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日初升,一片赤紅。
林動走在長沙的街頭,氣象一新,自林動殺了尚和陽和八魔之後,剩餘的戰鬥已經毫無懸念,劍仙不敢沾染因果,平日不敢輕易殺人,而林動將這編入到了空軍陣容之後,在這古代的大環境真的是大殺器。
一把飛劍,可敵上萬大軍。
「書記,書記……」
林動正視察着,看到法元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殺了龍飛之後,法元也從地下轉正,現在協助處理問題,自人群中匆匆忙忙走過來之後,就說道:「許多士子們在鬧事,不願意剪辮子,還在對我們抨擊,眼看就要遊行了。」
士子們,寒門士子不多,知識在這個年代,都掌握在有權有勢的人手中,林動這打進城裏面,自然是觸到了這士子們的利益,現在鬧事,理所當然。
畢竟林動要幹的事情,對他們來說就是抄家。
並且現在是大康三年,正是進京趕考的時間,往來士子途徑長沙的也多,這一糾結,人就聚在一起,現在鬧騰起來,林動這邊的人還勸之不住。
「這就是矛盾,有矛盾,我們就要化解嘛。」
林動對法元說道:「不過我們在這過程,也要辯證,有些是我們出了問題,有些則是他們少數人的利益受到觸碰,有些人只顧眼前,我們也要對他們教育,讓他們知道眼前的形勢,讓他們和我們一起來解決。」
「不過士子們的這種團結,批評的方式,我倒真是挺喜歡的,如果能將他們再團結在一起,就是我們工作的勝利。」
士子們好歹都是讀書人,還不是讀了一兩本書的人,現在天下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林動不會大手一揮,就將這些人給埋了。
法元在一邊聽從林動教誨。
他是隨着林動時間較長的老乾事了,在林動和周輕雲四處發動群眾的時候,和法元有過幾次交際,幾次法元都被林動給折服,最終放棄了原本狹小的復仇觀念,而是轉到了這大鬥爭裏面。
林動和法元穿街走巷,向着士子聚集的地方走去,走到眼前,便見到這裏聚集了五十多個士子,外面圍繞着一群百姓,這百姓們對於讀書人較為信服,也就隨在讀書人的身邊。
李英瓊身穿一身紅裳,秀眉豎起,立在這士子們身前,恨不得現在拔劍,就將這士子們都給殺個乾淨。
「無父無子。」
「無君無臣。」
「無神無德。」
「無尊無卑。」
「……」
一個個口號被他們喊的響亮。
甚至林動到了這些人的身前,予以制止的時候,這些人並未停下,反而是叫的更起勁了。
「好了好了。」
林動止住前面幾個人,說道:「我來到這裏,就聽到你們說什麼無義之輩,有義之果,我……」
「你知道這話是出自哪一本典籍嗎?」
站在林動前面的士子叫道。
「當然。」
林動鎮定的說道:「這是世說新語裏面的,世說新語裏面德行第一之中,就有這樣一篇。」
世說新語就是一個個小故事,在學期間,林動學過幾篇,主要就是將古代各種故事進行德行,言語,文學這些方面的劃分,而這一篇是在德行裏面的,而德行是世說新語裏面的第一卷。
「倒是你們,說了這一篇,能將這一篇背下來嗎?」
林動反問道。
在場的士子,百姓,沒有一個回應林動的話。
「世說新語,荀巨伯遠看友人疾,值胡賊攻郡,友人語巨伯曰:吾今死矣,子可去,巨伯曰:遠來相識,子令吾去,敗義以求生,豈荀巨伯所行邪?賊即至,謂巨伯曰:大軍至,一郡盡空,汝何男子,而敢獨止?巨伯曰:友人有疾,不忍委之,寧以我身代友人命。賊相謂曰:我輩無義之人,而入有義之國。遂班師而還。一郡並獲全。」
林動聲情並茂的將這給背誦出來,驚的在場士子們目瞪口呆,尖銳緊張的氣氛一下子緩和了。
此時站在他們面前的已經不是一個書記,而是一個愛念詩的長者,此時林動的回應,和當初長者背誦的演講異曲同工。
這一篇講的就是一個叫做荀巨伯的人,因為友人有病,而前來觀看,恰好碰到了胡人攻城,其他的人都跑了,就他沒跑,憑藉個人的人格魅力,讓胡人退了這城池。
「現在,我們可以談談胡人,談談義旗,談談有義無義了。」
鎮住了這些人之後,後續的工作就開展的很順利了,林動要堅持的理念無疑是最正確的,要締造的平等也是人人嚮往的,林動將他們拉近去一番思想教育,這士子們便將髮辮給剪了。
而有些家鄉尚遠的,則是留着辮子,回到家鄉去傳播這種理念。
李英瓊和周輕雲並肩走在一起,對於林動處理這等事情,欽佩的很。
「其實那世說新語到了現在,和我們的三觀已經多有不和,看這本書,也該辯證的來看。」
周輕雲和李英瓊都是江湖兒女,但周輕雲比之李英瓊,無疑是多受了一些教育,兩個人既然談起來了這個,也就辯證的來說。
「姐姐你懂得多,我倒是不知道有這麼多書卷。」
李英瓊看周輕雲,說道:「在我看來,我知道學會林動哥哥教的東西就夠了。」
周輕雲含笑不語。
自從林動這邊啟用的是一夫一妻制之後,對於李英瓊和周輕雲這兩女來說,林動無疑是她們的競爭對象,畢竟能夠成為林動夫人的,只有一人。
「英瓊妹妹。」
周輕雲看李英瓊,突然小聲說道:「天劫降臨的那晚,書記和妙一夫人元神一體,以此躲過了天劫,而我押送齊漱溟等人去蜀地那邊參與勞教的時候,聽到齊漱溟和玄真子對話,說是妙一夫人荀蘭因不知檢點,親了書記。」
這話說的李英瓊神色一肅。
原來,又多了一個競爭對手。
蜀地監獄。
齊漱溟,玄真子,苦行頭陀,白谷逸,朱梅五個人挨個領了一套衣服,排成一排,正襟危坐。
在他們五個人對面的,是現在榮升為監獄長的趙燕兒,也就是周淳的徒弟。
看到齊漱溟五個人做好之後,趙燕兒一拍桌子,啞了兩聲喉嚨,拿着一個鐵茶缸喝了口水,不緊不慢的說道:「你們五個人犯的罪,我們已經是清楚了,總體來說,就是封建迷信,讓你們有了盲動性,封建性,破壞性,被抓進這監牢裏面,應該是你們的第一次,我希望你們能夠接受教訓,在這裏面好好反思,等到你們刑滿出獄的時候,還能夠做一個對社會有益的人。」
「在你們這個年紀,能夠進一次監牢,這是一次難得的生活經歷和體會,你們應該放下沮喪,好好的參與到勞教中來,用積極的心態,來面對一切事情,畢竟你們這個年紀,你們的見識,是你們最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時候。」
我們這個年紀……
齊漱溟,玄真子,苦行頭陀,朱梅,白谷逸五個人互視一笑,他們這些人,基本都已經到了一百之齡,不僅如此,齊漱溟還是有了九世,得道的時候明朝還在,而趙燕兒所說,卻像是他們這些人年齡尚小,見識尚淺一樣。
「9106,你有什麼話說?」
趙燕兒看向齊漱溟。
在這監牢裏面,沒有名字,只有數字,早晚點道,至於勞動改造,如果一些地方有重活,苦活,或者群眾們人手不夠,才輪到他們出去,平常的時候,他們在監牢裏面也有活干。
現在起義大潮正是濃郁,軍服啦,軍鞋啦,這些在監牢裏面也要進行部分生產。
苦行頭陀踢了踢齊漱溟,齊漱溟適才想起自己是9106,說道:「沒什麼說的。」
「沒什麼說的就不要嬉皮笑臉的!」
趙燕兒一磕茶缸,不滿說道:「好好將我這些話給記住,稍後我們將管理條例給你們發下去,每一句話都要會背,每天我們這邊都會有人給你們講解最新的世界局勢,給你們講書記的說話,語錄,也會有人教你們唱歌,希望你們能早日改過,到外面投身到世界的建設大潮中去。」
把該說的都說了,趙燕兒擺擺手,讓他們五個人隨着獄警,向着監獄裏面走去。
一個窄小的監獄,一側有個便池,另一邊則接着一個水管,牆上掛着一面鏡子,後面寫着幾個標語。
三仙二老這五個人自然是不能住在一個監獄裏面的,到了這裏,就被分開了。
在這監獄裏面,已經有了十二號人,各個都是面色不善,看着齊漱溟走了進來,等到獄警走了之後,才有一個領頭的人問道:「你犯了什麼罪?」
齊漱溟站在原地不動,冷淡的看這監獄裏面的人。
「嘩……」
左側監獄裏面一片嘈雜,齊漱溟聽到幾聲喝罵,然後有人在裏面拖走了幾個人,等到那些腳步走遠之後,就聽到矮叟朱梅的痛呼。
「麻痹的,我們監獄本來人少,你丫個子這麼低,擋個吸煙都擋不到,現在大哥被抓走了,等到回來的時候有你好看……」
矮叟朱梅已經先被教育了。
接着像苦行頭陀,玄真子,追雲叟白谷逸所在的監牢也都挨個響了起來,被封了修為,限了肌力,他們就算是有戰鬥技巧,面對人一擁而上,那還是挨打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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