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的篝火噼辣啪辣地響着,四周沒有沒清理乾淨的的灌木叢和樹林中時不時傳來的一兩聲悽厲的叫聲,顯得格外的滲人,幾人的影子也隨着篝火的跳動而扭曲舞動着,讓這恐怖的環境更添了幾分詭異。
「忠。。。叔,要不。。。不要我們換個地方吧」一個半大的青年臉色發白,正緊緊抱着一把長劍仿佛這樣才能給他一些安全感,時不時緊張地四處張望着。
「嘖嘖嘖,沒想到曾經聞名江湖的鐵膽劍客趙祥,生的兒子竟然這般膽小,真乃虎父犬子是也。我們現在還在不歸林的外圍,你就嚇成成這樣,怕不是進了裏面要濕了褲子喲!」
一個瞎了一隻眼睛的精瘦男子一邊把玩着幾枚梅花鏢,一邊怪笑着道。
「老三,少說兩句!若不是梅山盜突然發起了瘋,誰的面子的不賣,我們何苦繞道這不歸林!既然有緣能聚在一塊兒結伴而行,就應當互相幫助共渡難關!」身着短打褂子的壯漢高聲訓斥道。
「老大說得對,忠鏢頭,趙小兄弟,在下代三弟配個不是,望兩位勿要見怪!」
頭戴綸巾,書生模樣的男子溫身說道。
「不怪,不怪,三俠說得對,是我家小瑞少了幾分膽色,缺了歷練!」一臉忠厚老實模樣的忠叔站了起來,朝書生拱了拱手。
「話說也奇怪,一年裏我老曹走這梅山嶺少說也得三四個來回,次次這梅山盜都是收了銀子就放人。若是銀子給的多些,還能順路給你護送一程,免了山精野獸的擾。今兒個不知怎麼個,梅山盜竟然發了瘋!哎,也不知道這進了不歸林,還能不能平安地回去啊」
背着一個巨大包裹,滿臉風霜的行商嘆氣道。
「還不是那獨孤劍莊的少莊主,半月前一人一劍挑了梅山盜的寨子,十個當家殺了七個。臨走還下了最後通牒,若是一月之後梅山盜還不解散,他就再回來大開殺戒,一個也不放過。梅山盜沒奈何,只得趁着最後的空子瘋狂劫掠一波。哎,獨孤少莊主他的名聲是上去了,就是苦了我們這些被殃及的池魚啊」
愁眉苦臉的白面男子嘆着氣道。
「就是就是」其餘幾人起鬨道。
「梅山盜散去難道不好麼,等這一陣子亂過去,之後梅山這條道兒不就太平了?」那個叫做小瑞的半大小子輕聲道。
白臉男子好似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戰,紅着張臉厲聲道:「黃口孺子懂什麼?散了梅山盜,不過月余就定有其他盜賊匪徒再次伙聚。梅山盜好歹還講規矩,過路費收的也算公道。若是換了其他盜匪,可不定是什麼模樣呢!」
小瑞受了訓斥,臉色一下煞白,如鴕鳥一般把頭埋了下去,不敢再言語。
「忠鏢頭,聽聞鐵膽劍客橫穿了這不歸林數次,不知道有沒有說過這不歸林到底有什麼古怪!能否給我們透漏個一二,好讓我們有所準備,有什麼東西也能應付一下不至於亂了方寸塗添損傷。」斯文書生溫聲問道。
忠叔眉頭一皺:「我大哥雖然屢次往返不歸林,但對此地所言甚少,常常避而不談,只有一次警戒我勿要靠近此地的時候多說了幾句。」
只聽忠叔這話一說到這,篝火旁其餘幾人一下安靜了下來,連忙豎起了耳朵,生怕漏了一句半句。
「我大哥,說這不歸林啊,有三不歸!」忠叔慢吞吞道。
「這一不歸,便是遇妖不歸,說這不歸林里有成了精的凶猿,善投擲,好食人。誰遇到了,定會淪為這妖怪的腹中餐!」
「這二不歸,便是逢水不歸,說這不歸林的水裏有水鬼,凡是前去飲水洗漱的定被這水鬼脫了下去,抓做替死鬼永不超生!」
「這三不歸啊,便是見霧不歸,說這不歸林的霧啊,都是瘴氣鬼呼出的氣,誰若是嗅了這氣,魂兒就被這瘴氣鬼吸了去!」
一口氣說了三不歸,忠叔也不免得口乾舌燥,連忙從腰間解下一個酒葫蘆,痛飲了幾口美酒。
圍在篝火旁的幾人聽得的即若寒蟬,那行商和白臉男子是沒聽玩一個不歸,臉色變差了三分,聽完三個不歸,臉色已是白中透着青色。
而不遠處樹冠上的一雙眼睛,聽了這忠叔的三不歸,不僅沒有半分懼色,反而覺得津津有味。
這雙眼睛,當然就是陸輕了。
陸輕前些日子得到了基本武功秘籍,但是自己因為不懂經脈穴位無法修煉,十分苦惱。然後他想了數日,終於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他自己看不懂武功秘籍,不代表這個世界的人看不懂。而從他可以在叢林裏頭發現人類屍骸可以證明,這個地方雖然人跡稀少,但還是有人類經過的。自己大可以捉一個人來教自己相關知識,達到曲線救國的目的。
而這天陸輕依舊和往常一樣,吃飽之後就在這附近巡邏到了天黑。然後正以為又是一無所獲的一天的時候,突然發現遠處竟然有火光!
這沒打雷也沒下雨的天氣,突然有那麼一抹火光,那麼十有八九,定是人類生的火!於是乎,陸輕趕忙飛了過去看看究竟。
果不其然,正是一群風塵僕僕的人聚在一起生了火,看樣子今晚估計是要在這裏紮營休息了。
而看着這夥人個個都帶着武器,陸輕只得站在不遠處的樹冠上靜靜地打量這群人,看看抓哪個比較合適。
數了數總共七人,其中獨眼龍,書生和壯漢三兄弟一看就不大好惹,比如那壯漢大哥太陽穴高高鼓起,手臂上肌肉層層堆疊經脈凸起,看起來十分駭人,一出手必定石破天驚。
那二弟書生,看起來斯斯文文手無寸鐵,但如果路輕沒有看錯,書生手中的摺扇上面卻是裝了幾片薄如蟬翼的刀刃!而且刃口隱隱有些發黑,想必還猝了毒。
而三弟獨眼龍,雖然瞎了隻眼睛,但是手上時刻捏着幾枚梅花鏢,一看就知道是個使暗器的!這種有遠程攻擊手段的還是離遠些好。
而且,這三人既然是三兄弟,那麼如果襲擊其中一個,其他兩個必然不會袖手旁觀。即使路輕能應付得了一個,三人齊上估計也吃不了兜着走。
至於那忠叔,聽幾人的口氣好像是鏢頭,走鏢的一般武藝都不俗,不然走不出多遠便被人劫了鏢,那還當什麼鏢頭。而且即使以那三兄弟的實力,看起來也對這忠叔頗有幾分客氣,不敢太過得罪,想必這個忠叔定然也不簡單。
剩下的那個名叫小瑞的少年,白臉男子和行商裏面。行商和白臉男子面無血色,體形瘦弱,雖然也帶着兵器,但是一看就沒有什麼真功夫,若是抓回去發現他們也不懂武功,那就真的是搞笑了。
剩下的只有那個叫小瑞的半大小子了,他父親好像是什麼鐵膽劍客,正好他懷中也抱着把長劍。看起性格雖然怯懦,但是身體頗為壯實,想必是有些家傳功夫了。而且半大不小,性格膽小,正好是控制的人選。
就是這時機一定得選好,若是現在直截了當地去抓這小子,他叔叔忠叔定然會全力阻攔,而那三兄弟說不定會看在忠叔面子上對自己出手。這種情況下,別說抓人,就連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個問題。
不如等他們熟睡之後再下手,就算有人守夜,也比現在的情況好的多。
想到這兒,陸輕趕忙把身子往樹冠裏頭使勁鑽了鑽,用枝葉遮擋一下自己龐大的身軀,避免提前被那幾個人發現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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