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四海丟給我的東西並不是什麼稀罕物件兒,準確地來說其實就是一個鐵製的腰牌。
這腰牌周邊都有奇怪繁雜的花紋,正面寫着一個大大的緝字,而背面則像是某種奇怪地動物。
「這是」
「這是什麼你就別管了,你就當是免死金牌,以後如果在燕京惹了麻煩就拿着這腰牌去找一個叫魏銘志的人,記住嘍。」
魏四海這一番話說的沒頭沒腦的,我正想要多問幾句,眼前又是一花回過神來映入眼裏的是元寶叔焦急的老臉。
「我說你小子最近怎麼回事,走個路都和把魂兒丟了一樣。」
我心裏暗驚,這魏四海的本事已經大到這種地步了?把我一個人迷住了不說元寶叔和蕭九九竟然一點察覺都沒有。我伸手往兜里一摸,果然拿出了魏四海給我的那塊腰牌。
看見腰牌蕭九九和元寶叔這才意識到了不對勁,元寶叔咽了口唾沫問我,「這腰牌哪兒來的,他他給的?」
我點了點頭,將腰牌放回乾坤袋裏。
元寶叔趕緊轉身對魏四海的墓拜了拜,剛才他站在墓前口不擇言地說了不少廢話。
鬼市之所以叫鬼市,除了在只在晚上開放這一點以外,還有就是它的隱秘性。
回到秀水縣的我們四處打聽有關鬼市的下落,誰知道當地縣城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什麼鬼市,有幾個好事的大叔見我神神叨叨地甚至差點報警把我們給抓起來。
元寶叔在旁邊十分好笑地看着我,「鬼市這玩意兒是見不得光的,你問這些普通人他們知道個屁啊。」
我心裏一陣臥槽,小爺我到處打聽鬼市還不是為了你?這元寶叔還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剛才我到處問人的時候他就一直在後面偷懶。
「小子,別說你跟着叔出來叔沒有教過你本事,你看好了,今天叔就教你怎麼先把這個鬼市給找到。」
元寶叔也不問人,走早一個書報亭翻看起報紙來。
沒過一會兒他從一堆報紙里抽出秀水縣當地的農業小報,這種報紙上寫的全都是一些畜牧信息,和鬼市有雞毛的關係。
不管我怎麼不爽,元寶叔又在老闆那裏買了一支筆,開始認認真真地看起報紙來。過了約莫十分鐘,元寶叔皺着的眉頭舒展開來,用筆在報紙上寫寫畫畫,頓時圈出了其中一篇名為《西紅柿增產妙方》的文章。
這文章的內容中規中矩,說的無非是種植西紅柿需要一些什麼基本的設施設備,如果西紅柿出現了長勢不好的情況又應該用什麼農藥。
但偏偏就是這麼一篇普通得不行的文章,元寶叔愣是圈出了一個地址和一個時間。
「天水上河墟,子時三刻?」
我一臉古怪地看着元寶叔,「這真是鬼市的地點和時間嗎?我怎麼感覺你像是隨便亂圈的。」
元寶叔白了我一眼,指着畫圈的地方對我說道,「這不管什麼地方的鬼市,組織的人一定是相當有號召力和一定文化水平的。你平日裏跟着師父學了這麼多的陣法圖形,難道就沒看出我到底是按照什麼規律在圈字?」
我盯着報紙看了好一會兒,還是搖頭。
元寶叔被我的氣得實在沒辦法,用筆將圈起來的地方都給連了起來,我眼前一亮,這他媽不是河圖洛書嗎?
一提到河圖洛書恐怕很多人都聽說過,但我相信很多人都不知道這河圖還有洛書其實是兩幅完全不同的圖案,而不是一幅。
元寶叔勾勒出來的這個圖形從嚴格意義上來說是洛書,每一個圈就代表一個固定的位置,再按照河圖的算法進行排減,最終的確是能夠得出『天水上河墟,子時三刻』這幾個字。
以前聽別人說起鬼市只當鬼市是個比較有名氣的集市而已,現在被元寶叔這麼秀了一手,讓我頓時對這個鬼市期待了起來。
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元寶叔得意一笑說道,「一般來說鬼市組織者都會將開市信息登在當日的當地報紙上。在秀水縣這種小地方信息倒是好找,要是在上海燕京那種大城市可就不一樣了,就算掌握了看報紙的方法,想要成功進入鬼市還是要看運氣。」
用元寶叔的話來說,這每次鬼市登報的陣法圖形都不一樣。就好像這一次用的是河圖洛書,可能下一次就是某個星宮的連珠星圖。因此能夠找到鬼市的人都不算太low,肯定是在這方面有研究有道行的人。
我們吃了點東西向當地人打聽了報紙上所說的天水上河墟,這才知道這個上河墟還是一個歷史遺蹟,聽說是當年宋朝漕運河道之一,只不過後來黃河改道這裏的河水就大不如前,河床也慢慢地裸露出來,不少當年沉在河底的瓷器啊什麼的也就浮了出來。有一段時間秀水縣的人就靠着到這上河墟里挖東西發橫財。
要不怎麼說還是金錢的力量大呢,河床里那麼多的的寶貝,被縣城裏的人沒用一個月就全都清地乾乾淨淨了。外地來的那些人想要喝口湯都喝不到,現在再去上河墟只能看見鵝卵石。
早早地來到上河墟,這裏已經有不少人在擺攤兒了,鬼市外面圍了一圈護欄,身穿黑袍的幾十名壯漢手上拿着武器在四周巡邏,倒還真有那麼一點有組織的感覺。
鬼市正門口豎着一杆白旗,遠遠地看去覺得很不吉利。白旗下面就擺了一張書桌,一個老人坐在那裏正在給進入鬼市的人一一做登記。
我用手肘撞了撞元寶叔小聲地說道,「這玩意兒整的還挺嚴格啊,進去買東西還要登記的?」
元寶叔不屑地哼了一聲,「嚴格個屁。一看就知道這個鬼市不怎麼上檔次。老祖宗流傳下來的鬼市哪有這麼多彎彎繞,大家都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就完了,根本不需要知道對方的身份。也正是因為這樣鬼市才是很多地耗子銷贓的好地方。」
說着說着就到了我們。
負責登記的老頭連抬頭看我們一眼的心思都沒有,提着毛筆開口說道,「把身份證放桌上,順便說一下你們的師門和名號。」
在這道上混的沒名號的都是些無名小卒,就好像我師父是南派賒刀人在外的名號就是散陵道人。這些名號就和網上水貼的那些馬甲一樣,你一個人可以有好幾個名號,但想要讓自己的名號遠近聞名那可是很難的。
我正準備老老實實地摸出身份證作登記,誰知道元寶叔先我一步把三個身份證給拍在了桌上,指着蕭九九和我說道,「重九、說玄、元寶。」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桌上的三張身份證,這元寶叔什麼時候幫我們辦的假證,這也太效率了吧?
老頭兒拿起身份證對着我們看了又看,皺着眉頭說道,「重九說玄?沒聽過這個名號啊。」
元寶叔很是囂張地一揚下巴,「怎麼,不出名的就不能來參加鬼市了?」
老頭被元寶叔這句話給嗆得說不出話來,幫我們登記後就擺手示意我們趕緊走。
順利進入鬼市,這裏已經有不少的人迫不及待地開始採購東西了。元寶叔很是猥瑣地說了句自由活動人就消失不見了。
三個人走在一起的時候倒不覺得尷尬,現在元寶叔一走我和蕭九九走在一起就覺得渾身不自在。
正好旁邊就有一個路邊攤上面有很多好看的布娃娃,我順手拿起一個笑着說道,「九九,你看這布娃娃好看吧?喜不喜歡,要是喜歡我就給你買一個。」
本來是討好的話,誰知道我這話一說完蕭九九的臉色就更冷了幾分。擺攤兒的攤主叼着大前門對我豎起了大拇指,那眼神滿是欽佩。
「額你不喜歡布娃娃?」
蕭九九從我手裏接過布娃娃,將娃娃身後的拉鏈給拉開,從裏面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
「這種娃娃叫活人寶,是用特殊法門處理過的娃娃,有點類似於泰國的古曼童。這個小瓷瓶你覺得是幹什麼用的?」
蕭九九這麼一問把我給問蒙了,我怎麼知道這布娃娃裏面放瓷瓶是什麼套路,難不成是買一送一?
蕭九九將瓷瓶倒轉過來給我看,我這才看清楚瓷瓶的底部用青花印着大幽通冥四個大字。
「這瓷瓶是用來裝骨灰的。將你捨不得的人骨灰裝到這個瓷瓶里,然後再將瓷瓶給塞進布娃娃里,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不用我再細說了吧?」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這個娃娃,拿這種晦氣的東西送人,也難怪那攤主會一副看勇士的眼神看着我了。
將娃娃放回地攤,站我旁邊的蕭九九冷不丁地開口來了一句,「張玄清,你什麼時候有空陪我回一趟龍虎山?」
我拿娃娃的手一抖,這他媽什麼情況,怎麼一下子就要回龍虎山見家長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鬼市不遠處一陣騷動,我趕緊開口對蕭九九道,「我們快去看看,是不是元寶叔又惹出什麼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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