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薛沖,你看起來不像是一個好心的人,告訴我,你有什麼陰謀詭計?」風晴雪的眼神如刀,冷冷的審視着薛沖。
薛沖嘆息:「你是不是以為全天下的男人看到你風晴雪都必須得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你若是真的這樣自以為是,我也沒有辦法,告辭!」
他並非是說笑,真的就走了出去。
「等等。」風晴雪一跺腳,終於緊張起來,「薛沖,你就這樣就想走?」
薛沖笑:「我為什麼不可以走?你是我什麼人,我為什麼不能走?」
風晴雪的淚水流下:「你要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她忽然抓住了薛沖的手,神色之中滿是無助。
薛沖的心中微微的露出一絲笑意,太美妙了。風晴雪這個女子,她的體香非常的完美,如蘭似麝,面對着她,就像是置身在幽香遍地的蘭花從中,使人陶醉。這並不是最能吸引薛沖的,最吸引薛沖的是她嫩滑的肌膚,還有天仙一般的面容和體態。尤其是現在的風晴雪,完全是六神無主的樣子。
「我不能告訴你該怎麼辦。不過,救人救到底,我可以給你指點一條路。既然你是天驪山信母君最得意的弟子,遇到困難,理應回到她的身邊。」
薛沖又想走,奈何這美麗女子就是拉住了他的衣袖,使得他不忍心離開。
風晴雪焦急的說道:「可是姥姥的命令。是要我在金冠王子府中做他的丫鬟,伺候他,但是你說的。他現在已經被人抓走啦。」
薛沖就在心中嘆息一聲:為什麼我薛沖一看到美麗的姑娘,心腸就特別的軟,其實,就算是自己不拆開祖黃泉魔香的秘密,讓風晴雪做了狼天仇的女人,對神獸宮也沒有絲毫的壞處。反而這樣一來,狼天仇和信母君母子之間還會產生矛盾。不管信母君是否能處理好此事,總之已經給母子兩人埋下了一顆罪惡的種子。
可是薛沖終於還是出手將她救了。
是什麼原因?
薛沖自己都說不明白。十分的模糊,甚至只是一種本能。
薛沖仔細的看了看風晴雪睜得大大的眼睛,嘆息道說道:「我的晴雪姑娘,正是因為發生了這樣天大的事情。你才要找到金冠王子,才要保護他,你現在回去,不算是不遵信母君的命令,反而是立下一個大功。」
風晴雪的眼睛亮了,但是隨即黯淡下來:「這個消息是你告訴我的,是你救了我的命,我就算回去告訴了姥姥,她也不會相信我的。再說了。我一旦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姥姥,狼天仇和姥姥之間,一定會產生很大的誤會。我不想姥姥受到傷害。」
冷笑。
薛沖是冷笑連連:「狼天仇想要強-暴的人是你。可是你竟然為他着想?真是個傻瓜。既然如此,算我白救你,不如你現在就直接到狼天仇的後宮,答應他,立即做他的妃子,把你的身子給他。這樣一來,祖黃泉也不用再對付金冠王子了。皆大歡喜,怎麼樣?」
「不行不行。萬萬不行。」風晴雪不敢再聽下去啦。
薛沖苦笑:「我知道啦。你是不想告訴信母君,你和我薛沖這樣的人沒有絲毫的瓜葛是不是?其實這很簡單的,只要你叫我三聲好哥哥,我就告訴你解決問題的辦法,怎麼樣?」
「你?你看着比我小很多,怎麼能做我哥哥?」風晴雪搖頭。…
薛沖笑:「我可是仙靈轉世,已經活過十萬八千年的人,怎麼就做不得你哥哥?況且,現在時間緊急啦,祖黃泉一計不成,必定還有其他的辦法對付你,再不回到信母君的身邊,你遲早都是別人床上的小綿羊,難道你就不害怕嗎?」
「好哥哥。」|風晴雪顧不得啦。
她本人又何嘗不知,現在的時間已經緊張到了使人喘息的地步。
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事情。可是薛沖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味兒。那是因為它是局外人,當然可以坐觀成敗。
薛沖的心中一陣喜悅,聽着這美麗女子的嬌呼,他感覺自己的骨頭都有點要酥軟的樣子。
「還有兩聲,再不叫的話,時間就來不及啦。」
風晴雪的臉色雪裏紅梅花一樣的艷紅,用上排牙齒咬住薛衝下面的嘴唇,羞澀的閉上了眼睛:「好哥哥,好哥哥!」
嘆息。
薛沖沒有忘記在她的手上重重的捏了一下,鬱悶的說道:「很簡單,這瓶魔香給你。到時候,你只要對信母君說,是你湊巧看到祖黃泉對你下毒,不就什麼都解決了?當然和我這樣的浪子沒有絲毫的關係啦。」
風晴雪風一樣的沖了出去,心中小鹿一般砰砰跳動:怎麼回事,我的手,我的手居然就被薛沖這小子給,給輕薄啦?還有叫他,哎喲一想到都覺得不好意思。
——————
薛沖和風晴雪剛走不久,祖黃泉果然再次回來。
「這丫頭去了哪裏?」祖黃泉的神色猶如鬼臉一般。
「不行。到了現在,我已經不能控制局勢的發展,只有交給陛下啦。」
在魔都宮廷的一處密室之中,狼天仇的神色緊張,不斷的在室中踱步,看到祖黃泉回來,猛的沖了上去:「找到風晴雪沒有?」
「沒有。」祖黃泉頹喪的回答道。
「她會去哪裏?」
「陛下。屬下剛才施展了乾坤追魂術,但是想不到的是,沒有風晴雪的蹤跡。這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她已經回到姥姥的身邊,蠻荒祭壇所在之地。任何人都查不到那裏的東西;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風晴雪已經離開了地底魔族。」
狼天仇的眼白和眼珠交替的出現了好幾次,看着祖黃泉。突然說話:「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她不可能離開地底,一定是回到了老夫人那裏。」
祖黃泉頷首:「想必是如此。」
狼天仇的神色醜陋:「老夫人最討厭的就是有人可以違背他的命令,風晴雪這婆娘,回去豈有不告我們之理,我們該怎麼辦?」
陛下:「現在看來,如果風晴雪真的回到了姥姥身邊。我們的忤逆之罪就非常大了。一旦承認,勢必惹來滔天的憤怒。最好的辦法,就是賴。」
狼天仇心中又何嘗不知,信母君對自己管束極嚴,上次迎娶納蘭貴妃的鬧劇。已經使得她非常惱怒,甚至一度讓金冠王子監國,要是再出了暗算自己親生兒子,為了搶奪一個女人的事情,那簡直是難以原諒的。如果說現在風晴雪已經到手,那就算是再怎麼挨罵,再怎麼不受待見,也是外苦內甘,但是現在女人沒有弄到手。還平白的耽上綁架自己兒子的罪名。決不能承認,一承認的話就是遺臭萬年。祖黃泉這小子說得對。
「怎麼賴?」
祖黃泉微笑:「陛下。我們地底魔族最好的魔香既然已經失竊,盜竊者很可能就是薛沖。自然就是他幹的啦。反正只要我們死活不認,姥姥就算懷疑是我,但是也沒有辦法。」…
狼天仇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好辦法,風晴雪那邊是解決了,可是金冠這小子,我們該如何對待他?」
「陛下不要擔心。我們只需要喚醒他。給他明白說了就是。金冠王子是陛下所有王子之中武功最高的,孝心也是最好的。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已經沒有再瞞下去的必要啦,說不定姥姥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到時候還會把風晴雪送回金冠王府,到時候,只要金冠王子明白該怎樣儘自己的孝心,反而對陛下有利。說實在話,陛下在風晴雪的身上也花費了許多的時間和精力,是該要得到的時候啦。」
狼天仇頷首:「是啊,為了這個婆娘,朕可謂是費盡心機,但是想不到的是,還是一次次的功敗垂成,我一定要得到她!」
祖黃泉就道:「陛下說的是。我們現在是不是應當把王子殿下喚醒?」
「好的。」
祖黃泉身上的還魂香僅僅發出少許,金冠王子已經驀然之間醒來:「我,我這是在什麼地方?」
「父皇!」金冠王子猛然發現狼天仇正冷冷的看着自己,大呼跪下。
狼天仇的神色很淡定:「你不必緊張,先坐下,左右,上茶!」
薛沖此時就在殿外窺視,看到這裏,心中十分的欽佩。狼天仇也還罷了,但是他身邊的祖黃泉,實在是太過厲害。金冠王子作為狼天仇的兒子,知道父親不惜用這樣的方法也要得到風晴雪,當然該知道進退,乖乖的將自己最心愛的女人獻出來。
並且,說這種話的時候,父子之間,也不用說得太過露骨,畢竟誰都不願意說得過深。
「王子殿下,您知道您是怎麼來到這裏的嗎?」祖黃泉的聲音充滿一種飄渺的味道。
「還請公公見示?」金冠王子暗暗的看了一眼狼天仇。
狼天仇就似乎是太累,已經睡着了一般。可是金冠王子清楚,父皇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王子殿下,我們也感覺到奇怪,深夜的時候,半空之中就掉下了一個口袋,內侍們不敢打開,就稟報了陛下,結果,陛下命令打開,裏面卻是你。這不把你救了嗎?」
金冠王子看着祖黃泉眼中那古怪的笑容,忽然之間什麼都明白啦。這不是有人把我抓來的是什麼?動手抓我的人,一定是祖黃泉。
哦,對啦。祖黃泉身上有地底魔族最厲害的魔香。想必正是他用魔香迷住了自己,這才能在我不知不覺之中將我抓獲。其餘的辦法,即使以他的高強修為,也未必能在不傷我毫髮的情況下抓獲我。
可是祖黃泉既然說抓自己的不是他,那當然不能當面拆穿他。
自己的父皇就在座位上「打盹」。這足以證明抓獲自己就是他的意思。
以他這種人道的高手,自是立即就明白了自己老子的用意——獻寶。
只不過這一次,要自己獻的是一個女人。
「多謝公公。多謝父皇救命之恩!」金冠王子磕頭咚咚有聲,高聲稱謝。
祖黃泉做出噓聲:「噓,陛下已經睡着了,要謝的話下去上一張表,不要打擾陛下休息。」
「是。」金冠王子十分知趣的點頭,走了出去,心中漸漸升騰起再也難以抑制的憤怒。
無恥。
我居然有這樣不要臉的父皇!
看來。我一回去就必須得將風晴雪獻出去,這可是一個男人傷心的事情。但是也沒有辦法。也罷,風晴雪以死相逼,也不願意將身子交給我。我現在剛剛取得類似於太子的地位,還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罷了罷了。…
可是想歸如此想,但是風晴雪那絕世美貌的容顏還是在他的心中不停的旋轉。
——————
薛沖駕馭照妖眼到達養心殿之外的時候,正聽到風晴雪放縱的哭聲。
飄香君的聲音嘶啞難辨:「真的是想不到,仇兒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狼天仇從小就是被飄香君帶大的,本來對他有着深厚的感情,可是風晴雪的話,使得狼天仇成了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
「去把狼天仇這小子給我押來,我要好好的揍他,我要讓金冠王子提前繼位!」天驪山信母君手中的拐杖重重的駐了下去。天地都似乎在顫抖。
這是她的本命元力,但是卻足以讓整個地底都感覺到晃動。
從來沒有這樣發怒過。
飄香君跟隨信母君最少也已經是數千年,還從來沒有看到她這樣發怒。
她是發了真怒。
信母君心中想的是:孽子。你這是公然和我對抗!哼,我既可以扶持你做整個地底魔族的魔帝,也可以廢了你!
況且,以他今日的所作所為,要廢除了他,足以說得的過去。
荒唐。
太荒唐了。連自己兒子的女人也搶。這還算是個皇帝嗎?
當然,最使得信母君心中震怒的就是她再三叮囑。但是最終狼天仇還是違背了她的命令。
她的本意是要考驗他在女色上的定力,可是想不到卻得到這樣一個結果。
背叛。
信母君絕對不能容忍背叛,即使是自己的兒子。她心中十分清楚,若是這惡兒子不聽自己的勸告,繼續為非作歹,繼續好色不厭,繼續管不住自己,那麼反而會成為自己的累贅。
「主人,求您三思。」普通一聲,飄香君罕見的跪下。
「主人。您想想,仇兒他雖然有過錯,可是我們不能僅僅聽一個丫頭這樣說,就斷定是他幹的。況且,晴雪剛才也說啦,她也不知道是誰搞的鬼,也許另有其人也說不定。以我之見,仇兒雖然從小玩劣,但是他資質極佳,現在更已經修煉到了長生第五重造物的奇妙境地,縱然真的是他,主人您也應當仔細想想,別要逼得他無地自容,投靠了地面上的三大勢力,到時候,可是天大的損失啊?」
信母君不說話,只在心中想的是:這一着,倒是不可不防。仇兒一直很好面子,上一次迎娶納蘭貴妃雖然鬧了個灰頭土臉,但是畢竟還是將溫美玲娶了回去,圓了這個場子。要是這一次鬧得天下皆知,他強行要搶奪自己兒子的女人,怕是在地底魔族再也呆不下去啦。他會做出極端的事情,應當是極有可能。
一時之間,她犯了躊躇。
風晴雪的話,她當然知道半句都不會有假的,因此才知道,絕不是薛沖所為。
如果是薛沖,那麼可以肯定的是,在被風晴雪發現的的時候,她會第一時間告訴自己薛沖又來到地底啦。
可是沒有。
這已經可以說明一切。信母君經歷了多少千年的風風雨雨,對這些人道之中粗淺的變化,洞若觀火。
而且,如果是薛沖暗算風晴雪,一旦被風晴雪發現,他是不可能連薛沖的一絲氣息都探查不到的。畢竟,薛沖的境界,就算現在提升到通玄第六重龍虎交匯的境界。和風晴雪相比,也還是天差地遠。
可是風晴雪連薛沖的一點影子都沒有發現。…
只有狼天仇可以輕易的對付自己的兒子。
也許,還用不着他親自動手。祖黃泉足可以輕易的做到這一點。
不知道為什麼,信母君對於最受狼天仇寵信的祖黃泉,有一種本能的厭惡。一個太監,已經足夠可以使人討厭。
可想不到的是祖黃泉還可以將一切事情都做到完美,至少是接近完美。
更使得信母君隱隱生出嫉妒的是祖黃泉的武功。居然已經是長生第四重宇洞境界的高手,和狼天仇也僅僅相差了一個境界。
一個太監居然有如此功夫。足以讓人感到震驚。可是想不到的是,這個太監對於權勢的迷戀,已經達到了一種十分可怕的地步。
很多次,信母君清楚。她都想提拔其他的高手來擔任祖黃泉的位置,可是這個太監沒有給自己任何藉口。
況且他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魔法,使得狼天仇處處為他開脫,自己想要對付他,卻也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信母君的憤怒終於暫時的平息:「起來。飄香,那我問你,你覺得仇兒做這件事情的可能性有多大?」
「這個、、、、、、」
信母君忽然打斷了她:「不要吞吞吐吐的,我告訴你,實話告訴我。」
「大約有七八成的可能。」
信母君眼中顯現滿意的神色:「以你和仇兒的感情。能說道這一步,不容易啦。可是我告訴你,我卻有百分百的把握。就是他幹的好事,不過,你說的話也未始沒有道理,金冠王子的武功雖強,可是要想一舉突破到長生第五重造物的境界,還是鏡花水月一般的不現實。現在仙道門派正值多事之秋,不能再有動盪啦。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晴雪,你聽明白了嗎?」
「弟子聽明白啦。絕不會將今日的事情,泄漏出去一句。」
信母君的眼神之中透露出無比的讚美:「好孩子。這一次,你可以算是不辱使命。若是、、、、、、若是你不幸被我那孽子侮辱,為師會很失望的。想不到,想不到你居然能夠完成使命回來,實在是難得,從此以後,你繼續跟在我的身邊,沒有人敢再動你一根汗毛。」
「謝姥姥。」風晴雪驚喜的叫了起來,心花怒放:薛沖,感謝你,真的是感謝你,若不是你指點我回來,我也許就會走上可怕的道路。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風晴雪的心中還是感覺到一種小小的失落。
就是如此。她實在不明白,像自己這樣美麗的女子,薛沖救了自己的性命之後,就這樣輕易的放自己走了?
他甚至連勸說自己跟隨他一起回到神獸宮的話也沒有說。
就這樣把自己放走了。當然,他還小小的佔了自己一點點的便宜。可是說實在的,自己沒有吃虧。
紅暈。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到這樣的事情。薛沖是個正人君子,她倒是感覺到很失望一般。
奇怪,自己為什麼要想他?
信母君的聲音充滿感慨:「晴雪,我本來以為你只是一個稍微聰明點的丫頭,但是通過這一次的事情,姥姥可是對你另眼相看。你以後要再接再厲哦?」
「謝姥姥誇獎,其實小的有這點功勞,完全是姥姥平時里教導之功。」風晴雪再也不敢想自己心裏那點事情了。
飄香君也是讚許有加:「主人說的是。魔香這種東西,即使是對長生第十重羽化的高手,也未必完全可以抵擋。總之,只要是血肉之軀,魔香就可以發揮恐怖的作用,想不到敵人用魔香對付你,你居然可以沒有事情。」
信母君笑:「祖黃泉也忒急了點。要是再過幾個晚上,趁晴雪這丫頭睡着的時候,也許就危險啦,可笑狼天仇這廝色心似火,終於還是歸虧一簣。作為女人,我們都要記住了,隨時關注異常情況,才能保證自己不受意外的干擾,否則會十分危險。」
「是,主人說的是。」
「姥姥說的是。」
「晴雪,你告訴姥姥,你是怎麼湊巧看到這東西的?」信母君十分有談興。
「回稟姥姥,我是感覺心中煩躁得慌,出去走走,隨便用神魂探查臥室周圍的一切,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之中發現這東西居然散發出一絲淡淡的香味,這才引起警覺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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