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江永博一家三口,所有人都鬆了口氣。江小北當着江老爺子的面就說了一句:「要飯的狗,真他媽晦氣!」
當天晚上,柳淑梅做好了晚飯,但是江小北卻拉着老媽和老姐去外面飯店吃的,家裏只有江永剛陪老兩口吃飯。
席間,老爺子悶頭吃飯,老太太則是邊吃飯邊掉眼淚。到了後來,老太太乾脆把飯碗放下,看着餐桌上的飯菜掉眼淚。
忽然。
啪地一聲,老爺子把筷子拍在桌子上:「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
老太太聞言則是面無表情,說道:「老江,我跟你過夠了,咱們離婚吧。」
「……」
老爺子滿臉驚訝。
老太太無力的揮了揮手,起身道:「我不走了,以後我就在兒子家住了……老江,今天一天我都在想小敏說的那句話:『您們還記得上次吃飯回來的時候,您們在出租車上跟大剛說過什麼嗎?』老江,你還記得你在出租車上說過什麼話嗎?」
老爺子沉默。
老太太苦笑:「你去找你的大兒子和大孫子吧,希望他們能給你養老。」
「媽……」
「我累了,哪個是我孫子的房間,今天晚上我陪我孫子住。」
……
江小北娘仨回來的時候老爺子已經走了,眾人來到江小北的房間,看見老太太正坐在床上,抱着江小北小時候的照片掉眼淚。
看見眾人,老太太擦掉眼淚,擠出一個笑容:「小北,乖孫子,過來讓奶奶看看……」
「奶奶。」
江小北乖巧的來到老太太的面前蹲下,拉着她的手,伏在她的膝蓋上。老太太撫摸着孫子的頭髮:「乖孫子,都怪奶奶沒用,你會不會怪奶奶啊?」
「不會。」
江小北笑道:「奶奶,以後您就在這裏住下,孫子孝順您。」
「乖孩子……」
老太太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當天晚上,江小北跟奶奶睡在一起,晚上老太太給他講了很多江小北小時候的事情,不知不覺他們就說到了後半夜。
江小北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的,早晨醒來卻發現老太太已經不見了。他嚇了一大跳,連忙裏屋外屋去找,最後總算在洗手間裏找到她了。
這會,老太太想上廁所,可是用不習慣坐便,正在洗手間裏急的團團轉呢。
……
今天是大年三十,江小北上午就給封建華打了個電話,讓他派人來家裏把坐便器改成蹲便器……這是小工程,封建華在電話里就表示馬上派人過去。
上午的時候,江小北去了趟公司,把春節期間值班的問題又重申了一遍,然後就回家陪家裏人過年了。
今天商場只營業到下午一點就閉店,要等到大年初五才正式開門。
回到家,江小北陪老太太說話、看電視……話說,到了2019年,年味已經越來越淡了。下午一家人吃過飯,江小北就坐車前往了高陽縣——杜采采要值班,所以沒回江門,江小北怕她自己一個人孤單。
奧迪轎車行在高速公路上飛馳,不到一個小時就抵達了高陽縣。
江小北還記得當初跟杜采采表白的時候,曾經答應過她:以後給她補上玫瑰花,結果這麼長時間都沒兌現承諾。
所以他抵達高陽以後,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一家花店,買足了999朵紅玫瑰花,這才前往鐵南派出所。
鐵南派出所。
江小北來到值班室,值班室里只有兩個年輕警察在玩電腦遊戲,看見江小北,其中一個人不由得問道:「你找誰?」
語氣相當蠻橫!
「額……」
江小北怔了怔,多長時間沒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了?不過他也沒在意,笑道:「請問,杜采採在嗎?」
「你找杜采采?」
值班的兩個人全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轉過身來看向江小北……看着他手裏的玫瑰花,兩個人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
一人警惕道:「你是什麼人?」
江小北微微皺眉,如實道:「我是她男朋友。」
「男朋友?」
兩個人對視一眼,隨即,兩人異口同聲道了句:「不知道!」說完,他們就繼續玩電腦遊戲了。
江小北吃了個閉門羹,苦笑着從值班室退出來,原本他還想給杜采采一個驚喜呢,看來驚喜是給不上了,只能撥通了杜采采的電話。
電話接通。
「采采姐……」
「怎麼了,語氣這麼低落?」
「你坦白吧,你們派出所有多少人追求你。」
「……」
電話那邊沉默了兩秒鐘,杜采采忽然驚喜道:「你來高陽了?」
「嗯……」
「你在哪兒呢?」
「你們所門口……」
「行,你等我,我馬上就到!」
說完那邊就掛斷了電話。不到五分鐘,江小北就看見杜采采穿着警服從宿舍樓里跑了出來,一路小跑過來,直接撲進了江小北的懷裏。
江小北則是把花遞給了錢峰,然後把她抱起來,原地轉了兩圈……不過,可能由於動作太大,江小北牽動了小腹的刀傷,疼的他差點把杜采采扔出去!
「怎麼啦,傷口還沒痊癒嗎?」
杜采采立刻就要掀開江小北的衣服查看傷情,江小北笑着阻攔她:「沒事,只要不做劇烈的運動就不疼,估計再過段時間就能徹底痊癒了。」
杜采采滿臉懷疑的眼神,但是看江小北表情輕鬆,她也沒往心裏去,兩人重新擁抱。
……
這一幕正好被值班室里的兩個人看在眼裏,兩人的表情陰晴不定,隨後,小個子的警察撥通了電話:「劉所,你快來所里吧,有個人自稱是采采的男朋友……」
「……」
「看着挺年輕的,好像也就二十歲左右……劉所,你說他能不能是采采的弟弟啊?」
「……」
「沒見過,他們現在就在咱們所門口擁抱呢……」
「……」
「好的劉所,我幫你看住他們。」
……
小個警察打電話的時候,值班室的電話就響了起來。高個警察去接聽,隨後,掛斷電話,他立刻拍了下還在打電話的小個警察的肩膀:「出任務了!大同鄉有人持械鬥毆,已經有人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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