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強聽到這問題,就覺得為難了,老大在場,你居然來問我?
他小心地看馮君一眼,然後乾咳一聲,不答反問,「你說呢?」
喻輕竹見他這副樣子,知道問不出個所以然,於是又看向馮君,「馮大師,這麼一隻蝴蝶,能治好我三姑父的病嗎?」
能問出這話,她也是徹底放下了架子,這是她第一次稱馮君為大師。讀書都 m.dushudu.com
馮君卻是不以為意地擺一下手,「它治不好的話,我也沒辦法,大不了退錢唄……對了,一千萬的診斷費是要收的。」
花花肯定治得好齊伍魁,不過他還是要強調一下診斷費——這種東西,一定要給別人留下深刻的印象,省得隨便什麼人都來煩他。
但是他卻沒有意識到,這話對喻輕竹來說,實在太嗆人了。
她也懶得跟這傢伙叫真了,索性去招呼她昏迷了的三姑。
三姑很快就清醒了過來,她只是最近休息得不好,怒急攻心背過氣去了。
醒來之後,她略略了解一下情況,還想要折騰,被喻老厲喝一聲阻止了。
老爺子已經好幾年沒這麼暴躁過了,不過這是有原因的——你老公以前亂折騰,就得罪了這位,你現在還想繼續?
三姑的脾氣不是很好,但還是很怕老爺子的,只能委屈地發話,「大伯,我就是有點擔心……治病的不是人呀。」
喻老知道怎麼對付她,他不耐煩地發話,「你再胡鬧,信不信我讓人關了盛世?」
盛世是個發展良好的房地產公司,但是他只要一句話,就能讓這家公司斷了資金鍊。
三姑終於老實了,呆呆地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兩個小時之後,馮君接到了花花的意念,打開了門。
眾目睽睽之下,那隻雪白的蝴蝶振翅飛去,頭上的護士帽被風吹得獵獵作響。
三姑雖然對馮君相當不滿,但是這一刻,她也顧不得計較許多,「治好沒有?」
「連個稱呼都沒有?」馮君沒好氣地看她一眼,然後吐出兩個字,「好了。」
三姑哪裏顧得上計較他的訓斥?忙不迭又問一句,「真的好了?」
馮君狠狠地瞪她一眼,轉身就走——我都告訴你了,需要有個稱呼,不懂華夏語嗎?
還是保健醫生有眼力,忙不迭喊一聲,「大師,馮大師……請問病人痊癒了嗎?」
「痊癒?我又不是神仙,」馮君一擺手,頭也不回地回答,「身體裏面的蟲子,都清理完了……至於說休養,那就是你們的事兒了,痊癒得快慢,跟我們無關。」
說話的時候,三姑已經衝上了大巴,然後就是一聲驚叫傳來,「啊~」
齊伍魁經過這一個多月的折騰,已經瘦得像一根麻杆了,一百六十斤的富態中年人,現在連八十斤都不到了,關鍵是身上還起了大片大片的紅疹和暗瘡——主要是毒素刺激所致。
現在他的身上,滿是鮮血,渾身是大大小小的口子,看上去真是要多慘有多慘。
保健醫生聽到她叫,也着急地衝上車去,抬手就去把脈,發現脈象沒什麼問題,又迅速地接上了各種儀器。
簡單檢查一下,他發現齊伍魁就是失血有點多,但還沒有到了警戒線之下,於是趕緊通知三姑,「現在齊總的狀態還算穩定,就是有點虛弱,你讓醫生在大門口等着,車馬上就開出去。」
然後他扭頭看向了高強,一拱手,「拜託了。」
走下大巴車之後,他走到馮君身邊,低聲發話,「大師,你那個綠色的丸藥……可以給他服用半顆,對他會有幫助的。」
馮君白他一眼,哼一聲輕聲發話,「你知道那綠色的丸藥,一顆價值多少錢嗎?」
保健醫生賠着笑臉回答,「肯定值不了五個億,大師,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嘛……您可以親自給他餵下去,我絕對不過手還不行嗎?」
這要求有點冒昧,不過在馮君看來,對方的初衷是要治病救人,對他自己沒有半分好處。
時刻惦記着救人的醫生,就是好醫生。
所以他並不介意,只是問一句,「以你的經驗,不吃這個藥,他會死嗎?」
保健醫生訕笑一聲,「怎麼會呢?我只是覺得,不吃這個藥,他起碼要休養兩個月……想要元氣盡復,沒有半年是不可能的。」
「那就慢點好了,」馮君輕描淡寫地回答,「他這個人呀,喜歡仗勢欺人,休養得慢一點,也能少兩個人被他禍害。」
保健醫生終於住嘴了,心裏大師的肚量,也有了重新的認識。
三姑陪着老公回了醫院,檢查了一下,發現蟲子果然都沒有了,醫生們都嘖嘖稱奇,「這些蟲子是怎麼取出來的?簡直是神乎其技啊……」
三姑卻是越想越不甘心,她又給喻志遠打個電話,「志遠,總共就三個小時……三個小時,就用了五個億……這不叫搶錢,這叫放血啊。」
喻志遠跟她關係不遠不近,主要是跟齊伍魁關係一般,聞言他沉聲發問,「治好了沒?」
其實他不用問,女兒已經及時把事情經過告訴他了。
「治倒是治好了,」三姑有點底氣不足,「但是志遠……」
「治好了那你還說什麼?」喻志遠不高興地發話,「找了那麼多專家,一個多月沒治好的病,人家三個小時治好了,你居然嫌人家收錢貴?」
他越說越生氣,「我跟你說,要不是老爺子放下面子求情,你拿五個億上門,人家照樣不治……治病的是蝴蝶,你搞清楚你老公得罪的是什麼人了沒?」
「可是……」三姑也覺得委屈呀,猶豫一下她發話,「醫生說,該給些蟲子樣本的,當時我也要,但是人家不給。」
喻志遠頓了一頓,然後有點不耐煩地發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三姑靜了一靜,鼓起勇氣發話,「這蟲子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那蝴蝶既然能收,是不是也能……會不會、會不會就是它放的?」
「你想多了,」喻志遠冷冷地回答,「最近你真的有點辛苦,別胡思亂想……」
終究是堂兄妹,頓了一頓之後,他又發話,「人家要你五個億你就心疼了,你知道你老公如果強買了他那塊地,能掙多少個億嗎?」
三姑默然,不能回答這個問題,齊伍魁想要強買洛華莊園的地,她是知情的,甚至她為自己的丈夫發現了這個「商機」而感到欣喜,並且表示一旦遭遇阻力,她會出面想辦法。
無非是一個沒有根腳的外地人,想讓這塊土地的價值最大化,憑你還不夠資格吃這塊肉!
她覺得能給出洛華莊園溢價,自己已經很厚道了。
喻志遠見她不做聲了,於是重重地嘆口氣,「老爺子一直說,不得罪人的掙錢法子有很多,你們能惹上這麼一個人,老爺子都很佩服,太會挑人了!」
「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損失點錢,休養上半年,也算是個教訓……我還是那句話,不是老爺子拉下老臉來,你家是要死人的,而且未必只死一個,以後長一長心吧。」
三姑直接掛了電話,嘴裏怒罵一句,「一點錢……你喻志遠能隨便拿出這麼一點錢嗎?」
喻志遠被掛了電話,也不着惱,只是嘴角泛起一絲不屑的笑容——他太明白對方的性格了,也就只敢跟自家人耍個橫,還不敢跟他三哥耍橫,只能衝着他來。
「唉,」他苦惱地嘆口氣,「老爺子還在,家裏就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兒,淨是些心裏沒數的……是不是對他們太好了?」
花花的驚艷亮相,足以讓喻老爺子和他身邊的人重新審視洛華莊園,在此之後,他們調來了齊伍魁的病歷細細研究,真的是相當好奇,那隻蝴蝶在兩個小時裏,到底做了些什麼。
病歷顯示不出過程,但是能顯示出結果,毫無疑問,齊伍魁身體內的蟲子都消失了。
所以大家心裏越發地感覺,這可能是苗疆下蠱的那一套。
不過沒有人不開眼到去問馮君,至於說那些蟲子都哪兒去了,也沒有去問——哪怕醫院表示,非常希望得到一些樣本。
事實上,馮君聽說了,醫院還是得了顆蟲卵,他倒也沒有着急去毀掉,進了研究室的物品,應該不至於那麼容易流失——有喻家的重視,估計安保等級還能高上幾級。
他是希望相關的研究機構能有些什麼收穫,其他位面的標本,是很難得的,沒準會有什麼意外的驚喜——這種情況下都會不小心流失的話,他也只能說天意如此了。
處理完齊伍魁的事情,馮君終於將注意力放在了「海外遊子會」身上。
崑崙的辦事效率不錯,在第二天就傳來了不少資料。
馮君分析了一下,發現京城的那幾位,社會影響力要大一些,比如說逃走的伊藤次郎,大家對他的認知是「社會活動家」。
動這種人麻煩太大,而羊城則是馮君不想去的地方——哪怕羅浮山的青霄子人不錯。
那就只能選擇去魔都了,事實上,馮君認為魔都的泥轟人,才是最值得出手的。
這些人不搞什麼社會活動——那種事在帝都做才會更有效,他們更注重商業上的發展。
然而,馮君認為這些人的破壞力一點都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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