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嘆出一口氣。
不得不說,薛暖的直覺確實很準。
「我還在考慮。」景令璟道。
既然薛暖已經問出了口,那麼他便不會隱瞞她,最多就是說與不說之間考慮而已。
薛暖點頭,沒有逼問。
有些事情該說的時候,他便會說了;而有些事情到她該知道的時候,也就知道了。
對於這些,薛暖從來沒有強求的習慣。
即使她真的很好奇,景令璟想跟他說的到底是什麼,卻早已習慣順其自然。
兩人之間莫名的陷入了一陣安靜,景令璟靜靜的幫薛暖擦拭着頭髮,直到半干,隨後才拿起邊上的吹風機吃拭着。
手上溫柔,徐徐的暖風吹在薛暖的髮絲上,細碎的漆黑碎發在景令璟道指縫間一次又一次的划過,輕拂着他的指尖。
薛暖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陷入了沉思。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細碎的頭髮也已經變得乾爽柔潤,清爽的徹底。
將吹風機放回邊上的桌子上,景令璟卻突然搬了一張椅子坐在薛暖的對面,看着她。
薛暖抬眸對上他的眼,看樣子他已經想好了。
是準備告訴她了嗎?
雙腿盤在床上,薛暖定定的看着景令璟。
「媳婦和荀老…」景令璟開口,一瞬莫名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和荀老怎麼了?」薛暖問。
「我好像聽到媳婦喊荀老喊老師。」也是從這個稱呼中,景令璟肯定了薛暖跟荀老之間,鐵定已經相認。
還有就是,荀老臉上那不同以往的笑容,還有看着薛暖的眼神。
都在告訴他這樣的答案。
其實沒有什麼不好,不是嗎。
聽到這話,薛暖微微沉默了一下,仿佛是在沉思。
回想着,自己在什麼時候喊了荀老老師。
應該是在給荀老打下手的時候,那時候的景令璟正在和蔣爺爺聊天。
耳朵還真尖啊。
薛暖無奈笑笑。
這幾天她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自己的事情到底該不該和景令璟說。
他們之間已經是這個世上最親密的人,而薛暖,並不想欺騙或者隱瞞他。
景令璟同樣有着這樣的想法。
兩個人都在猶豫,而且猶豫的都是同一件事情,然而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畢竟這件事太過複雜,也太過匪夷所思。
「其實…」抿了抿嘴,薛暖準備開口,或許她不該瞞他。
薛暖覺得自己應該相信景令璟,即使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他也不會如何。
「其實荀老本來就是你的老師,是吧。」下一刻景令璟嘴角的弧度淺淡,仿佛帶的深意。
聽到這話,薛暖下意識抬眼看他。
「你都知道了!」莫名的,這樣一句話突然脫口而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突然這麼問。
薛暖一瞬不瞬的盯着景令璟那張俊逸絕倫的臉。
他難道真的…感覺到了嗎。
「是。」景令璟點頭,「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我想我應該全部都知道了。」
「薛暖。」
莫名的,薛暖覺得他是在喊曾經的自己。
那個本該消失卻又活過來了的自己。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莫名的,薛暖覺得現在的自己很平靜。
她在想是不是沐麟告訴他的。
「很早了吧。」景令璟回想,伸手將薛暖的雙手握在手心,有點緊。
「大概是在你和我說了那句謝謝之後,我便知道了。」
薛暖訝異。
這麼早嗎?
那句謝謝。
薛暖忍不住的回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不過有一點她已經可以確定,那便是,並不是沐麟說的。
「我什麼時候說的?」她曾經是說過謝謝,但是不覺得自己那時候露出了什麼破綻。
看着她,景令璟仿佛知道她此時的心裏在想些什麼。
「不是之後的那一次亦假亦真的感謝,而是更早。」景令璟道:「那天,你喝多了。」
景令璟提醒她。
薛暖眯眼,心中驚詫更甚。
竟然更早嗎!
喝醉酒那一次,他們之間應該還認識了沒多久。
「暖暖,你是真的很不會保護自己的秘密。」這麼輕易便讓他知道了。
薛暖嘆氣,「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喝酒果然誤事。
然景令璟卻道:「沒事,你可以在我面前喝酒。」
不喝酒多可惜,喝完酒的薛暖才是最嫵媚動人和熱情的。
景令璟可是相當的喜歡她那樣的一面。
薛暖莫名黑線。
看着景令璟道表情,不用想也知道他腦子裏閃過的是什麼齷齪畫面。
這時候了,居然還有心情在想那些。
「我那天說了什麼?」薛暖突然想知道自己到底說了什麼才讓他一下子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景令璟挑高眉頭,臉上堆滿了怪蜀黍的笑。
薛暖:「你夠了哦!」
到底還能不能好好的嚴肅的討論這件嚴肅的事情!
「好吧。」景令璟仿佛顯得有些無奈。「那句話我到現在都記得很清楚。」
「你說,謝謝我,殺了你。」
瞳孔緊縮。
她竟然說了這樣的話嗎!
怪不得景令璟會這麼懷疑,或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對他說這樣話的人,就只有她。
「我在破綻露的倒是挺大的。」薛暖難免有些嘆息,不過,「你不怕嗎?」
薛暖看着景令璟。
景令璟點頭,「怕。」
薛暖眯眼。
景令璟:「我害怕你一不小心的就離開我了。」但是他唯一害怕的是。
心口處猛的一震。
薛暖看着他的眼神認真,「放心,我是不會輕易離開你的。」
她也,捨不得。
景令璟伸手將薛暖撈到自己的懷裏。
「媳婦,其實你什麼都不用想,從頭到尾,你只要知道一點就好。」那就是,「一切有我。」
只要記住這一點就好了。
「嗯。」雖然有點疼,聽着耳邊那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心中已然徹底安心。
是啊,什麼都不需要想,現在的她,不再是一個人。
薛暖伸手緊緊的抱着景令璟那精狀的腰,嘴角溢着淺笑。
這最近唯一的心事,算是已經解決了。
「媳婦。」這時,景令璟那低沉的聲音在薛暖的耳邊響起。
「嗯?」薛暖下巴抵着他的胸膛,抬眼看他。
「我想…」景令璟眼底的神色很明顯,薛暖黑線。
景令璟,「媳婦,我們已經很久沒有——那個了。」
「我突然想到我昨天好像來了大姨媽。」嗯,為啥還不來呢。
「你是每個月初準時才來的親戚,今天剛好是月底。」所以,不用騙他。
「媳婦,你的親戚,我比你熟。」
薛暖:「……」它就不能偶爾不正常一次嗎!
然而答案好像是——不能。
待薛暖回神,人已經被撲倒在了床上,耳邊響起景令璟那壞壞的聲音。
「媳婦,我現在就來證明給你看我——行不行。」
薛暖表示,真的,不需要證明的,她什麼都知道!
只可惜,嘴已經被堵住,接下來的情節,已經不需要再過多的描述。
有道是——順其自然。
二爺表示,媳婦明天就要回去了,不好好吃一頓,那怎麼行!
第二天,薛暖是扶着自己的腰出的門,一開門便看到了隔壁也剛好出門的景令璟,當下咬牙切齒。
丫的禽獸!
昨天一晚上他幾乎都沒有停過,還好他們的房間和荀老的房間間隔的有點遠,而且荀老的房間在樓上。
不然……她一定弄neng死他。
「小暖起來了。」荀老的聲音在兩人耳邊響起。
有時間去看了一下景令璟,然後再看向薛暖,滿意點頭。
看樣子兩人昨天晚上並沒有住在一個房間。
薛暖對荀老來講就是女兒一樣的存在,如果是作為一個父親,對於景令璟這個女婿還是相當的滿意的。
不曉得如果荀老知道景令璟昨晚幹過的好事的話,還會不會對他那麼滿意。
估計會直接neng死他,順帶再踩上兩腳。
聽到荀老的話,薛暖放下腰上的手,走向院子裏的荀老,景令璟跟上。
「老師。」薛暖在他的邊上坐下。
荀老告訴她,「早飯在廚房。」
聽到這話,景令璟轉身走向廚房,很快便拿着早餐走了出來,放在薛暖邊上的小茶几上,隨後坐在另一邊。
兩人吃着早飯。
「一會就要走了嗎?」荀老有些不舍。
對於薛暖,他失而復得。
但是這一次又是他親手將她給送到了地獄口。
「嗯。」薛暖點頭,「老師不用擔心,我有分寸。」
曾經的那條路,她不會再走錯。
荀老點頭,眼神落在景令璟的身上,「小璟,我把小暖交給你了,希望你能保護好她。」
有景令璟在,他也能放心很多。
「放心吧,荀老。」景令璟眸光正色,「只要有我在,暖暖便不會有事。」
伊凡諾爾,他絕對不會再讓他傷害他的摯愛一分!
荀老滿意點頭。
景令璟的話,他信。
隨後吃過早飯,景令璟便送薛暖去了機場,自己則是回了軍區。
差不多三個多小時的時間,薛暖便已經回到了b市。
然剛下飛機,卻接到了來自白一的電話。
「餵。」看到手機上的備註名字,薛暖接通電話,弧度略微上揚。
「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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