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聲望去,這次眾人因一直留意,終發現聲音來源,是年輕的敵人酋長,一步步走過來,目光冷冷。
眾人瞪大了眼,神情恐懼……他用的是本族的話。
「你是誰?本族叛徒麼?」首領壓下驚悸,站出來盯着這個怪異敵人酋長:「還是哪個叛徒教你說話?」
後面的薩滿壓低了聲音:「他用的是子民……這是神才能用,他褻瀆了大地母神。」
首領的身影遮擋面前,陶心知這是給自己創造機會,眯着眼看着與敵人酋長的距離,深吸一口氣,一步躥出去:「啊……」
他在嘶吼着,敦實身體爆發出迅猛衝力,拳里一轉是枚尖銳的紅石頭,先前一直捏在手中沒讓異族人發覺,這時反手急刺,在空氣里發出尖銳鳴聲,對着那個敵人酋長的脖子戳去……
只差半步,他已可以想像這敵人脖子折斷的慘象,眼裏亮起了嗜血的光。
「鏘——」
劍光一閃,陶敦實身體一晃,面上還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色,「蓬」的一聲,分成兩半,鮮血噴出,內臟都流了出來,一時不死,在地上慘叫翻滾着。
葉青舉劍,指着野人群里,偏了偏首:「還有誰,不用隱藏,我能分辨出來。」
「陶!」
中年首領臉色扭曲一下,為族人的死而悲哀,也為族群命運而憤怒,衝上來:「殺了你,褻瀆母神的惡魔!」
「噗!」首領的頭顱飛了出去,鮮血噴出,在地面上噴出一道扇形血跡。
「你們已經是我的奴隸,還有誰不服?」平淡的聲音,目光掃向:「不服的人,都站出來,服從的人,我給你們做奴隸的機會。」
「我族不為奴——」
有人吼着躍起,明知必死對着衝上,葉青一笑,劍光又閃,又一顆頭顱飛了出去,由於連殺三人,劍上染了異族鮮血,變得嫣紅。
「殺——」有女子紅着眼睛衝上,只聽「噗」一聲,長劍自前乳毫不留情刺入,背後鮮血由壓力噴出,濺得後面野人一頭一臉。
葉青徐徐拔劍,笑對左右:「這些野人,不服就得殺光,今天我就給你們示範一下就是……」
平生最愛殺烈士。
「停下吧……停下吧,大地女神的孩子們……」這時,剛才一直沒說話的老薩滿站出來,眼睛血紅:「不要送死……」
在眾野人不甘但是沉默的目光中,這個老人上前一步,舉起手中一枚神符,跪倒在地:「我們臣服你,強大的惡魔,但不要破壞我們的信仰。」
葉青看他一會,揮劍斬碎了他手中神符,冥冥中某種透明的氣息就繞在軒轅劍上,收斂了嫣紅,重新變得樸實平淡暗黃:「你們不能再信仰異神,必須信仰我給你的神。」
麗娘捧着一個木牌上前,不是神位,上面端端正正刻一個『漢』字。
「告訴我你們的選擇。」葉青手握着劍,一絲殺氣流轉而過。
場上氣氛一時沉寂下來,只冰冷得北風透進天窗,吹得火盆焰光搖動,所有野人面色都是明暗不定。
原本以為必死,所以拼命,但有能交流的人,有生存機會出現,生死之際豈能不遲疑?
這時青壯男子已死了一小半,都是最悍勇的勇士,血淋淋的屍體滿地,老薩滿回首看看老弱族人們,眾人都不敢回應他的目光,頓時心中淒涼一片,低首說:「我們臣服。」
葉青收起劍,殺機褪去,眯着眼望着遠處,良久吐出了一口氣,說:「分配給他們房屋,讓他們不斷幹活,但給他們吃飽,懷孕女人適當照顧。」
「其實這些野人語,看似每個部落都有差異,但實際真懂了,會發覺有不少相通之處,來自同一語系。」
「這符里封印着一些語言,術師都可讀取,讀懂了可簡單對話——管理他們,吩咐他們。」
「遵命,君上。」
周圍幾個管事都應着,見到剛才那樣殘酷的一面,他們神情更恭謹起來。
「麗娘,我記得你學過一些漢文?」
「是,不過不太熟。」少女修士這樣應着。
「沒有關係,辦理簡單的培訓班,兌換所,命令奴隸滿三年,並且學會我們語言和一千個漢字,就可由奴隸,晉升成農奴,獲得一些權利。」
葉青說着,讓管事記錄,略一思忖就命令。
「……我不久就會建立漢國,地處東荒,就稱東漢。」
「君上,私建王國,可不受天庭承認。」麗娘連忙說着,心裏暗暗為真君的大膽而震驚,要知道殖民這樣多,可沒有哪個仙門敢建國。
「無妨,雖不承認,也不會反對,等我制度已建,人口足夠,我自會祭天請求承認就是。」
葉青一揮手,心裏就有一念。
下土有傳國玉璽,雖是下土皇帝憑證,但是短暫借用還無礙,必須和本體商量下,借用一下。
這事,事不宜遲,一旦曹操那批人到,把漢制弄下去,就登基稱王,建立漢國。
定了定神,把這念先去掉,只吩咐管事。
「……以後分國人野人,國人聚居大城,以狩獵者為核心,有保護不受外敵侵犯,並收納三個女野人的職責……」
「野人先成奴隸,學習漢文,學完晉升一等,遷居村莊,集中管理,不許隨意踏出村莊二十里,而有學習漢家禮節,貢獻淑女給國人的義務……」
「凡男方是國人,產下子嗣姓氏隨父系,自動擁有國人資格,有祭祀資格……國人女不可嫁野人男,除非野人三代語言風俗歸化又立功,進入大城得到國人身份,才准通婚……」
「這是……應州下土的《詩經》?」
麗娘在應州漢侯府的時光,是下功夫研究過,頓時認出來源:「國野之分,統一父系標籤貼遍各族,挺適合快速擴張吞併……但為什麼要學習漢語呢?」
「因容納方言能力強,而且漢語在府上比較流行,我們青脈在東州貼的標籤需要獨一無二,以增大別脈染指的成本。」葉青隨口胡謅一個,實際另有所謀。
自表現出對女媧道路的認同,漢臣當中就有討論過如何讓漢人布種天下,對異族最強硬的曹操甚至喊出:「說起來,地上蔡朝人跟野人一樣都是異族,既**掌握青制,何必與人作嫁呢?」
無論諸葛亮司馬懿還是孫策孫權,都是贊同:「野人文化程度低,同化速度更快,等下土同族晉升一定數量,正是擴大族群的起步資糧。」
其實換成別脈各諸侯競爭激烈,都有着天仙后台,肯定不會准許自己搞這一套,但青脈恰獨一無二,只要漢侯府得利,就是青脈整體得利,這裏面……就是下手的機會。
至於野人遭遇的不公和殘酷,說實際,這不是壓迫,是拯救。
這塊大陸已在這世界內,按照以前的習慣,殖民是這樣進行:一次次殺戮和收割,直到這塊大陸產生的源力枯竭,再沒有力量反抗,就徹底征服。
原本土著十不存一,甚至可能全部滅絕。
這是大勢,光明正大,無人能改變,葉青看似殘酷,實際最大程度保存土著的血脈和種族。
至於同化成漢族,這是葉青的私心。
誰沒有這私心呢,葉青問心無愧。
這裏面,殖民者也是國人,保持着大陸的文化,但現在不是改變之時,只有大批族人上來,並且大量同化野人,形成對殖民者優勢,才可徐徐轉化成漢人。
當然,這些,只要六十年,就可建立東漢。
「主持罷!」
「漢」的神主牌立着,這些野人被迫無奈,對着神主牌叩拜,雖不情願,甚至滿懷怨恨,但受此一拜,隱隱似有黑氣升出,連接到神主牌內。
這似是幻覺,一閃而過。
但是葉青清楚,這不是幻覺,就浮出笑意。
這才是真正的黑德。
無論是地球,還是這世界,其實黑德的本質都一樣。
當人征服別的部落,強迫奴隸勞動,沒有報酬和人身權利,這種制度往往就是黑制,而大秦行秦法,嚴酷壓榨接近此種,也被稱黑德。
地球上,這種制度延續了一千五百年甚至二千年。
現在葉青這種制度,就隱含着黑德的本質。
可對葉青來說,這是必要的事,每項制度都不是單一。
「單項制度是黑制,但一旦成了整個制度的一部分,誰能認為,這制度不是青德呢?」
「這大陸有多少野人呢?」
「一千萬,還是二千萬?」
「而我們同化轉化這些,佔領整個東荒,又需要多少時間呢?」
「真希望應州的船隊快些到來。」
葉青看了看自己的氣運,有些嘆息,這些日子,自己漸漸接管整個劃給自己的疆土,因此形成穩定的白色洪流,而凝聚到自己身上,個人就變成了赤紅,甚至帶些黃,這是五十萬百姓的必有之氣數!
但這些還是零星,不成氣候,只能算是富貴之氣,卻不是龍氣。
因它還沒有穩定統一的制度。
而這些制度不是自己一個人就建立,必須在船隊而來,才能建立。
龍氣一成,才可建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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