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山繚繞着霞光暮靄,不曾顯化絲毫的神能奧秘,只是靜靜的盤坐在大殿的中央,為這天柱神峰之上的神殿,增添了不少色彩。
蒼離伸手縷過散發的暮靄瑞氣,輕輕道:「吾大致猜到,這一『器道』…是出自哪位的手筆了。」
祂細細品味着手指上粘連的暮靄祥瑞,恍惚間竟似是看到了那一閃即過的玄妙氣機,色如玄黃,仿佛蒼茫大地一般,厚重之極,博大之極。
『大概,也只有祂,才有可能吧。』
蒼離默然想着。
在這如今天地初開,不過六、七百萬年的歲月里,萬物、萬靈、萬類皆是處於矇昧渾鈍的狀態。就連出世的先天神聖,有盤古氏元靈,掌握先天大道權柄,也並非是真真正正的走出了『愚昧』狀態。
天地之間,諸天寰宇,在經過了六百多萬年的艱難發展。除了大道三千神聖,能超然物外,俯覽天地一切,生而不死不磨之外。
其他的億萬生靈,皆是由先天妙氣衍生的初代生靈,以陰陽氣息,交合孕育而出的。
生來只是渾渾噩噩,知所以然,而不知所以然。
一如末法世界,一直處於猜測臆想中的那個古老源頭…『石器時代』。
智慧矇昧,茹毛飲血。
如此,發展了百多萬年的歲月里,也有着諸多大智慧者,憑着些許的機緣,得遇了天地間的諸般神物一縷真形概念神意,或是憑空窺見了天地概念的一些邊際。憑着智慧、覺悟的光輝,將所見、所思種種一一銘刻、模仿、再現。
這也就是現如今,大千寰宇之內,所有『物什』發展的源頭與原形了。
因此,這也是燭龍見到『煉器』,這麼驚訝的原因所在了。
誠然,煉器之術對於那些先天神聖或是修位高深的神魔們來說,都是一眼就能洞徹毫釐,伸手就能碾磨粉碎的粗鄙之物,不值一提的微末存在。
若非燭龍練就了證道真器,已然通曉其中的精玄奧妙,可能也會對這煉器之術產生懈怠、小視的心理。
因為,這采天地五氣,煉神魔之器的神通。本就是不應該在此時,這個天地初辟的混蒙時代出現的。這就好像是青銅時代的產物,跨越了重重的歲月,竟然出現在石器時代一樣。
一樣的…突兀。
………………
巍峨神山,高聳入雲間,霞光滿天處,無盡的陽和之氣,紛紛攘攘。
在這外界紛爭四起,天地驟變的滾滾大勢洪流下。
這裏,卻是一派的安靜祥和景象。
白鷺在雲里霧中穿行,划過一點模糊的絲線;滾滾的神泉,涌涌流入山澗,匯聚成一條條鬆散的溪流;細小如微塵的水滴絲絲,迎着微風,徐徐飄蕩着,形成了一片片水霧茫茫……
這與現今大千寰宇內的喧囂景象,完全的分割開來,成就了一方祥和氣象,安寧淨土。
有時侯,也會有着三三兩兩的生靈,在偶然間遁入了這方仿佛與世隔絕的淨土神淵。沐浴一會兒少有的水光山色後,舒緩平撫一下緊繃的心靈,又匆匆離去,繼續投入新一輪的廝殺中。
至於厭惡殺戮動亂的生靈,一心只想保命存性的生靈,也無法在神山中久久停留。
只要『三日』之限一到,神山深處就會孕生出一股玄妙的力量,將停滯在山澗的外來生靈,通通掃出山外,轉瞬即過億萬里之外。
當然,也不是沒有強橫生靈,自信一力破法,橫掃一切,意圖以力量抵擋住這股連綿不絕的玄妙之力。
只是,後果……
就是在這兩道力量的角力衝突中,那尊自以強橫身居的無名生靈,不滅不毀的神魔之軀,也在不可測、不可理解的氣息下。
只餘一團飛灰餘燼,為這大山淨土,添加了一捧沃土…
所以,在這神律法規之下,除了原本居住在此的生靈之外。其他的生靈、神魔,對於這方巍峨壯闊的神山大岳來說,都只是匆匆的過客而已。
………………
這一日…
這方自開天闢地以來,千萬載的歲月里,一直被陽和六氣的籠罩下,一派祥和的神土淨地。
終於,又來了兩位匆匆『過客』。
「…那位就在這裏?」
「看起來,也不過如此。」
燭龍感受着清涼的水絲,手指伸向水霧迷漫的山巒,神目洞徹億萬丈神淵內外。
唯有一股蘊含着澎湃生機的氣息,在山頂絕峰,綻放着絲絲縷縷的生命神原。
「當然…這裏,畢竟是祂的道場神土。」
「祂一直就是這樣,喜靜不喜動,一如大地雄渾之態。」
蒼離冷漠的臉龐,也舒緩了一些,淡淡道。
『大地』,盤踞着無量量世界,可以說是『世界』最重要的組成部分之一。
「而祂…則是一尊不遜於任何神聖、任何開闢法相的可怕存在。」
蒼離認真的說道,目光盯着燭龍,清冽而又純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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