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胡小酒睜開眼感覺有點懵,總覺得自己昨天好像不是睡在這個地方。
翻個身,頓時嚇了一跳。
哎呀媽呀,怎麼睡在項白的床上!
又想了想,反正睡都睡了,又沒發生什麼也不用大驚小怪的。
不過……她看看還在熟睡的項白,既然有這個機會,不做點什麼似乎有些虧本。
嗯,胡小仙姑想到這,不禁惡向膽邊生,決定趁機做點壞事。
她默默躺回到枕頭上,閉上眼睛,其實眼睛卻眯着一條縫,悄悄的,不動聲色的,神不知鬼不覺的,一點又一點向他靠近。
他還在睡,沒有發覺任何不妥,胡小酒內心竊喜,雖然認識那麼久了,但是靠那麼近還是第一次,微微眨眨眼,睫毛就會碰到他的臉。
都已經那麼近了,那不如……
她撅撅嘴,沒碰到,還是有點遠,再靠近一點點,還是有點遠。
胡小酒有點惱火,明明近在咫尺就是碰不到,好讓人心煩!
她又撅撅嘴……
「噗。」似乎聽到短促的笑聲。
胡小酒心頭一緊,趕緊閉着眼睛裝睡,耳根火熱。
又聽到旁邊項白嘆息一聲翻了個身,這邊放心下來,看來自己並沒有露出馬腳,不過還是好緊張啊,這種偷香竊玉的事真的不適合她,以後還是不要做了。
突然,樓下傳來一聲巨響。
胡小酒立即坐起來,項白也睜開眼問道:「什麼動靜?」
「地……地震了?」
說着又聽到吵鬧聲。
項白翻身下床,靠着門聽了一會兒,微微打開一條門縫。
忽然感到旁邊有個毛絨絨的腦袋也擠過來,順手給她一個腦瓜嘣兒:「你湊什麼熱鬧,女流氓?」
「嗯?」胡小酒警惕地看他一眼,「幹嘛這麼罵我?」說着又擠過去,「我要看,我也要看。」
「噓,你別那麼大聲兒,讓人家聽見怎麼辦?」
「不會的,他們正吵的熱鬧。」
只見樓下四個粉色衣裳粉色蒙面的女子圍着另一個女子,被圍着那女子正是昨天與胡小酒他們搶上房的六扇門女捕快,至於圍着她的那群人是誰就不得而知了。
「你們幾個可是跟了小爺兒一路了,想幹什麼?」那女捕腳踩着板凳,冷冷地質問道。
其中一名粉衣女子道:「姑娘怕是誤會了,我們只是順路。」
「順路啊,順路去哪兒啊?」
「去南楚。」
「南楚?」女捕笑道,「那可是夠遠的,難怪跟了我那麼久,想來的確是我誤會了,也罷,那我們也就同行到這裏了,接下來我要往西而你們還要繼續往南,可惜了,就此分道揚鑣吧。」
那女捕立刻說道:「小二,退房!」
那四名女子也跟着要退房。
女捕立刻說道:「你們也退房?早飯沒用呢。」
粉衣女子道:「我們趕時間。」
「這樣啊,恰好我想起來,我不太趕時間。」女捕說着又回到桌前,「小二,不退房了,來碗面。」
「是嗎,那我們也恰好想起來,我們也不太趕時間。」幾名粉衣女子相視一笑又重新回到剛才的位置。
胡小酒忍不住吐槽:「這些人是不是傻,跟蹤人家被發現了就死皮賴臉的繼續賴着,賴着能有用嗎?真讓人着急!」
「就你聰明。」
「我替他們發愁嘛。」胡小酒說道。
「你那麼聰明,你猜那幾個女子是幹什麼的?」項白問道。
胡小酒搖搖頭,又猜道:「江湖中人。」
「你可真聰明。」
胡小酒撅着嘴有點兒不服氣:「那你說。」
「青樓女子。」
「你怎麼知道?」
「猜嘛。」項白又說道,「你看這氣質,也不是良家女子,再說猜錯了又不掉塊肉。」
「你真無聊。」胡小酒又想了想說道,「青樓女子纏着個女捕做什麼,又不能招來生意。」
「那就是另有目的。」項白又說道,「我昨兒就在想,這女捕快隻身上路,既然是六扇門的也就是跟咱們差不多同時出來,咱們趕着找魏秋山,那她是為什麼?」
「你懷疑她?」
「沒法不懷疑,沙鷗的人咱們也遇到一些,多半都是女子,那山雀或許也是女子。」
「六扇門的女子,那就是女捕啊!」胡小酒大驚失色,「她就是山雀!」
「不排除這個可能,不過也或許有別的可能,所以我們再看看。」
樓下的雙方陷入了尷尬的對峙局面,那女捕快忽然冷笑一聲,拔刀出鞘,二話不說便與那四名女廝殺起來。
以一敵四絲毫不見落下風,是說氣勢,不得不說,是個暴躁的女子啊!但是手上已經有點兒支撐不住了,其實那四名女子功夫很是平常,只是配合的格外默契,即便是胡小酒這種外行人也看得出來,繼續那麼熬下去,那女捕快肯定要吃虧的。
胡小酒便緊張起來:「不會要出人命吧,血濺當場什麼的。」
「放心吧,不會的。」
「你怎麼知道?」
「你看那四名女子明顯更佔上風,卻又不下殺手只是與她纏鬥,這說明她們並不想殺她,只是那女捕快脾氣太大,不得不與她糾纏罷了。」
「那就好,我剛剛還在想,萬一她們把捕快殺了,我們又是目擊者,萬一被官府的人留下做筆錄就不好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項白一頭霧水,又說道,「她們這屬於江湖紛爭,無論生死各安天命,關咱們什麼事兒。」
「是這樣嗎?」
項白點點頭:「江湖的紛爭就跟家裏頭兩口子吵架,有時候就是一言不合的事兒,所以江湖自有江湖的規矩,咱們看着就行了。」
「可是既然不管咱們的事兒,咱們幹嘛看着呢?」
「你傻了,這個時候出去不是找死嗎?」話沒說完胡小酒已經推門出去了,「喂!」
一瞬間,樓下正在交手的人全都停下,警覺地看着她,胡小酒立刻就慫了,轉頭就想回房。
「站住!」一粉衣女子叫道,「幹什麼的?」
胡小酒的腳有點抖。
忽然那女子又輕呼一聲,手中的劍落在地上,原來那女捕趁機出手繳了她的兵器,如今正指着她的脖子威脅其他幾個女子也都放下手中的劍。
又對胡小酒說道:「不用怕,本捕已經將她們拿下了。」
胡小酒這才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有驚無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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