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我和小雙之間沒有了誤會,卻也再也走不到最初的相信了,我安慰着自己去體諒她,也許我如果在她的位置還做不到她現在的做法。總部的工作節奏很快,快得讓我暫時忘記了一切,上下班的時候也找到了別的同事一起有說有笑的,只是每次秦龍看見我都會掉頭離開,我隱隱覺得自己那天是有點太敏感,可是一想到他的話我心裏就會發緊,後來我直接告訴我自己,他愛理不理,我才不在乎呢,雖然有點孩子氣,可是我居然也真的這麼做了。
路偉再一次消失了,可能又是出差了,可能是我真的傷害了他,不管是哪個原因,即使我會覺得自己做得有點過分,但是我真的不想自己的生活出現任何的意外,現在的我不想去接受任何一個人。
就這樣我安安穩穩地過了第一個月,發工資那天我覺得幸福極了。每天工作完了累得不行給仁青發上短短的幾句話,有開心有煩惱,有時能看到他的留言,有時僅僅是我一個人在自說自語,我對自己說,這樣就行了,有他聽我嘮叨就行了,別的事情不想了。好吧,我承認我的運氣從來就不好。
就在發工資後的第二天,我們網絡部和市場部又在一起做遊戲了,本來我一直都推託有事不參加的,小雙也樂意我參加也就每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這次是我們的董事長親自出馬主持的活動,我再也沒有缺席的理由。我把自己埋在人群一起來到了活動室,我告訴自己一定要低調,低調得不能再低調。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我總是容易忘記老天總是愛和我開玩笑,雖然每次都要是他自己在笑。因為從來沒有參加過這類的遊戲,我不太熟悉遊戲規則,主持人一聲令下所有的人都四下散開了,只是我一個人呆呆地站在原地。等我反應過來之後,我又一次被路偉用一個標準的公主抱當着所有同事的面抱了起來。
我手腳僵硬的不知所措,路偉低沉地笑:「你現在的這樣子可愛多了!」我惱火的不着痕跡地掐住他的肉:「放我下來!」他痛得直吸氣,卻把我抱得更緊:「不放,不能放,現在遊戲開始了。不想被我一直抱着就不要再打擾我做遊戲!你就當我是道具好了。」
我白了他一眼:「你妹呀,有這麼無良的道具嗎?你以為我的智商是幼兒園小班的小盆友嗎?」就在這時候,我接收到小雙越過人山人海傳來的忿恨眼神,我頓時有一種要淚奔的衝動,今天的事兒吧,真心地不能怪我,能不能聽我解釋呀?路偉,你這個壞人,都是因為你我又被人詛咒了,祝你以後吃方便麵沒有調味包……
在我的度秒如年裏,遊戲終於結束了,我和路偉居然莫名其妙地得到了一袋金絲猴奶糖,董事長宣佈要親自請同事們一起聚餐,所有的同事都興致勃勃地去收拾自己的東西,偌大的活動室里只留下了我和路偉兩個人。我毫不客氣地把所有的糖果都放進了我的包包里,路偉一臉的好笑:「這些糖我都送你了,不用這麼着急收拾的!」
「少來了,你太腹黑了,我還是早點收拾好要緊。要不你我怎麼會被人一直在後面詛咒呢?」我做出一副「信你是笨蛋」的表情,路偉被我逗得哈哈大笑:「那是你以小心度我君子之腹,不管你信不信,只要是你要的,只要我有的,我都給你。」
我腦子一頓,這句話怎麼聽得這麼熟悉呀?對了,這句話不就是我經常對仁青說的嗎?噢——麥——嘎——的,要不要這麼一樣呀,我居然把這麼煽情的一句話說得這麼的平淡,居然直到今天才懂得自己對仁青是多麼的好。我怎麼這麼遲鈍?
路偉在一旁看着我變化莫測的臉色,突然來了一句話:「喂,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一句話呀?」我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出來呢,聽到他說話只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什麼啦?」他直直地說:「你不會隱藏自己的心事,你的心事不管是什麼都寫在你的臉上。」我一驚,急忙用手擋住自己的臉,嘴上卻不肯認輸:「我才沒有你說的那樣子,你胡說而已!」
路偉並不理會我有氣無力的狡辯,接着直直地問:「告訴我,你的心裏的那個人是誰?讓你無條件對他好不計回報的那個人是誰?」我也從自己的思路里回過神來,大聲地回:「你想知道嗎?好,我告訴你,我心裏本來有一個人,可是後來他死了。現在我的心裏只有我的弟弟,別人都不行,別人都沒有位置,現在你知道了嗎?我就是要對他好,無條件的好,你滿意了嗎?」
「你弟弟?你不是家裏最小的一個孩子嗎,什麼時候有了一個弟弟了?」路偉懷疑地看着我。我腦子一熱直接說道:「不錯,我是家裏最小的一個孩子,我弟弟就是我弟弟,是我自己認的弟弟,沒有血源關係的弟弟,就算沒有血源關係我也願意無條件的對他好,你現在知道了吧?」
大概我的話刺激到了路偉最後的理智:「是嗎?僅僅是一個和你沒有血源關係的弟弟,你就要無條件的對他好是吧?你心裏只有他是吧,你只對他無條件的好是吧,所以不管我怎麼樣對你好,你也不接受對吧。他在哪裏,你讓他出來我見見!」看着他有點發紅的眼睛我有點害怕了:「路偉,我再告訴你一遍,我不喜歡你,所以我不接受你。和別人沒有任何關係。還有——我說的那個人不在這裏,你不用再問我了。請你讓開,我要回去了!」
路偉拉住我的包包:「你告訴我——你心裏的那個人到底有什麼好?」我推開他的手:「路偉,你很清楚的,感情上的事情沒有比較,讓我走吧。」我嘆氣着說完要離開,他卻固執的擋在我的面前:「不行,今天你一定要說清楚我哪一點比不過你的弟弟,你讓他來接你,我見到他就放你走。」
我也生氣了:「路偉,我弟不在這裏,他現在來不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嗎?」路偉卻擋在了門前不肯再理我。我們兩個開始冷戰,手機響了起來,是小雙。我剛接通就被路偉拿了過去:「她現在沒有空,你不要再打電話過來了。」說完他就掛了電話,我更加的生氣:「路偉,你不要太過分了,把我的手機還我!」
「想要手機可以,讓你心裏一直念着的弟弟來接你!」路偉依然固執地坐在一旁,見我快要流下眼淚,他把語氣放軟:「你給我個機會好不好,那怕讓我做你的假男朋友也行,只要你高興,我只做你假的男朋友也可以,好不好?」我一言不發地走到了窗口前,外面的陽光溶化在了這座被故事渲染過的城市,我的心情在眼睛裏流轉浮沉,我知道再過一會兒,小雙就會來到這裏來接我了,對於路偉我已經說不出更多的話。
我和他彼此沉默着,我看不出他的情緒,我也不想去看懂他的情緒。路偉也走了過來,輕輕地打開了窗戶,一陣冷風吹了過來我和他突然又一起笑了起來,他笑:「也就是你能讓我失去理智。你很特別,讓人放不下離不開……」
「卻又靠不近,呵呵,我和你做兄弟可以,別的不要想了,這輩子不可能了。」我接着他的話說了下去。他笑得更加的張狂卻有了一絲無奈:「是啊,靠不近!」他把目光轉向外面聲音里卻露出了堅定:「總有一天我會在你的心裏找到我的位置的。」我笑得有點淡淡的:「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等着小雙趕過來剛好看見我和路偉兩個人一起坐在地上分糖吃呢,路偉看見小雙臉色沉了下來,我卻開心地把剩下的糖再一次全部放進我的包包里,也不理路偉招呼着小雙就要離開。路偉再一次擋在我的面前:「告訴我,你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我十分不屑地推開了他:「我是什麼樣的人我不知道,你自己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我要走了,你走不走呀?」
小雙剛想開口說些什麼,路偉斜了她一眼不再理她卻一把把我的包包拿了過來:「走啊,怎麼不走,一起走吧!」我搖了搖頭沒有再把拿我的包包卻還是轉身第一個出了活動室的門,我並沒有停下來,我知道小雙和路偉之間有事情要談,他們的事兒和我有關,我卻不想再有關了,剛剛小雙應該看出了我和路偉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他們之間大概真的要好好談一談了,而我的包包里只有那麼幾顆糖,拿不拿都行。感情上沒有人是天才!
樓下的空氣還是一樣的壓抑,我抬着頭卻再也看不到一大片完整的天空,我好想念草原簡單的生活,好想念那一大片的天空。天空裏飛着一群群妖冶的鳥,它們用自己的翅膀劃破了天空,只留在了水泥地斑駁的影子。我低下頭慢慢地走着,我想起路偉問我的問題,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呢?這個問題其實我自己都沒有答案,我也看不到路偉所說特別是指得哪一方面。我只知道我是一個喜歡站在陽光下卻總是低着頭看着自己影子的任性孩子,總是反應有點遲鈍不容易快樂。
路過車庫的時候,我停了一下,想起了秦龍,最近不知道他過的怎麼樣?大概還在生我的氣吧,不來見我也對啊,沒有人願意和一個總是帶給自己傷痛的人做朋友的,更何況我也不想自己再界入到任何一個人的感情的世界裏了。我太累了,感情不要也罷了!搖了搖頭我準備要離開了,卻剛好看見秦龍從車庫裏推着車出來,我有點尷尬轉身想要避開,他卻開口喊住了我,還是一臉欠扁的表情:「為什麼要躲着我呀,有一些日子沒有見到我了,想我了吧!」
「切,你還真是自戀呀,我才不想你呢。我只是路過這裏,現在我要去吃董事長的大餐去了。再見!」說完我就要走。
他卻把單車推到我的面前,頭一歪,鞠了個躬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上車吧,大小姐,要不你又要遲到了!」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去,反正聚餐而已去不去都不要緊的。」我擺手拒絕。
他也不強求只是靜靜地推着車陪我走着,過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問:「你今天不高興呀?」我看着他沒有回答,他笑了笑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你呀,你這個人總是把所有的情緒都放在自己的臉上,卻又愛把心事都放在自己心裏。好矛盾的呀,你累不累呀?」
我想要生氣卻又笑着沉默了,他說的沒有錯,我就是這樣子的,可是以前的我總是有什麼事情全部都說出來說給那個人聽,可是現在那個人死了,我只能一個人撐着。原來我的掩飾是這麼的劣質呀,好像我身邊的所有人都能看出我的心事,而我自己卻總是看不透自己呀,仁青說的不錯,我就是個笨蛋。
秦龍又接着問:「現在你的心裏在想着誰?他一定對你來說很重要吧,想到他你笑得好燦爛呀。」我問:「我笑得燦爛嗎,為什麼我自己沒有感覺出來?」他沉默了一會兒,才又恢復了平時吊兒郎當的樣子笑嘻嘻地說:「這是因為你總是反應遲鈍,常人比不上你的境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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