「啪」地敬了個禮:「知道!」
魏老轉身就走,沒有和我多說一句,董帥則讓手下把我移交到法院去。
說真的,整個過程我都有點懵,這是連審訊都不用了,直接就要判嗎?
魏老到底在搞什麼?
到了法院,工作人員也都很懵,這麼多年也沒這樣辦過案子,但上級既然交代了,只能硬着頭皮辦下去,審訊、判案,全部都得由自己來。無論辦什麼案子都需要時間,哪怕只是一樁小小的偷竊案,也需要證據確鑿才行,所以我又被轉移到某號子裏,判決之前先得在這呆着。
誰能想到我堂堂龍虎商會南門門主,手下統領十幾個省的地下勢力,成員怎麼說也有過十萬人,竟然被困在敦煌的一個號子裏了!
關鍵這還是魏老親自吩咐的,想運作都沒辦法,從上到下沒人敢徇私枉法,更何況整個過程還有董帥看着。
我進號的第一天,十多個人圍住我,問我是犯了什麼事進來的?
我說:「殺人。」
「他媽的」一個光頭佬罵罵咧咧地說:「殺人進來的多了,你算老幾?別覺得自己殺過人,就高人一等了!我們這裏面,最高記錄殺過三個人吶!你說說,你殺了幾個人?」
「差不多一千個吧。」我說。
「多少?!」光頭佬瞪大眼。
「一千個。」
「」確定我不是開玩笑,整個號子的人都傻眼了。
本來嘛,李晨亮、王大龍一干人死在大漠上,就是整個甘省近期最火熱的消息,早就傳得沸沸揚揚,號子裏也都知道了。現在,確定我就是元兇後,號子裏的人都傻眼了,個個離我十萬八千米遠,誰都不敢再靠近我。
頭鋪,當然給我一個人睡。
我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基本什麼都不干,也沒人敢說我什麼。
我就在等,看看這事怎麼解決,難道魏老不打算讓我收拾薩姆了麼?
當時的我沒有猜錯,魏老還真不打算讓我收拾薩姆了。
在我被關起來的第二天,魏老就打電話給趙虎,詢問趙虎現在的情況。
趙虎便照實講了一遍,他不知道紅花娘娘和何紅裳的事情,以為何紅裳已經是我們的人,將來會一起對付薩姆。
於是趙虎信心滿滿地說:「我們有童耀、何紅裳、河西王、紅花娘娘,還有我們這一群新生代的中堅力量,一定能夠幹掉薩姆,現在就等薩姆的消息了。」
魏老說道:「非常好,現在就由你牽頭做這事了。」
趙虎當然非常吃驚:「張龍呢?」
「他殺了那麼多人,怕是短期內出不來了,就算立了很大的功,最多只能給他免除死刑。」
「這可不行!」趙虎的眼都紅了:「我們這個事情,少了張龍是不行的!」
「怎麼可能,這世界離了誰都照樣轉的。」
「就是離了張龍不行!」趙虎着急地說:「如果張龍不能出戰,那麼我們全體都會退出!」
「胡鬧!」魏老怒氣沖沖地說:「這麼大的人了,怎麼說這種不過腦子的話?不要忘了,多少人的性命被你抓在手裏!一年之內不能除掉薩姆,什麼南王、春少爺,還有被抓起來的一大群人,其中還有你的師父,全都難逃一死!」
「無所謂。」趙虎沉沉地說:「哪怕所有人都死光了,也比不上張龍一個人重要。」
「你說的是人話嗎?那麼多人,還比不上他一個人?」
「不是比不上他一個人,是這件事離了他真的不行。舉個簡單的例子吧,張龍要是被關起來,紅花娘娘作為他的母親,肯定第一個就退出了,那何紅裳肯定也退出了,我們龍虎商會的人就更不用說了。最終,只有河西王和童耀出戰,如果你覺得他倆能夠對抗薩姆,那就當我什麼都沒有說。」
「你是在威脅我?!」魏老怒火中燒。
「沒有威脅,這些都是事實。」趙虎很認真地說:「那天殺了近千個人,也不是張龍一個人殺的,我們基本全都有份。如果要抓,將我們全都抓了吧。」
「你以為我不敢?!」
「我沒有說您不敢,我們只是不想讓張龍獨自承擔這事。」
「好,我給你們機會,是你們自己不爭取的!既然你們想和張龍共患難,那就去吧,華夏最充足的就是號子,多少人都放得下!」
「可以,我們這就到敦煌去自首。」
趙虎掛了電話。
趙虎長長地呼了口氣,看看天邊的雲,又看看院中的花,接着打出去一個電話。
「那天參與過大漠之戰的人,全部返回敦煌,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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