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長公主府中的事情之後,眾人對沈玉妍的印象又回到了當初刻薄的那個她。
她解釋說自己當時真的落了水,什麼都不知道,不明白長公主為什麼會利用她的事情來引誘沈言舒到後花園中的湖中去。
然而她說的話,倒是無人願意相信了。
沈言舒聽到沈寶珠膈應她的話,眼眸倒是一閃,心中是瞧不上沈寶珠的,畢竟三房是庶出,而且沈財之並未進入官場,而是在長安做了些小生意,日子就這樣過着。
平日裏她們之間倒是沒有什麼交集,只是今日一起來向沈鈞請安才都被留了下來多說了幾句。
「六妹妹這是什麼話,我關心三姐姐難道也不行嗎?」沈玉妍一臉委屈地說道。
沈寶珠卻道:「沒說不行,只是覺得五姐姐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比較好,你現在腿腳不好,名聲不好,都沒人敢上門提親了,有時間替別人操心,不如想想自己的事情!」
「你……」沈玉妍看她這副一臉不屑的模樣,心中倒是一陣刺痛,母親還在的時候,她們三房哪裏敢這般諷刺自己?
她的手緊握成拳,卻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宋氏看了她們一眼,說道:「好了,好好的婚事,說這些做什麼?」
沈玉妍低頭說道:「是我的不對,惹人厭煩了。」
眾人都相視一眼,這沈玉妍這般模樣卻是惹人厭煩,奈何又無法斥責,倒是白白壞了好心情。
然而沈言舒自始自終都沒有理會她。
就當做她不存在一般。
凌王給是聘禮不少,比當初安王裕王迎娶王妃時的聘禮還要多些,倒是讓沈家的人都明白了凌王對於沈言舒的重視程度,雖然外傳凌王命不久矣,可是再怎麼說,那也是王爺。
沈玉妍看着宋氏給沈言舒安排的嫁妝,倒是將二房裏所準備的嫁妝幾乎都給了沈言舒,看得她眼睛都紅了,這嫁妝的分量倒是比當初大姐沈媛嫁給冀安伯府的時候上了一個台階。
她沒有說話,因為知道現在這個沈家她根本就沒有了說話的權利。
從主院回來,沈言舒帶着夕顏往暗香居的方向走,因為同在二房,沈玉妍倒是和沈言舒一道。
沈玉妍見沈言舒並不搭理她,眼神幽怨不已。
「沈言舒,你還是覺得長公主的事情與我有關吧?」沈玉妍直接上前攔住了沈言舒的路,問道。
沈言舒腳步一頓,抬頭看着沈玉妍。
夕顏一看,低聲喝止道:「五小姐,我們小姐並不想和你說話。」
沈玉妍卻不理會夕顏,而是盯着沈言舒說道:「這件事與我無關,是長公主看你不順眼才教訓你的!」
她回到沈家已經是不易,自然不能讓暴露自己和其他的人有交易。
沈言舒說道:「說夠了就讓開。」
沈玉妍道:「你……我都已經認錯了你還想怎樣?我只是想在沈家好好的待下去!你連這樣的機會都不給我嗎?」
看着沈玉妍又在裝可憐,沈言舒面無表情,直接跨步上前,迎上了她的眼眸,嘴角浮起一絲冷冷的弧度,說道:「你若是想繼續在沈家待下去,就好好待在你的院子裏,別在我的面前晃悠。」
沈玉妍愣了一下,因為沈言舒渾身散發出的霸氣讓她不禁嚇住了。
這已經完完全全不是當初那個懦弱而任她欺負的沈言舒了,她這是第一次感受到沈言舒這種巨大的變化,以前的那個她突然在腦子裏漸漸淡了下去。
在一旁的安桃看着氣勢完全不同的兩個人,竟也不敢上前。
沈玉妍咬唇,低頭道:「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總是在你的面前晃了。」
說完便轉頭一路小跑着走開了。
那副模樣,倒真像是下了決心一般。
「小姐,這沈玉妍又想做什麼?」夕顏上前問道,她可不信這沈玉妍能就此收手。
沈言舒倒是沒有理會,說道:「寧王和皇后這個時候,應該已經知道了我的威脅,接下來更不會放過我了,讓韋業和聞人語還有聶叔叔他們做好準備,這些日子就要幸苦他們了。」
長公主被殺,寧王手中能發揮作用的棋子,除了恆國公府都一一被沈言舒拔除了,之前是因為沈言舒在暗處,他們在明處,所以才那麼容易得手,可是如今樹大招風,沈言舒已然掩飾不住了。
裕王的人都能找上門來,寧王還沒有蠢到沒有知覺的地步。
夕顏深吸一口氣,說道:「明白了。」
因為已經確定了婚期,所以沈言舒要做的事情有很多,她前世準備過一次,所以很多事情倒是輕車熟路,只是沒有了母親的幫忙,什麼事情都要親力親為。
暗香居里的人丫鬟不多,但是沈言舒卻沒有再接受宋氏安排過來的丫鬟,就算是人手少了些,總歸是夠用的。
夜已深,沈言舒正在書桌上寫着請帖,站在一旁的青鳶像是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聲音,轉頭看了看四周。
「把窗戶關上吧。」沈言舒頭都沒抬,對青鳶說道。
青鳶微微蹙起了眉頭,說道:「好像有什麼奇怪聲音,院子外面似乎有人。」
沈言舒道:「無事,他們忙他們的,我們無需理會。」
蠟燭的燈光微微閃爍着,青鳶雖然覺得納悶,但看着小姐這副淡然的模樣,她倒是不擔心了,徑直走到了窗口前,將窗戶都關了起來,然後繼續站在沈言舒身旁。
主僕兩人在房間裏靜默無聲,然而院子外的聲音卻似乎越來越大,就連青鳶都清楚的聽到了兵器相互摩擦的聲音,而且還不小。
沈言舒卻充耳不聞,繼續寫着請帖。
大約持續了半個時辰,外面的聲音終於漸漸地安靜下來。
「你先回去休息吧,待會兒夕顏會過來的。」沈言舒對青鳶說道。
青鳶朝着沈言舒行了一禮,走出了房間。
沈言舒將手中的筆擱置住,抬頭,正好看到夕顏推門而進。
「小姐,寧王府的三十個死士已經全部絞殺,要如何處理?」夕顏問道。
沈言舒眼眸一閃,說道:「就當此事沒發生過。」
夕顏頷首:「是!」
寧王府的三十死士,沈言舒的眼角閃出一股寒意,為了殺她,寧王可還真捨得,不過他還是低估了她的實力。
但此事卻不能張揚,若是讓皇帝知道寧王派出的三十死士來刺殺她卻全軍覆沒,首先追究的不是寧王的作為,而是懷疑沈家何來的勢力?
從今日的刺殺之事開始,她沈言舒就算是正式從暗處走了出來,走到了她的敵人面前,與他們開始較量。
她等這一天,很久了。
沈府仍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寧王府。
從晚上等到了凌晨,坐在書房裏等待消息的寧王終於忍不住,直接將桌子上的書全都扔到了地上!
「這群廢物!」
竟然連一個傳話的人都沒能回來!他培養出這些人花了不少財力與精力,可是卻讓他如此失望!
「王爺息怒!」謀士上前說道,「這沈言舒實在詭異,我們已經在她的手上栽過不少,想來不會這般輕易就能殺了她。」
燕梟微微仰頭閉眼,深呼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還沒有查到這沈言舒的來路嗎?本王可不信,一個小小的太常卿孫女,竟會有這等本事!」
若是說昭德堂那些無用的琴藝書畫便也罷了,可是如今的沈言舒卻仿佛一個打不倒的怪人,而且還一次又一次地壞他好事,怎麼能讓他不窩火!
一人上前道:「回王爺,屬下查過了,這沈言舒的來歷卻經歷確實找不到任何的毛病。」
「那還不是因為你們沒用!」燕梟怒道,睜大了眼睛看着他,「一個小小的閨閣女子,竟將本王玩弄於鼓掌之中!怎麼可能沒毛病!」
現在想來,從一開始他想利用顧子易與沈言舒再次結親之後,在沈言舒的事情上就處處遇狀況!
不僅沒能拉攏沈家,還惹了一身騷。
從一開始的祁太傅,陸懷遠,喬家,司徒轍,詹斌,長公主,顧志和顧子駿……這些人統統都與沈言舒有過或多或少的聯繫,若是分開來看,沈言舒在每一件事情中的都不是最重要的因素,可是卻偏偏與每一件事情都有關!
沈言舒啊……還真是藏得深!
燕梟眼眸的殺意更甚!若是早知她是如此禍害,一開始他便該殺了她的!不至於到這般田地……
「沈言舒為何要處處與本王作對!」燕梟始終想不明白。
書房裏的幾個謀士聽了寧王的話,倒是沉思起來,他們之前沒有防備沈家和沈言舒,不過是因為覺得沈家向來求安穩,與人無過,更沒有和寧王有過什麼衝突。
那她的動機是什麼?
「會不會是因為凌王?」有人低聲嘀咕道。
凌王……燕梟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眸突然一閃,他的四弟又何嘗不是讓人放鬆了戒備,雖然看起來還是一副病弱的樣子,可是他到底什麼時候死呢?
若他的毒解了,那才是真正的禍害!
「去給母后傳消息,嚴查凌王的身體,本王要知道,凌王到底還能活多久!」燕梟話音一落,自己便甩袖離開!
今夜的虧,總不能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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