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大鑫把話說得情真意切擲地有聲,讓人很難懷疑他的誠意。雖然在這種情況下,有些被逼迫的意味,不過大頭的確沒有上劉雨生的當,他點了點頭說:「鑫哥,以後你就是我親哥。」
大頭沒有反水,譚大鑫頗為得意,示威性地瞪了劉雨生一眼,沒想到劉雨生根本不以為意,依然擺出那副討人嫌的賤笑,衝着胖子說:「胖子啊胖子,人家跟你可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口飯大家一起吃,有個女朋友,當然也要一起玩玩啦……」
話音未落,胖子大吼一聲沖了過來,一拳將劉雨生打倒在地。
劉雨生慢慢從地上爬起來,伸手止住了急切的馬小桃,擦了擦嘴角的血,冷笑道:「怎麼?聽到女朋友被人玩了你不願意?誰玩的你找誰去啊,難道是我玩的?孬種!」
胖子怒吼一聲,又打出一拳,劉雨生不閃不避,瞪着眼睛看着胖子,這一拳打在了牆上,用的力氣很大,拳頭上的皮肉都裂開了。
劉雨生拍了拍胖子的肩膀:「一個男人,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守護不了,還要和糟蹋她的那個人做兄弟,我要是你,就一頭撞死在這兒!就算以前你不敢做,現在機會就擺在眼前,你還要猶豫嗎?」
胖子眼睛變得通紅,豁然轉身,衝着譚大鑫就去了。
劉雨生在後面看着胖子的身影,嘴角慢慢上揚,望向譚大鑫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進入這個世界之後,劉雨生無時無刻不在考慮如何破局,他整合了所有的記憶,沒有放過任何一條線索。把這裏比作遊戲副本的話,或許每一道記憶畫面都是有用的。最終,劉雨生的準備沒有白費,他最開始的記憶當中,出現的對於譚大鑫記憶畫面的角落裏,有着大頭和胖子的身影。
大頭是窮人家的孩子,最初學習很好,很努力,可惜因為家裏太窮,吃不飽飯,而且還總是被同學欺負。後來有一次他不小心撞到了譚大鑫,從那以後徹底墜入深淵,譚大鑫雖然幫大頭擺脫了其餘同學的欺負,但譚大鑫對他的欺辱卻從未停止,所以大頭漸漸變得暴躁,蠻橫。
胖子曾經有過一個女朋友,很漂亮,對他很好,學習也很好。女朋友曾經勸過胖子,遠離譚大鑫,好好學習,將來兩人可以一起考上大學,胖子心動了,也因此埋下禍患之源。
後來的結果,女朋友成了譚大鑫強上女同學事件的女主角,那件事鬧得很大,但又被強行彈壓。女朋友傷心欲絕轉學離去,譚大鑫繼續作威作福,胖子忍辱偷生。
這樣兩個人,立場充滿了太多的不確定性,譚大鑫指望他們兩個翻盤,簡直是做夢!劉雨生只是隨隨便便兩句話,就徹底擊垮了胖子的心理防線,使他的仇恨之心一股腦兒爆發出來。
在劉雨生說出胖子女朋友這件事的時候,譚大鑫的臉色就變得很難看,因為這件事無解。果不其然,胖子怒了,並且沖了過來。
因為胖子的反覆,朱興良和楊功曉也鬆了口氣,兩人很默契地配合胖子向譚大鑫逼了過去。譚大鑫強作鎮定對大頭說:「大頭,咱們……」
大頭不等譚大鑫說完,搶先上去就是一腳!這一腳踹在譚大鑫小腹,把他給踹懵了。
「你……你幹什麼?」譚大鑫驚怒不已。
大頭臉色有一絲慌張,但很快就變得堅定,他冷冷地說:「譚大鑫,你真當我是小孩子嗎?什麼兄弟?你一直拿我當狗!」
譚大鑫還想說點什麼,這個時候胖子已經衝到跟前,抱住譚大鑫將他摔倒在地,兩人在地上廝打起來。大頭的指甲刺破了掌心,他對圍過來的朱興良和楊功曉很勉強地笑了一下,慢慢退到了一邊。
大頭是一個聰明人,深諳明哲保身的道理,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他很清楚,這次譚大鑫徹底沒希望了。與其等着被譚大鑫連累,不如先發制人,所以他搶先和譚大鑫翻臉,此時抽身而退,果然沒有人為難他。
朱興良和楊功曉加入戰團,戰況頓時一邊倒,譚大鑫被三人按在地上摩擦,打得鼻青臉腫不成人形。然而譚大鑫明白事情的關鍵所在,他死撐着不發出聲音。
之前所有人說話、做事,其實都在小心翼翼地克制,發出的聲音,製造的動靜都很小,因為頭頂還有一個真正的殺神趙樹強。然而趙樹強或許是睡得太死,即便現在下面鬧翻了天,砰砰啪啪打得不可開交,他依然在沉睡當中。
朱興良他們三人先是把譚大鑫打了個半死,然後就想盡辦法,想讓譚大鑫尖叫出聲,好驚動趙樹強,消除執念,趕走惡靈,然而譚大鑫死不張口,局面一時僵持住了。
大頭悄悄走到劉雨生身邊,低聲道:「劉雨生,現在該怎麼辦?」
劉雨生驚訝地看着大頭:「幹嘛問我?」
大頭憨厚地傻笑道:「這裏真正說了算的人,其實是你,不是嗎?我不想死,求你給條生路。」
沒想到大頭精明到了這種程度,他看出來現在最有話語權的人,其實是劉雨生。自從趙樹強被惡靈附身之後,劉雨生就已經逐漸掌握了場上的主動權,他所說的話慢慢正在成為權威,像譚大鑫這麼橫行霸道的人,也栽在了劉雨生手上,而劉雨生只是多說了那麼一句話而已。
劉雨生輕輕一笑,沒有理會大頭,伸手指着譚大鑫說:「十指連心,試試手指頭啊。」
朱興良聽到了劉雨生的話,他想了想,讓楊功曉和胖子暫時先讓開,他抓住譚大鑫一根手指說:「譚大鑫,你難逃一死,不如配合一下,還能少受點罪。」
譚大鑫被打得不成人形,但他艱難地搖了搖頭,咬緊嘴唇,死活不發聲。朱興良嘆了口氣,眼睛一閉,兩手用力一拗!
「咔!」
一聲脆響,伴隨着譚大鑫痛苦的悶哼。
手指被活生生拗斷,譚大鑫不斷吸着涼氣在地上來回打滾,嗓子裏發出低沉的吼聲,如同野獸,然而他堅持不肯發出聲音。
「有種你們就殺了我,」譚大鑫慘笑着說,「反正大家一定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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