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
廁所燈響起接觸不良的電流聲開始閃爍起來,也是在同一時間,那個門頭上的血腦袋忽然消失了。
與此同時,廁所里閃爍的燈光,不知為何變成了幽綠色!
楊剛嚇得沒來得及提褲子就想跑,起身一個釀蹌摔了個狗吃屎,當他抬頭的瞬間,就看見一張血淋淋的臉幾乎和自己貼在了一起。
啊!!
楊剛驚叫一聲,滾回廁所的小隔間裏把門死死頂住。
詭異的幽綠之中,楊剛被嚇得滿頭大汗,背靠廁所門雙手合在一起,不停的念叨阿彌陀佛。
「我,我在做夢麼?」楊剛渾身哆嗦,抬起顫抖的手捏了一把臉,鑽心的疼讓他知道這不是夢:「該死的!真見鬼了!」
嗚哇……嗚哇!
在楊剛說完「見鬼」二字的時候,背靠着的門外,忽然響起了嬰兒的哭聲,哭聲極為悽厲,像是夜班三更的野貓在嘶叫。
楊剛當然知道,這個時間,這個位置的廁所里絕對不會有什麼嬰兒,嚇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到了現在都還沒意識到,自己褲子還沒提起來呢。
嗚哇嗚哇!
門外的嬰兒哭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近,楊剛雙腿觸電似的打顫。
咕嚕。
忽然,從楊剛腳下的門縫裏,滾進來一個小圓球,看上去像是嬰兒的玩具,在綠色的燈光下,原本不知道什麼顏色的塑料小球,變成了暗紅色,像是在血里浸泡過一般。
楊剛驚呼一聲,腳後跟顫顫向球一踢,把它踢出門外。
嗚哇……
門外的嬰兒哭聲更近了,這時候,那個暗紅色的球又滾了進來,楊剛想都沒想就把它提了出去。
「救命!有人嗎?!」楊剛扯着嗓子大吼,卻根本沒人回答。
與此同時,那個小球又滾了進來,楊剛一腳下去正準備踢,發現這次滾進來的不是塑料小球,而是一隻死死瞪着自己的眼睛!
啊!楊剛驚呼一聲,轉過頭不敢看腳下的眼睛,在他側臉的剎那,一張幽藍色嬰兒的臉,慢慢從背靠的門外穿了進來,這張嬰兒的臉佈滿了血絲,一隻血淋淋的眼睛被挖空,幾乎和自己貼在了一起。
啊!!!!!
……………………………………
午夜兩點。
眼鏡青年坐在警察局的審訊室,眼前的是兩名精煉的幹警。
「姓名?」
「趙桓樞。」
「年齡?」
「26」
「你報案的時候,就你一個人在案發現場麼?」
「是的。」
「你看到過什麼可疑的人麼?死者楊剛和你什麼過節麼?平時他有和別的什麼人結仇,或者其他什麼恩怨麼?」
面對警察一連串的提問,趙桓樞無奈的道:「警察同志,他是我的保安同事,其他的我不清楚,我剛來上班沒幾天,可以放我回去了吧?」
「不行,你是報案人,而且屍體是你發現的,案發現場又位置偏僻,現在我們有很多問題問你,而且目前你也有作案嫌疑。」刑警的眼睛筆直的盯着趙桓樞,仿佛帶着一股強大的穿透力。
趙桓樞心裏那叫一個無語,自己怎麼就有作案嫌疑了?之前趕到廁所,發現楊剛已經死了,這種時候當然先報警啊,沒想到這些警察還糾纏上了。
「現在繼續回答我們的問題。」
正當警察準備對趙桓樞繼續審訊的時候,門外又走進一名中年幹警,那兩名警察見狀急忙起身,對他恭敬道:「劉隊。」
中年幹警道:「小趙,小李,先暫停盤問,醫院那邊人手不夠,你們過去幫忙搜查現場,通宵搜查!」
「是!」
「不行!」趙桓樞急忙朝站了起來:「警察同志,你們明天早上六點之後再去搜查,今晚說什麼都不行!聽你們的口氣那裏還有人吧?三點之前必須撤離把那兒的人撤走!會死人的!」
趙桓樞心裏萬般焦急,楊剛的死絕非偶然,根據封鬼榜的信息,市醫院裏絕對有不乾淨的東西,而且現在是深夜,殺死楊剛的東西絕對還在廁所附近徘徊……
為了搜查人員的安全,趙桓樞只能這麼說了。
然而趙桓樞話一出口,果然引起了劉隊的懷疑:「小子,你什麼意思?這麼着急啊,是怕我們發現什麼嗎?看來我們得好好談談了。」
「我要是犯人早跑了,幹嘛報案啊!」
「看住他。」劉隊懶得多說,眯起眼睛狐疑的看了趙桓樞一眼,對身邊的一名警察下令之後,大步走出了盤問室。
……………………
翌日。
昨天夜裏,趙桓樞一宿沒睡着,連上廁所都有警察跟着,自己無數次提出要見那個劉隊,讓他把警察都撤回來,可是無論怎麼好言相勸,看守警察都無動於衷。
讓趙桓樞更着急的是,自己得快點回到醫院尋找「特殊陰鬼」,按照封鬼榜的規矩,兩個月要是沒找到特殊陰鬼,可是要損失40個月,相當於三年多的陽壽啊!要是這些警察要是這麼一直關着自己咋辦?
時間到了早晨六點半,盤問室的大門緩緩打開了,劉隊一臉陰沉的走了進來。
趙桓樞正要開口詢問醫院情況,那劉隊忽然一個箭步沖了過來,一把將趙桓樞從座位上扯了起來,猛地按到牆上一隻手扣住他的咽喉,兩隻有些發紅的眼睛惡狠狠的瞪着,咬牙切齒的狠道:「你最好別給我裝蒜,說!你到底知道什麼!昨天晚上你為什麼讓我撤回隊員!」
趙桓樞被劉隊扣着咽喉,一下子漲紅了臉:「我都說了不知道!我沒殺人!」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斃了你!」劉隊拿出槍按在趙桓樞太陽穴,眼中透出暴怒的瘋狂。
趙桓樞同樣瞪着劉隊:「你敢麼?殺人犯法,況且你還是警察!」
兩個人就這麼瞪了幾秒,劉隊一把甩開趙桓樞,心想這小子還真不怕嚇唬,而且……
接着,劉隊瞥了眼盤問室里的其他警察,那些警察裝作什麼都沒看見似的,把頭轉向一旁。
接着,劉隊再次瞪着趙桓樞,陰沉道:「跟我來。」
趙桓樞從劉隊的反應里,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心想這貨也不能把我怎麼樣,於是和他走出了盤問室。
一路無話,劉隊把趙桓樞帶到了他的辦公室,剛進門他就把門鎖上了。
「小趙和小李死了,昨夜在現場搜集證據的十餘名幹警,醫護人員全死了。」
劉隊這句話,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他頹然坐在沙發上,頭埋在手裏,哽咽聲從指縫中透了出來:「小趙和小李跟了我五六年了,我們一起執行過無數次重要任務,他們是我的下屬,更是我的兄弟……」
趙桓樞剛要開口,就看見劉隊雙目赤紅,衝過來一把揪住自己的衣領,臉上青筋鼓起大吼:「你他娘的一定知道什麼對不對!昨天你為什麼讓我撤回隊員,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趙桓樞把頭轉向一旁,欲言又止,他覺得要是對一個警察說「醫院裏有鬼。」人家絕對不會相信自己。
「不說是吧。」劉隊惡狠狠的瞪着趙桓樞:「搜查人員的死,你昨夜雖然有不在場的證明,但你知情不報,是在包庇殺人犯!要判刑的知道麼?」
趙桓樞苦笑一聲,看着劉隊道:「根據我國《刑法》第三百一十條:「單純不提供證言、沉默不語或者不出庭作證行為,不屬於「包庇他人」的行為,不成立包庇罪。」
趙桓樞繼續說道:「我這頂多算不提供證言,是不構成犯罪的,劉隊。」
「你!」劉隊顯然沒想到,眼前小青年居然還懂點法律,緊握趙桓樞衣領的手,微微鬆開。
接着,劉隊從趙桓樞遊動的眼神中,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正色道:「趙桓樞,無論如何,你就忍心看着死了那麼多人無動於衷麼?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如果受到了犯罪分子的威脅,我保證你的安全,就算是醫院他娘的鬧鬼殺人!我也必須知道!我得給死去的兄弟一個交代。」
忽然,劉隊整個人癱軟坐到了地上抱頭痛哭:「是我的錯……昨天我因該聽你的……我不該讓我的兄弟冒險……他們是我害死的啊!是我啊!!」
這劉隊是軟硬皆施,對自己能用的辦法都用上了啊!趙桓樞看着劉隊痛苦自責的樣子,心中有些不忍,無論他是不是裝的,正如劉隊說的那樣,不能讓那些人不明不白的死去。
趙桓樞長長嘆了口氣,反正劉隊也說了,就算鬧鬼殺人也得給他個交代,既然如此……
「劉隊,你相信世界上有鬼麼?」趙桓樞還是決定把真相說出來,只是他本以為說出這句話,會被眼前這名警察爬起來胖揍一頓,卻沒想到劉隊居然充滿震驚的看着自己:「果然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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