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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夢工廠的片頭動畫,聽着紓緩飄渺的音樂,包括何美田在內的所有人都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有些人甚至有些目瞪口呆!
原本繁雜吵鬧的觀眾在看到夢工廠的片頭動畫後,集體失聲,戲院內在頃刻之間就安靜了下來,觀眾的主意力全都集中到了大熒幕上!
提起香江電影,就不能不提一本雜誌——《電影雙周刊》。
《電影雙周刊》的前身是《電影大特寫》。
《電影大特寫》是由香江電影新狼潮之母唐書旋創建的雜誌。
唐書旋出身名門,是民國軍閥唐繼堯的孫女,也是《一生所愛》的作詞人唐書琛的姐姐。唐書旋的初女作《董夫人》,一鳴驚人,該片獲得了台彎第九屆金馬獎最富創意特別獎等多項獎,併入圍戛納電影節的主競賽單元。《董夫人》可以說是第一部被歐洲電影節另眼相看的華語電影。香江電影界在對中國電影百年百部佳片的評選中,不僅《董夫人》榜上有名,而且唐書旋的另外一部作品《再見,中國》也上了榜。方育苹、譚佳明、徐可、許鞍化、唐基名、蔡基光、陳桉琪這些著名導演全都受到過唐書旋的影響,而受唐書旋影響最大的兩個導演則是王佳衛和關錦朋。
後來,因為轉型商業導演不成功以及一些其它原因,唐書旋移民美國過起了相夫教子的生活。
唐書旋離開後,唐書旋留下的舒其(不是拍三極片的那個舒其,而是促成香江電影金像獎的舒其,性別男。)、陳伯森和汪仲涵等《電影大特寫》的編輯,在舒其的帶領下將《電影大特寫》改辦為《電影雙周刊》,繼續他們的電影夢想。
此刻,回港探望妹妹的唐書旋,與舒其、陳伯森、汪仲涵也在利舞台觀看《驢得水》。
「dreamworks——夢工廠,好名字!」看完夢工廠的片頭動畫,唐書璇喃喃道。
舒其、陳伯森、汪仲涵也都與唐書璇有同感,陳伯森更是不吝稱讚道:「這個片頭動畫真棒,公司的名字也棒!」
字幕:一九四二年,中國。
與此同時,香江觀眾看到了他們從未看到過的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對於很多內地人來說,這樣的大原草景色並沒有吸引力,因為他們經常看到,但是對於香江人,尤其是從香江出生從香江長大從未離開過香江的香江人來說,這樣的景色是他們從未看到過的,而對於那些從內地來到香江的香江人而言,這樣的景色,瞬間就勾起了他們記憶深處的記憶。
僅僅第一幕,《驢得水》有別於香江電影就表現出來了。
舒其一邊回憶、一邊說:「我都快忘了草原是這個樣子的了!」
影片中,大家打情罵俏,你儂我儂,開開心心,快快樂樂,單純有序的生活,被一封電報給打亂了——教育部特派員要來,嚇壞了這些犯錯的普通老師。
黑夜中,長坡上,孫校長沉思的身影,有點小美。
一片混亂之中,來修鐘的銅匠被抓來頂替驢得水老師。
戲院中,原本來找茬挑刺的觀眾被緊湊的劇情逼得沒時間挑刺。
只有唐書旋能抽出空說一句:「言論言簡意賅,幾乎沒有半點沒用的劇情,幾乎每一塊都是瘦肉,缺點素菜……還是有些商業,不是純粹的文藝片,難怪它沒能拿到金獅獎。」
goodbye對good moning,莎士比亞的對白,留學歸來的特派員對留學歸來的驢得水老師惺惺相惜,冠之以鄉村教育家的頭銜,都讓觀眾們大笑不已,就連那些來找茬挑刺的觀眾都忍俊不禁!
汪仲涵道:「這些演員雖然沒什麼名氣,但演技卻是沒話說的,尤其是張一曼的扮演者周訊,她的歌唱得我心裏都是一盪,難怪她能成為這屆威尼斯電影的影后。」
唐書旋搖了搖頭,然後道:「是李擎選演員的眼光准以及李擎調教演員的能力強,很少有電影像這部電影一樣,每個角色刻畫得都這麼生動,李擎要不是刻意討好觀眾,以他的指導能力,《驢得水》一定能像《霸王別姬》一樣深刻。」
大家在屋頂吃飯,視角不斷擴大,房子,大槐樹,大家過着愜意的生活……
然而——
孫恆海、裴魁山、周鐵男在山頂上的一頓飯,將電影的基調一變!
單純的張一曼把銅匠睡服了,裴魁山的心跟着碎了,團隊的內部開始出現裂痕。
慈善家親自來看望驢得水老師,迎來了全劇的高朝。
銅匠媳婦來斗小三,銅匠的爆發與轉變,最後對張一曼的報復。
為了圓謊,大家被銅匠綁架,展開了一場對張一曼的批鬥。
這場批鬥的殘酷,類似於紋革,批鬥自己的人是自己曾經的戰友。
裴魁山的恨,孫校長的無奈,周鐵男的義氣與反抗。
一聲槍響,驚呆了所有人。
周鐵男跪地求饒,張一曼徹底絕望,裴魁山點頭哈腰,校長被逼嫁女,這是一個謊言要付出的代價。
幾個開開心心想要獻身鄉村教育、為了鼓勵當地孩子上學不惜捐獻自己的工資的人,因為一個小小的謊言最終全都滑向了人性的另一面。
一個從始至終都沒看電影的觀眾統計,全場笑了一百一十次,進而信誓旦旦的說:「《驢得水》絕對是一部喜劇!」
這個觀眾真的是沒看電影的,因為看到影片最後的觀眾,絕不會說《驢得水》是一部喜劇。
孫校長、裴魁山、周鐵男想選擇性的將這一切都忘記!
可張一曼用自殺來告訴孫校長、裴魁山、周鐵男,你們全都是劊子手!
孫佳坐着驢車去了延安。
影片放映完畢。
戲院的燈亮了。
然而——
戲院內卻破天荒的沉默了很長時間——沒有人說話,更沒有人離開。
過了好一會,一些觀眾終於想起,他們是來找茬挑刺的。
而且,《驢得水》這部電影有太多太多太多可以批判的地方了。
於是——
「什麼垃圾電影,全劇沒有一個好人,只有擁有同樣人性的人才能拍出這樣垃圾的電影!」
「人物轉變的太快,完全沒有細心打造角色,場面挺大,佈景卻簡陋至極,簡而言之,就是粗製濫造,就這樣的電影也能獲得國際大獎?這屆威尼斯電影節的評委水平也太低了吧!」
「你媽d,整部電影也就『睡服』有點意思,其它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
聽見周圍觀眾對《驢得水》、對李擎的謾罵,唐書旋搖了搖頭,然後悠悠的說道:「在極端暴力面前,信念不堅定的人始終會對現實妥協。在不正常的制度下,上層與下層皆為荒繆。劣根性是敗壞的本源。誰都不是聖人,而往往活得清醒的常常卻是那些看似瘋狂的人。你可以可憐牲口,把它像人一樣對待,但切忌,把活的像牲口的人不當人,因為,當人切實變成牲口的那刻,它是會吃人的……《驢得水》還不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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