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寂寞 第二節 事不由人

    想法原本卻是好的，只是待到依韻隨眾人到了揚州，卻是逐漸感到不耐。冷傲霜和凝望自不必說，幫內事務繁瑣，傷心斷腸和金剛卻也為幫派不時忙碌難以不受干擾的清心練功。情衣已是一派掌門，離開門派太久是不行的，加入的新弟子是必須得到掌門首肯才能正式歸入娥眉，短時間的離開，自能讓npc暫時安頓加入的弟子，若是時間久了，別人也等的不耐煩，因此早已離開返回娥眉派內去了。古月山莊損失的人力卻是極為嚴重，好在長期都是由古劍一手打理操辦，依韻倒也清閒。對依韻而言，很討厭眼下的情形，雖然眾人齊聚，這就好比一個愛看書的人走進朋友堆，他們卻是各自忙着做別的，儘管圍繞在你身旁，那彼此間的心態卻全然兩異，儘管你仍舊可以認真看書不被干擾，但那本身便跟環境是無法融合的。凝望急急奔進依韻住處，「依韻，為什麼要走？」「莊裏的事務由古劍操辦就夠了，這裏不適合我呆。」

    凝望呆半響，開口道「難不成你打算去過隱士生活？」

    「那倒不是，我受不了那種清苦，尤其是沒必要去清苦時更不願意，只是想找處清淨點的地方罷了。」凝望輕笑道「別逗了，清淨的地方進城費時，就你那奢華慣的脾氣，哪呆的慣？你若是嫌吵，我安排找處清淨的莊院，你買下來住着就是了。在別處，萬一有點什麼事情我們救援也費時間，紫衫不懂武功，你不怕出事，但你有多少把握在危險中保證紫衫安全？」依韻答道「最近隱隱感覺抓住些什麼，卻又模糊不清，需要找地方好好想想，紫衫我打算送來揚州，有你們照料自也沒問題。等我想明白了後，再來。」凝望嘆了口氣道「既然這樣，那我也就不勸了，只希望你儘快悟通，紫衫你大可放心，這裏都是自己人，定能照顧她安危。」依韻收拾罷東西，「回頭代我跟他們招呼聲。」說罷施展輕功飄然離去，凝望無奈搖頭。

    喜兒輕輕將血池中的花心一一摘下，如同小顆丹狀的紫紅色花心散發着朦朧光澤，這類特殊靈藥是很難找到特殊加工配置提升效用相關資料記載的，否則若是混合其它配置成丹，效用恐怕能更上層樓，但一般而言，這種特殊的存在，往往物性偏極，卻也不好配製。喜兒將摘下的花心一一放入瓷瓶封好，只留下一顆雙指輕夾着，打量半響後餵進嘴裏吞下。不片刻後一股極為陰寒的氣息流遍喜兒全身各處，內氣同時無法提聚，刺骨的寒意直透喜兒身心，逐漸便成劇痛，喜兒雙手無力的抓着凹凸的石壁，終究忍不住痛苦呻吟出聲，全身冷汗許許滲透皮膚冒出。如此近兩刻鐘，痛苦逐漸淡化散去，內氣質性變的比過去更加陰寒精純。系統提示：由於服食血心並成功吸收，請選擇想要提升到100點的單項屬性值，其它屬性同時提升兩點，內氣同時轉為純陰，任何中屬性以及陽屬性內功一概無法學習。喜兒選擇速度後，屬性加成成功，喜兒雙手卻已經因為方才的痛苦，過度用力緊抓岩石磨傷的鮮血淋漓。「呵呵呵呵……血心……」喜兒身影一閃在洞穴內消逝，帶起一串虛影出了洞穴。屬性瞬間的提醒卻僅是最大值，還必須通過領悟和練功讓實際可使用的數值逐漸達到最大化，而仙藥彼此性質排斥，倘若吃了兩種以上，並不會同時見效，在性質相同的情況下系統給予提示選擇其中一種，若是性質完全兩異，卻是質性純度難分高下，就會中和歸空，等若未曾服食過般。若非喜兒原本因為殺氣屬性加成本就高，即使服了血心，由於其它屬性跟別人的差距，仍舊是沒太大作用的，血心實際上對高手而言，單項提升的屬性遠不如撫淚來的多，但撫淚如同性質般在於平衡，血心卻是走的極端了。

    若是要想憑靈藥不斷提升屬性值是不可能的，同樣的藥物只有第一次服用方才有效應，倘若重複，亦是毫無見效。倘若喜兒上趟撫淚之行不是去得晚了，那麼此刻只能對着血心嘆氣了，撫淚卻是中性之極，因此屬性加成則是全面平衡的予以加成，得失之間，實在難料，相對而言血心恐怕更適合喜兒較多。懸崖半山的血心洞，洞口已被喜兒封上，從遠處望去，再難分辨的出此地原本竟是一個洞口，但這類珍貴之物，誰又知道重新長成需要何等漫長的時日呢？

    依韻的返回讓紫衫欣喜不已，緊緊抱着依韻訴說着這些時日的焦急和擔憂。「紫衫，你跟彷徨無地去揚州。」依韻的話讓紫衫楞了半響，隨即急道「為什麼？」依韻環視若干年未曾來過的翠湖寒一眼，微笑道「江湖上沒有絕對的秘密，這裏雖然隱蔽非常，但終究會被有心人發覺，只是時間問題。我沒把握遇到任何情況都能保證你和彷徨無地的安全，但在揚州卻無需擔心這個問題。此外，這裏距離城市太遠，只能購買系統npc服飾日常起居不說，飲食方面也遠比在城裏住差太多，更別說周圍遠不如城市般讓你們閒着時逛逛打發時間了。」紫衫反駁道「我不去揚州！差點就差點，我不在意的，而且我又不怕悶。」依韻淡淡道「由不得你，儘快啟程去揚州，過些時候我也會過去。」

    紫衫拽着依韻手臂撒嬌的哀求着，依韻不為所動，紫衫見狀幽幽道「你在的話，我才覺得充實。依韻，不要讓我去揚州好嗎？如果你不在，我不知道自己能獨自忍受多久，我沒有把握肯定自己能一直不變，但我不願，只要我不離開，就算我重生了，不如現在這般有魅力了，你也不會嫌棄我的，但是如果我變了，你決不會挽留的。我寧願呆在你身邊面對任何危險，也不要去揚州！依韻……」紫衫一直讓依韻非常驚奇，衝動的誓言和自認為可以的堅持有很多，坦然清楚自己底線和弱點的人卻很少，依韻明白這個道理，卻自認不能完全做到。聲音不由放柔道「紫衫，我會抽空去看你的，眼下武功和境界上感覺正處於一個新的變革和突破中，我需要安靜的思索，不會太久的，到時候也會過去揚州住着。」

    紫衫抱緊依韻道「依韻，讓我學武功吧，如果我會武功像你一樣高強，就不會變成累贅……」依韻打斷道「不說你沒那毅力的問題，如果你當初學的是武功，你認為你有今天這種心態和思想觀嗎？我們也不可能相遇。這不是累贅不累贅的問題，如果認為你是累贅，當初就不會帶你走。」紫衫聞言稍感舒心，「依韻，那你一定要抽空來看我，儘快過去別讓我一直等。」這日紫衫一直膩在依韻懷裏，依韻閉目自修，紫衫卻也不在意，紫衫知道只要和練功相關，依韻能不分心就絕不願意多餘分心他顧，尤其此刻依韻感覺到重要的突破時，連平日稍微花費幾息對自己真心笑笑的時間也會儘量省去。山莊的高手在約定的地方等待着，依韻領着兩人和茗趕至，溫言幾句將紫衫抱進馬車，「茗，一路上小心些，沒特別事情別來打擾我。」茗低聲應了句，紫衫拽着依韻的衣衫，「依韻，你要儘快……我會專心練製藥等你的。」依韻微笑着點點頭，隨即吩咐一行人出行，待的馬車出發，依韻目送馬車直至在視線消失。到再也看不見依韻的身影，紫衫才將車窗關上，彷徨無地安慰道「紫衫，別這樣，會很快就見面的，你看依韻也很不捨得你，一直目送我們離開。真不像他一貫的作風。」紫衫苦笑道「他不是在目送我們，只是知道我在看他，所以站那自修而已，這是我要求的……」彷徨無地頓時無語，馬車內的茗卻是專心自修練功，很多年前開始，跟加就已經被依韻所感染，將練功自修當做生活的主旋律。

    無數枯燥的時間堆積的實力，只展現在某些瞬間，發散着燦爛璀璨的奪目光華，倘若僅僅為這樣，用那無數枯燥的代價去積累，卻是值得嗎？茗從不多想這種問題，在茗看來，有的人永遠無法失去精神支柱主導自己的步伐，而茗需要的堅持就是對武功更高的追求，值得否？這問題對茗而言根本毫無意義，茗只相信自己的實力，那對茗而言，是主導未來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