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1922年,「時代之父」亨利盧斯建立與校友布萊頓哈登共同創辦了《時代》周刊,在當報刊雜誌普遍「嚴肅正統」的語言風格中,《時代》以它兼具深度與時效性的周刊形式,很快就成為銷路最廣、影響最大的期刊之一。
1929年哈登去世後,盧斯又逐漸建起幾個雜誌品牌《財富》、《生活》、《體育畫報》等,它們組成了時代出版公司,並且在1960年代中期成為全球最大的出版商。
1990年1 月,這個米國出版業最輝煌年代的代表和華納傳播公司合併,「時代華納」誕生了,它是當時全球最大的傳媒娛樂集團之一。
當時的時代華納,堪稱米國媒體集團融合的產物。在1996 年收購特納廣播後,時代華納又完成了一樁20 世紀史上最大的收購案之一。
2000 年1 月,網絡明星公司米國在線宣佈以 1810 億美金收購時代華納,成立aol時代華納公司。雜誌、電視、網絡......所有形式的媒體都被整合到全球最大的媒體公司之中。
2001 年,新公司在「財富 500 強」的排名中從第 271 位迅速躍升至第 37 位。
但它同時也是史上最糟糕的併購案,2000 年的股市崩盤讓當年的網絡泡沫迅速破滅, aol的線上廣告業務也因此一落千丈,撥號上網的生意陸續被寬帶上網的公司蠶食。
而內部話語權的鬥爭更是讓這個大象集團損失慘重,合併第一年,這家公司就虧損 49 億美金,第二年更創下 987 億美金虧損的記錄,相當於智利與越南的gdp之和,合併 2 年內,公司市值縮水 2000 億美元,成為現代金融史上最大的慘案之一。
最終,這個巨大的媒體融合體以分家宣告結束。2008年,時代華納將aol業務剝離,接着又把時代華納有線業務分離了出去,但下降的勢頭沒有停歇的意思。
在米國雜誌業一片衰敗景象中,此時面臨挑戰的是時代華納的雜誌業務,現在雜誌業務的收入有 22 個季度都在下降。
時代華納內部要求把這塊業務分拆出去,以免拖累整體的呼聲一直很高,否則以馬克之能,也不能輕易的說服這一群人精們,這是相當於嫖客遇上妓女,自然可以輕易成真好事。
時代華納的董事長兼ceo理查德,也一直希望時代華納完全專注於電視和電影業務,時代公司則專注於其核心印刷業務,現在印刷業務還是有些搞頭的,但賺慣大錢的馬克,看不上這些小錢,乾脆整塊剝離。
被拋棄的時代公司曾經不可一世,但被剝離時卻負債纍纍,分攤了時代華納 13 億美金的債務。這個數字是時代年盈利的三倍多。評級機構moody』s因此給了時代公司一個負面的評級。
「幾近被榨乾油水的公司」,在拆分之後的一周內,時代公司旗下的《財富》雜誌都做出了這樣的描述,「雖算不上負債纍纍,但時代的確已在靈活性上不及新聞集團這樣的對手,後者在去年分拆時不但沒有債務,而且還到手 20 億美元現金。」
像絕大部分報刊出版商一樣,經歷了廣告與訂閱量的滑坡,時代公司開始削減開支、關閉部門,讓那些富有才華但同時也要求高薪水的記者離開。
雜誌們開始共享資源,編輯們與商業部工作。去年,時代就換掉了旗下雜誌real simple和instyle的編輯們,全公司上下裁掉了大約 100 名員工。
更具象徵意義的是,時代公司最近從那棟位於洛克菲勒中心的時代生活大廈搬到了曼哈頓下城一座毫無特色的摩天大樓。
「它不再是以前的樣子了」,曾為時代公司工作的編輯說,「不幸的是它們有相同的名字,只是兩者之間沒什麼關係。」
現任時代 ceo羅伯特從去年 9 月被委任振興整個公司的任務,他迅速將《時代》、《人物》和《體育》雜誌變成一個「多媒體」、「多功能」的公司:儘管印刷業務依舊佔據着這個公司年收益 30 億美金的三分之二,但時代公司的注意力早已分散到其他業務上了。在重影音娛樂的策略中,雜誌業務被更輕量化處理了。整個公司的定位都開始鬆動,它開始提供一些付費服務給讀者們,比如開設酒食俱樂部或是售賣寵物保險。
不過,不管羅伯特如何自信,也可能無法拯救這個日漸西沉的雜誌帝國了。幾十年來,這個曾經在米國乃至國際開啟無數社會話題走向的雜誌帝國,在當下顯得無比掙扎。
分析師和前員工們都認為,前所未有的挑戰和錯失的機會讓這家公司更加難以適應變動中的媒體環境。
儘管還時不時會引起一些聲響,《時代》的封面故事偶爾也能吸引一些注意力。
許多人對於馬克王家族強勢入駐是寄予厚望的,但馬克對於經營雜誌,興趣不大,他認為做這一行,成本太高,利潤太低,用工成本卻居高不下,不斷上漲,這讓大家經營這業務的興趣更低。
曾經,即使是政界強人,也以登上時代周刊封面為榮,每一年的米國十大風雲人物,全球十大風雲人物,最是吸引目光不過,但他們的廣告收入卻逐年降低,就像《名利場》一樣,收入逐年降低,終至連名利場奧斯卡之夜也辦不起的地步。
對於時代集團幾份全國型大雜誌,馬克還是有幾分看重,希望繼續持有,但他們是義無反顧的加入了罷工的行列,沒有護航艦隊的航空母艦,不能叫航母戰鬥群了,今日這些子公司被裁,連印刷廠都被裁,他們將成為無根之木,最終也會消失。
華爾街《澎博社》報道:「整個時代華納紙質板塊加入罷工行列,這將會引發投資者的擔心而股市動盪。」
國內主要的新聞媒體都報道了這一事件,馬克做事總是出人意料,將整個起家的出版業務一刀切,只有他才幹得出來,而馬克的做法也令國內不景氣的出版業更加處境艱難。
公認的投資天才,都不看好出版業,馬克除了是知名導演,投資天才,也是知名暢銷書作者,他的第一桶金,就是《暮色》的版權費,他也憑着《暮色》成為全球知名暢銷書作者,他也不看好出版業的未來。
在米國,亞馬遜上的電子書銷量已經超過了實體書銷量,與電商巨頭合作,成為了傳統出版商不得不接受的選擇,亞馬遜的可怕之處並不只在於低價,整個圖書市場的產業鏈都會因電子閱讀而重塑。
電子書價格之戰,讓讀者從心理上認為電子書就應該低價銷售。無論市場需求多大,出版商都必須接受不斷降價的市場壓力。如馬克的作品《暮光之城3:破曉》精裝紙質版定價為14.99英鎊,在平果商店該書的電子書價格是13.99英鎊,但亞馬遜書店的定價只有3 .59英鎊,最終逼迫平果公司不得不把價位調低到每本4.99英鎊。
米國社會的讀書熱情早已不復當年:「以《洛杉磯時報》星期日書評版為代表的全米一半報紙的書評版都因廣告不繼而停刊,剩下的即便是《紐約時報》書評版,也不再具有以往的權威性;廣播節目中只有國家公共廣播電台對書有興趣,電視中與書有關的節目也只有奧普拉一枝獨秀,但她和她的讀者只對人生話題有回應;各種與書有關的獎項,無論是米國國家圖書獎、米國書評家獎,還是普利策獎、諾貝爾獎,加到一起,都趕不上奧普拉的市場號召力。」
傳統歐米出版業一向是『觀念的行業』,奉智性價值、審美價值、社會價值為尊,觀念的先導性是其靈魂。那時的出版人相信:超前的觀念一開始只能為少數人接受,因此好書不獲利是理所當然的。隨着時間的推移,一些觀念逐漸獲得廣泛認可,出版物中就必然會產生暢銷書,其高額利潤便可覆蓋虧損。
換言之,出版人的工作就是:發現新作者,使他們經典化,繼續發現新作者。如此,以一份自給自足的生意,而能為人類整體催生和保育文化創造力和精神價值,這令出版具有非同尋常的職業滿足感。
由此不難解釋,為什麼在八十年代之前兩三百年的時間裏,歐米出版業的年利潤率只有3%—4%,甚至低於銀行存款利息,而出版人仍能樂在其中,當然更不難解釋,為什麼出版被稱作「紳士的生意」,因為它的初衷就不是為了賺錢。」
也許,即使是這樣一份不為賺錢、自得其樂的堅守,在跨國資本、技術革命的衝擊之下,也可能難以為繼。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好的出版環境,需要讀者、從業者、執法者的共同營造。
不管環境多麼複雜混亂,總有一些價值需要倡導,總有一些事情需要完成。有人說,傳統出版是夕陽產業,有人說它沒有出路,但是像馬克這樣對出版業務像外科手術一樣無情切除的,絕無僅有,《時代周刊》:「馬克無權對出版業判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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