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窮重阻 376 此線上的選擇

    當輪迴者們剛剛浦東區降臨，盧安就立刻察覺到了這些人的出現。因為盧安現在已經有了監控全城的系統。

    這幾個月盧安在畢方材的羽翼下一心專心時間自己感興趣的技術，但是相關的建設盧安並沒有落下。為了把握周圍的環境，盧安就和叢林中的老虎撒尿宣示地盤一樣，大規模的建造一些有用的，或者沒用的監控體系。而且盧安現在的這些監控體系，基本上不用自己的超能了，而是用電，最近乾熱井打多了，能用電當然是用電。這就像「有鍬為什麼要用手，有挖掘機為什麼要用鏟子。」天經地義一樣

    系統1：

    城市所有主幹道，厚厚的水泥下方（深度四十厘米到十厘米之間），每四米就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薄金屬片。這些金屬片和導線相連，薄金屬片上方的壓力有變化的時候，電阻就有變化。而通過的電流就會有變化，電流數據匯聚到計算系統中，就能感應到全城車流量，和一些小巷的人流量的變化。

    就是這個小小的金屬元件，在最近幾個月中盧安給城市道路上每一寸地下都安裝上了。在一些小巷子中，也裝了這些東西。

    系統2.

    高樓上牆壁上凸起的那些超聲波懸掛裝置。這個裝置在城市車流主幹道上被各種聲波干擾，檢測效果有限，但是在一些空曠的小巷子中，每個小巷有幾個人，在什麼位置，效果挺不錯的。

    而現在這兩個系統報警了。在同樣的位置上，突兀的出現了擾動源，地下的薄金屬片感應到了突然出現的壓力，該小巷的超聲波系統也探測到了相應的壓力。

    單一一個系統探測到了這種突兀出現的情況，僅僅是藍色警告。因為系統有可能出錯，數據跳變，這在自動化檢測中是經常出現的。由於電流不穩定，電腦元件老化的問題，系統犯錯並不罕見。科幻電影中，認為人工智能出錯會惹出大災難，其實外行人的看法。每個工程師對系統出錯都見怪不怪了，都有相應的處理方案。而且都有相應的安全措施。

    比如說盧安單一的系統出現了藍色警告，大可以不管，每隔一天或者三天審查一下這些藍色警告，然後記錄一下這種藍色警告的頻率，分析一下藍色警告的規律和原因，然後完善下一代系統。用專業術語叫做檢查數據質量。檢查數據質量的可用性。

    人工智能會幫助工程師處理這些簡單的東西，現在盧安編寫的系統就將該處情況直接跳了出來。因為兩個不同探測系統檢測到的藍色警告是在同一個區域內，而且時間相近。人工智能系統就判定這個是真的出問題了。直接升級為紅色警告反饋給了盧安。

    在預演中看到這個紅色警告，盧安當場派遣了在附近鳥型飛行器，去偵測一下。然後鳥類發現了問題後，盧安自己還用預演跑過去了一趟，遠遠地看了看。

    這就是這隻輪迴者小隊發現，就立刻被盧安檢測到原因。這些輪迴者並沒有發現盧安。並且連他們背後的穿越怪也就沒發現問題。因為穿越怪只是同步輪迴者的視角和感覺。不過當這個世界上的輪迴者同時出現莫名的警惕感覺，穿越怪還是能感覺到這個世界有東西。否則輪迴者不會統一出現那種莫名其妙警惕感。

    這已經是該穿越怪對該劇情進行了 數千次投放了，然而盧安那種蹲在螞蟻洞不吭聲的性格，以及預演這種先知先覺的效果，每一次劇情線中，幾乎都沒有輪迴者注意哪些隱秘的細節。只有穿越怪覺得這個世界上好像有東西。

    盧安並不知道高維的傢伙在利用自己的性格在幹什麼？

    所以在發現了位面的情況，盧安立刻聯繫元一，可是讓盧安傻眼的情況發生了，元一光幕並沒有彈出來。這讓盧安大為訝異，數個情緒態頓時爆發了多種多樣的想法。

    某個情緒態，甚至猜測元一是不是帶着小姨子跑路了。

    盧安感覺到不妙，立刻閉上眼睛，試圖進入空間內。很快盧安的意識出現在了元一空間內。看到自己回到了元一空間內，盧安鬆了一口氣，看來元一還沒事。

    在盧安看來，雖然元一很坑，有時候恨不得去咬光幕來發泄。但是元一不在了盧安又是莫名的恐慌。

    經過了這麼多次任務，見識到了高維的手段，見識了元一的手段。聯想到自己對普通人的信息壓制。盧安面對其他高維的存在非常虛。這是很正常的，螳螂用前臂擋車，而貓咪看到車輪滾動會尖叫逃跑，並不是螳螂比貓咪強大，而是貓咪知道車輪會帶來什麼後果。

    當然要是仔細分析盧安為什麼這麼膽小，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給上次任務中嚇得，盧安上次任務中遇到的是初代，那種動輒就投放三階四階的存在，對低維生命佈置那麼嚴苛的碰撞環境，給盧安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

    在元一一言不發時的時候，盧安才意識到新的恐懼在自己心裏種下。這就像自己孩童時期對學校的感覺，雖然學校內的各種考試 ，老師天天臭嘴臉，但是真正面對輟學的危機，一種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的恐慌。

    看到了元一空間自己還能進入，盧安提着的心放下來，然而緊接着瞬間，盧安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因為時間不對，盧安對時間非常明銳。

    空間還是那個空間，和上次一模一樣。上次離開時廣場所有人都沒有離開兩米的距離。

    盧安在預演中茫然無措的看着廣場的情形，點開了光幕，對一片空白的光幕喃喃的問道：「主世界的任務時間不與空間內的時間同步，是不是意味着主世界已經變成任務世界。」

    空白的聲音光幕說道：「鑑於特殊的原因，你所在的主世界已經出現了特殊入侵情況。所以進行臨時修改，你現在所在的世界的時間，在空間內為瞬時，且每次回歸空間只能降臨到此刻，並且停留你一次預演的時間。」

    盧安問道：「是不是，我以後無論在主世界裏待多久，返回來到元一空間內都是這個面對這個重複的時間段。」

    光幕上回應道：「不，在突發時間內，為了保持空間內的穩定，將執行這項條例，等到你所在的時間線平靜，無任何外界干擾源干擾，空間將重新與你所在的位面時間線保持同步。」

    盧安試着在高維的角度上理解了一下。

    貌似是外來的輪迴者干擾了自己所在的主世界，如果在主世界受到干擾的自己返回元一的空間又會對空間內的時間產生干擾。因為不同時間上的自己如果返回空間接觸其他人，其他時空傭兵的行為又會在空間內製造出不同的線。這會產生龐大的衍生。

    所以空間內部為了杜絕被其他空間間接干擾，所以現在禁止了自己在空間內的時間。

    但是順着這個思路想下去，盧安很快又想到了一個新的問題。

    那就是自己現在的在主世界上感應到輪迴者降臨的這個點可能並不是唯一的，在其他時間線上主世界的自己感應到輪迴者的降臨。難道也會在那個時候，回到空間，遭到這種時間靜止的的待遇？

    這些輪迴者也許會在幾個月前降臨，可能會在幾個月後降臨，難道多個時間線上的自己在碰到輪迴者後都被元一堵在了空間？（將盧安在空間內時間靜止，這比不讓盧安會空間要高明多了。）

    站在高維生命的角度上思考，盧安細思極恐。但是有一點肯定，隨着主世界被干擾了，元一答應的兩年休息承諾有變。或許自己被定在這個位面作為所謂的定位者，就已經是被元一安排了。

    盧安隨後問了這個問題。

    出乎盧安的意料之外，光幕到是十分客氣的回應道：「請不用擔心，對你的承諾不變。此時不會強迫你進行對抗任務與，你只需徹底等待主世界的時間進入到平穩期（也就是沒有穿越者穿越的時期。）。」

    不知怎麼着，盧安聽到這麼客氣的回應有些不適應。盧安問道：「我真的可以避而不戰？你確保你是真誠的？」

    光幕上彈出了一個笑臉說道：「在該位面是否與該時空入侵勢力交戰，選擇權在你，如果你做出開戰選擇，我會全力給你支援，如果你認為不應該開戰，等到你所在的世界運行到平穩期，你可以兌換其他時間線的記憶。」

    盧安頓了頓說道：「兌換？那個是需要我在其他位面的工作？」

    光幕說道：「是的，我會充分尊重你在主世界的選擇。」

    盧安吸了一口氣說道：「好吧，在此之前，我就這麼被空間拒絕？」

    光幕說道：「很抱歉，空間只能有限的承載你自身的變量，你所在主世界時間線由於外來者的介入，混亂度太大，為了空間內的時間線穩定，我必須對你的進入有所限制。」

    交流結束，盧安渾渾噩噩的回到了主世界，通過預演看了看那幾個輪迴者。盧安皺了皺眉頭。在元一空間內的對話，讓盧安感覺到有點不對頭，但是總不知道那裏不對頭。

    「混到任務的平穩期嗎？」盧安看着監控上那些降臨者所在的方向。自言自語道：「也就是等你們都鬧夠了，覺得平淡如水，沒什麼有意思的劇情了，我就沒事了，不會受到高維的覬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