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心思細密的像個女人的老蜜蜂,凱恩有時候頗覺哭笑不得。
他覺得鄧布利多評個『聊涮專家』的資格應該是綽綽有餘的。
時不時就找你來談心,旁敲側擊、大有深意、語重心長……
跟那些野心勃勃的唯力量論者們不同,老蜜蜂對能獲取力量的那些知識和信息無感,他關心的是你對人和事的看法,你愛什麼,憎恨什麼,愛用何種方法達成目的。
凱恩遇到的上一個有很純粹的這種偏好的,是她在本源世界的未婚妻。
他當年也曾死氣白咧的想要拼命打工跟未婚妻團聚,時間一長,意識到自己想當然了,一算日子,估計已經另嫁了,也就作罷了。
誰離了誰也是能活的,沒法在一塊兒,再濃厚的感情,晾着、晾着也就涼了,然後思念也變了味道,不是變壞了,而是漸漸向着意淫中的完美去了。
得不到和已失去是最好的,自己也知道真人沒那麼好,但那又什麼關係呢?反正已經成了心中珍藏的風景,為什麼不能美一點,假裝自己曾擁有一份近乎完美的感情呢?尤其是在萬象門體系那個幾乎生命的全部就是不斷作死直到死的地方。
或許正是因為有這麼個相似點,他能寬容的對待鄧布利多的那點小算計。當然,他是堅決不會彎的。喜歡美女!喜歡美女!喜歡美女!重要的事說三遍。
他的生命中見過很多美女,只不過,一般男人眼中的那些青春靚麗、魔鬼身材、天使面容、動作呆萌、聲音嬌柔的妹子,還夠不上他心目中的美女的標準,往好聽了講,那叫漂亮,往難聽了說不過是一幫畫皮。
畫皮的心未必就是黑的,但大多數有着一身好皮囊的女人,都被周圍的人寵慣了,他看不上眼。
在本源世界,以他的草根身份,那樣的大美女也輪不到他這樣的豬公,他也不惦記,泡到手又怎樣?供不起,養不起,惹是非,頭易綠,人生不止是男人和女人的那點苟且,門當戶對這概念細細品,太有道理了。
成為輪迴者後,則是另一種心態,從戰戰兢兢只顧活命,到不拿土著當人,再到土著是不是人關自己鳥事……一路這麼過度下來,那真是百花眼前過,什麼環肥燕瘦、傾國佳人也都見識了。
花多了不艷,鶯鶯燕燕的見多了,也就看淡了。就像輪迴者中流傳的三俗笑話:
看到沒?又一個將土著妹子帶回來的,這絕逼是新人,這解決生理需求的成本也太高了點……
這樣的嘲諷大行其道,與輪迴者們性情變冷、變涼薄有一定的關係,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大家都知道沒什麼天長地久,輪迴者的命運就是劇烈燃燒的鎂條,燦爛而短暫,其中很多還是劣質貨,燃了一小段就提前熄滅了。
那些被扔掉或被迫扔掉的『真愛』下場往往很可憐。大部分輪迴者都選擇當個逢場作戲的浪子,金風玉露,之後各走各路,彼此不傷,傷也不深,一旦太投入,嘖嘖,那場面……
當你的身邊總是發生這類慘絕人寰的事情,即便自己沒下場,心裏也就有譜了。
都說做人不能貪全,但可以貪長。
凱恩選擇了這條路,我要走出去,哪怕死在路上。
今生,凱恩曾問過自己:走出去了嗎?
回答一度是肯定的。
但現在又不是了。這個世界是個很典型的神仙坑,用輪迴者的常用髒話說:絕逼有問題。
是什麼,不知道,也許1853年能找到些線索?
對於鄧布利多的旁敲側擊,他微笑着回應:「校長,如果你有一天發現我在與文明為敵,與和平和發展的人類主流意願背道而馳,請盡全力誅殺我,那已經不是我。」
鄧布利多嘆氣:「這正是我所擔心的重點,你背負的封印極度恐怖。」
「你應該對我多一點信心。事實上,即便在那個糟糕的未來,我也沒有因為自己身死就拉整個世界同歸於盡。」
說着凱恩對勞拉致歉:「抱歉,有些冷落您了,阿賓頓女伯爵?」
「只是宮廷貴族,幾處房產而已。」
凱恩這麼問是話中有話,聽勞拉這麼說,就知道對方已經解決了父親失蹤、家產繼承等問題。
也就是說,這位勞拉此時的背景,確實不是9代和崛起時的女大學生,而更像是本源世界安吉麗娜朱莉曾演繹的那個家財萬貫,且有過幾次冒險經歷的遺蹟獵人。
阿賓頓在牛津郡,在倫敦的西北部,著名的克勞馥莊園在那邊。
而這裏是薩里郡,是她出生的地方,這也是凱恩沒能第一時間聯想到這次的合作者是勞拉的原因。
這時,之前跟勞拉對練的型男也走了過來,用毛巾擦了擦汗,又擦了擦手,右手覆上左胸,向鄧布利多和凱恩問候。
一看這禮節,就知道是名巫師啞炮,果然,聽其介紹,這位卡羅爾?弗林特的某位祖上,是末代卡雷特家主的母親,老侯爵的正妻。
查族譜就會發現,厄休拉?弗林特,嫁給了菲尼亞斯?布萊克(1847-1926),後者是名斯萊特林,被譽為霍格沃茨歷史上最不受歡迎的校長,是小天狼星的曾曾祖父,至今還有一份意識投影、存在於霍格沃茨校長辦公室的歷代校長照片中,時不時跟鄧布利多或其他校長扯扯淡。
卡雷特滅族時,厄休拉只有2歲,當時卡雷特的家主瑞恩,是她的表叔。厄休拉的父親,管瑞恩的母親叫姑媽,與瑞恩是姑舅兄弟。
他們這已經不算是直系,卻也因此留存,卡雷特直系參加瑞恩的葬禮而全都罹難後,就是這些遠親,繼承了其財產。
其中,父系那邊的相對多些,母系這邊少點。這次行動中起樞紐作用的引薦人,就會由卡羅爾擔當。
按照計劃,卡羅爾將穿越成為厄休拉父親的弟弟約翰?弗林特。
在那個時代,用人唯親很普遍,畢竟有機會從小受良好的教育,仍舊是富貴人家出身的多些。
再加上家學、以及平常的歷練機會,普通出身的同齡人確實比不了。這根後世信息發達,普通學子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的情況基本沒有什麼可比性。
無三代積累而不能稱其為合格貴族的說法,就是這麼來的。當然,在維多利亞時代,這話已經不太適用了,老牌貴族的權勢地位正在被新興的大資本家取代,大英帝國的社會舞台上,已然拉開了笑貧不笑娼的帷幕。
家主瑞恩的弟弟弗蘭,在老侯爵死後,為了避嫌主動離家外出打拼,也並非孤獨一人,其舅舅家的孩子約翰?弗林特,就是他的重要幫手。
「卡羅爾為了模仿他那位遠祖,花費了7年的苦心,以為我對卡羅爾的了解,由他來扮演約翰,完全是手到擒來。我甚至擔心他一不小心表演的太過完美了。」
「感謝白巫師閣下的盛讚。」卡羅爾彬彬有禮的致謝,表情很受用。
凱恩看了看卡羅爾,又看了看勞拉,很直白的道:「校長在處理一件事情時,注重做事的人。具體的說是注重做事者的品行,認為有好的人,才有好的事。」
「這跟我做事的角度略有偏差。一旦發起,我對做成一件事有着較為強烈的意願,這使得我不得跟一些蠢貨、品行不端的人一起合作,當然,有時候我在合作者眼中,也有可能是這兩種人或其他什麼特徵的。」
「在這樣的背景下,我一般會在做事前問一個本質的問題:你們想要得到什麼?說說你最好的預期,和所能承受的最壞結果。」說着,他目光灼灼的看向勞拉和卡羅爾。
兩人在哪個瞬間,都有種如臨深淵的感覺,懸崖邊,前面就是無盡深廣的深淵,就那種讓人兩股戰戰的感覺。
鄧布利多饒有興趣的在一旁捋着鬍子當觀眾。
他發現了,凱恩並不怵這類情況,很明顯也是慣於帶新丁的老鳥,只是這風格……
老實說,結合凱恩以前的那些表現,他嚴重懷疑凱恩前世生活在一個宛如地獄般的世界。
全部都是刀劍般銳利,直指本質,完全不管別人的感受。
卡羅爾吞咽口水:「我,我是打算尋找災禍中丟失的卡雷特家傳秘典。」
凱恩不滿意道:「說實話。我不覺得那秘典對一個啞炮有多麼重要的意義。」
「據說那秘典中記載有喚醒血脈力量的方法。」
凱恩呵呵一笑:「就算有,也是那種即便付出極大代價,成功率仍舊很低的。否則卡雷特家族也不會只是止步於侯爵,以及體面的古老純血。」
卡羅爾像表個決心,凱恩抬手示意打斷:「我明白你的渴望,我的老姑媽潘多拉畢生糾結的,就是這個啞炮和巫師的差異。」
說着,他打個響指。
背着行李箱的木偶管家雷蒙德幻影移形出現,先向凱恩施禮,口稱:「my lord!」隨後又依次問候了在場的長者、女士、男士。
凱恩也不廢話,直接發令:「3號藥劑m型,一支。」
雷蒙德麻利的開箱進入半位面,取出一支由水晶瓶盛放的散發着藍色光芒的藥劑。
他在將之遞給卡羅爾時,就見瓶子上金光一閃:「我在這藥劑中加持了戒律誓約,一種契約型詛咒。若你將血脈覺醒的真相對外泄露,喚醒的血脈力量就會消散,再也不能感知。」
卡羅爾哪會在乎這個,保守秘密是理所當然,他當然不會大嘴巴亂說,現在最讓他糾結的是——這是真的嗎?夢寐以求之物,不,應該說比夢寐以求的還要棒的神奇之物,竟然就這麼出現在眼前了。,
他現在是又想相信,又不敢相信……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5s 3.972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