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半刻鐘後,王長生就回到了地面。
此時,已經是大半夜了,一輪明月高高的掛在天上。
一出現在地面,王長生立刻捏碎另一張火遁符,整個人在一陣耀眼的火光下,消失不見了。
沒過多久,「砰」的一聲,青年也從地下鑽了出來。
「跑的挺快的嘛?」青年眉頭一皺,喃喃自語了一句,化為一團黑氣,朝着某個方向飛遁而去。
數十里外某個大型湖泊附近,一道火光驟然浮現而出,火光散後,便露出了王長生的身影。
王長生能感覺到那股陰冷的氣息依然鎖定着他,他一咬牙,手掌一翻,多了一隻巴掌大的紙鶴。
只見他的手中泛起一道金光,沒入紙鶴之後,紙鶴迎風見漲,變成一隻丈許大小的巨鶴,浮現在他面前。
巨鶴通體泛着青光,上面繪製了大量的青色符文,正是符兵。
這張紙鶴符兵是王長生用中級符紙繪製出來的,一共有一百二十六道風系符文,全力催動之下,飛行速度不亞於頂階飛行法器,不過這樣一來,這隻紙鶴符兵也就報廢了,後面有一隻相當於結丹期的屍王緊追不捨,王長生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符兵沒了可以再造,要是命沒了可就沒了。
赤靈舟只是高階法器,加上催動又需要一定的時間,王長生也就沒有考慮使用赤靈舟逃命。
王長生身形一晃,一個縱身跳到了巨鶴上面,一道法決打在巨鶴上面,巨鶴青光大放,雙翅一展,載着王長生沖天而起,化為一道青芒,消失在天際。
片刻之後,一股黑氣從遠處快速飛來,停在了湖泊附近,黑氣滴溜溜一轉,一名身材高大的青年便出現在此地,正是追擊王長生的那隻屍王。
青年雙眼一眯,放開神識往附近掃去,。
「咦,居然逃出了我神識的感應範圍,」片刻之後,青年血紅的雙目露出一抹驚訝之色。
他雖然是相當於結丹期修士的黑僵,但神識頂多籠罩百餘里的範圍,超過了此範圍,雖然勉強可以感應到大概東西。但卻無法鎖定某個人了。
除非對方在原地不動,讓他用神識一一查證,這自然是不可能之事了。
「罷了,這次算你運氣好,等我進階毛僵後,一定要讓太清宮血債血償,」青年喃喃自語了一句後,化為一團黑氣,快速朝着來路遁去。
沒過多久,青年出現在一間巨大的墓室之中,墓室內擺放着一具石棺。
墓室的牆壁上雕刻着諸多上古時期的壁畫,墓室四角還各有一個巨大的銅缸,每個銅缸都有一團碧綠色的火焰,使整個墓室看起來有些昏暗。
「王兒,怎麼了,怎麼不好好呆在你的墓室中修煉,難道你不想為你的母妃報仇了?」石棺之中傳出一聲渾厚的男子聲音,聲音有些低沉,有股不怒自威的樣子。
「兒臣不敢,兒臣為了藉助月華之力煉化某件寶物,便沒有開啟禁制,不小心被一群外界修士闖了進來,其中有兩名太清宮的修士,」青年搖了搖頭,開口解釋道。
「什麼?有太清宮的修士闖進了你的墓室,你沒受傷吧!」
「沒有,只是一群築基修士而已,傷不了兒臣,不過讓一名太清宮的弟子跑了,另外,被他捲走了一批煉屍的材料。」
「你到這裏來,不會只是告訴父王丟失了一批煉屍材料而已吧!難不成我傳授給你的天屍訣也被捲走了?」男子的聲音驟然冷了下來。
青年聞言,臉色微變,急忙開口解釋道:「哪倒沒有,天屍訣如此重要,兒臣自然是隨身攜帶,怎麼會跟一堆煉屍材料放在一起,孩兒只是擔心,那名逃掉的太清宮修士會將消息告知太清宮的高階修士,若是太清宮派出高階修士,恐怕會給咱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依兒臣之見,咱們要不要將墓室遷移到其他地方。」
「嗯,你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當年我和你母后都把天屍訣修煉到第三層,也就是黑僵境界,需要大量修士的精魂晉入第四層,為此,我和你母后大開殺戒,滅了不少小宗門和世家,可誰想到被太清宮的老雜毛髮現了,我當場就被太清宮的老雜毛打成重傷,為了幫助我逃跑,你母妃選擇了自爆,我才躲過一劫,並帶着你遠遁萬里,來到了此處。」
「既然墓室被人發現了,此地也不能多留了,不過在離開之前,可以滅殺幾名結丹期修士,藉助他們的精魂,你可以將天屍訣修煉到第四層,進階毛僵。」
「兒臣多謝父王,」青年聞言,面露狂喜之色。
······
與此同時,千里外的高空,一道耀眼的青光快速朝着地面落去。
沒過多久,青光降落在一座高山的山頂,青光也露出了真面目,赫然是一隻青光閃閃的紙鶴,上面坐着一名神色慌張的青年,正是王長生。
王長生剛從紙鶴上面跳下來,「噗」的一聲,紙鶴就無風自燃起來,片刻之後,地上只剩下一堆灰燼,一陣山風吹來,便消失不見了。
此時,天色已經亮了起來,不過王長生並不知道自己在哪。
王長生不知道自己是否擺脫了追蹤,一落地,他急忙又放出赤靈舟,人一閃後就到了上面,一道法決打在赤靈舟上面,赤靈舟就沖天而起,化為一道紅光消失在天際。
這次的遭遇,使得王長生意識到,修仙界並非是風平浪靜,一個不慎,都有可能身死道消。
鍾師兄的下場他不用猜都知道,王長生經過再三考慮,並不打算給師門報信,那隻屍王既然能把墓室建在地底,那肯定精通土遁之術或者擁有某種異寶,若是他給宗門報信,宗門派出了高階修士,到時候找不到屍王,那他可就百口莫辯了,就算找到屍王,對他也沒有什麼好處。
有弊無利的事情,他才不干呢!
說起來,要不是剛好有兩張火遁符,他恐怕脫不了身,這一經歷,讓王長生萌發了練習繪製火遁符的念頭。
離宗之前,他複製了數種中級符篆的繪製之法,其中就有火遁符的繪製之法,火鳥符的威力雖大,但和火遁符這種關鍵時刻能救自己一命的符篆相比,價值差的太遠了。
王長生現在有數百株百年份靈藥,可以用來煉製一批中級符紙,有了這批中級符紙,他應該能繪製出一些火遁符。
除了火遁符,金光符、困獸符這兩種符篆也是王長生繪製的目標。
《金陽功》除了金陽靈甲這個神通外,就再也沒有任何保命的神通,如此一來,這幾種中級符篆對於王長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要想短時間內繪製出這幾種符篆是不可能的,必須要經過大量的練習才可以,王長生打算到世俗界居住一段時間,一邊繪製符篆,一邊體驗凡人的生老病死,同時磨礪心境。
一炷香之後,王長生操控着赤靈舟停了下來,在赤靈舟下方,有一大片建築群,許是太高的原因,他看不清楚下方具體的情形,不過他可以確定,這是一座凡人的城市,因為他看到了不少做飯產生的炊煙。
王長生點了點頭,驅使着赤靈舟往某座山峰落去。
小半個時辰後,王長生換了一身衣裳,出現在城門口。
此時,許多農戶在城門口排起了長龍,通過城門士兵的檢查後,這才進入城內。
為了處理一些和修仙者相關的事情,大宋朝廷供奉了不少低階散修,這一點,王長生離宗的時候師傅趙青山就告訴他了,除此之外,儒佛這兩派的弟子因為功法的原因,偶爾能在世俗看到他們的身影,王長生也沒有打算擺修仙者的架子,
老實的排在一名農戶身後。
一名士兵手裏拿着一幅畫像,看了看畫像,再看看進城之人,便很快就放行了,看樣子,他們好像是在找什麼歹人。
輪到王長生的時候,他好奇的掃了一眼,只見畫像上是一名身穿黑色道袍的道士。
也不知道這道士犯了什麼罪,竟然讓官府大肆搜捕,不過這樣明目張胆的搜查,恐怕那名道士還沒進城,便發不妥,怎麼可能還會進城,當然了,這不管王長生什麼事。
士兵掃了王長生一眼,確認他不是畫像上的人,便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進城了。
城門左側,有一個寬敞的粥棚,粥棚擺着數個冒着熱氣的大鍋,數十名衣衫襤褸的人,手裏各拿着一個小碗,在粥棚面前排起了長龍,不時有人捧着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粥離開,一臉的感激之色。
「李大善人真是好人啊!每個月初一十五都在此施粥,不知救活了多少人,」一名在路邊攤用早飯的老者感嘆道。
「誰說不是呢!李大善人是咱們廣寧郡出了名的大善人,前兩年蝗災,他不但沒有像其他奸商那樣抬高米價,反而建立數個粥棚,給吃不上飯的災民施粥,我陳二活了大半輩子,像李大善人這種人還是第一次見,沒的說,」擺攤的小販點了點頭,附和道。
「聽說李大善人的獨女得了一種怪病,許多名醫都看不好,據說李大善人許下承諾,只要把他獨女的怪病治好,他願將一半的家產相贈,唉,好人不長命啊!你說李大善人的獨女怎麼就惹上這種怪病呢!」
「別這麼說,我聽說李大善人已經請了曾經在宮裏為皇上看病的宋御醫,有他老人家出手,想來李小姐的病很快就會好的,菩薩保佑,希望李小姐的病快點好。」
「我說柳三,你小子怎麼會這麼好心,莫不是看上了李小姐,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吧!哈哈。」
「去去,前兩年蝗災,要不是李大善人,我全家早就餓死了,我為李小姐祈福怎麼了。」
·······
聽了這些話語,王長生神色一動,看來,這位李大善人還真是一名好人啊!不過這跟他沒有關係,他現在是要找一處幽靜的地方,練習幾種中級符篆的繪製。
王長生跟人打聽了一下,便直奔此城最大的酒樓---百里香而去。
雖然天色尚早,百里香的大堂已經坐滿了客人,一個個衣着華麗。
「給我安排一個雅間,有什麼好酒好菜都給我端上來,」王長生一走進百里香的大門,隨手丟給店小二一塊碎銀子,毫不客氣的吩咐道。
「好嘞,這位爺,您這邊請,」店小二知道遇到大主顧了,面露狂喜之色,將銀子收起來之後,把王長生引進了一個雅間。
「小二,城裏可有上好的院落出售?」王長生開口問道。
「這······客官,您這個問題可難倒小的了,」店小二訕訕一笑,有些尷尬的說道。
王長生聞言,臉上露出一抹恍然之色,也是,一個店小二怎麼可能知道這種事情,想了想,他開口說道:
「算了,你把你們掌柜的給我叫來,就說我有一筆大買賣跟他談。」
店小二應了一聲,沒過多久,店小二帶着一名留着一撮小鬍子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然後便退了出去。
「這位客官,聽李四說您要購買上好的院落?」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眼,有些懷疑的問道。
說實話,王長生的穿着不算寒酸,不過怎麼看也不像能在城裏買得起上好院落的樣子,中年男子怎麼可能貿然就幫他介紹呢!
「這些夠麼?」王長生取出兩錠金子,淡淡的說道。
「夠了夠了,不知公子對於院落有那些要求,」中年男子看到那兩錠金子,雙眼一亮,有些討好的說道。
「要求?嗯,安靜一點,最好常年沒有人打擾,」王長生略一沉吟,這般說道。
「安靜?嗯,我想想,對了,在城西有一座院落符合公子的要求,佔地數畝,十分的安靜,不過價格有點高,院落的主人需要一千兩才肯出售。」
「一千兩就一千兩,等下你帶我去找賣主,這是賞你的,事成之後還有賞賜,」王長生滿口答應了下來,丟給中年男子一錠銀子,示意他先退下。
中年男子收下銀子,滿臉堆笑的應了下來,識趣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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