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景令璟端着兩碗飯走回來,放了一碗在薛暖的面前,將筷子遞給她。
看着自家媳婦喝湯時候那副滿足的樣子,景令璟顯得更加滿足。
「你打電話給爺爺過了。」
喝下一口湯,薛暖突然開口詢問。
「嗯。」景令璟點頭,明白薛暖說的是什麼。
「爺爺怎麼說?」薛暖突然很好奇。
景令璟想了想,回答,「好好約會。」
聽到這話,薛暖有些失笑,無奈,「總感覺爺爺現在更寵你。」每次都巴不得把她往外送,讓她都有些懷疑,景令璟才是親孫子吧。
不過因為他們兩人的原因,兩個老爺子之間的關係也是越來越好了。
輕揚眉眼,景令璟表示,「我也是這麼覺得的的。」
薛暖:「……」突然不想說話。
二爺,你把天都聊死了,這樣好嗎。
沒有再多說什麼,薛暖只是安靜的吃着飯,景令璟也沒有說話,安靜的幫薛暖夾着菜,吃完一點夾一點,吃完什麼夾什麼,就這樣,半天下去,桌上的菜少了不少,薛暖碗裏的飯,卻還很多,基本光吃菜了,湯也喝了好幾碗。
過了小半天,薛暖終於將一碗飯給吃完了。
景令璟難得親手下廚,本來是想吃個兩碗的,現在…她已經撐着了。
隨後,薛暖懶懶的坐在沙發上看着居家必備好男人景二爺忙碌的身影。
場面溫馨。
薛暖表示,不是她不願意幫忙,而是某個男人,不許。
飯後,兩人在沙發邊看了會電視新聞,耳鬢廝磨了一會之後才慢悠悠的回了家,等薛暖回薛家的時候,時間差不多已經到了八點。
景令璟將薛暖送到門口,薛暖便讓他回去了;老爺子這時候應該已經回房,其他人,估計也不是太歡迎他。
讓薛家的人徹底接受景令璟,估計還得挺長一段時間。
回到家中,除了薛老爺子,薛家的人基本還在大廳內,仿佛是在等着薛暖,薛暖稍微的坐在那裏和他們聊了聊之後,便上樓休息去了。
第二天,薛老爺子帶着薛暖去了景家拜年,算是有來有往。
然後到了第三天下午,因為緊急任務的原因,景令璟被招回了c省軍區。
直到休假的第五天,清晨,薛暖才剛起床準備下樓時,便接到了來自丁碩的求救電話。
「隊長,我能求你幫我個忙嗎?」
這是丁碩第一次用那麼祈求的聲音和薛暖說話,甚至,薛暖從中竟感覺到了無助。
「怎麼了?」薛暖蹙眉,問:「你家裏除了什麼事情了嗎?」
「不是我家。」丁碩搖頭,深吸一口氣,繼續開口,「是我朋友。隊長,我能求你幫我救救他嗎?」
丁碩知道自己這樣有些不該,而且他也還不能完全算是影子的人,但是他是真的沒有辦法了。
除了薛暖,丁碩想不到這件事還能求誰,還有誰能讓那些人妥協。
聽着他的話,薛暖微微的眯了眯眼,聲音沉穩,帶着安撫人心的力量。
「你先別急,把事情說清楚再說。」
薛暖想不出,到底有什麼樣的事情能將自信沉穩的丁碩逼成這樣!
十分鐘後,薛暖走出房間,下樓吃早餐。
三個半小時之後,薛暖出現在了m市的機場,剛從機場走出,便見到了已經等在那裏的丁碩。
「隊長。」看到薛暖,丁碩大步的迎了上來。
「嗯。」薛暖淡淡頷首,道:「剛剛在電話里說的不是太清楚,你一會路上再仔細敘述一遍給我聽。」
「是。」丁碩點頭,眉目肅穆,兩人一邊說着,一遍大步走向外面的方向。
對於薛暖,丁碩依舊有些歉意,總有種自己利用了薛暖的感覺,但是,卻又沒有辦法。
當然,薛暖本身並沒有那樣的感覺。
若不是逼到無處可走,丁碩不會對自己開口。
出租車上,丁碩重新有條不紊的在和薛暖報告事情的來龍去脈,這一次講的很細,將自己知道的全部都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薛暖靜靜的聽着,沒有搭話。
看着薛暖那雙淡漠的眼睛,丁碩原本吊着的一顆心,莫名的安了下來。
只要有他們的隊長在,那麼便沒有什麼事情是解決不了的。
出租車差不多開了有四十多分鐘,停在一處小區的大門口,兩人下車,丁碩在前面給薛暖帶路,很快便到了一處小區,上了五樓。
「扣扣扣。」丁碩敲門,喊道:「阿姨,我是丁碩。」
下一刻,薛暖便聽到門內的一道小跑聲顯得有些焦急,甚至一個踉蹌差點絆倒,下一秒,大門被打開,出現在薛暖面前的是一個女人。差不多五十多歲,但是保養的還算不錯,瞧着最多也就四十來歲的女人。
但是最讓薛暖詫異的是,眼前這個女人,她曾經有過——一面之緣。
看到丁碩,女人笑了笑,只是笑容裏帶着點點的疲憊,「小碩來了。」
這兩天時間,丁碩幾乎每天都過來。
本來她是想讓丁碩住在家裏,但是被他拒絕了。
丁碩對着她點點頭,隨後側身,介紹,「阿姨,這位是我的隊長,我是專門請她來幫忙的。」
「有我們隊長在,小峰的事情,一定沒有問題。」
聽到丁碩的話,女人將眼神放在他邊上的薛暖身上,下一刻,驚訝明顯。
「是您!」沒有想到,丁碩口中那個很厲害的隊長竟然是薛暖,這個曾經幫助過她的少女,那時候若不是她,自己…
「你好,我們又見面了。」微微的頷了頷首,薛暖嘴角帶着點點淺笑。
「隊長,你和阿姨認識?」丁碩有些詫異,沒有想到。
薛暖淡淡的應了一聲,「算是一面之緣吧。」她也沒有想到。
倒是挺有緣分。
看着薛暖,女人突然回神,趕緊讓開身子,疲憊的臉上掛起一抹無奈的笑,「你們看我,也不請你們進來就這麼讓你們站在門口說話。快,趕緊進坐下再說。」
薛暖和丁碩兩人進入屋內,女人將薛暖引到沙發邊坐下,然後拿出杯子幫她泡茶。
將茶放在薛暖和丁碩的面前,薛暖說了句謝謝。
隨後女人走到邊上坐下,看着薛暖的面上感激明顯,「上次的事情之後我都沒來得及謝謝你們你們就走了,這一次,沒想到我還得麻煩您。」
做好事不留名,甚至連感激都不需要。
如果她知道薛暖是當時的那個少女,或許自己不會同意丁碩繼續麻煩她。
微微搖頭,薛暖並未多做寒暄,只是說了聲不要介意便直接切入主題。
「關於你們家發生的事情,我在路上已經全部都聽丁碩講過了,只要你的兒子真的是冤枉的,那麼我便有能力將人從那裏面帶出來。」
眼前的女人叫劉麗,算是個烈士家屬,丈夫是個軍人,在幾年之前便已經因公殉職,兒子也是軍人,更甚至,曾經還是個特種兵,算是丁碩多年前在烈狼之中的戰友,關係很好的那種。
丁碩退伍之後,對方也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在他走後的半年,也跟着退了伍,離開了自己最愛的部隊。
劉麗是說,是她的身體原因連累了自己的兒子,否則…如果他沒有退伍,便不會發生後面的一切,這一切的一切,眼前的女人全部都怪到了自己的身上。
丁碩的戰友叫潘鋒,退伍之後找到了一個大公司的安保工作,原本在那裏上班也算安穩,工資雖然不是特別多,但畢竟是大公司,除去五險一金以後還是不錯的,但是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打死了人,更甚至罪證確鑿,被人狀告之後上面直接給判了十五年的有期徒刑。
從那開始後的幾年直到現在,劉麗一直在到處奔波,就是為了替自己的兒子洗刷冤情,只可惜處處碰壁,處處被辱,處處看人臉色。現在的她,幾乎已經絕望,但是現實卻連絕望的機會都不給她。
薛暖和景令璟那時候幫她搶回來的包裹里其實並不是什麼其他東西,而是劉麗這幾年收集起來的一些零散證據,對一般人來講不值錢,但是對劉麗來說,那些東西,堪比她命。
多年不見戰友,電話又聯繫不到,因為剛好知道地址,所以丁碩回家過了個年之後便來到了m市,原本是想邀請他加入考核,沒有想到等待他的竟然是這般的晴天霹靂。
聽了劉麗的敘述,丁碩當時腦海里出現的第一個人,便是薛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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