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警察的死。
對於狗娃子他們來說,明顯是一件壞事,這裏的壞事,指的不是兩個警察的死,而是兩個警察死之前的那種表現。
太業餘了。
給人一種業餘到極點,且極度不堪的表現。
尤其那個亂喊亂叫,瘋狂跑動,宛如飛蛾撲火自尋死路的年輕警察,其剛才的那番表現,在外人看來,分明就是一個還沒有經過軍事訓練,就被強拉上戰場的新丁。
這樣的新丁,肯定不是訓練有素小鬼子的對手的,這樣一幫由新丁組成的防守守軍,怎麼能夠防守得住鐵門橋?
到時候。
鬼子肯定會愈發瘋狂進攻的,鬼子越是瘋狂進攻,防守國軍士兵身上的壓力就越大,戰鬥的激烈程度也越高。
想必是想到了這些因素。
在目睹了兩個警察身死一幕的狗娃子,瞬間變了臉色。
他想的沒錯。
此時此刻,那位雙手拄着武士刀,一直冷眼觀察着戰況的鬼子大隊長,還真的從兩個警察身死這件事上面,看出了端倪,看出了對面防守鐵門橋國軍士兵的軍事素質,看到了己方士兵攻佔鐵門橋盛況,上海這座遠東第一都市落入皇軍之手的一幕。
不由得。
鬼子大隊長的臉上,不由得泛起了一絲得意得笑容,但緊接着,這絲笑容便消失的一乾二淨,繼而泛起了一種被人欺騙了的猙獰之色。
之所以泛起這樣的猙獰之色。
是因為鬼子大隊長,忽的發現自己貌似好像被對面的防守國軍給欺騙了,欺騙的不要不要的,欺騙的他甚至還派出了試探對方火力的炮灰。
結果。
結果事實證明,對面的防守國軍,就是一個銀槍蠟頭的假東西,其麾下的士兵,就是一幫沒有經過軍事訓練,就被拉上戰場,見了血,就瘋狂喊叫的新丁。
這樣一幫沒有經過系統軍事訓練,就被強拉上戰場的新兵,怎麼會是精銳皇軍的對手?這樣一幫由新兵組成的烏合之眾,即便佔據了一定的地利優勢又能如何?只要皇軍一個衝鋒,便能將其徹底打垮。
之前。
鬼子大隊長還認為,一個可與精銳皇軍激戰三十五個小時,差點將皇軍編制給打沒了的軍隊,其戰鬥力一定是異常強悍。
但現在看來,分明是他鑽入了思維誤區。
正因為鑽入了思維誤區,心裏下意識的認為對面防守鐵門橋國軍的戰鬥力是強悍的,所以他才派出了偵察火力的炮灰士兵。
可殘酷的現實,宛如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豬頭上。
此舉。
分明就是在脫褲子放屁,白白浪費了自己的一番情感。
當然。
也不排除另一種可能。
那就是防守鐵門橋的國軍士兵,其最精銳的戰士,在與皇軍激戰的三十五個小時中,已經全部損失殆盡。現在被補充過來的,是一幫沒有見過血,沒有經過訓練的新兵!既然是一群沒有經過訓練,沒有見過血,甚至連槍都沒有打過,被強拉上戰場的新兵,還有什麼可怕的?
現如今,這些防守鐵門橋,但卻沒有見過血,也沒有打過槍的國軍士兵,在鬼子大隊長眼中,就是一幫等待屠殺的懦弱羔羊,是上天送給他建功立業的大功勞。
想到這裏的鬼子大隊長,雙眼不由得放出了精光,建功立業,受到天皇褒獎的精光,這對軍人來說,是無上的光榮。
「燒格室內。」雙手拄着武士刀的鬼子大隊長,忽的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麼一句,隨即在其臉上泛起了一絲看到勝利曙光的微笑。
緊接着。
還沒等周圍眾人反應過來,這位大隊長便又吩咐了一句,「小田君,現在是晚上十一點二十五分,三十五分鐘後,也就是午夜十二點整,你帶着你的小隊,向對面的國軍發起衝鋒吧!我期待可以收到你奪取鐵門橋的好消息。」
跟前一個黑黑的,長得像王八似的小鬼子,低頭應了一聲,然後扭頭朝着自己小隊的七十多個鬼子,發出了三十五分鐘之後出擊的命令。
這些屬於小田小隊的鬼子兵,在收到小田小隊長發來的三十五分鐘之後出擊的命令,全都一言不發的開始收拾行裝。
所謂的收拾行裝。
也就是整理背包,在整理完背包之後,便開始整理槍支彈藥,有的鬼子兵,給步槍填壓子彈。有的鬼子兵,則爭分奪秒的將步槍的零件給一一拆卸了下來,清理起了步槍,想必這樣會讓他的步槍,射程更加遠一點,精準度也更加精準一些。
此外。
還有一些鬼子兵,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竟然從口袋裏掏出了家人的相片,雙眼死死盯着相片上面的人物,陷入了沉思。
與鬼子兵不一樣的,則是鬼子小隊長,也就是名字叫做小田的鬼子,這傢伙並沒有清理槍支,反而抽出了隨身攜帶的武士刀,用白色布帕輕輕的擦拭起來。同時還在嘴裏小聲的喃喃道:「父親,母親,一會兒我就要帶隊發起衝鋒了,這次,我一定會用家傳的武士刀,砍下防守敵軍士兵的腦袋,以此來捍衛我小田家族的榮譽,縱然身死,也在所不惜。」
小田鬼子喃喃的同時,他對面的防守鐵門橋的國軍士兵中,也有人在如小田鬼子般的喃喃着。
只不過。
雙方喃喃的話語,貌似有些不一樣,一個是為了所謂的家族榮譽,寧願成為可恥的侵略者,甚至不惜將自己變成野獸。另一個,則是為了家人的安全,不得不端起槍支,用自己懦弱的軀體來阻擋侵略者的家園捍衛者,甚至為了捍衛自己的家園及親人,不惜變成吞吃侵略者的猛獸。
「媽媽,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端着槍,上了戰場,還成為了殺人者。說實話,雖然違背了您當初的教導,但我是不後悔的,因為我在做無數中國人都應該做的,也都在做的事情,抵禦侵略者,保衛我們自己的家園。媽媽,我有可能死去,死在您曾經帶着我來遊玩過的鐵門橋上面,但我不後悔,為國家死,為民族亡,為親人逝,對我來說,是無上的榮耀,媽媽,願您在天之靈,保佑我,可以多殺鬼子。」喃喃完的警察,端起槍,向着對面的鬼子兵,扣下了步槍的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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