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職位、爵位這些,比鄭鵬高的比比皆是,學問的高低也各有評判,但鄭鵬有一個外號,大唐年輕一代的人都清楚:長安第一點花手。
最輝煌的時期,鄭鵬在平康坊,說哪個青樓女子好,哪個青樓女子立馬身價倍增,捧哪個青樓女子,哪個青樓女子名氣瞬間高漲。
一聽到鄭鵬來,那些青樓女子一個個按捺不住,都往鄭鵬處趕,有些在接客的,也草草完結,爭着去一睹這位」花場聖手」的風采。
說不定哄得鄭鵬一高興,寫一首詩讚頌一下,說不定馬上芳名遠播。
李笑堂好奇地問道:「原來是他,難怪姑娘們都不在了,對了,鄭公子在哪,我等能不能去見識一下。」
鄭鵬是大唐的風流人物,上馬能沙場立功,下馬能寫詩作賦,最讓眾多文人羨慕不已的是,僅僅寫了一首《贈薰兒姑娘》的詩,最後皇帝親自把林薰兒賜給他,圓他心中所願。
一首詩賺了一個美艷動人、號稱長安坊第一花魁的一等一美女,不知讓多少文人雅士做起了白日夢。
這種風流人物到了太原,有機會自然要見識一下。
蓮姐有些為難地說:「鄭公子說了,不希望有外人打擾,這事有點難辦。」
難辦,不是不能力,李笑堂聽出弦外之音,一塊碎金拋出去:「蓮姐,想想辦法。」
接到賞金,蓮姐馬上笑逐顏開地說:「是這樣的,鄭公子把後面的湖心小築給包下了,跟姑娘們嬉戲呢,雖說不能見面,不過湖心小築旁邊的兩座垂手花樓可以看到湖心小築裏面的情況,三位可以看一下,至於鄭公子見不見你們,就看緣分了。」
「行了,就垂手花樓,帶路吧。」李笑堂有些不耐煩地說。
到這裏喝花酒,很多人都不願被別人打擾,蓮姐只是一個老鴇,跟那位鄭公子說不上話,不過遠遠看一下也好。
坊間流傳很多鄭鵬與平康坊的風流韻事,眾人都想看看本尊是什麼樣的。
三人跟着老鴇蓮姐到靠近湖心小築的垂手花樓上,剛到房間時,李笑堂的臉色有點不好,因為平日只放一張桌子的房間,足足放了三張桌子,房間裏的客人好像都沒心思喝酒,一個個往窗看看着,不時發出讚嘆聲。
李笑堂有些好奇向窗外看去,頓時看到了第二天「風扉」整個太原的一幕:一個年輕的少年坐在湖心亭里,左擁右抱,有人捶背有人小心給他送上食物。
一個人點幾名美女伺候,在太原也不算什麼,說起來太原是大唐李氏發跡地,當年很多人因跟隨李氏爭奪天下,從而得到封爵,這裏有錢有權的公子、小郎君多不勝數,不值得驚訝,然而,只要將視線稍稍移一下,便可以看到令人震驚的一幕。
湖心亭的旁邊,是建在水面的一個舞台,平日用作彈奏、表演所用,此行,大約二十多名面容嬌俏、身材曼妙的姑娘不停在舞台上來回翻滾,隨着姑娘們的翻滾,不時露出點點誘人的春光,有些姑娘衣裳都濕透了,衣裳緊貼着肌膚,好像猶抱琵琶半遮面般半隱半露,不少人看到都面紅耳赤、心跳加速。
很多人興奮得竊竊私語起來:
「你們看,那不是春花嗎,嘻嘻,那身段真是誘人。」
「某韓東很少服人,今兒還真報鄭公子,會玩啊,在地上撒一堆紙條,姑娘們不能用手,用身體沾起來能得賞,一張紙條就能換一粒金豆子,獲獎最多的前三位,還有額外獎賞,看着這麼多美女在地上打滾着沾紙條,嘖嘖,真不愧是從京城來的人。」
「真是難得,平日看起來溫柔如水的若詩姑娘也麼拼,翻滾得羅衣半解也在所不惜。」
「大飽眼福啊,春麗、夏韻、秋雅、冬香四朵金花伺候左右,投懷送抱,金梅、銀屏、若詩、如畫、琴奴等十二金釵和一眾紅牌在面前一邊翻滾嬉戲一國秋波暗送,這是何等享受。」
「我們玩的只是趣味,人家玩的是境界,距離啊。」
一夜之間,鄭鵬的名聲已經風扉整個太原城,無論街頭還是巷尾,都是在討論這位來自長安的鄭公子。
議論的不外乎是二點,一是鄭鵬風流會玩,二是鄭鵬是一個好色之徒。
不少「衛道士」一邊議論一邊罵鄭鵬不思進取云云,可很快讓人頂了回去:人家年紀輕輕已是將軍,授勳封爵,罵人前先看看你自己有什麼成就?
說閒話的人,很快閉口不言。
就是住在豪門深宅里的吉鴻王氏的家主王文定,在跟孫子王俊下棋時,也聽到這件事。
「荒唐」王文定氣得一掌拍在棋盤上,棋盤上的棋子散了一地,大聲罵道:「人心不固,人心不固,身為朝廷官員,公然到青樓喝花酒,還恬不知恥與眾多下流女子拉拉扯扯,傷風敗俗,俊兒,你千萬不能學這些無恥之人。」
「大父教訓甚是,孫兒受教。」
嘴上說得是,王俊心裏有些不以為然:學?怎麼學,包了湖心小築,一晚都要十金,那麼多果品酒水、給青樓女子的紅包賞錢,一晚得上百貫,還搞那個沾紙條拿金豆的活動,就是不算渡夜資,一晚三五百貫跑不了,自個現在加三五貫也拿不出來。
嘿嘿,真會玩,要是有機會,自己也會玩一下。
「明白就好,你現在身份不同,快要娶崔家小姐進門,到時前途不可限量,切記,不能自毀前程,更不能丟了列祖列宗的顏面。」王文舉一臉正色地說。
「孫兒一定謹記大父教誨。」
頓了一下,王俊有些猶豫地說:「大父,也不知姓鄭的為什麼出現在這裏,若是他主找找孫兒喝酒交友,孫兒應該怎麼辦?要知道,他可是定遠將軍、開國縣男啊。」
「不見」王文定一臉嚴肅地說:「正所為所朱者紅,近墨者黑,最好就是見都不見,一個小小的定遠將軍不算什麼,不過是一個武散官,跟這種人見面,傳到博陵崔氏哪裏就不好了,換作是老夫,看到這種無恥之人得作嘔。」
「當然,拒絕時委婉一些,畢竟這鄭鵬人也有些背景的,不能多一個朋友,至少不要多一個敵人。」
「孫兒明白。」
王文定摸了摸鬍鬚,有些高興地說:「俊兒,最近你表現不錯,賞菊會早去早回,沒跟着李笑堂他們去狎妓,昨晚也安份守已,沒出去胡混,這一點作得很好,要知你婚期將近,千萬要注意影響。」
「,明白了,大父。」王俊有些幸運地說。
賞菊會那晚,自憶是喝大了,醉得不醒人事,被下人抬回家,要是沒醉倒,肯定去喝花酒,至於昨晚,自己前一晚太狂傲,根本沒人邀請自己,所以又沒去成。
沒想到這樣得到大父的讚賞,王俊心中暗喜。
就在爺孫聊天時,管家急匆匆地走進來,恭恭敬敬地稟報:「阿郎,鄭鵬在門外求見。」
什麼?鄭鵬?
剛剛在說他,不會這麼巧吧?王俊大吃一驚。
王文定也有些意外,連忙問道:「哪個鄭鵬?」
「元城鄭鵬,就是那個被皇上封為定遠將軍、封爵的那位。」管家連忙回道。
「不見,就說...我大父身體欠恙。「王俊想起王文定的吩咐,馬上開口道。
管家猶豫了一下,有些吱吱艾艾地說:「這個,這個......」
王俊有些不滿意地說:「怎麼,我的話沒聽清楚嗎?」
「阿郎,小郎君,你們還是先看看這份禮單再說。」管家鼓起勇氣,雙手把名帖和禮單都遞給王文定。
名帖不用看,丟在一邊,王文定接過禮單一看,雙眼一下子瞪得老大,呼吸也有些急促起來,很快,只見王文定開口道:「還楞着幹什麼,傻了啊,快讓鄭將軍進來,不對,是把他請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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