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瀾原本的計劃是讓孫杰綁來應櫻瑩,再挑唆應楚成這個下半身控制上半身的蠢貨對應櫻瑩下手,既然他會高價定製亂h倫視頻,那麼他心中必有邪念,壓抑了如此之久的欲望,就像是一堆乾柴,只需一顆小小火星就能點燃,更何況江瀾為他準備了一捧烈火?
可孫杰臨時要求加價,這讓江瀾不得不改變原定計劃。
選孫杰當替死鬼,就是因為他夠傻,能夠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傻瓜才不會引起變數,然而變數還是出現了。
白痴賭棍居然變精了,這可不是個好兆頭,這意味着江瀾的計劃出了紕漏,事情走向與他制定好的劇本發生了細微偏離。
失之毫釐謬以千里,哪怕是一處蟻穴都能引起千里決堤,更何況是個人?
孫杰現在就想到要坐地起價,說不定等會兒就想到要深入調查應櫻瑩,並主動聯繫應楚成呢?說不定靈光一閃還會想到更多呢?
江瀾不允許這種可能繼續存在,所以他決定先對孫杰下手,除去變數,讓事情重回正軌。
反正,讓孫杰綁架應櫻瑩只不過是為了保險,事實上只要拿到孫杰的車和手機,就足以利用監控錄像和手機信號基站,留下誤導警方偵查方向的「證據」——當然,前提是孫杰要永遠消失。
那麼現在稍微改動一下順序,先送孫杰上路,處理完他的屍體再綁架應櫻瑩也不遲,這賭棍孑然一身,又因為嗜賭丟了工作,就算失蹤半個月,也不會有人想起他。
抽完指間這支煙,江瀾將煙頭放在隔斷門板上按滅,隨手扔在地上,正要起身出去,想了想,卻掏出一張衛生紙拾起煙頭,扔進馬桶里沖了。
既然做好了殺人的打算,那麼再怎么小心都不為過,在火車站的廁所里丟一個煙頭,當然不可能被警方找到,但養成隨手抹除證物痕跡的習慣,非常重要。
檢票出站後,江瀾在垃圾桶旁將自己的車票燒成飛灰,隨後推開漫涌而來的皮條客,拖着行李箱疾步走向火車站附近的半島國際酒店。
去銀江之前,江瀾就用應楚成的信用卡在半島國際酒店開了一間豪華套房,這不光是他為應櫻瑩和應楚成準備的墳場,還是他的臨時倉庫,那些無法通過安檢沒法帶上列車和飛機的物件,全都存放在這裏。
江瀾知道自己的四肢和運動神經並不像大腦那樣發達,而孫杰曾經上過兩年武校,要是貼身肉搏,江瀾毫無勝算,所以他得先到酒店拿上槍。
國內槍支管控極其嚴格,所以江瀾給自己準備的是一把仿真氣槍和一把泰瑟槍,不是搞不到真槍,而是沒有必要,打鋼珠的仿真氣槍和射電鏢的泰瑟槍都具有相當可觀的殺傷力,雖然也是違禁品,但管制力度遠遠小於真槍,不至於槍聲一響追查到底。
收起兩把槍後,江瀾從套房衣櫃裏取出另一個手提箱,箱子裏整整齊齊地碼着二十沓百元大鈔,都用皮筋捆着,每沓一萬,不多不少。
「一,二,三,四,五……」江瀾抓起八萬塊錢塞進包里,走到半身鏡前檢查了一遍,確認自己的偽裝沒有明顯漏洞後,拔出房卡出了門。
哪怕做好了殺死孫杰的準備,也得把錢帶上,萬一事情有變,孫杰請了幫手,那就得拿錢說話了——雖說孫杰此人貪得無厭,想來不願與人分贓,但多做一手準備總不會有錯。
出了酒店,江瀾在門口攔下一部出租車。
「去哪?」司機嗓門挺大,「晚上打表加三塊,知道吧?」
「我是本地人。」江瀾露出人畜無害的和煦笑容,「我也沒想好要去哪,你帶我四處轉轉吧,兜兜風。」
司機頭一回聽到這麼奇怪的要求,扭頭問:「咋?失戀了?」
「不。」江瀾降下車窗望着窗外,嘆道,「我一個朋友要死了。」
「節哀,生老病死,難免的。」
司機不再多話,出租車兜兜轉轉跑了四十多分鐘,最後停在鳳平路爛尾樓。
「謝謝。」江瀾很有禮貌地輕輕帶上車門,笑着走上爛尾樓六樓,一邊走,一邊戴上針織帽、變聲器、面具和手套,最後拿出望遠鏡。
爛尾樓沒有封頂,只有一個鋼筋混凝土築成的樓體,沒有門窗阻擋,一眼就能看到大樓後面的空地,不過那片荒廢的空地上光線昏暗,藉助望遠鏡也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
江瀾又朝四周看了看,確定來的只有一個人,便拿起手機撥出電話:「到了嗎?」
「嗯。」
「換個地方,旁邊爛尾樓六樓,錢準備好了,來拿吧。」
「嗯。」
這反應有些奇怪,江瀾略感疑惑,但沒有多說什麼,他放下手機打開包里的信號屏蔽器,然後站在離樓梯口不遠處,靜靜等候獵物自己送上門來,沒有信號,就意味着無法用手機求救,只要孫杰走上六樓,這棟爛尾樓就將成為埋葬他的墳場。
幾分鐘後,異常沉重的腳步聲響起,在沒有其他人的爛尾樓里,顯得格外清晰。
江瀾露出譏諷的笑意,在他聽來這不是腳步聲,而是獵物走進屠宰場時的敲門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人影從沒有扶手的樓道里走了上來,他每走往前一步,都在凹凸不平且鋪了厚厚一層灰塵的台階上留下一個濕漉漉的腳印。
「錢在這。」江瀾提起手提包迎上前,隔着幾米遠時突然抬起另一隻手,扣下扳機。
泰瑟槍的最大射程是七米,隔着幾步距離在對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很容易得手。填充在氣壓彈匣里的高壓氮氣迅速釋放,將槍膛中的兩個電極射向目標,隨後,倒鈎勾住了目標的衣服,電池通過絕緣銅線釋放高壓電,使目標渾身肌肉痙攣,倒地抽搐,並逐漸蜷縮成一團。
這比江瀾想像的還要順利,他掏出另一把裝有實心鋼珠的仿真氣槍,謹慎地走到樓梯口,慢慢蹲下。
貼近之後江瀾才看清,來人的頭上也戴着一頂針織帽,臉上還帶着口罩和墨鏡,遮住了面容。
孫杰為什麼要戴口罩?明明都寄了錢到他家裏,難道他還僥倖地以自己戴個口罩墨鏡就能隱藏身份?
這有任何意義嗎?
沒有意義。
孫杰是蠢,但不是白痴,他沒有理由這麼做。
除非,倒在地上的這個人,不是孫杰!
電光火石間,江瀾腦中想到了太多太多,他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想要摘下墨鏡和口罩。
呲——
一抹電光,刺進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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