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天就亮了。
池夏雖然比平時起的早,但是精神特別的好。洗漱完,吃過飯,池夏才重新站在那兩人的面前。用腳輕輕踢了一下:「二位嬸子,天亮了。我現在去叫村長和李大夫,很快會回來的。」
許大和楊二因為疼痛哼唧了一個晚上,臉色特別的蒼白。再加上沒有休息好,此刻看起來狼狽極了。昨天晚上,池夏睡着以後,她們也想過偷偷逃跑。沒想到,只要一動,身上就疼得更厲害了,臉上忍不住直冒冷汗。從來沒有想到,一個晚上的時間會那麼的長。現在聽到池夏要叫人來,她們忍不住都要喜極而泣了。
一想到昨夜的事情,池夏就渾身的興奮,感到特別的有成就感。這把子力氣當做自衛的手段,簡直白瞎了。要是上戰場的話,鐵定能當個將軍。不過,池夏相當的有自知之明,過過嘴癮還好,要是真上戰場,自己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還是像這樣打打獵,種種田比較好。現在這幅優哉游哉的樣子,比之現在可要充實多了。當然,池夏也不是隨便能欺負的主兒。只要不踩在她的底線上,池夏還是個相當可愛的小姑娘。
那兩個人挨了一個晚上的疼痛,受到了教訓,也夠了。池夏就先去了李大夫家。剛到李大夫家門口準備敲門的時候,門被打開了。
這麼早在門外看到池夏,李大夫感到很驚奇,連忙問道:「夏丫頭,這麼早來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池夏放下手,笑了笑:「李大夫,我想請您現在到我家給兩個人看病。不知道您現在有空嗎?」
李大夫皺了皺眉,臉色有點不悅。池夏的情況她很清楚,無父無母甚至連個隔房的堂叔堂嬸兄弟姐們也沒有。現在突然多出兩個人,這讓她不得不想多了一點。
池夏注意到李大夫的臉色變了,就開口解釋:「李大夫,您別誤會。我不會做任何有損名聲的事。是這樣的。昨天晚上,家裏來了兩個賊。我和她們打了起來,不小心把她們打傷了。所以今天一早,就來找您過去看看。」
聽到池夏家裏進了小偷,李大夫的臉色變的更加難看,實在是想不出誰會這麼可惡,連這樣一個可憐的孩子都不放過。那家裏哪有值錢的東西,估計是眼紅那賣人參的錢。想通以後,又上下打量一下池夏那小身板兒,關切的問:「夏丫頭,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李大夫的打量,池夏注意到了,也明白李大夫在擔憂什麼。不過只要一想到那兩人的悲催樣,池夏心裏就忍不住想笑,可面上依舊不露任何神色,「李大夫,您放心吧。我好着呢。有事兒的是那兩個人。您快去看看他們吧。」
看池夏不像說謊的樣子,李大夫心上的石頭才落了地:「那就好。我說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大膽,不會叫人哪!昨天是你碰巧好運,那要是真受傷怎麼辦?東西再重要,還能比命重要?」
李大夫越說越激動,臉色臭臭的,口氣也不是很好,但話語中的關心和愛護,還是讓池夏心裏感到很溫暖。
「李大夫,我知道了,以後不會這麼莽撞了。您還是先到我家裏去看看吧。我還要到村長家裏說一聲呢。」
李大夫點點頭。從李大夫家裏出來,池夏馬不停蹄的去了村長家。村長家是村里唯一的青磚瓦房,比較顯眼。遠遠就看到煙囪里的煙冒出來,池夏就猜到屋裏的人應該起來了。不然的話,池夏去敲門的時候,心裏也多少有點不自在。
「誰呀?這麼早?等一下。」裏面傳來一個比較蒼老的男聲,「秋兒,去開門看看是誰。」
池夏應了一聲,老老實實的站在門口等着開門。
「吱呀!」一聲,門開了。看到池夏,秋兒什麼也沒說,就朝里喊了一聲:「阿公,是池夏來了。」
秋兒是村長家的女兒,排行老三,年紀和池夏相當,全名是趙知秋。上面有一個哥哥趙知春,一個姐姐趙知夏,都已經各自嫁娶;還有一個弟弟趙知冬,今年才8歲。
池夏笑着跟知秋打完招呼,就跟着她一起進到院子裏。入眼的是5間正房,除了廚房,東西各有2間房子。趙阿公正蹲在院子裏吸旱煙。韓碩,趙知夏的丈夫,和冬兒一起在院子裏一人餵雞鴨,一人餵豬。廚房裏有個身影在忙碌,看不清楚是誰。
看到來人,趙阿公什麼也沒問,直接就喊:「青兒,快出來!池夏小丫頭來了。」作為前任村長的丈夫,趙阿公經歷了很多事情。看池夏這個樣子,就知道有事兒要說。
村長一出來,看到池夏,心裏有點意外,同時心裏也在猜測她來這兒的原因。帶着池夏進入堂屋,讓她坐下。村長才開始詢問:「小夏,你來這裏是有什麼事嗎?」
「村長,是這樣的。昨天晚上許大嬸和楊二嬸,半夜摸進我家偷東西。被我發現後,抓了起來。昨夜太晚了,想着就不要驚動村裏的人。這不,一大早,我就到您這兒來了。」
「砰!」村長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看起來很是生氣,一下子驚動了屋外的人。趙阿公有點擔心,連忙開口:「青兒,有事兒好好說話,別嚇着孩子。」
村長順了一口氣,聽到自己老爹的話,有點尷尬的回到:「知道了,爹爹。我不是沖小夏發火。」
似乎對自己剛才的表現不甚滿意,村長輕輕咳嗽了一聲,接着說:「小夏,你自己沒受傷吧?」
「我沒事兒。但是她倆不小心讓我打傷了。來之前,我先去了李大夫家,讓她到我家去瞧瞧。」
「瞧什麼瞧,就她倆那個樣子,狗改不了吃屎,就該讓她們受點皮肉之苦,多長長記性。」
知道村長說的是氣話,池夏也沒有接。
「好了,小夏,你先回去。待會我叫幾個人,一起去你那裏。把她們送交官府,也讓他們張長記性。」
聽村長要送她們去官府,池夏立馬出聲反對:「不行!不能送官府。」
池夏反對的樣子,讓村長很是疑惑。轉念一想,她就猜想池夏是害怕她們打擊報復,就勸解着:「小夏,不要怕!要是她們再來找你,我第一個就不放過她們。」
池夏倒不是怕她們報復,經過昨晚的事兒,估計這倆人以後再也不敢找自己了。不過說好的事情不能變卦。當下,池夏就給村長解釋:「不是的,村長。我根本不懼怕她們。只不過我昨夜已經答應她們,不把她們送交官府。做人做事要說話算話才好。更何況,她們已經受傷。昨天晚上,我小小的捉弄了她們一下。相信她們再也不敢了。」
池夏的解釋合情合理。雖然村長不太滿意,但是既然池夏做出承諾不追究其責任,她也不好再說什麼。只不過,不能這樣就輕饒了她們。
「小夏,我看這樣吧。不送交官府,可以。但是她們必須受到懲罰。就罰她們打掃村子知恥堂三個月。」
村長的這個決定,池夏沒有意見。說完事情,池夏就先離開了。村長則去找人去池家。
回到家的時候,李大夫已經給她倆看過了。一開始,李大夫看到這兩人都沒給好臉色,等到看到這兩人身上的傷,心裏的火氣也消了幾分。
看到池夏回來,一把拉過她詢問這兩人受傷的過程。池夏也沒有隱瞞。但是為了不讓人知道她的秘密,就謊稱自己害怕,趁她們沒有防備,用盡全身的力氣打她們。沒想到她們會受那麼重的傷。池夏的藉口,李大夫並不完全相信。不過就那兩人的品性來說,受點苦頭也好,免得將來再惹是生非。
緊接着村長帶着一些人到了池家,向李大夫問明情況,抬着許大和楊二就走了。
村民們之前都接到通知,說是有事兒要宣佈,大夥都集中在村裏的大槐樹下。沒想到,等村長來的時候,是抬着許大和楊二一起來的。人群中許大和楊二的家人,一看到自己的親人受傷,立馬嚷嚷起來,哭着喊着要找那個打人的人算賬。再說擔架上的兩人,接受着村里人的指指點點,看見村民們眼裏的鄙視,恨不得馬上暈過去。這輩子,從來沒這麼丟人過。
村長沒理會這兩家人,敲了一聲囉,示意大家都安靜下來,把昨晚在池家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又宣佈了對這兩人的處罰,才讓村民離開。
村長的話音剛落,人群中馬上就炸開了鍋。各個交頭接耳的討論着這件事兒,看那兩人的神色比之前更厭惡了。剛剛還在喊大喊鬧的兩家人,一下子安靜下來。知道事情的原委那一刻,她們只想找個地縫轉進去。等村長宣佈離開,許大家和楊二家立馬抬着二人走了。
接連幾天,這件事兒一直是村裏的話題。那兩家人每每出門,都被村民指指點點,別提有多難受了。而在養傷的許大和楊二還不知道,這件事帶來的影響遠遠不止這樣。在以後的日子裏,每每想到那段生活,都讓她們心裏充滿了悔恨。xh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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