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也就是李老師。
這都是套路啊, 陸見晏已經認命了。
陸媽媽對此好像也沒有什麼異議, 帶着陸見晏很自然的就去敲響了隔壁辦公室的門(藥無患留下和安娜醫生談話),她就像是從未認識過李老師一樣,客氣的寒暄, 禮貌的問好。李老師也是個演技派, 配合的天衣無縫。
陸見晏在一邊沉默的旁觀, 多多少少終於有點明白了這個李老師的能力:。
和陳醫生的能力差不多, 這兩個能力有技能重疊的部分,也有彰顯個性的不同。好比陳醫生是實打實的時間倒流,但可以倒流的範圍很短暫,最長大概就是之前那兩個半月到三個月之間。李老師卻更像是把某個人的過去or身份改變, 他不能真正回到過去, 只能把過去的某一部分稍加修改, 但總體上的歷史還是那個歷史。
如今陸見晏能體驗到如此真實的過去,應該是陳醫生+李老師的能力一起發力的結果。
李老師當時隱藏在派對的人群中, 趁着陳醫生能力暴走, 用某種手段——也就是藥大患看到的李老師把什麼東西注射到了陳醫生的身體裏——這才製造了一個回到過去的假象。
這樣一來, 也就說通了另外一件事,陳醫生斥巨額積分兌換的什麼什麼的誘惑沒能在陸見晏身上發揮作用,應該也是當時人還在暗處躲着的李老師做的手腳。這和陸見晏本身並沒有什麼關係。安老爺子的話側面證實了這點。
這其實是個不錯的思路, 陸見晏在心裏盤算道, 若日後又有兩個任務者同時出現, 那他完全可以刻意引導他們相互競爭, 一石二鳥。
甚至可以試着偽造出同時還存在一個任務者的假象, 不斷轉移真.任務者的注意力,進而在對方無暇顧及到陸見晏的時候,達到一擊必中的效果!
在經歷過李老師那一席堪稱神助攻的自私涼薄後,陸見晏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如果他真的是個npc,那他的黑化值必定已經上揚到了一個峰值。第一次,陸見晏對任務者動了殺念。不是killer那種徹底的殺死,而是送任務者去下個世界,幫助真正的李老師回歸。
當然,這些都要緩圖之,因為原主能夠安全回歸的可能其實不大。
至於目前嘛,陸見晏衝着李老師露出了從藥小患身上學來的小天使笑容,要多燦爛有多燦爛,要多沒有心機就多沒有心機,像是一個真正的孩子。雙手放在膝蓋上,雙腿懸空,乖巧的坐在座位上,「配合」起了李老師的談話。
語言是一門學問,只要陸見晏想,他就可以引導李老師和他腦中的系統,說出一些他真正想要得到的信息。
這點輕而易舉的就達成了。因為李老師是個非常依賴於他的能力和系統的任務者,自視甚高,又沒什麼大腦,總覺得在能力的作用下一切都不會出現問題。剛巧他還和稍微有點腦子的系統產生了間隙,正好方便了陸見晏步步為營。
當談話結束時,李老師和陸見晏彼此都對這次的相處十分滿意,李老師自認為重新走對了靠近陸見晏的套路,陸見晏則得到了巨大的信息量。
好比陸媽媽到底在擔心什麼。
當知道陸媽媽的誤會時,陸見晏簡直哭笑不得,有一種既無奈又窩心的感覺。他一直都知道他是被父母愛着的,只是因為和弟弟之間發生的尷尬往事,偶爾也會對父母有些小芥蒂,他會忍不住想為什麼是我主動避讓,遠走s市?而不是弟弟被送出國留學呢?是不是父母雖然愛他,但更愛弟弟?沒有誰能真正做到一碗水端平的,三個孩子,總有更加偏愛的那一個。
擁有了這次回到小時候的特殊經歷,才讓陸見晏更加明白了父母的動機,不再帶着記憶的濾鏡陷入懷疑的怪圈。
在父母眼中,至少是在陸爸爸和陸媽媽眼中,沒有所謂的會更加喜歡哪個孩子,只有哪個孩子更需要幫助。為人父母,難免會有這樣的想法,總希望孩子們都能好,越是照顧哪一個,未必是偏愛哪一個,而是覺得這個沒什麼本事。
三個孩子裏,最先照顧的是最弱的小寶寶;兄弟之間出了問題,總覺得老大更加理智成熟,所以能夠自立搬去別的城市……
總之,就是有點類似於誰弱誰有理。
這麼想肯定是不對的,但父母就是控制不住。而作為一味被要求付出、謙讓的那一個,陸見晏不可能一直高興。
而當陸見晏成為「心理出現問題」的那一個,也被父母「偏愛」了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這真的不是偏愛,只是照顧弱小。
說實話,陸見晏也有過希望父母總是無條件站在他這邊,訓斥弟弟的時候,但如今真的被這么小心翼翼像是捧瓷器的對待了(通過談話得知,陸爸爸和陸媽媽甚至已經有了如果陸見晏的心理情況還是不見好,就先送陸弟弟去外祖父母那裏住幾年的打算),陸見晏反而渾身不舒服。
怎麼說好呢,有一種被小看了的感覺。
陸爸爸和陸媽媽是對的,陸見晏更加獨立,也更適應這種什麼事情都能自己做主的感覺,沒辦法,都是任務者的功勞。他想正常起來都變得不太可能了,最近住在兒時那種充滿了東西的房間裏都讓陸見晏無法安睡。
對於如何解除父母的誤會,陸見晏覺得還是走他姐那種直來直去的路線比較乾脆。
&很喜歡弟弟,沒有勉強,也沒有自虐。那天在幼兒園只是睡糊塗了,以為自己還在夢裏,我看電視裏說,掐一下看疼不疼就能分辨是不是做夢了。」
一切狗血誤會都源自於不肯好好說話。陸見晏當然不會讓這麼狗血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
陸見晏說這話時,陸媽媽正在給兒子系兒童座椅上的安全帶,聽到後,整個人都愣住了。很快,多年來在商業戰場上的鍛煉,幫助陸媽媽快速恢復了理智。如果不是「豪門大小姐」和「豪門闊太」這兩個職業阻礙了陸媽媽,她一定能在演藝圈有很不錯的發展。
&媽知道你很喜歡弟弟啊,但偶爾覺得弟弟很煩也沒有關係,媽媽也時常會覺得弟弟吵鬧的就像是個小搗蛋鬼。媽媽最喜歡晏晏了,你是獨一無二的。」
顯而易見的,陸媽媽並沒有相信陸見晏的話,以為陸見晏這麼說,只是心理醫生談話的結果,雖然初步已經有了療效,可這一定不是要面子的陸見晏的真心話。
陸見晏只能再接再厲,用很幼稚的話語來表達自己的立場:「雖然弟弟有時候不乖,但我還是很喜歡他,因為他是我弟弟啊。」
——我能怎麼辦,還不是要像爸爸一樣把他原諒。
藥小患坐在旁邊另外一個兒童安全椅上,有點不開心,晏晏怎麼能喜歡別人呢?!明明晏晏才說了最喜歡我呀!
嘿呀,好氣!
但是,哪怕晏晏這麼花心,他也還是會喜歡晏晏的,沒、沒辦法啊,畢竟那是晏晏。
全然不知道藥小患此刻已經內心戲多到演繹了一部有關於愛人出軌、自己忍痛原諒的苦情大戲的陸見晏,用雙手摟住了母親的脖頸,聞着熟悉的淡淡香氣,主動親吻了母親還很年輕的臉頰。
藥小患:「!!!」我都原諒你了,你怎麼反而更加肆無忌憚了?>
陸見晏已經很多年不曾能這麼放心大膽的親近誰了,不得不說這份擁抱和溫暖讓他懷念:「我最喜歡媽媽了,全世界最喜歡媽媽,唔,也喜歡爸爸,喜歡姐姐,還有弟弟。」
給兒子系好兒童座椅上的安全帶時,陸媽媽的手都是顫抖的,她一再的和兒子確定:「你真的不介意家裏多了弟弟嗎?」
陸見晏搖搖頭,繼續假裝着無知兒童:「不會啊,弟弟長大了就能陪我玩了。」
雖然中二病的陸賤賤真的挺熊的,但也確實很「好玩」,他是哥哥姐姐們最喜歡的……玩具,沒有之一。
&說的是真話?」陸媽媽還是有點不放心,聲音都是顫抖的,「晏晏,你要知道,媽媽是愛你的,無論你說什麼,媽媽都不會不喜歡你,也不會生你的氣。」
&然。」陸見晏重重的點了點頭,「我喜歡我的兄弟姐妹。」
發自肺腑的愛他們。
陸姐姐總愛帶着兩個弟弟,衝鋒陷陣在任何只要他們能夠幻想出來的場景里,她既是指揮他們的將軍,也是保護他們的騎士,仿佛永遠是那麼的無堅不摧。
陸弟弟則是個小尾巴,倔強,要強,愛哭,還不許別人說他是個愛哭鬼。誰都愛欺負他,因為他欺負起來最有成就感,連炸毛都炸的特別可愛。
&愛你,媽媽。」哪怕我心理上其實很抗拒觸碰你,哪怕我已經當不了一個正常人了,但我依舊愛你。
報仇不是陸見晏的本意,他也沒覺得大部分的任務者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嚴重到讓他願意和他們沒完沒了的鬥爭下去。他只想他們離開他的生活,明白這不是一場遊戲,要做任務就好好做任務,別把別人當通關鑰匙,互相尊重,就這麼簡單。
&巧,我也是。」藥無患收起了眼中短暫的情緒,態度轉變的很快,笑的還是那麼欠揍,讓人無法把握他對此真正的想法,「你知道我是怎麼獲得任務者的能力的嗎?只要你和我合作,我可以教給你。」
陸見晏皺眉,他對那些玩弄人心的能力沒有興趣,但不得不說,有些能力還是很有用的。
&點都不危險。」藥無患看着陸見晏誠懇道,他的身子微微前傾,加重了壓迫,根本不給陸見晏思考的時間,甚至可以說是他在引導陸見晏思考,「讓我幫你吧。對付不普通的人,就需要不普通的力量,才能禮貌的『請』他們圓潤的離開。」
換做是一般人,大概早就跟着藥無患的節奏走了。
但陸見晏卻迅速清醒了過來,給了藥無患一個從未變過的答案:「我再考慮考慮。」
這個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藥無患所謂的互幫互助,總讓陸見晏有一種他需要付出的代價並不會有多麼輕鬆的預感。成人版的藥無患就像是一柄開了刃的人間兇器,舉手投足間俱是不加掩飾的惡。陸見晏這才反應過來,malkavian在長大後的藥無患身上並不是沒有體現,只不過是變得更加深沉又濃烈,如萬丈下的深海,無處不隱藏着危險。
這些年他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從藥小患那樣變成如今這般?
藥無患十指交叉,明明沒什麼耐心,卻還是努力擺出了一副願意等待的樣子,他合作的態度目前來說還是十分真誠的。
陸見晏多了句嘴:「如果我答應與你合作,我是說假設,如果我同意了,你打算怎麼幫我得到能力?」
藥無患笑了,藏在冰冷眼眸里的是勢在必得的篤定。陸見晏雖然只是做出了一個假設,但其實只要開了這個口本身,就意味着他已經心動了。藥無患也沒想過能如此輕鬆的說服陸見晏,這就是個從小到大都習慣了被原則束縛的乖乖牌。
他不介意給他點甜頭,再緩圖之:「你親自手刃了任務者,就能奪得任務者相應的能力。」
&這麼簡單?」陸見晏一愣。那些任務者並不會真正的死亡,這點上陸見晏是很篤定的,因為他前不久才經歷過一場很不愉快的與任務者的交流,對方叫囂着他還會回來。據系統說,任務者會在死亡後前往下一個世界做任務,攢夠一定積分就可以去任何他們想去的世界。
也因此,不只是任務者覺得快穿的每一個世界像是一場遊戲,對於身在局中得知了這些任務者存在的陸見晏來說,任務者也開始越來越像是np>
但是這樣不對,至少陸見晏一再的提醒着自己,你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活生生的人,別人也是,包括任務者。
&然,在他們死前還需要做些小小的『儀式』。」藥無患很滿意陸見晏的冷靜,如果陸見晏敢說什麼殺人是不對的,他覺得他一定會暴走。
幸好,陸見晏並沒有,他是好心,卻有個度。這樣遵守秩序的陸見晏真的很迷人,至少對於藥無患來說是如此。
至於是怎麼樣的得到能力的「小小的」儀式,自然是要等合作之後才能說。
陸見晏幾次張口,最終還是說:「我需要時間想想。」
&藥無患也無意逼迫的太緊,「我明晚再來找你。」
「……你以為你是在玩一千零一夜嗎?」陸見晏忍不住吐槽。
&了能夠讓你同意,未嘗不可一試。」藥無患勾唇笑了,「我真的很想和你合作,就是別讓我等太久,好嗎?」
直至到這一步的時候,藥無患都算是略微佔在上風的,他掌握着更多的信息,擁有着陸見晏所沒有的底牌,幾乎只等陸見晏點頭入伙了。
陸見晏卻突然道:「你白天和晚上的記憶,其實是能夠互相影響的吧?」
本來準備以一個帥氣的動作結尾的藥無患不可避免的怔了一下,差點從椅子上摔下,雖然他以最快的速度進行了補救,但還是讓陸見晏發現了端倪。陸見晏本來也只是個推測,如今才終於可以肯定了。
不等藥無患解釋,陸見晏就緊接着說:「白天的你的改變,是受到了晚上的你的影響。」
這才是藥小患和歷史線上的自己真正不一樣的原因。
畢竟藥無患是一個人,而不是什麼人格分裂。只不過因為某種法則的限制,他們共享着一樣的記憶,可惜晚上的藥無患無法決定白天的行動權,而白天的藥小患也阻止不了晚上的藥無患做什麼。
&其實挺好奇的,只能看着自己賣蠢跳兔子操,卻什麼都不能做,到底是什麼感覺?」
藥無患眼神死的看着陸見晏。
但是這卻已經嚇不到陸見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境變了,陸見晏看着眼前不管氣勢如何,外表只是個豆丁的藥無患,突然覺得不管對方做什麼都屬於被迫萌啊。霸道豆丁=v=與其說他在冷目面對陸見晏,不如說他其實是偽裝被戳穿後的生無可戀。
這樣還可以以此類推,話少是緊張,欠揍是不知所措,面無表情大概是死機了。
陸見晏作為一個偽面癱,對此深有體會,在全世界都覺得他不高興了的時候,他其實只是在大腦放空而已。並投以安慰:「你回去冷靜一下。我不會覺得你是任務者,或者對我別有居心的。你不用這麼緊繃。」
直至藥無患走了,陸見晏的好心情都沒有改變。
然後,陸見晏進一步腦補了一個問題,晚上的藥無患要怎麼影響白天的藥小患,才能讓藥小患一個勁兒的想要和他變成連體嬰?
「……」擦,不對不對不對,一定是他腦補的方向不對!
這樣的猜測,嚇的陸見晏又一次失眠了。等又一天早上的陽光照進陸家時,陸見晏終於為他連續兩晚的失眠付出了代價,那種明明很精神,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卻都在叫囂着疲倦的矛盾,讓陸見晏整個人都處在一種偏差感里,神情恍恍惚惚,無論如何都集中不了注意力。
這也就導致等和藥小患一起去了幼兒園,開始上課展示自己的作品了,陸見晏才發現一個致命的問題。
&這個亮晶晶的是……真的金粉?!!!」
&啊,有叔叔送給爸爸的。」藥小患毫無壓力的點點頭,聽着小胸脯,特別的驕傲,「可惜不是白色的,不太像星星。」
陸見晏還來不及發表任何想法,就發現藥小患所謂的「好看的玻璃球」,怎麼看怎麼像是真正的寶石。準確的說,應該是歐泊,又名澳寶,還是純天然的優質深色歐泊,零售售價一克拉至少六位數以上的那種。
&媽試衣間的自動轉台上有好多。」藥小患繼續興致勃勃的和小夥伴分享。
陸見晏發現,不管是藥大患還是藥小患都有讓他啞口無言的神奇能力,你隨隨便便把這些東西拿出來當幼兒園的手工課作業完成,你爸媽知道嗎?!
藥爸藥媽當然知道啦,早上就是藥媽媽和陸媽媽結伴送孩子上的幼兒園,藥媽媽很清楚兒子手上抱着的所謂的「作業」里的具體成分是什麼,價值幾何,她昨晚就已經和丈夫一起欣賞過了。由於藥小患非要自己獨立完成,藥媽媽和藥爸爸還十分違心的誇獎了一下最終的成品。
陸見晏對藥小患問題發自內心的變成了:你是怎麼做到沒被你爸媽打死的?!
藥小患充滿期待的看着陸見晏:「我是不是很棒?!」
&啊,是啊。」陸見晏敷衍道。
藥小患繼續充滿期待的眼巴巴的看着課桌旁邊的陸見晏。
陸見晏不懂,無法接收信號:>
藥小患:「那你為什麼還不親親我?」
陸見晏:「……」
班級隊伍一解散,樓等閒就氣勢洶洶的朝着陸見晏走了過來。
陸見晏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終於回想起來了,那年,樓哥還有頭髮;那年,樓哥還是個人人懼怕的小胖子;那年……
要糟,陸見晏反而不太記得在這個時候他和樓等閒還是不是朋友了。
樓等閒不僅自己來了,身後還跟着幾個小弟小妹,可以說是前呼後擁,派頭十足。在陸見晏面前站定的時候,還很戲劇性的帶起了一點沒來得及清掃的柳絮。小胖子在陸見晏面前站定,霸氣叉腰,遮擋住了全部的陽光,只餘一道像是鐵塔一般的陰影。
然後?
然後在當天稍晚些的時候,陸媽媽就接到了園長親自打來的電話,語態客氣,但態度不容拒絕:請她下午務必來一趟幼兒園,連同其他涉事孩子的父母一起。
俗稱,請家長。
&是太棒了,』陸見晏坐在園長辦公室外面的木質長凳上,低頭看着自己離地懸空的雙腳,正在盡力併攏,保持坐有坐相不要晃。『重生回小時候才不到幾個小時,就成功做到了重生前十幾年都沒能做到的事情。』
當陸媽媽一絲不苟的栗色盤發出現在視線內的那一刻,陸見晏明白了什麼叫絕望。怎麼偏偏叫的是媽媽,而不是爸爸呢?
陸家有個奇怪的傳統,陸爸爸對大女兒總是嚴厲如寒冬,對大兒子卻善解人意如春天;陸媽媽則相反,對女兒總是比對兒子脾氣好
順便一說,陸家老三陸賤賤同學,屬於爹不親娘不愛,父母對他是一視同仁的「兇殘」。
陸賤賤: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陸媽媽還沒來得及和兒子溝通一下具體發生了什麼,就和其他兩個孩子的家長一起被園長助理請進了辦公室。一張充滿童趣的辦公桌,七把寬大的歐式靠背椅,家長與園長面對面,不管他們在外面身價幾何,如今都只是某某小朋友的爸爸or媽媽or爺爺奶奶。
園長是個上了年紀,充滿知性的老夫人,開門見山,直奔主題。她轉過筆記本的電腦的屏幕,邀請家長們一起看了一段監控錄像,有關於今天下午發生在操場一隅的打架事件。
是的,在場的諸位家長有一個共同的被叫來的原因,那就是他們的孩子打了一架。
幼兒園裏遍佈攝像頭(更衣室和衛生間只有門口有,能清晰看到出入人員),為的就是保證孩子不會受到任何傷害,老師or其他員工or其他孩子。
視頻的操場上有一大群孩子,但叫來的家長卻只有三家,因為只有兩個孩子動了手。視頻中,兩個孩子當時就站在藍色大象滑梯的一左一右,涇渭分明的對立,眼神兇狠,氣勢十足。第三個孩子,也就是陸見晏,則站在滑梯的金屬滑板上,捲曲的發梢遮擋住了大半張臉,只剩下了一個秀氣的下巴尖。
站在大象鼻子左邊的,自然是蒙特利梭一霸樓小胖。如今他正和他的爺爺奶奶坐在一起,手裏拿着一盒奶奶帶來的牛奶布丁,試圖自己一口、陸見晏一口的餵到陸見晏的嘴巴里。
陸見晏十分倔強的緊抿着唇,寧死不屈。
嗯,陸見晏之前誤會了,其實他和樓小胖已經是很好的朋友了,並不存在誰欺負誰,只存在一個惹事了,一個被連累。
大象鼻子右邊站着的是一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小姑娘,穿了身特別漂亮的淺咖色格子背帶褲,頭上還戴了個配套的格子紋蝴蝶結,像極了家養的小奶貓。如今她正和她的爸爸坐在一起,還是那身漂亮的格子背帶褲,卻不見了蝴蝶結。
從外表上看,兩個孩子有點不太像是能打在一起的樣子,但事實上他們勢均力敵。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在孩子還沒有二次發育前,校園裏大多數時候都是女孩子更佔優勢。樓小胖能和小女孩打成平手反而才比較奇怪。
陸見晏就更奇怪了,他明明站在暴風雨的中心,但偏偏只有他從始至終沒有動一下手,也沒有被別人動一下手。始終是那么小小的一隻,軟乎乎的站在板子底部比較平整的地方,呆呆的神遊天外。
當然啦,這場總時長不超過三分鐘的打架,很快就□□場上的其他老師及時趕到給制止了。滑梯附近有很好的塑膠保護,本身就是用來防止孩子從滑梯上摔下來的,打架時,兩個孩子在地上滾成一團也不會有什麼擦傷。結果就是無一人受傷,最大的損失大概是小女孩打的太忘我,連蝴蝶結掉了都沒注意到。
陸見晏對此的內心評價是:草雞互啄。
這個年紀的孩子打架,總有一種他們是來賣萌的錯覺。就像是一群還沒有長牙的小奶貓和小奶狗來回撕咬,怎麼都咬不掉對方的半根毛。
家長們看完視頻的第一反應是忍笑,不是生氣。
小女孩反而生氣了,環胸,嚴肅又正經的對她爸爸說:「這不好笑!」
&吧,」西裝革履的爸爸看着女兒的眼神充滿了寵溺,他努力繃着臉道,「那囡囡告訴爸爸,你為什麼要和比你小的弟弟打架。」
之前園長就已經介紹過了,囡囡和陸見晏同班,比樓小胖大一歲。
&覺得小貓比較可愛,樓等閒卻覺得小狗比較可愛。」
幼兒版貓狗派的第一次意識較量。陸見晏在心裏補充道。
&這樣?」對面的爸爸和樓爺爺樓奶奶一臉的無奈。
&這樣!」兩個小孩卻異口同聲,表情看上去簡直不能更認真,還很幼稚的再一次互相拌起了嘴,一個說「我已經先說了,小貓最可愛」,另外一個說「反彈,你說的不算」,「再反彈,你說的才不算」反反覆覆,沒完沒了。
&陸見晏不得不抬手,做了個指揮家的動作,或者說是揮着藕節一樣的胳膊在空氣中抓了一把,這才終止了這場吵得大家都頭疼的嘴仗。
最終,家長們哭笑不得的代表孩子決定一笑泯恩仇。這也是園長把人叫來的本意,讓家長切切實實看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真的不是什麼大事,也沒有孩子受傷,希望兩邊的家長不要聽風就是雨的過度腦補,也不要責怪孩子,只是需要回去好好引導一下孩子什麼叫求同存異。到底是貓咪更可愛,還是狗狗更可愛,並不值得他們為此打一架。
一身幹練女士西裝的陸媽媽始終置身事外,她甚至不得不莫名其妙的低聲詢問兒子:「那叫我來做什麼?一個為貓咪而戰,一個為狗狗而戰,晏晏你呢?」
陸見晏仰頭看着媽媽:「我負責笑。>
仔細一看監控,確實如此,在兩個孩子一擼袖子就是乾的時候,陸見晏卻露出了淺淺的微笑,大寫的「看戲」寫在臉上。
陸媽媽:「……」
某準備「碰瓷」的任務者,在幼兒園和回陸家必經的路上等了許久,等的仿佛要地老天荒了,卻也始終不見他已經背熟了車牌號的陸家接送陸見晏上下學的車經過。
任務者:
系統:
任務者:我姿勢都擺好了,你卻告訴我個這?!
二代們想要擴展交際渠道,最基礎的辦法就是這樣,開個派對,各自邀請一些朋友,人脈共享。至少就陸見晏所知道的最基礎的交友就是這個——從模仿大人舉辦的宴會開始。
&都不知道你和mo那邊航運大王的女兒還有聯繫,」mo的航運大王從上個世紀活到了這個世紀,合法擁有好幾房在mo還沒回歸前就娶了的太太,四世同堂,明爭暗鬥的程度絕不亞於什麼宮斗劇或者豪門風雲,「這位四小姐據說是最有利於的競爭者之一。」
陸見晏問了樓等閒和上回一模一樣的話,因為雖然樓等閒儘量想要表現的能請到這麼多人沒什麼大不了的,但……這確實是很不容易。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7s 3.903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