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旺才都目瞪口呆了。
吳克淼重新對着我,笑道:「太晚了,大羅神仙也救不了我,總之我不會幫你們破解那個陣,還要不要來追我,你自己看着辦。」
說完吳克淼就轉身朝着大山的方向過去,他在走向生命的終點,也在走向自己的宿命。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啊。」劉旺才愣愣道。
「一時半會說不清,先想辦法救吳克淼的命,他要是沒命了,周偉濤和周晴也會陷入永無寧日當中。」我皺眉道。
劉旺才詫異道:「腦漿都流出來了怎麼救,我估計他是硬撐着跟你說話,對了,周偉濤、周晴的事不是解決了嘛,怎麼又跟他們扯上關係了?」
「別廢話了,快。」我說着就跟上了吳克淼。
我和劉旺才沒追幾步吳克淼就一頭栽在了荒草地里,都走不到大山了。
我們過去扶起他一看,斷氣了,他的嘴角臨死都還揚着笑意,不知道是釋然還是報仇得到的滿足。
「唉。」我重重的嘆了口氣。
我和劉旺才抬着吳克淼進了山,找了個地方挖坑把他給埋了,在埋屍的過程中我才把剛才的對話告訴了劉旺才。
劉旺才聽完後震驚不已,苦笑說:「這周家的事沒完沒了啊,老大,咱們現在到底該怎麼做啊,這人都死了,唉。」
其實在吳克淼堅決說不會去破解風水陣的時候,我已經想到了退而求其次的辦法,吳克淼的風水術師出那個道長,雖然那道長過世了但道觀總在吧,只要找到道觀我相信總有人會破解之法。
埋了吳克淼後我們就去打聽了,很快就打聽到了那個道觀,只是去了一看,這道觀只剩下斷壁殘垣在那了,到處都是瘋長的雜草。
正當我們失望的時候,道觀廢墟後頭突然傳出了一聲嘆息。
我們繞過去一看,只見後面靠着一個渾身髒兮兮的男人,這男人穿着一身破爛的灰色道服,髮髻梳的凌亂不堪,臉上全是污垢,這會他正干嚼着一個燒餅,神情落寞盯着廢墟里的一塊破爛牌匾,牌匾上寫着「萬乘觀」三個大字。
我還沒發問這道長就望着劉旺才的包,問道:「有水嗎?」
我示意了下劉旺才,劉旺才馬上去拿水壺,只是他剛打開包道長突然眉心一擰,眨眼的功夫就閃到了劉旺才跟前,劉旺才條件反射退後了幾步。
道長指着包厲聲道:「小伙子,你帶着陰邪東西,還不趕緊扔了,要不然遲早要你命!」
我心驚不已,這個流浪漢似的道長居然能感應到小殭屍的陰邪氣!
劉旺才不爽道:「我帶着什麼你管得着嗎?瞧你那熊樣,自己都自身難保了,還管別人的事?」
道長的神情一下落寞了下去,發出一聲無奈苦笑,劉旺才的話好像戳到他的痛處了,只見他擺擺手說:「罷了罷了,你說得對,我有什麼資格管閒事,萬乘觀都不在了,我甚至連道士都當不了了,還秉持着道門俠義幹什麼,狗屁!」
說着他就憤然把身上的爛道袍脫下,狠狠摔在了地上,還跺了兩腳,轉身就走,只是還沒走幾步他就停住了,似乎有些猶豫,跟着調頭回來,扒開廢墟,把那塊牌匾給扛上這才走了。
我回過神追了上去,喊道:「道長留步。」
邋遢道長回頭冷冷的凝視着我問:「什麼事?」
「你說你是萬乘觀的道長,是不是會本門的風水術?」我忙問。
邋遢道長眼睛一轉,嘴角一揚,突然神采飛揚了起來,只見他轉過身來,非常有氣勢的把牌匾往地上一杵,得意道:「那是自然,想我堂堂八宅派萬乘觀道門風水師,豈有不會本門風水術之理?是不是有生意找我做啊,我收費可不低哦。」
我心中一喜,正中下懷,說:「確實有生意才找到了這裏來,只是……。」
「噯,小伙子,這些就不要提了,我八宅派萬乘觀雖然倒閉了,但人在匾在骨氣在,照樣信守承諾,打醮、科儀、超度法事樣樣精通,做局、佈陣、陰陽宅風水樣樣能接,一條龍服務,售後服務也有保障,事後要是不滿意,隨時可以到這裏來找我,我就住在廢墟裏面,那根柱子上還畫着本門的座機電話……不過已經停機了,到時候你直接來找我就是了,但我的能力應該不需要你找上門了,今天你們運氣真真是極好的,本來我都打算去另一個地方另起爐灶了…..。」邋遢道長滔滔不絕的說着。
「這傢伙是不是搞傳銷的?比我還能吹,怎麼不上天?就他這德性誰找他看風水?」劉旺才不屑道。
我倒不覺得這道長沒什麼本事,光是他什麼都沒做就感應到劉旺才包里有陰邪氣,這已經是很強的能力了,八宅派這個風水門派的確存在,我在風水書中看到過,並不是他吹出來的,這萬乘觀應該是八宅派的一個分支。
見我們沒聽他吹噓了,邋遢道長識趣的收了嘴,直接問:「說吧,是什麼生意?」
我想了想說:「化解福禍雙拍門風水局。」
邋遢道長嘴角的笑意僵住了,跟着漸漸收了笑容,突然怒道:「去他媽的,這生意老子不接。」
說完他扛起牌匾就走。
我們都被這邋遢道長的喜怒無常搞的懵住了,劉旺才咽了口唾沫說:「尼瑪這傢伙是神經病吧,太喜怒無常了,走,別跟傻子較勁。」
劉旺才要拉我離開,我沒動,把手往包里摸了下,摸到了易大海在醫院的時候留給我的那筆錢,這錢用的還有兩萬多一點了,我想了想咬牙道:「兩萬夠不夠!」
邋遢道長停下腳步,頭也不回說:「多少都不接!」
只見他遲疑了下,突然又調頭回來,瞪着我說:「福禍雙拍門是高級的風水手法,想要化解很費功夫,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也是風水師,知道有什麼奇怪的。」我說。
「那你又怎麼知道要來找萬乘觀化解,這個局確實只有八宅派的秘密手法才能化解。」邋遢道長質問道。
「對不起,這事無可奉告。」我沉聲道。
「你…….。」邋遢道長有些無奈,急的在原地打轉。
我心說這還不上鈎,揚了下嘴角說:「只要你接了這生意,我就告訴你。」
邋遢道長在我們面前來回踱步,突然站定,抬起一腳踢在了牌匾上,牌匾立即翻轉飛出,不偏不倚,正好懸掛在了廢墟的門楣上,這能力非同小可,看的我吃驚不已,只見他臉色嚴峻,凝望着牌匾,沉聲道:「這生意老子接了,山門重開,等我半個小時!」
說罷他就跳進了旁邊的樹林,一下躥不見了,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我和劉旺才對這邋遢道長不按常理出牌的行為作風感到很驚詫,劉旺才更是篤定他有精神問題,還說我也有病,居然把易大海留下的錢都拿出來給這個神經病。
我倒是覺得,這「神經病」如果真能化解了福禍雙拍門的風水局,這錢花的值得,不僅能幫周家兩兄弟,也能替我們解了困局,於是我也安心的坐在台階上等了。
「喂,咱們對他都不了解,就這麼找他做會不會太魯莽了,關鍵是我心疼錢啊。」劉旺才說。
「從他剛才露的兩手來看,他有真本事,反正先做事後給錢,怕什麼,他應該是這萬乘觀的道士,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裏就剩他一個道士了。」我回頭凝望着萬乘觀的廢墟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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