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
王經天聽着裴秀蕊的聲音,心中一陣砰然,顫聲道:「秀蕊,睡了麼?」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王經天靜靜聽着她喘氣的聲音,不敢破壞這呼吸間仿佛近在咫尺的氛圍。
過了半晌,電話里傳來裴秀蕊略帶惱怒的聲音,「你,你這人怎麼糾纏不休?」
王經天嘆道:「我怎麼可能停止,秀蕊,如果這是糾纏,那我也要,為你,千千萬萬遍!」
電話那頭微微哼了一聲,「告訴我,怎麼樣你才會停止,你這樣我很煩!」
「我只有一生,秀蕊,我經常考慮死亡這個問題,我想過這些,那一天之後,這個世界再繁華、再艷麗也不會有我,我的身後是一片永恆的黑暗與虛無,那麼在這之前,我為什麼不去做我想做的事情、愛我想愛的姑娘!我知道我會永恆的失去這一切,所以我沒有後退的理由。秀蕊,你是如此的美好,就像絕美的花兒一般,塵世間所有的大師也畫不出比你更美的一朵花兒,我已經被你擊穿了,你知道被擊穿的感覺麼?我想要你,秀蕊,如果此時我有百二山河,那我一定用它來換取你,但我沒有,但我有爭取它的力量,在我心裏,你比它重要。」
「但,但這又與我何干,我是說,我並不喜歡你!」
「我知道,秀蕊,我想我們可以先從朋友做起,我自覺自己是個有趣的人,也許哪一天,你會不經意間愛上我!」
「我想不必了,因為我對你沒感覺!」
「好吧,秀蕊,你很直接,但我從來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我知道有些女人言不由衷,她們甚至不知道自己內心深處的真正想法,不過話又說回來,即便你內心深處依然排斥我,我仍然不會放棄對你的愛,我明白這個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包括我也是,但你尤為不同,就像我一樣,我知道我自己很混蛋,但在理想上,我認為自己尤為偉大,我不會讓你成為我的過客,我也不會讓我成為你的過客,秀蕊,即便你只是一個乘坐着輕帆從我身旁掠過的幻影,我依然要抓住你,因為我明白你是我心中真實的想念。」
「你,好吧,你確實讓我無語了,我沒有話說了,掛了!」
王經天望着被掛掉的手機,長長嘆了一口氣,裴秀蕊和江山一樣,是他需要費勁全身力氣才能得到的心心切切的想念,不過也許窮極一生這二者他都得不到,女人比江山更難得到,因為江山不會變,但女人的心會變。你得到她時,也許她已經不是她了。
王經天趴在床上痛苦的難以入眠,他從來不是一個克制的人,對於情感他尤為如此,如果有一分念頭,他便會讓它們宣洩而出,為什麼要克制呢?
他深知不管克制與否,在未來的某個時刻,都要為這曾經所做出的決定後悔,既然如此,何不放下包袱,遵從內心的真實想法,就當是體驗一把。人生所有的時光其實都是體驗,你並不能真正抓住任何東西,你所有的想像都是緣於過去的人生,但它們已經死於過去的某個角落,沒法延續。
王經天昏昏沉沉,不知何時睡去,第二天早上四點的時候,手機上的鬧鈴如噩夢般把他驚醒!他望了望窗外灰濛濛的天空,渾身像灌了鉛般難受,要不要起來練功?或者再睡一會?他腦海中的天人交戰一直持續了三分鐘,直至房門外一聲咳嗽聲響起!
那就干吧!王經天咬牙暗叫一聲,踢掉被子爬起床,望着在臥室內收拾妥當的王全水道:「我們去哪兒練,就在臥室里麼?」
王全水搖頭道:「練功就是修煉自然,使人體中的自然與外界自然融為一體,所以我們要去自然之中修煉!」
王經天道:「那是哪兒?」
王全水道:「山上或者河邊,山上有風,河裏有水,風和水便是自然最好的形狀!」
王經天哆哆嗦嗦的和王全水來到翡翠湖邊,此時正是黎明前的黑暗,偌大的翡翠湖,一路上半個人影也沒有遇到過。
翡翠湖在五年前尚是一個野湖,湖泊周圍方圓十里全部是荒野之地,這幾年隨着房產商圈地開發,湖泊四周的面貌才煥然一新,不過雖然臨湖經濟是發展起來了,但湖裏這幾年卻淹死了許多人。
王全水聽說翡翠湖裏淹死了許多人,不由詫異道:「怎麼會淹死這麼多人啊,是因為游泳溺水麼?」
王經天搖頭道:「都是跳河,能不淹死麼?」
王全水呆道:「為什麼要跳河啊,這不是尋死麼?」
王經天嘆氣道:「可不就是尋死麼,唉,聽說跳河的好多是年輕女子,多少芳華啊,如流水逝去!」
王經天怔怔道:「一下青山萬古愁,師父說的沒錯。」
王經天道:「你師父懂什麼,人生寂寞啊!不對,應該說人生孤寂,不然她們又怎麼會想不開呢!」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岸邊,王經天站在岸邊的草叢上,對着茫茫的湖水,左右兩手一向天一向地,閉目進行了修煉。開始的時候,湖水的森寒之氣悄無聲息的浸沒在王經天的小腿上,他的鼻息處除了湖水的咸熏之氣外尚有一股寒濕的氣體堵在鼻孔處難以下咽,慢慢的,湖水的味道變得透明清新,鼻孔處的阻擋感也蕩然無存,他只覺腳下變的輕飄飄的,似乎無處着力!
一番修煉後,兩人頭頂均被露水打濕,王經天雖然身上仍舊疼痛,但顯然已比昨夜緩解了不少,他來到公司之後,曾黎對見他鼻青臉腫,不由極為訝異。
王經天粗略解釋了一下,便問她工作情況如何,曾黎告知他今天會有一番面試,除了保安的工作崗位外,還有一個招聘助理崗位需要面試,這個工作崗位,曾黎準備招一些女孩子,畢竟她們的聲音較有親和力。
王經天點了點頭,在辦公室喝了杯茶後,便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一上午的時間王曾二人面試了七八個求職者,最終王經天一個也沒有錄取,其中不乏一些身材高大、外形優異者。曾黎對此表示難以理解,在她的思維里,保安的錄取要求應該很低才是,王經天告訴她要保持耐心,他們要招的不是用來打工的,而是用來打天下的!
曾黎望着王經天被打破的腦袋,心中不無懷疑,暗道打天下不就是打架麼,你都這樣了,今後整個公司的人別也搞得每天鼻青臉腫的!
王經天見曾黎目光有異,已然知曉她的心思,笑道:「男人的天下可不就是打來打去麼,你男朋友是做什麼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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