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開,花開不見葉,葉出不見花,花花葉葉世世代代永不相見。
情不為因果,緣註定生死。
纖細筆直的手指輕輕划過玖玖的胸口,眼中划過一抹詭異的紅光,揮手間,結界瞬間煙消雲散。
墨離邁步走到息壤面前,表情冷淡且清冷,帶着濃重的禁慾氣息,抬腳一腳踩到息壤胸口上,用腳尖狠狠的研磨,沒有用法力,但卻聽到息壤胸口不斷傳來喀嚓喀嚓因為骨裂而發出的刺耳聲響。
息壤幾乎是狼狽的睜開眼,在看到踩在自己胸口上抱着玖玖的墨離後,瞬間就愣住了。
看到息壤睜開雙眼,墨離抬腳走到一旁。
看着這在自己面前那個清冷且身上縈繞着禁慾氣息的男人,
息壤有些遲疑的看了墨離一眼,喊了聲:「墨離上神?」
息壤幾乎狼狽的單手撐地坐起來,在看到被墨離抱在懷裏的玖玖,臉上瞬間露出了溫柔的笑。
抬手就想要將玖玖接過:「墨離上神,謝謝你救了玖玖。」
在看到息壤張開的那隻手後,墨離猛地朝後退了步,眼眸銳利如出鞘利劍一般的看向息壤,開口,聲音清冷且帶着凌烈的殺意:「取消契約。」
傳言墨離的仙身是塊石頭,壓根就不會說話,而相處萬餘年,他也從未聽到過墨離開口。
既然墨離不會說話,那麼此刻站在他面簽的人是誰?
息壤緊握拳頭,握着長劍的手緊了緊,看着墨離的眼神也帶上了明顯的警惕與戒備:「你是誰?」
為什麼這個男人跟墨離上神長的一模一樣,最要命的是,他在他的身上聞到了跟顏兮一模一樣的氣味。
非人非仙非魔非妖,游離於三界之外,不屬於三界之內。
而且顏兮的突然消失還有這個男人的突然出現,都讓息壤有了疑惑的心思,莫非,這個男人就是顏兮變的?
息壤的警惕與戒備,在墨離的面前就像是一個笑話,墨離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物件一樣輕描淡寫而嘲諷,聲音依舊冷淡的說道:「解除契約,或者我殺了你。」
墨離眼眸泛着詭異的藍光,看向息壤的時候帶着凌烈透骨的寒意,但卻在看向玖玖的時候瞬間變的溫柔而寵溺,帶着掩飾不住的深情。
仿佛看到玖玖的瞬間整個世界都突然安靜了一般,世界只剩下他與玖玖。
息壤死死的盯着墨離抱着玖玖的手掌,恨不得將他們一把拉開,然後將玖玖抱到自己的懷裏。
但是他沒有,也不能。
因為墨離身上的氣息太過詭異,而且他的出現與顏兮的消失時間太過巧合。
最重要的是,墨離身上的其實比起顏兮只高不低,而他,打不過他。
墨離表情不變,臉上依舊帶着溫柔的笑,但看息壤的神色卻並不善:「我不想說第三遍,解除契約,或者,被我殺死。」
仙長與靈寵的契約並不像外人想像的那本牢不可分,只要仙長願意解除,那自是極為容易,當然,也有強制解約的辦法,那便是殺了仙長。
墨離壓根就看不上息壤,別說是息壤了,就是仙母娘娘,只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殺了他,他要的從開始到最後,都只是玖玖一個人罷了。
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臂上那個跟玖玖別無二致的印記,墨離的眼眸里染上了幾分暖意。
息壤垂眸不語,他不願意與玖玖解除契約,他有預感,一旦他跟玖玖解除契約,他們兩個人之間那原本就有些薄弱的聯繫便會瞬間土崩瓦解。
看到息壤的表情,幾乎不用思考墨離便知道了他的選擇,若是以前也就罷了,但現在……
墨離猛地抬手,息壤身子就像不受控制的朝着墨離飛去,墨離的手如同鐵鉗一般,息壤的脖子被墨離緊緊的捏在手心,息壤甚至能聽到自己脖頸骨頭斷裂發出的聲音,就在他以為自己一定會死在這裏的時候,墨離突然放手了,將他朝一旁扔去,眼眸定定的看向站在前方的仙母娘娘。
仙母娘娘一向溫柔的臉上帶上了幾分薄怒,尤其是在看到息壤脖子上的紅色掐痕,眼眸顏色更加深沉,看墨離的眼底閃爍着寒光與殺意:「墨離,合江仙長可是你殺得。」
合江死後,引起了仙界的恐慌,仙母娘娘甚至讓衛兵全天巡邏,但巡邏百年卻連個兇手的影子都沒有看到,當初她還沒想到,但現在卻是明白了,仙界出了墨離,誰還有這樣的本事。
墨離同她一同出現,雖然一直在自己的身邊幫襯着,但仙母娘娘卻心知肚明,墨離壓根就不忠誠與她,等到事成,她給了墨離上神的封號,給了他封地。
而因為墨離那石頭一樣的心臟,仙母娘娘以為,墨離真的跟石頭一樣什麼都不知道。
如果不是她在息壤的身上有印記,若是息壤收到傷害他便會知曉,她也不會發現,原來墨離竟然會笑會有感情。
但,若是這種感情是建立在息壤的身上的話,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仙母娘娘慈悲的面上露出一抹淺笑,恍若普渡眾生的佛陀一般慈光普照的看着墨離,慈和的說道:「墨離,你收手吧。」
「收手?」墨離抬起眼角,邪魅在他的眼角肆意蔓延,看仙母娘娘的目光帶着明顯的鄙夷,嘴角微挑的樣子更是妖邪入骨:「如果你讓他跟玖玖解除契約,我便收手,如果不然,即便踏破仙界我也會殺了他。」
墨離的聲音很涼,輕描淡寫的說着就像是在說一個笑話,但卻讓仙母娘娘的心忍不住的涼了下去,因為她知道,墨離說的是真的,他是真的想要殺了息壤來解除他跟玖玖的契約。
只是。
這表面上看着只是解除一個契約的事情,但實際上,現在的墨離已經反叛出仙界,而他的法力有多深厚沒有人知道,而她身為仙界的統治者,若似乎讓息壤解除了契約,那便是示弱,一旦示弱,只怕她屁股下面的那個位置也就不穩定了。
仙母娘娘原本慈愛的笑的臉上的笑瞬間冷凝,看墨離的眼裏帶上了幾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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