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剛才死了一會兒
可為什麼活過來了?
然而已經沒有時間留給孫嬌去思考了,她用朦朧地視線看見了正向江晨走去的變種人。
眼睛被粘稠的鮮血所迷濛,前裝甲整個被捶的凹了進去,死死地抵在了她的胸骨上。左臂徹底報廢了,斷裂的塑鋼護甲插進了的肉里,果露的線路跳躍着令人不安的電火花。視網膜上呈現着一排滲人的紅色圖標。
只怕得用電焊切掉整塊左臂裝甲,才能把左手給弄出來了。至於這斷掉的左手,依靠堅韌的能力應該可以修復。
孫嬌喘息着,半睜着模糊的右眼,努力使呈現在視網膜上的準星對準那變種人的頭部。
弱點只有心臟和大腦。
砰——!
右手平舉的72mm反載具炮爆射出火焰,槍管猛地上揚,橙色的曳光彈轟向了那個正準備處決江晨的變種人。
趕上了嗎?
似乎打偏了。
見沒能命中要害的孫嬌再次抬起已經不堪重負的右手,將炮管對準了那個掙扎着想要爬起的變種人。
扳機扣下。
咔——。
愣了愣,孫嬌臉上露出了苦笑。
彈夾打空了。
瞥了眼無法動彈的左手,她那被鮮血染紅的臉頰,划過一滴似是冷汗的液體。
不是頭部或心臟就沒有意義。即便是被打爛了左手和半個肚子,他也不會真正的死亡。這不是普通的變種人,那漆黑色的硬化皮膚顯然是屬於鉛化變種人。這類變種人接受過特殊的改造。皮膚表面被重金屬鉛所充填,不但防禦力遠勝於常規的變種人,力量上與生命力也是更勝一籌。
他們唯一的缺陷,只是那個不小心被鉛中毒弄壞的腦子,只是憑藉着對人本能一般的憎恨殺戮着,所以通常被變種人同胞當成狗來驅使。
雖然彈夾就在腰間,可是這玩意怎麼可能單手換彈夾?
「該死!江晨。」孫嬌焦急地望着江晨地方向。將嘴唇咬得發青。
突然,她隱隱約約地看見。此刻江晨似乎正望着她這邊。
她還活着。
太好了
江晨的嘴唇微微顫抖着,鼻樑有些酸澀。
仿佛是一瞬間,心中的某個東西又被重新填滿了。
狂化解除了?
不,應該不是狂化。算了。管他的呢。
偏過頭,江晨看向了那個在地上掙扎着想要爬起的變種人,對上了那宣洩着暴戾的視線。
血肉正在以難以想像的速度蠕動着癒合,頭部和胸口的鉛化皮膚已經長出。
那猙獰的笑容訴說着的似乎是嘲諷,那變種人已經察覺到了,眼前那個握着槍的男人已經沒轍了。
江晨低頭看了眼手上的手槍。
即便是動力裝甲上配備的戰術步槍都打不穿的話,11式戰術手槍估計也沒什麼希望了。
似乎沒轍了?
不好像還有一個大殺器沒用。
「吼——!」變種人望着向他走來的江晨,發出了狂怒的咆哮。
不知為何,他感到了一陣心慌。
雖然心臟和頭部已經被新長出的鉛化皮膚護住了。但當他看着那個正向他走來的男人時,卻隱隱感到了一絲本能的恐懼。
走到了變種人身旁,江晨咧嘴笑了笑。將手槍捅進了荷包里,然後從儲物空間中摸出了一塊亞晶。躍遷手環中的能量被重新填滿,接着他扔開了那塊已經失去光澤的晶石。
不緊不慢地蹲了下來,江晨凝視着那變種人銅鈴大的眼球,深吸了一口氣,輕鬆地笑道。
「帶你去另一個世界玩玩?」
說完。啪的一聲,他把手搭在了那變種人的肩上。
一瞬間。兩人同時消失在了孫嬌的視線中。
「穿越了?」孫嬌愣愣地望着江晨與變種人消失的地方。
她還記得那隻死掉的倉鼠,活物應該是無法隨着他一同穿越的。
可是她也依稀記得他曾提到過,他自己穿越一次的能量消耗大概是40%左右。
那再帶上一個變種人呢?
不知為何,她感到有些不安。
遠處漸漸傳來渦旋引擎的嗡鳴,那是趕來的動力裝甲士兵。剛才他們在主樓頂層與殘餘的變種人發生了交火,解決掉麻煩的他們迅速趕了過來。
「那些輕步兵呢?」孫嬌咬着牙在通訊頻道詢問道。
「依舊待在門口。」
「很好先把我弄出來。」如果有人看到剛才那一幕的話,那就只能滅口了。
她與江晨不同,她對於殺人並沒有太多的罪惡感。
動力裝甲士兵上前,取出了電焊槍,將她左臂處凹陷的鋼板卸了下來。
孫嬌咬着牙從動力裝甲後面爬了出來,然後看了看江晨消失的位置。
她心中的不安越來越盛了,臉上也不禁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怎麼還沒回來?
「隊長,接下來該怎麼辦?」
「就地駐紮。01,你去車上取個帳篷,把那個位置罩起來。」孫嬌指了指江晨消失的位置。
「明白。」左臂上標着01符號的動力裝甲士兵領命而去。
「其餘的人在主樓建立臨時據點我們可能在這裏待上幾天。」頓了頓,孫嬌補充了一句道。
「明白。」
再次望了眼那片空地,孫嬌輕咬着嘴唇,不由自主地捏緊了拳頭。
已經是第三天了。
見戰鬥勝利,埋伏在東西兩側的倖存者小隊已經返回了,但也有部分留在了這裏,比如趙剛。
「不行,我的老婆現在就關在下面。」趙剛實在是忍不住了,一拍大腿站起來就想往主樓的方向走去。
嚇得馬鍾成趕忙一把拉住了趙剛。
「你瘋了!你沒看她那樣子」
說完,馬鍾成偷偷指了指靜靜地坐在帳篷前的身影。
沒有多少神采的眼神上寫滿了寒霜,整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默默地擦拭着槍。那模樣,怎麼也不像是打算好好說話的樣子。
趙剛咬了咬牙,但還是猶豫地坐了回去。
「可是」
「再等等吧,兄弟我陪着你。放心,只要人還在,總是會放人的。他們可能內部出了點小狀況」馬鍾成拼命地勸說着這個直腸子的兄弟。直覺告訴他,這時候要是去刺激那個人,只怕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
然而並不是什么小狀況。
已經都三天了。
整整三天,孫嬌幾乎都坐在帳篷前,無言地擦拭着手中的sk10天狼星。這把激光步槍她已經有段時間沒用過了,但一直都帶在身邊。打開ep看了看,她再次神色複雜地看了眼那標着的位置。
正是這個逆天的技能救了她一命,可能是在「死掉」的那會兒覺醒的。只不過此刻,她心中卻沒有半點劫後餘生的喜悅。
嘆了口氣,她關掉了ep。
廢土的日常溫差很大,風中已經漸漸帶上了一層寒意。然而身上只穿着一件輕便的作戰服的她,卻沒有感到什麼冷暖之類的溫度。
江晨現在究竟怎麼樣了?
她不清楚。
但她相信,如果他沒事的話,肯定會立刻回來。
可他現在
不自覺地捏緊了拳頭,她突然感到眼眶有些濕潤。
「可惡。」
那拳頭,無力的捶在了冰冷的水泥路面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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