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啟雪居然自爆,犧牲了自己的性命,當然其中還蘊含着左缺強悍的本命真元。
尖叫,憤怒的尖叫聲中,薛滾就這樣屈辱的死去啦,帶着無法逆轉的殘魂的傷痛。
左缺的眼中顯現出玩味的神色:「林慕白,你是一個真正的聰明人!」
林慕白在千鈞一髮之際脫離爆炸漩渦,逃得一條性命,不過他也不好過,全身傷損。本來儒雅蘊藉的臉上此時血跡斑斑,一隻手臂活生生的斷落,鮮血正在一滴一滴的掉下。在他的身後,是洪夏學院的六大長老以及一眾核心弟子,佈置成渾天混元之陣嚴陣以待。
石殿已經消失,荒涼的沙漠出現在地表,蕭瑟的朔風之中,每個人都感覺到蠻荒之地的確條件惡劣,剛才巨大的破壞對於蠻荒大陸而言,似乎是過眼雲煙。
林慕白的眼神陰冷:「原來這座斑駁的石殿,就是你大世界所化,你已經是長生第八重大世界的高手?」
他一邊說話,一邊在咳嗽,已經受了很重的內傷。
左缺輕蔑的笑:「不錯。難道你們狂妄自大,從來就沒有想過我左缺可以修煉到長生第八?」
林慕白本在強忍着咳嗽,但是終於忍受不住,噗哧一聲咳一口黑血,嘶啞着嗓子道:「我們當然想過。可是蠻荒之地靈氣枯竭,到處是無邊的沙漠,我們以為你會愚蠢到耗費自己的本命真元來對抗我等,想不到,你居然這麼狠!」
終於,左缺強忍着的傷勢顯現了出來,他的耳朵、鼻孔之中流淌出青黑的血液,但是左缺嘿嘿狂笑:「縱然我的大世界已成。斑駁古老,欺瞞住了你們所有的人,讓你們進入了我的包圍之中。可是我依然不具備殺死一尊殺神的威能,的確如你們所言。我不會愚蠢到犧牲自己的本命真元來攻擊你們的地步。可是你們忘記了一點,那就是莫啟雪。」
林慕白的眼白在哧哧的燃燒,青黑色的火焰閃爍之間,他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修復,可是他顯然注意着左缺的話:「是啊,莫啟雪向來就是一個謹慎的長老,她為什麼會被你所擒?」出了這樣天大的事情,林慕白早已經知道。左缺擒拿住了莫啟雪。可是這是無法想像的事情。其實,就算是通玄境界中金丹境界的高手,被擒的可能性也是極低,就像薛沖當初剝取活金丹,可能性微乎其微,就更不用說長生境界的高手啦。這幾乎就是不可能出現的事情。畢竟都是修煉神魂的高手,當實在沒有辦法的時候,自爆總是可以的。
被人擒拿之後,生不如死,而且身體和神魂立即就會被人吞噬。成為別人的血肉和神魂,這是任何人都無法容忍的。
這就是修行的人境界越高,除非自願投降。否則難以生擒的原因。以長生高手的能力,要想自爆,指顧之間就可以成功,並且還嚴重的威脅對手,往往形成同歸於盡的局面。
被生擒,不僅是絕世的恥辱,而且幾乎不可能,除非境界懸殊太大或者是一方有絕世法寶。。但是左缺明明就沒有高強法寶,否則的話。以他的修為,也用不着被暗黑聖君追趕得東奔西跑。惶惶不可終日啦。
可是在長生第五重的莫啟雪的面前,左缺即使是長生第八大世界的境界。也無法生擒莫啟雪。這卻是不可改變的。畢竟,莫啟雪不是木頭人。
「這個就不足為外人道啦。」左缺莫測高深的一笑,眼裏和耳朵鼻子的黑血不見,他也已經修復好了身上部分的傷勢。可是這顯然只是表面的現象,他其實已經受到重傷。
薛滾非等閒之輩,他是洪夏大陸四大殺神之一,雖然此時已經身死形滅,但是他終於還是在臨死之前給了左缺致命一擊。
僅僅是莫啟雪的自爆,可以重傷薛滾,但是不能殺死。所以左缺使用了自己的本命真元,耗費身體接近一半的功力,強行摧毀薛滾的生機,一切生機。
這就給薛滾自爆提供了「復仇」的可能,薛滾也的確具備重創左缺的可能。
當薛滾意識到滅頂之災無法避免的時候,果斷自爆。這就是石殿周圍數十里之地夷為平地,灰飛煙滅的原因。
這可以算是恐怖無比的爆炸,殺了莫啟雪,殺了自己,也殺傷了左缺的本命真元。也就是說,左缺因為這一擊,功力陡然降低一大截。
林慕白嘴角抽動,眼睛猛然的跳了兩跳:「殺,給我殺!」他終於緩過氣來,喝令進攻。剛才之所以說了幾句廢話,那是因為擔心左缺爆起傷人,他知道自己已經再也不能受傷了,否則的話,會有不可預知的後果;殊不知左缺的心態和他一樣,都是在竭力掩飾自己的傷勢,拖延時間。
啊!一聲聲嘶力竭的尖叫聲中,左缺衝出了混沌混元大陣,掉落一隻手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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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沖身上的汗水淋漓,其實並非僅僅是運功太過勞累,而是忍受一種非人的誘惑。
余小白實在是一個美麗的女子。她的一切都呈現在薛沖眼前的時候,薛沖鼻孔之中的確是難受之極,他發覺自己似乎已經受傷。
咔。薛沖的鼻孔之中終於噴出一道淤血,腥臭難聞。
吼吼。薛沖終於伸出猿臂,將余小白抱在懷中,感受着一生之中從未有過的熾熱。
余小白處在昏迷之中,薛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就將她的衣衫穿上,然後藏入了照妖眼的一處房間之中。
然後,薛沖的狂熱終於漸漸冷落下來,看着自己滿臉被汗水污染如花貓的臉,驚詫無比:「我的控制力,什麼時候降低到這樣的程度啦?」
老龍就嗡聲嗡氣的說道:「小子,自從你獲取極地瑪卡之後,已經將元璧君種植在你身上的魔種祛除,你已經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有很強的是非之心,今天你十分奇怪。」
薛沖頷首,連老龍都如此說。那自己就是真正的奇怪了。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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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沖並沒有繼續想下去,他猛然撲了出去。重新進入林通的身子,無聲無息的藏匿起來。
薛沖有點吃驚,因為他實在想不到,自己可以來到洪夏大陸的暗黑聖殿。
高大的寶座上,暗黑聖君幾乎透明的身體使人產生一種膜拜的衝動。
林慕白居首,一起跪在前面,口中高呼:「神文神武暗黑聖皇千秋萬代永享仙福!」
這一次,暗黑聖君水晶一般的臉頰上有驚詫之色:「怎麼。還沒有小白的消息?」
林慕白口頭出血:「小人該死!不慎中了左缺的暗算,薛滾兄弟死,我受重傷,還——還沒有找到小姐絲毫的下落。請聖皇懲罰!」
暗黑聖君冷冷一笑:「哼!都是些無用的飯桶!」
這些話也並非是有多麼的重,但是此話過後,所有跪在地上的人都開始**,翻滾,在地下痛得死去活來,一滴滴黃豆大的汗珠冒出來,悽慘無比。
身在林通身上的薛沖。也感覺到了這種錐心刺骨一般的痛苦。
黑暗聖殿之中的每一個人,都在經歷着地獄一般的煎熬。
天讖之咒!
「我的天,這真的是天讖之咒!」老龍的聲音近乎絕望。
薛沖趕緊問:「何謂天讖之咒?」
「這是仙術。仙術。邪門,邪門,怎麼搞的,暗黑聖君居然怎麼可能懂得仙術?」老龍驚恐的說道,「這是違背天道的事情,怎麼暗黑聖君居然並沒有遭受天譴?」
薛沖更加吃驚「何謂天譴?」
「天譴就是上天的懲罰。比長生第九重雷罰高手遭受的雷擊強烈千萬倍,非仙人之軀根本就無法承受,可以說是必死無疑。可是暗黑聖君施展這天讖之咒,居然並沒有引動天譴神雷。就算以我數萬年的閱歷,我也是絲毫都不知道究竟是為什麼。」
薛沖的臉上幾乎露出絕望的神色:「老龍。你的意思是說暗黑聖君余飛龍是已經成就仙人境界,是這個意思嗎?」
老龍感受到了薛沖語氣中的絕望。緩緩的說道:「恐怕真的是如此。」
薛沖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種悲涼。如果老龍說的是真的,暗黑聖君其實早已經不是長生第九或者第十重的境界,而是仙人的話,自己無論如何是不能抗衡的。
無力。一種真正的無力感。長生高手是個人物,可是在仙人的面前,那就是塵埃,那就不是人。傳聞之中,仙人動輒可以活上百萬年,這是長生高手想想都羨慕的事情。萬壽萬年,顧名思義就是最大限度可以活到萬年,而隨着境界的提升,從不滅到宇洞、宙時、造物、小世界、大世界、雷罰,最後羽化飛升,也不過就是十萬年左右的壽命。
所有修仙的人都知道,活到萬年的時候就必須得對抗天人五衰。能夠躲得過的,繼續存活;躲不過的,則是形神化為灰燼,消逝在世間。長生境界,本來天人五衰的威力巨大,幾乎是不可阻擋,若非是修為身後,根基雄厚,很容易就死在天人五衰之下。
所謂天人五衰,乃是次元之力的損傷,破壞陰陽,掠奪生機,壯大次元的力量。據說天道的極致,也是掠奪,除了掠奪天地宇宙的靈氣之外,還要掠奪長生高手和仙人的魂魄,以壯大自身,以維持天道的運行。
只有真正絕頂的高手,才能保持住自己的魂魄元神,真我如一,繼續修行。
世上最偉岸的力量,似乎並不是仙道。至少每一次次元波動的時候,或者是數個次元戰鬥的時候,天人五衰就特別的強烈,摧毀世上所有的生靈以獲取力量,維護次元的利益,維護天道的運行。
這些道理,老龍有時候雖然會闡述。但是薛沖現在的境界不夠,說得並不多。
「如果他已經是仙人,還來洪夏大陸幹什麼,這不可能,絕不可能!」可是薛沖雖然不斷的這樣說,但是心中,卻是七上八下。
老龍有點吃驚:「小子,如果他真的是仙人,你的仇還報不報?」
「報!」當然要報。薛沖緊緊的握住了雙拳,雙眼血紅:「哼,別說他只是區區仙人,就算是做到仙界龍庭玉帝,我照樣要殺了他!」這幾句話豪氣干雲,一種仇恨之氣似乎要刺破蒼穹。
「找死,這裏可是暗黑聖殿。」老龍驚叫起來。
薛沖笑:「無妨。我的心靈力早已經和林通水乳交融,此時我和他也是親密無間,而且,老龍我告訴你,我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並沒有對暗黑聖君林飛龍生出敵意他發現不了我的。」
老龍一顆懸着的心才算是落下地來:「小子,你長大啦,真的是長得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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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聖君的聲音響起:「都站起來啦。」
這個時候,天讖之咒已經停止,這些人也已經不再痛苦嚎叫。薛沖在照妖眼之中暗暗生氣,暗黑聖君縱然是功力蓋世,也不該將這許許多多的豪傑之士看作走狗,隨意懲罰,像狗一般的作踐,而且似乎在他們身上種植下讖言之果,隨時用咒語來控制他們的生死。
薛沖聽老龍說過,天讖之咒厲害非凡,乃是仙人的手段,一旦受制,如果不能祛除,則操縱讖語的人可以隨時決定你的生死,無法反抗。
就在剛才,若不是暗黑聖君停止了懲罰,則這些人之中功力淺薄者就面臨着死亡。
林慕白在內的所有人歪歪斜斜的站了起來,卻還是有三人再也站不起來,連呼吸都失去。
暗黑聖君的聲音再次響起:「陸靈何在?」
一個影子一樣的太監就出現在眾人的面前,臉上全是雞皮褶皺,頭髮花白,但是行動無聲,身子若有若無,比之暗黑聖君的透明有過之而無不及,躬身道:「屬下在。」
「你下去看看,這三個人死了沒有?」
陸靈就幽靈一般的來到三個倒地不起的人身邊,伸出食中兩指一探,隨即臉上變色,對着寶座之中的暗黑聖君,在自己的脖子上輕輕一割。
「死啦。那很好,抬下去,真的是掃興得很。」暗黑聖君的神色沒有絲毫的憐憫,只有嫌惡無比的冷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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