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是路過。」戶滿說道,「山爺兒,恕我直言,您也沒瞧見我干別的不是?你沒瞧見憑什麼拿我呢?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我戶滿雖然不算個什麼,好歹看我們家老爺的面子。」
這就是所謂的棉裏藏刀了,言下之意,若不給他面子,就是不給藺實面子了。
項白不禁壓低了眉頭,笑道:「你可真有意思,叫我來就為看這個?你們六扇門破案不是向來上不避天子,下不遺臣民嗎?區區一個管家,即便是尚書家的,找個由頭打他一頓又有何難?」
「你說的對啊。」魏秋山恍然大悟,「按說戶管家您這是不配合我查案,屬於擾亂公差啊,按律該杖責五十,我看在尚書大人的面子上,就罰您三十,這可是給足了面子了。」他又自言自語,「雖說是三十,但杖責這種刑罰可是大有講究,怎麼打誰來打就不好說了,我們這兒有個高人,碗口粗的大杖打豆腐,外邊兒皮兒不破,裏頭打的稀爛!」
「哎!山爺兒,山爺兒,咱們有話好好說,別懂不懂就板子杖子的!」
魏秋山咧嘴一笑:「好好說,也成啊,我早就想好好說,您不肯啊。」
「肯,我有什麼不肯的。」戶滿擦擦冷汗說道,「我這不也是替我們老爺辦事兒嗎,這話我就只在這兒說,出去之後我可不認。」
「嘿,你這老貨,哪兒那麼多廢話?」
戶滿這才說道:「其實吧,我是替我們老爺來瞧瞧的。」
「替你們老爺,瞧啥?」
「瞧瞧可漏了什麼東西在這兒。」戶滿嚴肅地說道。
「什麼東西?」
戶滿小心翼翼地說道:「扇墜兒。」
「你們老爺……」
戶滿立刻點點頭:「我們老爺那點兒喜好,京中聞名的,原不是稀罕事兒,不過那扇墜子是夫人送給老爺的,前兒讓夫人發現少了,我們老爺怕夫人鬧,故而派我到處找找。」
「呵!」魏秋山冷笑,「你找到翠娘這兒來,那意思就是那扇墜子可能在她手裏?」
「也不是不可能,可是我里外找了個遍沒找着。當然了,她都死了,衙門的官爺兒們進進出出保不齊有瞧着順眼,隨手撿了去,我不是說偷,畢竟是死人的東西……」那戶滿瞧着魏秋山的臉色問,「有嗎?」
魏秋山笑着搖搖頭:「沒有。不過你那扇墜子什麼模樣,我或許能幫你問問。」
「喲!那敢情好!」戶滿比劃道,「這麼大,水滴狀通透純白的玉,沒一點兒雜色,您要瞧見保證不能錯,我可是把我們老爺去過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找不着,也真是奇了怪了。」
「你可真是個忠僕,難怪你們爺兒離不開你。」魏秋山笑着看看項白,見他搖搖頭方對戶滿說道,「成吧,看來卻是我誤會了,您請回吧。」
「誤會,純屬誤會!」
魏秋山又笑着拍拍戶滿的肩膀親自送他出去,說道:「這麼點兒事兒,您早說不就完了嗎?」
「哎,不敢亂說,不敢亂說啊!」戶滿連連擺手,再三叮囑道,「做我們這差事,第一緊要的就是嘴嚴,今兒這事兒可不敢讓外人知道。」
「得了,干我這行兒也有一條,可巧也是嘴嚴,您就放心吧。」
戶滿這才放心的與魏秋山告辭,又拖他務必幫忙留意着扇墜子。
魏秋山打門口回來對項白說:「怎麼樣,有點兒意思吧?」
項白抱着手臂微微皺着眉頭點點頭:「嗯,有點兒意思。」
「死了四個,三個都跟他有關聯,我猜第四個也不例外,只是還沒給咱們找着罷了。」魏秋山自言自語道,「這事兒八成跟他有關係,只不過沒什麼證據,他又是個不便輕易得罪的,要不然真想把他拿來審一審。」
「拿來提審肯定是不行的。」
「唉!可惜啊,真可惜!這本就是個大案子,如今又與他扯上關係,一個出了名的蛀蟲,要真能解決了,賞錢還是小事,難得的是名利雙收!」魏秋山恨恨地說道。
「名利雙收?」項白嫌棄地看他一眼,「你就這點兒追求?」
「這咋啦,孔子都說君子還愛財取之有道,我又算不上什麼君子。」
項白笑了笑沉思片刻:「剛才那個戶滿該把他留下。」
「你什麼意思?」
項白笑了笑,臉上掠過一絲狡黠:「明的不行,可以來暗的。」
魏秋山恍然大悟:「哦!你是說不過他能聽咱們的嗎?」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項白說道。
魏秋山為難地踱了兩圈,搖着頭說道:「我覺得有點兒難,他們這種人家的管事兒都不太好通融,尤其是他已經知道了咱們的身份,肯定能想到咱們是有目的的。」
項白淡然一笑:「不難還能說看你本事嗎,你看見他是在哪兒?」
魏秋山愣了愣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之前的事說道:「翠娘院子外頭。」
「具體點兒。」
「西牆外頭。」
「那就不離十。」項白勾勾嘴角說道,「翠娘家的院子有兩個門兒,一般人不知道。」
「兩個門兒?」魏秋山不解,「不可能啊,我來來回回經過了好多遍都不知道,你怎麼知道,你也沒去過啊?」
項白笑了笑說:「翠娘是個暗門子,什麼是暗門子?正門之外還有一個門兒,一般是在隱蔽的地方,夜深人靜的時候客人都是走小門兒,若我猜的不錯,就在西牆附近。」
魏秋山叉着腰倒吸一口氣:「嘶,你小子知道的不少啊!」
「你想啊,他想找東西又不能讓你們知道。剛才他說他沒找着所以問你會不會有官差隨手撿了去,可見他已經進去查找過了,否則不會這麼說話。翠娘的正門兒有你們的人守着,他怎麼進去,無非是走偏門兒,你去翠娘那裏來回那麼多次都沒發現的偏門兒他卻知道,這裏頭的原因還用多說嗎?」
「哦,有道理。不過我的意思是你竟然知道翠娘家裏有暗門兒,你小子知道的不少啊!」
項白卻不以為然道:「這你都不知道,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六扇門兒的。」
魏秋山也不屑:「瞧給你能的,回頭告訴你師父。」
「去吧,他比我還知道呢。」
魏秋山斜着眼睛打量他一會兒:「你就沒啥要跟我說的?」
「我不都說了嗎?」
「就沒別的?」
「你指什麼?」項白倒背着手漫不經心地問道。
「今兒我去找你的時候,你師父和我說了幾句話。」
「嗯。」
「嘖,我說他跟我說了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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