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向薛暖,眼神突然有些怪異。
不過。
當薛暖的嫂子!突然覺得很不錯;薛家畢竟是薛家,那可是一般人觸碰不到的存在。
然。
「呵呵呵…」這時薛暖突然笑開,雙手抱着自己兩邊的臂膀,聲音漠涼,卻仿佛帶着點點的笑意。「我說高昕然,你不會真以為什麼人都能進我薛家的大門吧。」
即使薛家從來都不看中什麼門當戶對,但是,人品還是很重要的,一些心懷鬼胎想一步登天的人,她們薛家,瞧不上。
幾個女生聽到薛暖的話當下垂下腦袋,拳頭握的老緊。
薛暖,就算看不起他們,但是怎麼可以這麼說話。
「但是表姐,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高昕然笑盈盈的提醒,仿若剛剛才想到,「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大伯母在嫁入薛家之前也只是個普通人而已,而且還是個孤兒,她不一樣嫁給了我大伯,成為薛家的大少奶奶。」
薛暖,你真以為自己流的血有多高貴嗎!
「砰…」不輕不重的聲音夾雜着尖叫聲。
「啊…薛暖,你幹什麼?」高昕然猛地一下站起身後從位置上離開,拿起餐巾就往身上拼命擦,原本純白色的衣服此時已經染上了鮮紅的顏色,仿若彼岸花開,帶着詭異。
而她的眼前,一根筷子穩穩的插在她的飯上,仿佛一炷香。
什麼香,自行想像。
剛剛所有人就這麼看着薛暖手上的筷子毫不留情的飛了過去,先是將酒杯彈倒,然後在空中翻了翻,直接插入了那半碗飯的中間,剛剛好,沒有絲毫差距。
眾人不敢置信的看着薛暖。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功夫?
只見薛暖淡淡的靠在椅子上,眼眸平靜的看着一身狼狽的高昕然,「你剛剛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麻煩你再說一遍。」
一邊說着,一邊懶洋洋的掏着自己的耳朵,仿佛這樣能聽的更清楚一些。
渾身的氣息慵懶,但是撲面而來的涼意卻讓所有人的心幾乎跳出口。
抬眼對上薛暖那雙靜靜的睨着自己的冰涼目光,高昕然原本擦着衣服的手瞬間一抖,手上的餐巾「吧嗒」一聲掉地。
在場的人誰都能夠看得出來,薛暖,這是動怒了。
薛暖的母親曾經竟然只是個普通人,這是在場所有人沒有想過的。
能夠嫁入薛家,說明薛暖的母親一定有着非常的手段。
但是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已經嫁入了薛家,還未薛家生了優秀的兩兒一女,盡得薛家那位老爺子的歡心,就憑着這點,她便是成功的讓人羨慕。
「怎麼,沒話了?」沒有理會眾人此時才心思和想法,薛暖輕哼一聲,依舊冷冷的看着高昕然。
薛暖沒有想到,她攻擊自己也就算了,竟然拿她母親說事。
這犯了薛暖的底線。
那個溫柔的女人,她有什麼資格在這樣的場合提起;在場的人,有什麼人有資格和她的母親相比。
薛暖微微眯眼,靠在椅子上,指尖一下一下的擊打着邊上的扶手,也一下一下的敲到了眾人的心底。
「高昕然,別怪我沒提醒你,如果我今天把你說的話回去轉告給爺爺,大哥和二哥,等待你的是什麼,你應該很清楚,逐出薛家,這還只是小的。」
高昕然咬牙。
冷勾了一下唇,薛暖繼續,「還有一點希望你能夠牢牢的記住,我薛暖的母親,是薛家的大少奶奶,是將軍夫人,不是你有資格議論的,就算是你的父母,也沒有資格隨意提起,希望你記清楚,否則下一次,筷子扎中的,就不一定是飯了。」
「我並不介意讓你永遠開不了口!而讓人開不了口的方法,有很多種,你要是喜歡,我不介意一種一種的在你身上試個遍。」
薛暖的話絲毫沒有客氣,更沒有留一絲絲的餘地,冰涼冷漠的響徹在所有人的耳間,揪着所有人的心。
這絕對不止是威脅,薛暖,是真的做得出來!
看着薛暖,不知為何,高昕然的眸底竟帶着點點的恐懼,深吸一口氣。
「我去一下洗手間。」
說完這話,轉身逃離,跑向外面的洗手間。
這時,邊上的林亞聲音突然略顯疑惑,「這裏面不就有洗手間嗎?」雖然有些看不出來。
可惜,在場沒有任何人回應她,或者說,聽到她的話。
外面,洗手間門口,高昕然猛地用水撲着自己的臉,讓冰涼的感覺沖洗着自己內心的極度恐懼。
抬眼,看着鏡中狼狽的自己,緊緊的搖着牙,滿眼通紅。
她剛剛竟然,真的怕了薛暖,打心底里恐懼她!這樣的事情,高昕然不能接受。
高昕然在懷疑,薛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不是今天的事情,而是以前的那些事。
否則,怎麼會這麼對待她?沒有留絲毫的餘地,在外人的面前毫不猶豫的威脅她。
以前的薛暖即使不喜歡自己,卻也從來沒有像是今日這般對待自己,這般的駁她的面子。
看着鏡子裏自己衣服上的紅酒漬,高昕然瞳孔中的恨意更深。
只要再忍忍,再忍忍就好。
只要她今天的計劃成功,那麼不止會毀了薛暖和景令璟的訂婚,而且還會讓她外公對薛暖徹底的失望。
高昕然清楚的知道薛老爺子對這個方澤宇,連帶着整個方家的厭惡。
如果薛暖在訂婚前夕和方澤宇傳出醜事…只要想到自己計劃成功的那個畫面,高昕然渾身便激動的顫抖。
薛暖,我看你以後還怎麼做人,怎麼安心的和我的二爺訂婚,怎麼——在她的面前繼續耀武揚威!
從明天開始,她薛暖,便沒有任何資格!
深呼吸一口氣,高昕然從邊上的手包里拿出餐巾紙擦拭着自己臉上滑落的水漬,然後拿出粉底開始補妝。
差不多過了十幾分鐘的時間,高昕然才回到了屋內,那件被紅酒浸染的衣服已經不在,只留下一件略薄的打底。
「抱歉,衣服上的紅酒洗了半天沒有洗掉。」一邊說着,一邊拿起外套套上,臉上的表情已經恢復正常,再次掛上了大家閨秀般的淺笑。
「我看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吧。」一邊穿衣服,高昕然一邊環視了一下周圍的人,開口說道,隨後笑盈盈的看向薛暖,面上的表情一派大度,仿佛對剛剛的事情絲毫不介意。
「表姐,吃好的話,我們就去樓上吧,包間已經準備好了。」
「好啊。」薛暖站起身,先一步走出包間;剛剛發生的事情,也仿佛沒有發生過一般,比高昕然更自在。
薛暖倒是沒有想到,這高昕然倒是還挺能忍的。
還真是沒意思。
不過,薛暖今日倒是真的將囂張進行到底了。
而她此時在扮演的,便是曾經的薛暖,或者應該說,是兩人性格的結合體;嗯,略顯複雜。
++++++
此時的另一邊。
軍區,校場。
二十幾道身影在那裏夜跑着。
雖然今日是假期不用訓練,但是早晚的時候,吳濤依舊會帶着一眾人晨跑和夜跑各一萬五千米。
沒有負重,算是個熱身運動,免得休息一天身體生鏽。
跑完夜跑,一眾人隨意的找了個地方盤腿坐下,休憩,聊天。
「聽說隊長今晚有約。」上官歐陽雙手撐在後邊,雙腿筆直隨意擺放,懶洋洋的開着口。
「和二爺嗎?」有不明所以的小可愛開口問着。
「不是。」上官歐陽搖着頭,「是個女人。」
「那就是隊長朋友。」蕭維道。
「錯!」上官歐陽笑眯眯的瞅着他,「再猜。」
董一峰看着上官歐陽,隨口,「不是朋友,難不成還是敵人不成。」隊長總不會是跑去和敵人約會吧。
不得不說,董一峰真相了。
上官歐陽的眼前當下一亮,衝着他一挑眉,「哎,你猜對了一半!」董一峰眯眼。
「隊長會不會是單獨執行任務去了?」幾個新人忍不住這麼想。
「也不是。」上官歐陽繼續搖頭。
葉七七嘆氣的瞅着他,「我說上官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吧。」他們才剛來,哪裏猜得到。
真的是,好想揍他。
嗯,忍着!
「還是我來說吧。」邊上的鐘天意白了上官歐陽一眼,「我們也是昨天聽暖暖無意提起的,說是今天要去參加一個什麼高中的同學會,而邀請她的人是她的表妹。」
「那就是親戚。」蕭維不解,「為什麼說是敵人?」
然,鍾天意卻是輕哼一聲,「如果對方想要陷害你,你還會當她是親戚嗎?」
眾人瞪眼,「你是說…」
「那人今天晚上想陷害隊長!」葉七七猛地站起身,着急的看着眾人,「那我們趕緊去給隊長幫忙啊!」
「不用這麼麻煩。」和葉七七的焦急相比,上官歐陽一行人卻是無比的蛋定。
「七七你坐下。」鍾天意道:「別擔心,在這個世界上能夠算計暖暖的人還沒出生,我比較想看的是暖暖口中那個表妹的下場。」
一定非常悽慘。
只可惜,他們出不去。
眾人莫名嘆氣。
「哎~」的一聲,所有人齊齊的躺了下去,兩隻手枕着腦袋,抬頭看着只有幾顆星星點點的夜空。
真的是,好歹也讓他們去瞧個熱鬧不是。
++++++
吃完飯,薛暖一行人來到樓上的包間。
和之前一樣,有薛暖在的地方,就有照顧,高昕然他們原本定的豪華包間最終變成了總統包間。
進入包間,薛暖隨意的找了個角落坐下,除了林亞,所有人都離薛暖坐的很遠。
以前只覺得薛暖不好相處,大小姐脾氣。現在,估計還得加上恐懼。
剛剛那一下,真的是深入人心。
至於薛暖,則是坐在邊角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林亞聊着天,而方澤宇卻是一直坐在不遠處一瞬不瞬的盯着薛暖看,看着她臉上那淡淡的淺笑。
曾經比這還要燦爛的笑臉,他也是見過的,而且只對他一人笑,只有他一人能見,而現在,這一切的一切,他已全部失去。
邊上,在那裏一邊點着歌一邊觀察着薛暖和方澤宇兩人,高昕然的嘴角掛着一抹陰險的淺笑。
終於,快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眾人一開始原本有點壓抑,也沒人敢點歌,生怕薛暖嫌吵,不過漸漸見薛暖沒有絲毫反應,也就開始放鬆了下來。
有些人甚至從頭回想了一遍,薛暖好像從來就沒有「主動」找過他們麻煩,除非你自己招惹上她,她又剛好看你不順眼,那她便絕不會對你客氣半分。
比如高昕然,比如林亞。
「暖暖你不去唱歌嗎?」林亞見薛暖絲毫沒有準備動彈,開口問:「要不我去幫你點首歌?」小臉上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薛暖微微搖頭,「不用,我對這些沒有什麼興趣。」唱歌,不曉得她會不會五音不全。除了部隊拉歌,薛暖還真沒有單獨唱過歌。
只是挑眉看她,「你想去?」
「嗯。」林亞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其實我挺喜歡唱歌的,雖然唱的挺一般。」
薛暖輕笑。「沒事,不用專門留在這裏陪我聊天。」她其實,並不是很擅長聊天,再聊下去,估計就窮詞了。
「那我去點兩首歌再回來。」林亞站起身,薛暖頷首。
此時的高昕然正坐在方澤宇的邊上,戲謔的看着自己邊上這個曾經自信滿滿,現在卻一臉頹意的男人。
「怎麼,不敢去?」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淡淡的撇向薛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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