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仿佛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薛暖上前一步,喊了一聲,「老師。」
原本正在燒着什麼的身子猛地一震,下意識的回頭看着薛暖。
「你剛剛喊我什麼?」
「老師。」薛暖眉目清淺,彎起一抹弧度。
然,荀老卻是回神,笑笑,「怎麼突然喊我老師呢?」
荀老沒有說,剛剛的那一瞬,他是真的意味他的小暖回來了。
看着眼前的薛暖,很多時候,荀老都會覺得有些恍惚,因為太多的時候,薛暖臉上的有些神情,一些小動作,和他的小暖幾乎一模一樣。
深呼吸一口氣,薛暖走上前,在荀老的邊上跪蹲下。
荀老看着她,有些不是很解。
「等以後離開前線,我想要有一套房子,不要在大城市,要在那種四面環山的小村落。到時候啊,我要在門前種上一棵石榴樹,這樣每年的九月之後就能吃上自家的純天然無污染的石榴了。」薛暖嘴角漾着笑,聲音卻已然帶上了哽咽。
「然後,我還要一個大院子,院子裏也種上兩顆其他的水果樹,樹的邊上放上一張鞦韆椅,沒事的時候就可以在院子裏盪着鞦韆,聊聊天,做一切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簡單而平凡。
然這一切,曾經確實薛暖最大的一個夢想。
曾經有那麼一天,薛暖坐在老人的身邊,和他仔仔細細的描述過自己心中所想。
此時的荀老已經愣在了那裏,手上的銀元寶灑落,一瞬不瞬的盯着薛暖嘴角的淺笑。
「你怎麼會知道…小暖和我說過的話?」
在這樣的時間,在這樣的地點,老人的腦中突然出現一副不可思議的畫面。
他在想,是不是他的小暖回來了,在今天這樣的日子,專門回來看看他這個老頭子過的好不好。
俯身在眼前同名同姓的薛暖身上。
薛暖沒有回答,只是歉意的看着眼前的荀老,「老師,對不起,是我食言了,我說過只要報完仇就回來的,我說過以後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是她說話沒有算話。
吧嗒一聲,原本跪着的身子跌坐在地上,荀老看着眼前的薛暖不敢置信。
「小…小暖?你回來看老師了嗎?」
試探性的聲音帶着期待,嘴角上揚,帶着無限的慈祥。
然下一秒,臉色卻突然一變。
「小暖,我知道你可能想老師了,但是我們不敢佔據別人的身子,你這樣是會嚇到暖暖的,對她的身體也不好。」
荀老將眼前的事情當成靈異事件了。
聽到這話,薛暖心中微微一愣,心底原本的殤在這一刻突然間的止了一下。
老師,你的腦袋裏到底藏着什麼東西!
悲傷的氣氛被解決了一大半。
「老師!」薛暖無奈的看着他,「我是小暖,我回來了,而且,再也不走了。」
「胡鬧!」荀老嘆出一口氣,嚴肅的看着她,「暖暖你怎麼能在這樣的時候胡鬧!」
荀老下意識的否定了心中更加靈異的想法。
薛暖:「老師,您真的認為我是胡鬧嗎?」
薛暖剛剛說的話,曾經只對荀老一人說過,她的夢想,也只對老人曾經那麼提到過一次,但是這樣的事情,並不是一般人能夠立馬接受的了的!
時間靜默,空氣中的氣氛在這一刻便的怪異,仿若冰封在那裏。..
荀老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少女,看着薛暖臉上那認真的表情,突然道。
「我只問你一個問題。」聲音仿佛帶着微微的顫抖。
薛暖點頭,「老師您問。」
「我的私房錢藏在那裏?」
聽到這話,薛暖先是一愣,下一秒,上揚的嘴角戲謔,「老師,您根本就沒有藏錢的習慣,要麼在銀行,要麼就在您衣櫃裏的某個角落塞着,後來我幫您買了個保險箱,除去銀行的錢,所有的錢和存摺銀行卡都在那裏。」
「還有一點老師您或許不知道,您原本用我名義存錢的銀行卡,其實我早就換成了您自己的名字。」而那張卡,永遠只有存,沒有娶。
只因為。
「老師您還說過,那是我未來的嫁妝!」
除去自己需要的,荀老幾乎將所有的錢都存進了那張銀行卡里;而薛暖,在離開影子特種部隊的時候便將所有的錢全部都轉了名義,包括她自己在那之前的所有收入。
嫁妝兩個字剛說出口,薛暖明顯便感覺到老人面上的變化。
「小暖!」喊着薛暖的名字,老人猛的一下站起身,整個人下意識的向後倒去,薛暖眼疾手快的趕緊起身跨步上前將人給扶住。
荀老的手緊緊的抓着薛暖。
「小暖,小暖…」一直在喊着薛暖的名字,「你真的回來了?」
「是的老師,我真的回來了。」反手握住薛暖的手,那張蒼老的臉上嘴唇顫抖,下一秒,毫不猶豫的將薛暖給拉到了自己的懷裏。
渾身的顫抖,那張即使斷骨都不曾流過一滴眼淚的臉上再一次的淚流滿面。
即使事情有些不敢置信,但是老人卻已經完全的相信了薛暖的話。
只因為,她是他的小暖,是這個世界上他最親最親的小暖!
被猛地抱進懷裏,薛暖原本上揚的嘴角也在這一了一點點的收起。
她能感覺到老人身上的不敢置信,更能感覺到他的害怕,恐懼,還有那隨之而來的開心。
所有人情緒一下子的便壓向了薛暖,口中快速蓄起的眼淚在這一了,猛然滑落。
「是啊,老師,我真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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