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世界碎虛空 第二百章 逃出生天

    方振南沉入水底之後，並沒有浮上來，因為他不會游水。

    完了！方振南想，難道就要淹死在這裏不成？不能喘氣，好憋人！

    對了！『天羅秘笈』中好像有控制氣息的法門，能夠讓人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不用喘氣，用這些時間，我從水底走出去，說不定還行呢！

    方振南精神一震，開始運轉『天羅秘笈』當中的控氣法門。

    果然有用！方振南覺得胸口不那麼憋得慌了。

    在水底完全不知道東西南北，方振南只能朝一個固定的方向走去。

    希望能夠走到岸邊！方振南想着。

    忽然，腳底一緊，像是有什麼東西拉住了雙腿在往水底里拽。方振南趕緊奮力抽出腿來，準備逃跑。只是那東西很是詭異，不管他如何抽腿，都脫離不了那東西的掌控。

    完了！碰到水鬼了！

    方振南心中暗叫，同時他揮舞雙手，奮力怕打潭水，想要掙脫那拉力。然而那拉力越來越大，方振南竟然掙脫不開。

    「嗚嗚……」

    方振南在水底掙扎，終於掙扎不過那詭異的力量，被那股大力拉進了一個未知的空間。

    翻騰許久，感覺身體被水流推動，方振南也明白了，原來那不是什麼水鬼，是水底的暗流作怪。

    在水底即使睜大的雙眼，方振南也看不清四周，只能用手腳感受水底的一切。

    這應該是一個水底的暗流通道，不知道要通到哪裏去，千萬不要太長，我的氣息要撐不住了。

    就在方振南感覺胸口憋得要爆炸的時候，身體像是被一股大力拋了出去，手腳都用不上力，只能在水裏像炮彈一樣往一個方向砸去。

    「嘭！」

    一聲悶響，方振南撞到了什麼東西上。

    完了！這下要粉身碎骨了。

    咦！撞到的東西不太硬，好像還有彈性，而且很大。

    方振南大喜，自己沒有撞出傷來，只是撞得頭昏腦漲而已。

    用手摸了一下，滑滑的，還會動。

    什麼東西？不知道。

    那很大又軟又滑又有彈性的東西是個活的，似乎感受到了方振南的摸弄，竟然對着方振南沖了過來。

    方振南剛被水流沖得昏頭轉向，渾身使不上力，這下被那活的東西給頂了起來。

    不要啊！方振南在心裏大叫，嘴裏想說卻被灌了一口鹹水，說不出話來。

    在水底無法呼吸，那『天羅秘笈』中的控氣法門也終於管不上用了，又被水流衝撞多時，方振南渾身疲憊，已經處於半昏迷當中。

    感覺過了好久好久。

    「呼……」

    好新鮮的空氣！咦！不對啊！水下怎麼會有空氣？

    方振南清醒了許多，睜開雙眼，入目的是蔚藍深邃的天空。

    怎麼到了水面上？方振南感覺背部有東西頂着，用手一摸軟軟的，滑滑的。

    水中的！莫非是大魚？什麼魚這麼給力，把我從水底頂了上來。

    「噗通！」

    方振南想看看自己的『救命恩魚』，一個翻身又掉入了水中。

    正當方振南又要沉入水底的時候，身體又被那『大魚』頂了起來。

    就在翻身之際，方振南也看到了那『魚』的模樣，尖尖的嘴，橢圓的腦袋，長長的身體，扁扁的尾巴。

    這是海豚？雖然方振南沒有見過海豚，卻也聽說過海豚的模樣。

    海豚並不是一條，游在方振南身旁的有五、六隻，都是不到一丈長的小型海豚。

    好可愛啊！方振南心想。

    「噗通！」

    身下的海豚撤退了，方振南又落入了水裏。

    「救人救到底啊，豚兄！」方振南叫了起來。

    方振南驚慌失措，卻無自救的辦法。

    另一隻海豚卻游到了他的身下，把他頂了起來，原來海豚是在換班。

    海豚！真是可愛的魚類啊！方振南鬆了一口氣，心想。

    在方振南的理解中，海豚當然是魚，什麼哺乳類動物？他可不懂。

    方振南轉動脖頸，尋找龍血島的存在。

    這一看，嚇了方振南一跳！

    原來自己距離龍血島並不遠，自己從龍血島底部被水潭的暗流衝到了附近的海域。只是海豚遊動的方向卻是遠離龍血島的方向，這讓方振南抓瞎了。

    這怎麼可以？

    「豚兄！豚兄！你們走錯方向了。」方振南大聲喊叫。

    沒有任何作用，海豚聽不懂方振南在說什麼，依然向着遠離龍血島的方向游去。

    完了完了！你們可以在水中生活，我這個人可不行啊！你們到底要把我弄到哪裏去啊？！

    方振南又喪氣了。

    沉入水中，驚覺失望，法訣救命，希望誕生，捲入水道，徹底絕望，海豚救助，如有重生，遠離陸地，無奈喪氣。

    方振南今天的經歷可謂有驚有喜，有喜有傷，那是一波三折，好好的一個青年被搞得幾乎精神崩潰。

    「不要啊！我不要做魚，我要做人啊！豚兄，你們把我送回去吧！」

    方振南不停地大叫着。

    海豚們依然不理方振南，只是很規律的換着班。

    難道自己真的要做一條海魚？手持『天羅令』老人的治病和傳藝之恩，師父齊天祿的敦敦教導和無限期望，卜瞎子爺爺的臨終傳技和託付，還有孤苦伶仃的卜菁菁，正義凜然的宮大哥，我有負他們所望啊！

    方振南的瞳孔開始擴散，這是絕望到極點的徵兆。

    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黑的，海豚們仍然不停地趕路，好像黑暗並沒有影響到它們的視覺。

    渾身疲憊，又累又餓的方振南睡着了，做夢了。在夢裏，手持『天羅令』的老人，師父齊天祿，卜瞎子爺爺，紛紛指責他，不思進取，枉顧了大家的期望。方振南很憋屈，卻不敢反駁。

    卜菁菁也對他很失望，不停地往他身上潑冷水，讓他冷得直打哆嗦。

    宮南星並沒有責怪他，只是並不拿眼正視他，也讓他感覺到很是愧疚。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溫暖的陽光照在了身上，夢中的寒冷漸漸消退。

    方振南暗道：原來只是一個夢，不過，大家的期望我記得的，我會努力活下去，早晚回到中原，做出一番大事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