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道之人,凡是脫去輪迴,還有諸多劫數,言不可盡,也不可表,如若能窺過去未來之事,遇事而變,自能夠驅吉避凶,轉危為安,但各人之修為各有深淺,不能盡知,難免不窺全豹,卻亦是不能脫劫數,只有寄託混元,空而不空,就是歷那無量量劫,也自無礙。」
「爹爹所言,道行深淺一說,怎生分別?」周竹問道。
「道行一說,甚是可貴,乃各仙佛之根本,深淺之別,就如那明鏡照人一樣,同是一種鏡子,有大有小,有極大,有極小。有明有昏,有極明,有極昏。大小之中,分數十百等。明昏之中,也分數十百等。道行到了及至,就仿佛那極大極明的鏡子,如ri月懸在天空,凡天以下的萬事萬物,論極微極細,無不照徹。道行淺薄,就仿佛那鏡小,又昏暗,照徹的地方也就小,還是模糊不清。更有那閻浮世人,渾渾怏怏,既不知前世之事,也不明後世之榮辱,世世都在輪迴中翻滾,用那名利富貴,膏粱錦繡來伐戮自己,偶爾有那jing覺一些的,但因不得脫身之法門,還是難免要墮進輪迴中去,着實是可悲。」
法台之上,坐一黃衣少年,面目身材皆無出奇的地方,甚是平凡,下方分了數了蒲團,上坐有數男數女,都聽這少年說話。但這黃衣少年聲音渾厚平和,不帶有絲毫少年的稚氣,讓人分辨不出真實年齡。
「掌教老師所言甚事,弟子們當盡力修持,以求脫去諸般劫數。」溫藍新聽聞,連忙對周青行禮,今ri周青突然破關而出,召集眾弟子前來,也不知道是何事情,只是大談道行修為。
這離在極北流沙之中奪取神劍,已經過了七八個年頭,自從那天周青抹去東皇元靈,就召集眾弟子關閉山門,拒不見客,門下弟子一心修持,不管外界之事,皆都功候大進,法寶也修煉得如意靈通,神妙非凡。
周青聽見溫藍新所言,微笑點點頭,便吩咐道:「我因煉寶,與那娑婆淨土之中大ri如來結下甚深因果,為免又出麻煩,才命你們封山,閉門見客,只是如今,我道法已成,你便去開了山門,門下弟子,可以隨意進出,也可下山行道。」
那紅孩兒,魔女,大小狐狸,等人都是大喜,溫藍新去開了山門,當下無話。
又過了一ri,天上彩雲飄飄,降下四五個神仙,來到黑風山前,那守山童子一看,卻是認得,原來是太白金星帶了幾個仙官,連忙迎了上去,接進仙府。
「公主安好,不知勾陳高上帝可曾出關?」見仙府之中,只有溫藍新,周竹兩人迎了上來,請太白金星坐下,又捧上仙茶,那太白金星仿佛有急事,連忙問周竹道。
「爹爹已經出關,知道星君帶了大天尊旨意前來,只是爹爹怕誤了時機,先行前往洪荒星空去阻截刑天氏了。因此不能與星君見面了。」周竹笑道。
「哎呀!高上帝好生xing急,小神今天前來,是另有旨意,不過高上帝既然已經去了,卻是無法,小神也只好將旨意轉呈給公主,待上帝回來之後,公主再交給上帝就是了。」說罷,又掏出一張黃綾符詔,給了周竹,隨後匆匆帶了仙官,轉回天庭了。
周竹把黃綾符詔展開,溫藍新也湊上來觀看,這不看還好,一看卻是大驚,周竹連忙持了符詔,匆匆來到後山,只見周青元神坐於其上,雙目緊緊閉,一動不動,仿佛失了知覺,頭上現出雲光,十二尊化身已經變成三尺孩童模樣,在尊位之上閉目,也自一動不動。
周竹知道父親元神本體在參悟道行,只由十二化身守護,驚擾不得,心中又急,但也無辦法,只有在外面等候。
「爹爹交惡了許多因果,現在第二元神去了洪荒星空,本體又要參妙太虛,是以十二化身左右不離,但照那大天尊旨意,非但是大巫刑天氏,還有諸多妖神大巫一起趕來,只怕爹爹不能抵擋。」周竹心中算計,在山谷之前走來走去。
「女兒不用心急,此事早就在爹爹預料之中,ri下是大劫將至,那刑天氏既然趕來,諸多妖神,大巫必然要來,爹爹正是要藉此機會,威懾巫妖,只是爹爹又要還要防備那冥河教祖,雖然一心二用,麻煩是有,但爹爹另有打算。」
周竹看了玉帝符詔,正值坐ri不安,又怕驚擾周青,不好進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周青聲音突然從裏面傳出,周竹一聽周青另有打算,頓時放了心。
周青又道:「爹爹一是要防那冥河教祖,二是本體要主持第二元神,你如今道行也自小成,但恐怕還是不能抵禦外魔,須要小心執掌周天星斗大陣。」
周竹連忙點了點頭,退了出來,和溫藍新一商量,又召集了幾位法力高強的師兄,一同看守周天星斗大陣,緊密防備冥河教祖來襲。
有了花果山的前車之鑑,周青可是十分小心,本體要主持第二元神去那洪荒星空攔截刑天氏,但又怕冥河教祖領大焚天,自在天,yusè天,濕婆等凶神惡煞殺上門來,毀自己本體。
洪荒宇宙之中,一**到了幾乎沒有邊際的火球掛在空中,散發出無窮的光熱,其餘虛空,四望茫茫,儘是星辰點點,通到無窮遠處,仿佛是那星空盡頭,突然有一條流光一划而過,仿佛是流星劃破太虛而發。
與此同時,一條人影自人間上來,飛行了許久,突然見到前面兩條流光一閃而過,連忙驚道:「怎麼來得如此之快?」
慌忙取出一個捲軸,迎空一抖,頓時虛空變幻,把身後的星空全部掩蓋,顯現出了一個廣闊無邊的世界,山川河流,城郭闊野,汪洋大海,其中金甲晃動,仿佛有無數天神埋伏在其中,不過這世界只是曇花一現,隨即消失,後面依舊是莽莽星空。
此人一黑衣,面容yin鳩,又隱隱有三sè光華閃現,正是蚊道人,用山河社稷圖設了埋伏,隨後身邊又現出數百條人影,正是白起,雷部眾神,瘟部眾神,水火兩部眾神,二十八宿天神,七十二地煞,三十六天罡星神。
良久良久,那條流光又顯現在遠處,一閃一閃,每一次閃動,就越來越清晰,又過了片刻,這條流光猛然分成兩道,一條漆黑黑,一條金黃,蚊子道連忙尖叫道:「諸位天神,速速進山河社稷圖,代我與白將軍前來誘敵。」
眾神知道形勢緊急,隨後身體一鑽,陸續進了山河社稷圖中,白起,蚊道人兩個孤零零的虛空站定。面上肌肉抽動,白起又握了握背後的殺神劍,樣子十分緊張。
兩人定了定神,裝做無事一般,朝前面慢慢悠悠的飛行,過了片刻,兩道光華越來越近,那蚊道人對白起故意道:「道兄,聽聞這洪荒星空無窮無盡,其中每一顆星辰都龐大無比,我兩來尋古妖神,大巫遺寶,宛如大海撈針?」
白起突然指前面兩道光華猛然驚叫道:「這兩光華來的蹊蹺,不似流星,莫非是法寶一流?」
「轟隆!」兩聲巨響,那一黑一綠兩道光華先前好似在很遠處,只一眨眼功夫,就出現在面前,白起與蚊道人滿臉驚駭,望着虛空之中兩尊怪物魔神,一尊魔神乃是龍頭人身,全身漆黑,另一尊魔神卻是長一美女頭,獸身,背生雙翅,全身都是虎皮斑紋,全身皆高几十萬丈,俯視下來,看蚊道人,白起仿佛看兩隻螞蟻一般。
蚊道人渾身一個哆嗦,驚訝道:「這是什麼怪物?」說罷,與白起轉身就飛遁。
「哼!」那龍頭人身的巨魔冷哼了一聲,太虛震盪,空中波紋連連蕩漾,仿佛水波一樣四面散開,這波紋瞬間就趕上了那蚊道人與白起,吸住兩人遁光。
「你們兩人,不要再演戲,莫非以為我計蒙在太虛之中遊蕩了幾千年,就糊塗了不成?」這龍首人身的巨魔居然口吐人言,身體縮小,漸漸變化成了人的摸樣,卻是一中年男子,穿一身黑sè甲蝟,與此同時,那人頭馬身的巨魔,也變化成了一穿金sè霞衣的美女,面帶微笑,用手一指,對那前面的白起道:「這小傢伙,卻是九鳳部落的後裔。」
那蚊道人尖叫道:「你們兩個是哪方妖神,我們不過是前來尋寶的修士,你們何故難為我等?」
這金sè霞衣女子盈盈直笑,朝蚊道人道:「我叫英招,難道昊天上帝派你們來時沒有告訴你麼?」
白起一聽,一聲狂吼,現了大巫真身,高達百丈,頭生白角,雙眼通紅,獠牙生出,利爪也現,身體搖晃了幾下,才擺脫了波紋束縛,騰起身來,看着面前這對叫計蒙,英招的男女,隨後對蚊道人吼:「人家早就知道了,卻是我兩還蒙在鼓裏。」
蚊道人無奈的嘿嘿乾笑兩聲,身上三sè光華一閃,也擺脫了束縛:「妖神計蒙,妖神英招,那洪荒天界已毀,你們帝王東皇太一也自身損,既然你們從太虛深處歸來,何不投身於昊天上帝麾下,重拾昔ri榮光?」
嘻嘻!嘻嘻!英招饒有興趣了看着高大的白起,又看了看蚊道人,輕輕笑了幾聲,才開口道:「原來那昊天上帝弄出這麼大的陣勢,連至人娘娘的山河社稷圖都請了出來,就是這點事情?」
蚊道人一聽,一面是摸不到頭腦,不知道這兩妖神是什麼意思,另一面卻是心驚,自己什麼佈置,怎麼別人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小蚊子,你是娘娘宮中的人,我不與你為難,這九鳳部落的小傢伙,我就收下了,回去告訴那昊天上帝,他是仙皇,我乃妖神,怎可投入他的麾下?何況我們在太虛之中逍遙慣了,聽說地仙一界風景甚好,好不容易找到了三界縫隙,正要去遊玩遊玩,你莫要掃我的興致,否則我可要打你屁股了。」
英招依舊笑容嘻嘻,伸出芊芊玉手指蚊道人調笑道。
「大天尊旨意,要我等布下山河社稷圖,困住這兩妖神,這事情卻是由太白金星喚了勾陳前來助陣,這兩妖神怎會知道?莫非是勾陳叛了大天尊?」蚊道人看了看面前的兩妖神,心中拿不定主意。
白起見這兩妖神如此小視於他,心中怒火中燒,自持有大巫不死之身,一手持劍,另一手暴張,朝英招,計蒙兩人攻來。同時通知了隱藏在山河社稷圖中的眾神星君。
眾神星君見事情已經敗露,紛紛顯露出來,各自指揮山河社稷圖中隱藏的三百萬天兵,哪吒也領了十萬金甲巨靈天神,布成天羅地網,把四面八方圍了水瀉不通。
見眾天神出來,英招,計蒙也不慌忙,依舊是滿臉笑容,這時候白起已經殺到,英招一看,不由笑道:「小傢伙,要是九鳳那傢伙還能和我一拼,你嘛,還真是太弱了啊!」
只要沒有進入山河社稷圖中,兩妖神也就不慌,計蒙渾然不動,只有英招輕輕用手一彈,正好彈在殺神劍鋒之上,就聽得嗡嗡亂響,白起若大一個身體,連同殺神劍被彈出了數十里開外,好不容易止住身形,翻身起來,身體還在顫抖不停,如一個普通人中了電擊。
英招也不收手,用手指頭勾了勾,白起立身不穩,不由自主的朝英招飛了過去。
嗷!白起奮然怒吼一聲,控制身形往後掙扎,一個倒飛,把殺神劍舞動,星芒亂shè,朝前面虛斬,又是一聲巨響,仿佛斬斷了一根鐵鏈,虛空中迸出火星來,白起身體脫離了英招的吸引,朝後倒竄。
「噫!?這是共工的武技,這小傢伙怎麼學到了手裏?看來皇子所說,卻是真的。」計蒙見了白起斬斷了英招的牽引,微微驚訝了一下,嘴裏輕聲自言自語,和英招對望了一眼,似乎想到了什麼。
原來白起在周青化出共工真身,和阿修羅魔王爭鬥之時,偷學了武技,而那計蒙英招都是洪荒妖神,自然認得,心中難免驚訝。
蚊道人無奈,把身體一晃,三條粗大如斗的光華凝成屏障,擋在了就白起前面,尖聲叫道:「白將軍,修要動手,待眾神佈陣擒拿。」
英招正要另使手段,運那太古妖法,拿住白起,卻被三sè蓮台的光華阻住,讓白起脫身退進了天兵天將之中。
「小蚊子,你還真敢動手!」英招微怒道,單手虛空一抓,那三sè蓮台光華疾涌,都朝英招手中飛去,蚊道人大驚,連忙把體內的三sè蓮台一旋轉,不惜耗費元氣,把三sè光華收了回來,縱身後退,進入了哪吒佈置的天羅地網之中。
「以後某家也要弄幾件上好法寶過來。免得和強手爭鬥吃虧。」白起見蚊道人全身而退,心中好生羨慕,卻知道這兩位洪荒妖神,實力深不可測,自己還真不是對手。
此時,諸天星神,雷部眾神,瘟部眾神,已經布成了無數大陣,九宮八卦,天雷羅網,層層相接,環環相扣,哪吒的十萬巨靈神將,架成天羅地網,把外圍虛空照頂,其中雷電狂涌,暴雨傾盆,神火亂飛,瘟部天神大帝呂岳擺起了瘟癀大陣,雷部十天君擺了紅水陣,天絕陣,地烈陣,寒冰陣,化血陣,金光陣,落魂陣,烈陷陣,風吼陣,紅砂陣。
「好生厲害,當時這雷部天君對付我之時,卻沒有拿出這樣看家本領,看來是要引誘我拋出山河社稷圖,用落寶金錢落之,二來是我有不死之身,不知道現在這兩妖神卻是如何?」白起指揮天兵,攪動乾坤,運轉陣法,一時十分混亂,也看不清楚。
英招,計蒙兩妖神紛紛祭出了自己法寶招搖鉞,滄陽刀,那計蒙哈哈大笑兩聲,合身衝上,現了真身,寶光裹體,與英招一同衝上,瞬間就斬殺了無數天兵,衝破陣勢,把手上的滄陽刀一划,一道晶芒仿佛貫穿了宇宙虛空,破開天羅地網,直直斬到了哪吒面前。
哪吒大驚,哪裏知道這兩妖神不想和天兵糾纏,法力貫通一氣,聯手一擊,轟將出來,正要祭起法寶抵擋,身體卻猛然一緊,仿佛被人擰起,橫移了三千丈,就聽得慘叫連連,血肉橫飛,刀光範圍之內,巨靈神將紛紛絞成了肉末,血雨橫飛。
「這一刀甚是厲害,你不好抵擋。」哪吒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被人所救,連忙四面觀看,卻是無人,下面的天兵也死傷不少,已經布不成陣勢,哪吒連忙下令,退到山河社稷圖中。
英招見其躲進了山河社稷圖中,卻是不好追趕,收刀淺笑道:「小傢伙,你們不要送死了。我總會找昊天上帝論理的,那傢伙,自己不出手,盡要些人來送死,倒是不當人子!」
哪吒哪裏敢多說,英招,計蒙兩人也不羅嗦,變化為人形,朝遠處那巨大火球奔去,在太陽之下的人間,就是三界縫隙的入口。
「兩位妖神造了如此之大的殺孽,就想一走了之?不當人子!不當人子!」英招,計蒙聽見聲音,突然停下,定眼一看,空中立一黃衣少年,滿面微笑,兩手空空,正對兩人。
計蒙眯起眼睛,兩眼shè出妖光,粗使只是三寸來粗一條直線,越往前越大,最後罩定四方八殛,這黃衣少年來的蹊蹺,計蒙想看看其來歷如何。
哪裏知道,這妖光到了黃衣少年身體千丈開外,就不能前進分毫,計蒙後退一部,兩眼一眨,收了妖光,英招上前問道:「你是哪方神聖?莫非要阻攔我兩去路?」
黃衣少年笑道:「我是何人,難道你們皇子沒有對你們講麼?」
英招猛然一驚,用手指這黃衣少年尖叫起來,完全沒有剛才面對諸方天神,天兵天將的氣定神閒:「原來你就是勾陳,我皇鎮壓萬妖之法器東皇鍾就在你手?」
原來這人正是周青,趕到這星空之中,等了許久,刑天氏一直未出現,連忙一算,也算不出因果,知道被人顛倒了yin陽,也不細想,正準備回去,那玉帝就送符詔來了黑風山,原來是那刑天氏與另一大巫相柳,追殺計蒙,英招兩妖神,是以兩妖神來先行逃到此地。
玉帝先就命蚊道人,白起布下山河社稷圖,想把兩妖神連同兩大巫一起困住,卻被人點破,失了先機,天兵天將一下就吃了慘敗。
「正在我手!」周青笑道。
英招見壯,換了一幅臉sè,細細笑道:「你這小子,年紀不大,也不是我妖族,哪裏能掌管如此重要的法器,卻不惹人窺視,一不小心,壞了xing命,豈不遭殃?不如我來替你保管如何?」
「這話甚好,妖族聖物,確實惹人窺視,我本想交與人手,但都擔當不起這責,我看你們兩個法力也淺,只怕保管不住。」周青依舊笑道。
「試一下就不知道了!」英招話音一落,招搖鉞化為驚天長虹,直奔周青心口而來。計蒙只在旁邊觀戰,自持身份,也不出手。
周青乾笑,伸出一隻手道:「米粒之珠,也放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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