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儘是一片混沌之色,分不清南北西東,也看不到
洗去纖華,我一身新手布衣,出現在了這片混沌之中。
赤條條來去無牽掛,元神之中,再無雜質。自然也就沒有了裝備、藥水、法寶、寵物。
看着半透明的雙手,以及全身上下的肌膚,我忽然有種被打回了原形的感受。估計要不是考慮到玩家的感覺,估計連那一層新手布衣也不會給我,那才真正叫做赤條條來去無牽掛呢。
這場仗該怎麼打,老實說我心裏沒底。羅剎天說得極其容易,也不能讓我心中稍稍安穩一點。
說到底,這裏也是在遊戲之中,所謂控制元神,也不過是遊戲中的一個環節,就算是一個隱藏的任務。只不過,我暫時還不知道任務成功之後到底能獲得多少好處,只清楚,如果任務失敗,後果比較嚴重。
身體漸漸下沉,一團蔚藍色的光點逐漸出現在我的眼前。那光點越來越清晰,形狀也越來越明朗。
那是一座藍色的牢籠,六條鎖鏈從牢籠的四周延伸到無盡的混沌之中,讓人找不到它的源頭。而當中的牢籠,就像是一個人的胸腔骨架,緊緊地向內收縮着,死死地扣住了當中的一點藍光,那便是魔君的元神。
鎖鏈與牢籠都是由羅剎天的魂魄化成,此時,那上面已佈滿了裂痕。
被困其中的魔君元神不斷地向外衝擊着,一次又一次。撞動着那蔚藍色地牢籠,扯得那六根鐵鏈發出「鐺啷啷」的聲響。
「別費勁了。休息一會兒不好麼?」我輕飄飄地飛到魔君地面前,淡淡地說道。
雖然我的臉上表現得十分從容,但是心裏卻是七上八下,猶如懷裏揣着一隻不安份的兔子。
不是說都是元神,沒有多大危險麼?為什麼這魔君看起來還是那樣強大,連這樣的牢籠都可以撞破,想取我的小命。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魔君的元神突然靜了下來,三道藍光照到了我地身上,那是他的目光,如冰一樣寒冷。
這才是魔君的本體麼?怎麼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光禿禿的大腦袋。
這個造形讓我想起那個死對頭——羅侯,心裏又是一陣煩悶。
連一個區區的魔君我都對付不了,還想去跟羅侯斗?我百鬼夜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窩囊起來了!
深吸一口氣,我挺起胸膛,直視着籠中的魔君。
現在已經沒有機會後悔了。就在我發出聲音的那一刻,羅剎天已經通知我,她即將收回牢籠,全力對戰外面的三個波ss。至於我。必須在這段時間內拖住魔君的元神,不能讓他有機會出去。
仿佛也感覺到了牢籠地壓力正在減輕,魔君那三隻古怪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緊盯着我,讓我察覺有一絲不太對勁。緊接着。那骨質的牢籠暴開來,滾圓的腦袋忽地朝着與我相反地方向飛去,急不可待!
「別跑!」
我憑直覺反應地追了上去,伸手便想去抓,但觸及到的只是一片冰冷的空氣。
不會就這麼讓他跑了吧?
心中一急,體內仿佛有什麼東西涌動起來,一束紅光自我的指尖射出。沖向了正慌忙逃竄地大腦袋。
「嘶——」
一些細微的煙霧從那腦袋中暴了出來,但並未對其造成太大的傷害。
受傷的魔君元神根本理都不理咱的攻擊,兀自向前狂奔着。
「別讓他跑了!」羅剎天的聲音自虛無中響起,一個滾圓的金色光球迎着魔君元神逃走地方向撞了上去。
只聽得「呯!」地方聲,那大腦袋終於停了下來,原地轉了個圈,其中一隻眼睛亮起一束金光,不住顫動,仿佛回應着剛才那個光球。
那金色光球正是被羅剎天轉移進來的魍魎君的飛蠱精魄,同樣以元神的方式攝入進來,給了魔君這驟然一擊。
魔君顯然沒有想到,在元神界中竟然也會遭到攻擊,疾飛的身形猛地停了下來。
而在這時,我也看着自己的左手掌心,心中好一陣鬱悶。
原來是可以攻擊的呀,還以為只是一個類似解謎的任務,結果還是要打。
剛才由我的指尖發出去的那束紅光,正是俺的心劍。
雖說其餘的裝備武器統統不可用,但是心劍是跟咱心神合一,深種在我的元神之內。元神到哪兒,心劍自然到哪兒。人在劍在,劍毀麼……我的小命自然也就玩完了。
有了心劍,俺的心裏多少增加了一點底氣,但是這並不代表着我有了更多的勝算。
我有擁有心劍,魔君不可能沒有與之元神相通的技能。而他
技能恐怕……
趁着魔君元神正與羅剎天引來的光球斗作一團,我趕緊打開自己的屬性面版,察看着自己可以使用的技能,卻只看到一片空白。
媽的,什麼破玩藝兒,憑什麼就沒有技能可以使用呢?
正在鬱悶之際,魔君已張口吞下了那枚光球。而在那之後,他沒有急着逃走,反而向我撲了過來。
在吞掉那枚光球之後,魔君似乎察覺到,如果不解決掉裏面的我,他沒有辦法安全脫離此地。
我在這兒,就像是羅剎天的眼睛。雖然她已沒有多餘的力量再來跟魔君鬥法,但一但我發出消息,她便會將外界的攻擊引入元神界。
魔君的口中噴出一道墨綠色的精芒,在虛空中輕微跳動了一下,立刻疾轉起來,朝着我的頭頂兜然而下。
我心中一凌,雙腳猛地踏起,整個人輕飄飄地向左側盪去。
心劍隨風一舞,拖起長長的紅光,迎向那道精芒。
一切聽起來都是無聲的,但在這寂靜之中,卻有一種山雨欲來時的沉悶。
紅光微盪,綠芒飄忽,二者在空中只輕輕地一撞,隨即分散開來。
眼前的場景突然模糊了一下,讓我以為自己眼花。
可是我立刻意識到,這並不是眼花,而是因為心劍受到攻擊,以至於與之心神合一的我同樣受到了傷害。
這與平日裏使用心劍不同,在這元神界之中,心劍的持久度,就等同於我的體力。
由於無法看到生命的數值,我只能通過心劍上的光芒,還有我自己的身體狀況來判斷所受到的傷害到底有多少。
原本就不怎麼凝實的身體變得越發地透明起來,看來魔君剛才的那一下,威力的確不可小視。
既已知道自己與對手的實力懸殊如此巨大,我再不敢與魔君元神硬拼,只不斷地遊走着,注視着那大腦袋的一舉一動。
一擊得逞,魔君身上的光芒似乎更為強盛了,莫非他在利用我的攻擊,補充自己的元神?
想到這裏,我再度試探性地拋出心劍,朝着那道墨綠精芒上輕輕地劃了一下。
果然,在那輕微的碰撞之後,我的身體變得更加地透明,而魔君的那個大頭上的藍光,卻變得更加耀眼起來。
雖然這種變化十分細微,但是在我的有意觀察之下,還是不難被發現。俺的天眼術,也不是空有系統技能而已,而是在我反覆的練習之中所練出來的。
「你在給那傢伙進補麼?」羅剎天的聲音突然傳來,吼得我一愣:「不要去碰他的吸魂鎖,直接攻他元神本體!」
靠!我怎麼知道那是什麼吸魂鎖,現在又沒有天眼術可以用。而且,現在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別碰那玩藝兒了,光放馬後炮有個屁用。
光用說的自然容易,然爾想要做到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在吸收掉了我兩次的元神進攻之後,魔君收回吸魂鎖,把它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身體」周圍,就好像一道墨綠色的光罩。
雖然沒有將其籠罩完全,但是卻始終對準了我所站的方向。想要繞過那道墨綠精芒攻擊到魔君元神本體,談何容易。
愁眉不展之中,羅剎天再一次送進來一個赤紅光球。而顯然,這光球並不是魍魎君所發,而是來自於屍魅女王。
「吃掉這東西!」
羅剎天說道,聲音變得有些急促。
顯然,她將這東西送進元神界費了不少力氣,而一時的分心,更讓她在外面的戰鬥更為艱難。
吃掉?
這東西好歹也有兩個我那麼大了,怎麼吃?
雖說對於羅剎天的這句話有些不太理解,但我還是按照她的意思去做了。
因為我看到,看到赤紅光球的出現,魔君的元神似乎露出了一絲喜悅之色,急速朝着那光球沖了過去。
媽的,敢跟老子搶食吃?真當我是個擺設?
心劍的血鏈向後一盪,我借着那股力量,身體猛地向前衝去,搶在魔君之前撞入了那片光球之中。
一陣暖意從心底升起,逐漸流向全身。我驚喜地攤開雙手,發覺手掌已不再那麼透明,而身體也越發地輕盈了起來。
沒有給我太多的時間,搶奪光球失敗的魔君突然一轉腦袋,又一道墨綠精芒如車輪似地向我壓來。
想要引我攻擊這玩藝兒麼?俺不會再那麼傻了。
我側身一倒,身體橫向沖了出去,從那「車輪」的中間穿過,來到了另外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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