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任 第三章

    汽車仍然在疾馳，他的記憶也仍然在繼續，最近發生的一幕幕不斷出現在他的眼前。

    今年他進入初三，能否考入全縣的重點高中，今年是最關鍵的一年，也將是他面對人生的第一次重大挑戰，同時也是對他毅力跟恆心的測試。他每天枕戈待旦的拼搏在中考複習中，父親也儘量給他生活中「加薪」。

    在臨近中考的那些天，父親就搭地鋪留下照顧他，每到晚上父親怕影響他的學習每晚就藉口自己串門，讓他認真學習，直到12鐘點鍾才回來，他知道這是父親留給她安靜的環境怕自己在影響自己。父親勞累了一天再加上腰痛的毛病，本應該早早休息，但為了他父親仍然那樣堅持着。他明白這是父親對他的期望，希望他能考入好點的高中，再上一個好點的大學，不要再在這山溝裏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辛苦勞作一輩子。父親辛苦了半生，渴望自己的兒女能夠成才。

    在中考的那幾天他寄住在縣裏的親戚家，父親特意叮屬親戚把生活辦好一點，記得考試那天父親把他一直送到了學校門口，父親看看他說「上去吧，放輕鬆點我相信你。他嗯一聲就像樓梯走去，當他走上樓梯時，回頭望望發現父親他還在學校門口，他看到他的身體有點佝僂，更看到父親向他和藹的微笑笑。他也向父親招招手走進了考場， 經父親的鼓勵，那堂考試他沒有一點緊張，答得也感覺不錯。中午時，父親特地請他下館子，他們找了一家還算不錯的店面，父親要了幾樣菜，等菜上來的時候父親頗有幾分感觸的說：「我賣了半輩子的飯，都是別人吃我做的我卻很少吃別人的，」父親看看他又接着說：「咱們家世世代代都是種地的到你這裏也改改一改了。」他看見父親眼裏有點傷感，菜上來之後，父親搶着給她夾菜，他再沒有跟他聊那個話題，怕影響他的情緒又說了一些高興的事，問了問他考試的情況，又聊了聊他的生意，他說現在咱們共同努力日子一定能過好，他說現在正打算把煤炭和木材也加入經營的範圍，相比還不錯。他看到父親對生活堅定的目光，也更給了他信心。最後父親跟他又聊了一些其它高興的事，他們在愉快中吃完了這頓飯。這也是他和父親的最後一次吃飯。在接下來的幾天考試中，他感覺狀態挺好，試卷答得也不錯，輕鬆的結束了考試。

    考試之後的一段時間裏，他經歷了重負後的安逸和漫長的煎熬等待過程，它既盼望父親有好消息帶來，又怕聽到關於考試不好的消息，好消息終於傳來了，是父親讓到鄉里辦事的人捎回來的，說她考上了縣一中，父親今晚回來全家慶祝一下，當他跟母親聽到這個消息時高興的抱到一塊，母親在他臉蛋上親了一下，弟弟妹妹也高興的圍着他轉「哥，你真行」。他感覺心裏喜滋滋的被着歡樂的氣氛包圍了，但這歡樂中卻潛伏着一種巨大的危機，在慢慢的向他們靠來。

    暮色中的黃昏，天空一片灰暗，狂風呼叫着，黑雲好像滾滾的浪潮奔襲而來，天空換了顏色，大地被塵埃侵蝕掉，天地一片昏暗，這是暴風雨來臨的前息。等待父親的歸來的家人都有點擔心。眼看就要下雨了，父親回不來了。母親已經做好了一桌飯一家人都坐在桌前焦急的等着父親的回來。

    時鐘「達達」永不知疲倦的走着， 9點了，外面的狂風還在吼叫，剛才落過雨的地面濕漉漉的，父親還沒有回來，大家都有點餓了，弟弟捂着肚子說：「爸，今晚不回來了，我們吃吧，我快餓死了。」妹妹也說：「爸，看來今晚回不來了，」母親看着餓肚子他們。同意我們先吃。母親就要給他們盛飯，但他止住母親「我們再等一會吧。說不定一會風就不颳了，」母親說答應了，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他們都很焦急，母親進進出出好幾次，飯菜也熱了好幾遍。

    9點40分了，風颳得更加狂烈，好像在對天空的怒號。還不見父親到來，母親說：「咱們吃吧，你爸不回來了，」大家便開始吃起飯來，母親一臉的焦慮，他也感到有點失望和對父親的埋怨，母親吃了兩口就說自己有點心神不寧不想吃了。母親嘴裏一直念叨着：「你父親不會出事吧」他和妹妹們看母親的焦急樣子，就安慰母親說：「這麼大的風，路還這麼濕，父親肯定不回來了。」母親把碗放到桌子上就到院子裏去，他也沒心思吃了，胡亂扒了兩口就去看電視去，說真的他也替父親擔心，父親一般說回家都挺準時，不過今天颳風下雨的就不會回來了吧，母親看弟弟妹妹吃晚飯，洗完鍋後說有點頭疼就先睡去了，他也看了一會電視覺得沒意思就早早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