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開鉗制着她雙手的手,俯首欲要再度吻上去,顧南喬得了自由,便一拳拳打在他後背上。
他背上有傷口,她又用盡了力氣,霍靖廷痛的蹙起眉,心中怒意卻更深,喉間溢出一聲如負傷野獸般的嘶啞叫聲,吻的更狠。
掙扎間,他的傷口裂開,顧南喬摸到一手鮮血,她心一慌,不敢再動手,雙手下意識的抓住他的肩,「你身上怎麼有傷?」
如果是那次的燒傷,應該早就好了。
他無動於衷,嘶啞着她的唇,近乎發泄,痛,或者怒。
「霍靖廷……」她聲音哽咽的叫了他一聲,眼裏的霧氣更濃,「你身上怎麼有傷?」
「你在乎嗎?」他感覺胸腔內擠滿難受,眉宇間卻充滿自嘲,「就算我死了,你在乎嗎?」
「我……」她說不出來。
霍靖廷離開她的唇,也鬆了雙手,他臉色冷峻,沒有絲毫表情。
她應該很驕傲吧?
瞧,他再生氣也對她下不了重手,他用了七年的時間來讓自己成長,如今手握重權站在巔峰,他泯滅了自己的良心,對任何人都不會再心軟,除了她。
他的心再狠、再硬,只要她一滴眼淚,就足以讓他丟盔棄甲,一敗塗地。
顧南喬走到他背後,掀開他的襯衫,赫然瞧見,他背上那些縱橫交錯的疤痕中間,一道新的傷口猙獰而突兀。
她無意識的攥緊雙手,指甲掐入了掌心的皮肉,有不可忽視的痛。
「這是……」她知道自己問這話有點可笑,但人的衝動有時候總快過理智,「怎麼傷的?」
霍靖廷沒轉身,背對着她,他手抬起朝門口一指,厲聲道:「滾——!」
顧南喬被他吼的肩膀些微輕顫,腳下卻久久沒動。
「我不想再說第三遍。」他走到窗邊,身影蕭索而冗長,「滾!」
顧南喬眼睫顫了顫,隨後回過神,她沒再多說關心的話,也沒再停下,強行撐着疲軟的身子往外走去。
出去之後,輕輕關上臥室的門。
霍靖廷壓制住回頭的衝動,目光瞟向窗外。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自己昨晚得到她時的雀躍與激動,可轉眼,她跟他說,他只是她用來報復的一件工具。
真好!
真是個笑話!
霍靖廷抬手揉了揉額,那些痛楚在這寂靜的時刻無限擴大,她那些話,像是碎片,將他的心給割的支離破碎。
他有自己的驕傲,這驕傲從不允許他為誰低頭,可是她呢?
她是他丟掉所有的驕傲,都拼命想保住的人。
「叩叩——」
他在窗邊站立許久,一道忽然響起的敲門聲拉回了他的神智,霍靖廷臉上的冷硬被瞬間打破,流露出一抹欣喜。
他連忙轉身,聲音細微的呢喃出聲,「小喬……」
可等他走到門口開門,站在外面的人,卻並不是他想像中的那張臉,而是徐碩。
男人眼底溢出失望,徐碩將手中的藥膏遞過去,有些不明所以,「霍總,剛剛我在樓下碰到顧小姐了,她說您受傷了,讓我去給你買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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