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這我就不明白了,她故意幹嘛,威脅自己嗎?」
「對!」
「那她這樣有什麼目的?」
「目的?」胡小酒氣急敗壞地翻他個白眼,「目的就是你!」
「我。」項白皺着眉頭,眨眨眼,無比無辜與茫然。
「就是你!她就故意的,據我推測,一定是她跟那個照雪串通一氣,把你引過來,表面上是讓你查案子,其實就是要找個藉口留住你,你也不想想,那個照雪為了朋友的事,七百兩銀子眼睛都不眨一下,你說這是為什麼?」
「她講義氣,關心朋友。」
「胡扯!塑料姐妹花聽說過沒有?」
項白搖搖頭。
胡小酒「嘖嘖」兩聲道,「無知!這女人之間的情誼呢,不過如此,你還真以為會像你們這些傻老爺們一樣隨隨便便就去兩肋插刀嗎?根本不會!所以據我了解推斷,她這麼捨得花錢只有一個原因。」
「什麼原因?」
「她是為自己花錢。」
「意思是……」項白陷入了沉思,「那些信是給照雪的,你這個猜想似乎也不無道理,畢竟信上並沒有署名。」
「不是啦!」胡小酒跳腳,「是她的嫁妝!」
「嫁妝……三百兩的嫁妝……」
「七百兩啦!」
「好,七百兩的嫁妝。」
「七百兩少嗎?」胡小酒有點詫異。
項白想了想,搖搖頭:「不少。」臉上不自覺地掛上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哎,你倆幹啥呢,大眼兒瞪小眼兒的。」
胡小酒看到魏秋山嚇了一跳:「你怎麼在這?」
魏秋山拍拍自己六扇門的腰牌:「咋,我在哪兒不行啊?」
「有案子?」項白問。
「還是你明白,費了老鼻子勁兒了!」魏秋山低頭瞧了一眼道,「你這腳還沒好呢,沒好你出來幹嘛?」又看看他倆的裝束,恍然大悟,「行啊,你倆!年紀輕輕不學好是不是?是不是偷偷摸摸出來逛窯子?」
「什麼偷偷摸摸,你不要那麼大聲好不好?」胡小酒說道。
「怎麼的,敢做不敢說?就你小丫頭片子,我一猜就知道是你攛掇的,你說你好好一個姑娘沒事兒逛啥窯子,這是你該來的地方不?」魏秋山叉着腰滿臉義正言辭,眼睛卻不斷地往方向瞟,「有啥好玩的,看見頭牌了不?」
「見了。」項白說道。
「見了?」魏秋山大驚,「你們咋不叫我!」
「人家不願意見你。」
「合着聽這話里的意思,還是正兒八經見上面兒了?」
項白聳聳肩膀笑道:「那肯定。」
「呀!」魏秋山一拳捅在他肩膀上,「小樣兒的,還那肯定,你瘸着腿瞧把你厲害的,咋樣咋樣,你真見着我們家了,好看嗎?身材好嗎?」
胡小酒看着他們那幅樣子,滿肚子窩火,「嘔!」
魏秋山聽到動靜,無辜地問道:「小酒,你怎麼了?」
「沒事,噁心。」
「你吃的不舒服?」
「沒有,看得不舒服。」胡小酒面不改色地說道。
「哦!吃醋了!」魏秋山笑道,「你放心,那個再好看那也就是個青樓女子,我也就看兩眼,肯定不會娶她的,我娘也不能答應啊,是不是?」
胡小酒上上下下打量他兩眼:「奇怪了,關我什麼事?」
「裝糊塗,裝糊塗,我知道你不高興,這是好事兒,說明你心裏有我,我很高興。」魏秋山一手搭着胡小酒的肩膀,一手撫着自己的胸口。
項白默默地看了一會兒,忽然說道:「你的怕是有危險了。」
「啥?」魏秋山立刻跳過去,「什麼危險,是不是有什麼不開眼的強搶民女!」
胡小酒這才見識了什麼叫翻臉比翻書還快,腹誹道,還民女,縱觀整個京城也沒見過那樣不正經的民女。
項白從懷裏摸出一封信,被血泡過的信紙,只剩下一半,明顯是剛才被尹撕碎的,上面寫着:狐狸精死無全屍。
「你怎麼有這個?」
「地上撿的。」項白說道。
胡小酒「哼」一聲,翻個白眼:「果然有心。」
「啊呀!這是哪兒來的?」魏秋山搶過信紙看了又看,「這是從我那裏得來的?」
「對,你的被人威脅了。」項白說道。
「呀,這個事兒可大了。」魏秋山急的團團轉,「那她現在怎麼樣了,有人保護她嗎?」
項白搖搖頭:「她好像不太在意。」
「怎麼能不在意呢!這太嚴重了!」魏秋山說道,「你們知道我為啥在這兒,就是因為最近這三孝坊附近不太平,已經死了好幾個人了,又抓不住兇手,這才不得已只好暫時先加強巡邏。」
「死了好幾個人,怎麼沒聽你說?」項白道。
魏秋山道:「不是看你受傷,怕耽誤你養傷嗎?」
「你什麼時候這麼體貼的?」
「瞧你說的,我一直這樣。」
項白一揮手:「行了,別那麼多廢話,屍體在哪?」
「為了方便查案,都暫且安置在義莊了。」魏秋山看看他說道,「大晚上的,你腿腳又不方便就先別去了,明兒一早我再帶你去。」
「嗯,也行。」
次日一早,魏秋山帶着項白和胡小酒一同前往義莊。
據魏秋山所言,到昨天為止已經死了四個人了,三個女子還有一個男的。
第一個被發現的是萬花樓的牡丹,十九歲,三個月前她開始收到收到一些來路不明的信,都是血水泡過的,用不知在哪裏剪下來的字拼成的信,只有四個字:臭氣熏天。大約過了十幾天,被人發現溺死在茅廁里。
第二個死的是個叫翠娘的寡婦,坊間傳聞,她雖然是個寡婦,家裏卻常走些男人出入,難免令人浮想聯翩,一個半月前開始收到信,一樣的血水泡過的信紙,也是只有四個字:水性楊花。一個月後的清晨,便被人發現死在自家院子的井裏。
第三個死的也是萬花樓的,只不過死的是個丫頭叫青兒的,只有十四歲,信上也有四個字:張冠李戴。
第四個死的卻是個男的,是貴賓樓的小二叫明秋,他只收到過一封信,信上有四個字:千刀萬剮。三日後,那明秋卻被一幫混混當街打成了肉泥,要不是後來從他家裏發現了那封信,衙門裏根本想不到他與前三個案子有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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